“你想不想回去?”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穆瑟不吭声。
男人开始打感情牌:“其实你不用这么防备我,我跟你也算是同病相怜,害你对我没什么好处。”
“说完了吗?”穆瑟懒得听他废话。
就算他们是来自同一个大陆又如何?
难道他把她当成了那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人?
“喂,等等,我说重点。”男人对她这种软硬不吃的人实在是没办法。
“重点就是,你熟悉的大陆被这个大陆吞并了,应该说这个宇宙所有的星球都跟这片大陆合并了,所以......你回不去了。”
穆瑟眼底掠过一丝异色,一脸嘲讽道:“我为何相信你!”
男人挺起胸膛,宽松的休闲套装,都掩盖不了那如修竹般清瘦欣长身姿。
遮住脸颊的一头长发因那微微扬起的下颚,显露出高挺的鼻梁跟棱角分明的轮廓。
“因为我跟你一样。”
穆瑟阖上眼睑,如蝶翼般的羽睫轻颤,白瓷般的小脸没有显露一丝情绪。
男人盯着那张白净稚怜的小脸,即便长长的翎睫隔绝了他对她情绪的窥探,但他依旧仿佛看到了那跃跃火光螢入的黑眸,似磷粉晶亮的碎片般美的令人震撼。
她身上的气质非常矛盾,既恬静秀歆,却又狂傲乖戾。
“刚才那两只是外太空蜮族低等生物,跟丛林里的野兽一样,没什么智力。”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现在宇宙上所有星球合并,所以,你要知道,外太空并不只一个外太空,而一个外太空绝对不止这一两种生物。”
男人继续解释。
穆瑟露出一丝不同于之前的讥笑、嘲笑、蔑笑...,嫣然笑容胜过月华:“你想一直跟着我?”
稚嫩小脸带着若兰似菊的清雅,男人微微愣神,摇头:“不,只是做个临时队友。”
就在穆瑟准备开口时,两人同时露出警惕神色。
不用人提醒,聪明人往往会跟聪明人想到一处,并且做法一致。
“教主,您怎么样了?”中年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他就这样边喊边踏进了超市,很快的发现虚软无力躺在地下的穆瑟,
“教主,您没事吧?”中年男人扫了一眼不远处死去的两只怪兽躯体,慢慢朝穆瑟靠近。
穆瑟半阖着眼皮扫向他。
中年男人在确定穆瑟没有能力反抗后,陡然凶相毕露,粗鲁的将她从地下提起,大步朝门外走去。
中年男人走出超市大门,长发男人便躲躲藏藏的悄悄尾随其后。
穆瑟压下心底正蠢蠢燃烧的怒火,任由中年男人一路将她拎到一处空旷的大楼内。
“领主,人带到了。”中年男人将她放在楼内唯一的一张黑色大床上。
枯槁老妇“桀桀”而笑,声音非常刺耳难听:“你守着大门。”
“是,领主。”
“地球人,你很害怕吗?”老妇走到床边,一脸阴森可怖的看着床上的穆瑟:“没事,一会你就不会感觉到害怕了。”
穆瑟垂眸不语。
老妇看着那张白皙水嫩的小脸,浑浊的眼底浮出贪婪,痴迷的伸出鹰爪般干瘦枯燥的手。
穆瑟嫌恶的扭头,避开她的触碰。
“桀桀桀,地球人,这张皮马上就属于本领主了。”老妇一把捏住她的双颊。
穆瑟勃然大怒,不等她做出反应,整个身体骤然仿佛被人点穴了般动弹不得。
紧接着,眼底黑气一晃,清明的眸子开始涣散。
渐渐的,老妇枯朽的身体像泄气的气球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水干瘪。
最后,一只足球大小的黑色甲虫,至干枯的腹部破体而出。
黑黢黢的甲虫离体后,老妇的身体变成了薄如纸张的一面人皮。
“吱吱”声渐大。
在黝黑发亮的甲虫,爬到那比艷丽花蕊还要娇嫩的唇边时,涣散眼眸蓦地变得清亮明澈。
“嗡!”
雪烈自行出鞘,稳稳落在白嫩小巧的掌中。
“铮!”
一挥手就削掉了甲虫两只前爪。
甲虫似乎吃惊于穆瑟的清醒,怔了一下。
穆瑟再次出剑,直接将甲虫挑翻。
甲虫醒悟,猩红的双目露出被人欺骗的暗色。
穆瑟见甲虫还想逃回那张皮中,立时将人皮挑起,剑气在空中划出道道流光,将人皮割划成了难以拼凑的碎片。
门外的中年男人听到异样,立即开门闯了进来,却被刚爬上三十二楼的长发男人一拳击碎了脑袋。
一只比篮球小一些的甲虫,从中年男人体内破体而出。
长发男人抬脚运气,一脚将甲虫踩成了肉泥。
“小虫子破体,已经没什么威慑力了,别磨磨蹭蹭,赶紧解决。”长发男人扒了扒挡住视线的几缕长发,有些嫌弃的冲着穆瑟开口。
穆瑟斜睨了一眼靠着铁门看戏的男人,手起挥剑,迅速的结果了那只被削掉八条腿的甲虫。
“这也是外太空生物?”穆瑟收起雪烈,踢了一脚死去的甲虫。
男人收回停留在雪烈上的视线:“这是亚星虫族,刚刚那两只是两栖星蜮族跟水系族,它们虽然都是外太空生物,但不在一个星球。”
穆瑟狐疑的盯着男人:“你如何得知?你到底是何人?”
男人眉头一紧,瞬间又舒展开来:“我告诉你对付虫族的方法,你还没感谢我呢!”
他不说,穆瑟也没去追问:“无需你提醒,我也不会让它有机会强占了我的躯壳。”
男人不可置否,默默的走到那个被穆瑟杀死的甲虫尸体旁,从腰间抽出一把看似普通却削铁如泥的短剑。
“那是何物?”穆瑟疑惑的盯着男人从甲虫尸体中取出的东西。
那东西拇指大小,圆圆的如水晶宝石般晶莹剔透。
“这个对你没用。”男人将东西收好,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王爷,这是最后一层了。”
这时,门外一阵响动,杂乱的脚步声渐近。
“铛!”
来人一句话不说,直接亮剑刺向靠门近一些的男人。
男人双手坚硬如铁,锋利的长剑砍在他阖紧的双手上,发出金属撞击的脆响,竹节般的手指丝毫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