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呆了呆后,下意识伸手想要拿回她的发钗。
旁人不知道这发钗的秘密,她却知道,这是太子妃送给她的发钗,里面藏有剧毒鹤顶红啊。
这万一被人触碰到了机关,毒药粉末出来了,她就有麻烦了。
私藏剧毒,会被人怀疑居心叵测的,毕竟她是皇家的媳妇,平日里接触到的都是皇亲国戚,藏了剧毒在身上,会让人戳脊梁骨的。
可靳水月哪里会让她得逞,她往后退了两步后笑道:“我瞧着侧福晋发髻松散了,想给你再把这发钗戴稳一些呢。”
李氏闻言心里咯噔一声响,不过还能撑得住,她挤出一丝笑容道:“多谢郡主,只是妾身当不起,妾身自个来便是了。”
“好啊。”靳水月闻言伸手作势要把发钗递过去,不过就在李氏要拿过发钗的那一瞬间,她又突然收回手了。
看着对面的李氏脸色有些苍白,靳水月脸上的笑容却更深了。
若这金钗里面没有猫腻,她一百个不信,她就故意耍了李氏一下,人家就忍不住了,脸色还那样的难看,足可见的十公主身边的奴才听来的话不假,这里头十有**藏有毒药。
“这金钗倒是很华丽精巧。”十公主走过去从靳水月手里拿过来后看了看,笑着道。
不过任谁也知道十公主是着玩儿的,因为这种形状的凤凰金钗在内务府十分常见,宫里不少嫔妃和公主们都有,并不华丽,和今儿个六公主头上戴的六羽含珠红宝赤金凤凰比起来,那可真是太家子气,太不起眼了。
可这不起眼的东西,宫里却很多,所以眼看着十公主和靳水月都拿着这不起眼的东西不放,李氏当然心急如焚了。
“公主,这凤凰金钗是妾身的陪嫁之物,虽然巧了些,但终究是陪嫁,妾身一直很珍惜,若非今儿个宫宴,妾身是舍不得佩戴的。”李氏深吸一口气,陪笑着道,语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东西对我很重要,你们就还给我吧。
“陪嫁吗?我怎么瞧着是内造之物?”靳水月拿过金钗看了看后笑着道,她还在不经意之间轻轻转动了一下凤头,果然发现有玄机在里头。
李氏被靳水月一番动作吓得身子都轻轻抖了一下。
“侧福晋这是怎么了?病了吗?脸色如此的苍白?”十公主故作关心问道,心里实则都要乐翻了。
“不……不是……。”李氏连忙摇头,正欲什么,却听靳水月道:“咦……侧福晋这凤钗好生特别,这凤头竟然是可以动的,呀……怎么动了,完了……我把凤头给弄下来了。”
“郡主,不碍事的,修一修便是了。”李氏一下子冲了过去,就想从靳水月手里抢过凤钗来。
“这凤头里面怎么有白色粉末?”靳水月却往后退了两步,笑着道,而十公主却十分有默契的拦住了李氏的去路。
“我听……隋朝时,便有嫔妃在珠钗里头藏毒害人,这白色的粉末,该不会是毒药吧。”靳水月看了一样脸色苍白的李氏,笑着道。
“怎么……怎么可能……。”李氏这会子浑身都有些酸软了,完全没有平日里在府里时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连今儿个在宫宴上看到靳水月时那股子怨恨的今儿个也没有了,有的只是担心和害怕。
“李氏,前些日子萱贵人意图毒害皇阿玛的事儿,你应该一清二楚吧。”十公主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语中也满是冷意。
“妾身……妾身……。”李氏真有些六神无主了,别看她平日里在贝勒府里耀武扬威,可这样的事儿,她真是头一次遇到。
“萱贵人是乌拉那拉氏的堂妹,而你……也是四哥府上的人,莫非你和她们有勾结,意图毒害皇阿玛?”十公主十分严厉的喝道,语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咳咳……。”靳水月立即轻咳了两声,真想捏一捏十公主的脸儿,她这么固然是吓唬李氏,可也拉上了她家四爷啊。
十公主也知道自己过了一点点,她看了靳水月一样,轻轻使了个眼色。
“公主,这朱钗是好几年前年节时,宫中赏赐到贝勒府的,当时四福晋……不……是蓉福晋便让妾身选,妾身就拿了这个,妾身真不知道这里头另有玄机啊,这白色粉末是什么,妾身也不知道。”李氏这会子反应倒是很快,立即趁机撇了个干干净净,还不忘给自己的劲敌乌拉那拉氏泼上点脏水。
“侧福晋方才不是,这是陪嫁之物吗?”靳水月笑着道。
“这……是妾身自己记错了。”李氏脸色变了变,声音也有些颤抖了。
“连陪嫁都会记错,可见侧福晋有多么不清醒,人一旦不清醒,便会做错事儿,我听……侧福晋是熟知药理的,可有此事?”靳水月一脸悠闲的坐到了屋内的罗汉榻上,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金钗,一边笑着道。
“不……妾身并不懂药理,只是知道一些草药的用途,知道的很少,否则臣妾也不会屡次因为孩子们生病而焦头烂额了。”李氏连忙撇清了,事实上她知道的也不多,让她开方子治病,那是肯定不行的。
“要想下毒还让,其实也不必知道那么多,只需知道哪些有害就是了。”七公主坐到了靳水月身边,笑着道。
“公主所言甚是,我此次之所以中毒,便是被人多放了几位药材所致,毒性不大,却能让人慢慢虚弱而亡,若非被四爷察觉到异常,我恐怕真的以为自己得了风寒,到最后……怕也只能‘病死’了。”靳水月看着李氏,眼中带着锐利你的锋芒。
“侧福晋知道这事儿吗?”七公主笑着问道。
“不知,妾身只听郡主病了。”若到现在,李氏还没有察觉到两人是故意来找茬的,那她可真是蠢到家了,可她们一来就拿下了她的金钗,到底是无意,还是早有预谋?
可金钗里藏了毒药,就太子妃和她知道啊,当然……她身边的冬翠和太子妃身边的那个宫女也知道,难道是两个奴才出卖了她们?
“侧福晋听我病了,我却听那几位药材是你假扮成宫女,乘乱混进太医们在的地儿放进去的。”靳水月看着李氏,沉声道,语中满是冷意。
“郡主误会了,妾身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儿。”李氏立即否认了,只有傻子才会承认。
“糊涂……人在很多时候都会犯糊涂,特别是为了丈夫,为了孩子,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冷静,我知道你背地里没有少给我使绊子,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没有哪个女人甘愿做侧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可你此次竟然下毒害我,也别怪我狠心狠手辣了。”靳水月语中满是冰冷,到此后话锋一转,沉声道:“妙穗、宁嬷嬷,你们进来。”
“是。”妙穗和宁嬷嬷立即走了进来,身侧还带着几个宫女,都是十公主身边伺候的人。
靳水月看着脸色一片惨白的李氏,眼中可没有半点儿同情和心软,人家都要害死她了,她若是再无动于衷,那可不叫善良,那叫有病。
亲自走到了桌边,靳水月将凤头里的白色粉末都倒进了一个杯子里,粉末不多,但是若是鹤顶红的话,毒死三五个人是不成问题的。
拿起茶壶,靳水月往杯子里灌了点水,将毒药划开后,十分淡定的递给了一旁的宁嬷嬷,柔声道:“既然她想用这毒药害死我,那便让她自个喝下去吧。”
“是。”宁嬷嬷闻言心里虽然很震惊,不过立即卷了卷袖子,对几个宫女道:“压住她,掰开她的嘴。”
几个宫女自然听宁嬷嬷的话,立即就将李氏围了起来。
“你们想做什么?靳水月……你敢害我,我若是死了,你也要偿命。”李氏大惊失色,一边和几个宫女推搡起来,一边厉声喝道。
七公主虽然不知道靳水月到底要做什么,但她还是站在了靳水月这边,此刻更是出言嘲讽道:“就你,毒妇一个,死了便死了,还想水月给你偿命,你也配?”
“侧福晋此言差矣,毒药是你的,又不是我的,你自个喝了你自己的毒药,与我何干?”靳水月脸上满是讽刺和不屑,轻轻挥了挥手道:“还愣着做什么,给她灌下去。”
“是。”宁嬷嬷力气大,加之几个宫女已经压住了李氏,她上前一步,捏着李氏的下巴便要灌药下去。
至于李氏的宫女冬翠,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了,她见情势危急,下意识就想大声求救。
“闭上你的嘴,否则本公主立即让人将你拖出去仗毙。”七公主立即低喝一声,吓得冬翠一下就捂住了嘴。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救命……。”李氏大喊大叫起来,可惜外头的宫女们一个都不敢进来。
眼看宁嬷嬷手里头的毒药就要灌进她嘴里了,李氏吓得拼命挣扎起来:“靳水月……你个贱#人,我若是死了……四爷不过放过你……我……来人啦……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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