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雄狮百万能伏,****一个可畏。
在而今人心惶惶的齐天城中,在小部分隐忍不发,期盼刘奇归来的朝内大臣交流中,张志远便是一个****,虽然张远志做的事情,离历史中出现了几个窃国之贼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在那小部分忠于刘奇的大臣看来,张远志已经和历史中几位损害一国根本的****没什么两样了。
说到这一点,不得不说承认在发动政变的这件事上,配以沈定西的两条建议,张远志做的很完美,完美到根本没有一个朝臣怀疑,残杀许多忠臣的事情,是刘信授意所为。
在政变成功后的第二天,张远志便请刘信重责与他,在齐天殿重杖一百,打得血肉横飞,昏死后去,随后被打入天牢等待问斩,如此一番苦肉计,算是安抚了朝臣的心。
随后,刘信给了魏尽忠一个眼神,后者趁机宣读刘奇的种种罪状,跟着刘信正式登基,根据当今天下的局势,该提拔的提拔,该剥夺的官职的剥夺官职,一副赏罚分明的明君姿态。
事后,刘信悄悄去看被关在天牢中的张远志,见张远志还没苏醒,让魏尽忠将天龙好好布置一番,遣最好的大夫医治,每日好酒好日款待。另外,这间秘密牢房的守卫,也全部换成了魏尽忠的人。
离开天牢后,刘信没有回御书房继续批改奏折,他离开了皇宫,和魏尽忠一起微服出访。
不知不觉,刘信走到了万宝阁,望着万宝阁的阁楼顶部,那颗巨大的明珠已经没有了,他不由出神,想起了沈平安在这里下出了镇神头,好像,从那个时候开始,所有事情就在迅速转变。
魏尽忠轻声问道,“陛下,要进去吗?”
刘信摇了摇头,一边转身一边说去沈王府,曾经的万宝阁,门庭若市,现在的万宝阁,门可罗雀,没有人,也就没有宝了,没有宝的万宝阁,还有什么意思呢?
楼上,还在坚守万宝阁的掌柜王伯,见刘信转身离开后,也把只打开了一条缝隙的窗户关上了,老人家走到座位上端起茶碗,喃喃自语道:“刘信,你能坐稳那个位置吗?唉,局势太浑浊,再等等吧。”
一路,百姓的病吟声,被呼呼的冷风带劲刘信耳里,显得格外刺耳。
刘信时不时会走到某个情况很糟糕的百姓身边,稍加慰问,起身时,也会给点儿钱,受到照顾的百姓连连道谢。
等慰问了第五个百姓后,刘信问跟在身后的魏尽忠,“药草还没到吗?”
魏尽忠轻声答道:“回陛下,现在各地都需要药草,张先生再三嘱托我,不能因为齐天城物资告急,就抽调其他地方的物资,否则会很容易引气叛乱。”
刘信眉头紧锁,忧心道:“那该如何是好?朕的皇爷爷现在已经知道,恐怕不会让齐天城轻易得到补给。”
“陛下真的没有一点儿办法了?”魏尽忠又问。
刘信轻叹一口气,停下脚步,看着正在受苦受难的百姓,道:“朕把御医都派出来了,虽然救治速度没有增加多少,好在疫情在慢慢得到控制。然而,现在大夫就如那巧妇愁无米之炊,朕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魏尽忠犹豫了一下,道:“张先生前两天对我说过,陛下如果实在没有一点办法了,可去沈王府的春秋楼找祁阳龙,定西先生已将良策给了祁阳龙。”
刘信随即喜开愁眉,但是很快又邹了起来,仿佛喃喃自语,实则是说给魏尽忠听。
“张先生也没良策吗?看来是这样,否则,以他的骄傲,怎么会让朕去问祁阳龙呢?看来,定西先生又算准了什么,唉,看来,朕要许诺祁阳龙什么了,走吧,事不宜迟。”
魏尽忠喏了一声,紧紧跟在刘信身后两步处,看着刘信的身影,他很清楚,刚才一席话绝对不是自言自语的感慨,而是,食君俸禄为君分忧的时候又到了,问题是,如何分忧?这次是一个大难题啊。
太阴宫。
韦松的茅屋所在的那个树林里,当代的太阴宫宫主,依旧粗布麻衣,怎么看都是一个精神很不错的寻常百姓。
此刻,韦老头儿坐在屋外,手上拿着一件破旧的衣服在缝补着。
孙朝阳匆匆赶来,焦急道:“师兄,不好了,刘信往沈王府去了,他可能要闯春秋楼。”
韦老头头也不抬,微笑道:“让他去吧。”
“啊?”孙朝阳以为自己听错了,沈定西离开齐天城后,照看春秋楼里祁阳龙和毛三郎的任务,是韦松亲自命他去做的,就是为了防止刘信闯过去。而现在,韦松却说不管,怎么回事?
韦老头抬起头,笑道:“这事怪我,前两天沈定西有消息传来,说刘信可以去找祁阳龙一次,我忘记告诉你了。”
孙朝阳这才点了点头,想了想,忧心道:“师兄,你觉得,定西先生的胜算大吗?”
此问一出,韦松手上也陷入了沉思,事实上,这个问题,他早就想过,但是这次,他真不敢说一切都在沈定西的掌控之中。放下手中的活,韦松轻声道:“不好说,有些事情,其实已经超过了我们的预想,而这些超出预想的事情,除了见招拆招,没有第二条途径可行。不过,我相信沈定西能赢,因为,对人心的算计而言,无论是我,还是已经去黄土里睡觉的李贤,或者是正在和沈定西对弈的东方冶,在这一点,我们三人比沈定西差不是一星半点,这也是为什么说沈定西可以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
说到这儿,韦松顿了顿,眼中也显露出担忧之色,轻声道:“但是,沈定西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他会在某些关键的时候于心不忍,这也是李贤为什么说沈定西总是妇人之仁,如果他这次不可能克服这一点儿,也许,还没有再顾西垒壁,他就会死。”
“既然如此,师兄何不出手帮他?”孙朝阳不解地问道。
韦松摇头苦笑,道:“我不能出手,我若出手,只会让局势变得更加不可控制。”
“为什么?”
“因为,这是一个局,布这个局的人,就等着我出手,一旦我出手,可能死门就会由我打开,这一关,沈定西必须靠自己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