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出君卓所料,君墨从马上摔下来,重伤!
皇上忧心忡忡,不明白从马上摔下来怎么会摔得那么重,一众太医惧于龙威全都闭口不言,只低着头忙活,希望能够将濒死的二皇子君墨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就在所有人都忙的团团转的时候,只有君卓心中一片肃然,他在君墨的马上做了手脚,在路线上做了手脚,本来预计是让他一摔直接踏入黄泉的。
不料君墨命大,躺在床上昏迷了两日竟然醒了过来。
在他转醒之时,天正生异响,一个巨大的灰色漩涡遮盖了大半个天空,仿佛连太阳都被吞进去了。
皇家驱妖师全部聚集到了祭祠同大祭司一起测算天象。
异象消失的第二天,大祭司就进宫了。
此时因为君墨醒来的事情,他正苦恼,风飞鸣急匆匆的跑过来对他说:“殿下,不好了,刚刚大祭司进宫向陛下禀告测算天象的结果,说是帝星移位,王者之气动荡。”
“什么?”如果说之前他只是担心君墨和孙皇后会掌权,那么此刻君卓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储君之位了。
“大祭司,大祭司在哪?本殿要去见他。”
见他焦急,风飞鸣快语说道:“属下来时刚出了御书房,这个时候应该到宫门了。”
那要走快点儿才能够追上他,君卓抬脚就往外走,风飞鸣连忙追上:“殿下,这般追出去被人瞧见了怎么办?”
君卓立刻顿住了脚步,是啊,大祭司刚刚向父皇禀告帝星移位之事,他后脚就追过去询问,的确不大好,他转身回到屋中,忍下那份担忧和焦急,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等到入夜之后,万籁俱静,君卓这才悄悄出了宫。
出宫之后君卓直奔祭祠,祭祠之内安静的很,只有月光在流动,君卓进入主殿之中,发现大祭司尹尚未睡,正端坐在案前。
殿中灯火摇晃,有些昏暗。
君卓走上前朝他一拱手:“大祭司,本殿有一事想请教,不知您可否为本殿解惑。”
尹尚睁开了眼睛,然后站起身来还了一礼,单刀直入的说道:“太子殿下是为今日本座的进言而来?”
对方心如明镜,君卓也犯不着打哈哈,他说道:“正是,敢问大祭司,去年本殿出使凌国之时,问过您,您说帝星照耀天命所归,可是今日为何要向父皇说帝星移位?”
尹尚捋了捋直到胸前的白胡子,而后叹道:“此乃天命,本座只是解读天命,然后将天意告诉陛下,至于帝星为何移位,恐怕要问苍天,本座并非苍天,无法回答太子殿下的问题。”
君卓问道:“天意真的存在吗?”
尹尚微微笑答:“并非本座一人读出这样的结果,所有天师都读到了这样的天意,一个人或许可以被人买通撒谎,但是十个人呢?一百个人呢?太子殿下大可以去问问您的授课恩师昊天师,他对殿下忠心耿耿总不会欺骗殿下。”
天意,大演的储君从来都是依照天意而定,定了就是定了,还从未出现过移位的现象,所以君卓心中怀疑,总觉得是有人刻意为之,但听大祭司尹尚这么说他也信了几分。
可是信归信,到底是不甘。
他问:“帝星既然能移,当能归,敢问大祭司,可有令帝星归位的法子?”
大祭司摇头:“此乃天命,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够左右的,太子殿下,还是认命吧!”
君卓咬牙切齿的说道:“本殿不甘!”
大祭司淡淡反问:“那又如何?”
……
仅仅是一天的时间,帝星移位的事情就传开了,第二天早晨上朝便有朝臣上奏请皇上易储。
君卓站在朝堂之上,要多难看有多难堪,他没有丝毫的过错,仅仅就是一颗星星,就要夺了他的位子,何其委屈。
有一人请奏,其余人便跟着上书附议,皇上连犹豫都没有,就要拟圣,君卓心寒。
就在此时,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说道:“皇上,储君之位乃国之根本,不能轻言更替,自从太子殿下参政以来,政绩卓著,不曾有过丝毫的过错,您这般决断,对太子不公,亦难服众,还请陛下不要易储。”
君卓扭头朝身后看了一眼,为他请命的正是恩师昊天师,心中划过一丝暖流。
他转过头来看向皇上,殷切的希望他能够改变主意,但是没有。
皇上连看他都没有看一眼,说道:“储君之位向来有天道指引,如今天帝星指向阿墨,朕不敢违背天意。”
“臣请皇上三思,易储动摇国本,于国无益,再说这帝星自从太子殿下诞生之日起,便指向太子,忽然移位,定有猫腻,还请陛下下旨追查,或许是有人假借天意之名而谋私利。”
紧握的拳头里全是汗,君卓抬眸看着皇上的脸色,事关命运,他不敢漏掉皇上脸上的丝毫情绪变化。
皇上皱起了眉头,他在生气。
此时,大祭司尹尚站了出来,他说道:“昊天师,你身怀驱妖之术登峰造极,应该能够测算出天象,帝星移位是真是假,你身为皇家天师应该最为清楚,既然知道帝星移位为何一味偏袒大皇子?”
君卓心中一窒,看了一眼尹尚,他不再称他为太子,而是大皇子,这一个称呼的差别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清楚的很。
至此昊天师也不好再言语了。
皇上轻叹一声,说道:“昊天师啊,你身为天师明明知晓天意,却要逆天而语,你老啦,回老家休息吧!从今日起免去昊天师太傅一职,收回官印,另外,拟旨,该立二皇子君墨为太子,散朝。”
话说完后,皇上就甩袖离开了。
君卓仿佛被人抽了魂,精气神一下子垮掉了。
下朝之后,君卓送别了昊天师,昊天师坚信帝星移位有人造假,决心要查明让他安心。
送走了昊天师之后,圣旨就下来了,立君墨为太子,他从太子变为康王。
皇上将他叫入御书房,对他说:“朕对你没有更多的渴求,唯希望你这一生平顺安康,城中的王府已经修建好了,朕命宫中巧匠做了牌匾,明日你就搬到王府去住吧。”
到了此时,他还能说什么呢?
只好领命。
后天便是他的生辰,可是父皇却一天都不肯多留他在宫中,刚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就要将他赶到宫外去住。
城中的王府本来是为君墨修建,才刚刚建好,君墨还没有住进去便发生了这一系列的变故,君卓站在王府的门前,看着工人们忙着为王府挂牌匾,心中冷然。
这哪里是为君墨修建的王府,分明就是为了他。
母后去世不到一年,孙贵人成了皇后,不到两年连他的太子之位也给了孙皇后的儿子。
父皇偏心啊!
搬进王府这一天,君卓没有上早朝,他一个人坐在院中凉亭下喝酒,越喝越难受。
就在他醉醺醺的快要倒下的时候,风飞鸣从外面走了过来,到他面前跪下:“太……王爷,皇上下旨,要为太子大婚。”
君卓眉头一皱,酒醒了些,他问:“你说什么?”
“皇上要为太子大婚。”
“倾国……”君卓猛地站起,抓住了风飞鸣的领子,问道,“何时?”
风飞鸣答道:“七月十三。”
“哈哈哈哈……”他忽然就大笑起来,笑够了就将手中的酒坛摔到在地上,咬牙切齿的说道,“阴谋,都是阴谋。”
风飞鸣有些担心的叫了他一声:“殿下……”
“倾国……倾国……”他伸手指着,却是又气又醉,说不太利索,“倾国她……两年前便已及笄……”
风飞鸣开口纠错:“殿下,贵族女子成年同男子一样,是十六,不是十五岁。”
君卓正在气头上,他何尝不知道贵族女子及笄要比寻常百姓晚上一年,但大演国并非没有贵族女子十五嫁人的先例。
他等顾倾国及笄,却等到了母后大丧,无奈搁下婚事,为母后戴孝,三年内不婚,不料逢此巨变,君墨取代他成了大演太子,君墨自然是不用为他的母后守孝,君墨倾国两人都已及笄,刚刚抢走他的太子之位,就迫不及待的要抢走他的女人。
“啊啊!!”君卓气愤,一掌拍下,掌中有紫炎溢出,落在了旁边的池塘,正方池塘里的水顿时蒸发掉大半。
这一气,酒完全醒了,他扶着额头蹲坐在地,眨眼之间他什么都没有了。
母后不在了,太子之位没有了,连自己的未婚妻也要嫁给别人了。
他不明白上天为何要这样对他,一直以来他都被众人捧在高处仰望,忽然摔落的感觉实在难受。
他命人拿来更多的酒,被风飞鸣拦住。
“王爷,您这般消沉岂不随了他人意愿让他人看笑话吗?”
看着面前的酒坛,君卓思忖片刻,是啊,他心中不甘他要反击,而不是一蹶不振。
见他松开了酒坛,风飞鸣问道:“王爷,明日是您的寿辰,您看……设宴吗?”
寿辰?
是啊,他的寿辰,仅仅两天而已,父皇都不愿留他在宫中过了寿辰再搬出宫。
他冷笑一声,点了点头:“办,不但要办,还要大办。”他要看看,这朝中大臣还有敢来和他结交,明日康王府的门前会不会车马零落稀。看小说后续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