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夏安排让古典体验七重灵魂,如今已经跌入过五重了。
古典身体里的七个灵魂其中五个已经逐渐黯淡,沉默在脑海的某个角落之中。还剩下两个,一直不停地纠缠争斗,想争一个你死我活。胜出的那个,就会是古典接下来要进入的灵魂。
两个光团在不停的碰撞,每次碰撞都会让古典头痛欲裂。
可是她差不多已经麻木了,无论是身体上的疼痛感还是脑海和心里的疼痛感。
她就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安静的仿佛是一具尸体。没有灵魂,没有气息,没有生命。
没人知道,古典到底在想什么。
终于,那两个灵魂分出了胜负。获胜的那一个,成功把古典的意识淹没,从而掌握住这具身体,顺带让古典进入自己的意识。
竹屋院落被橘红的太阳镀上一层微光,巨大的槐树上面开满了洁白的槐花。白色的槐花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却又不是透明,它们反射了一半的光,却还是吸收了小部分的光。
看起来每一朵,每一片都是泛着微光的。
微风吹拂过的时候,槐花的花朵也跟着摇晃。
槐树下,有一口棺材,古朴厚重,深沉幽暗。
年轻的女人紧闭双眼躺在棺材里面,无声无息,好似早已经死去多时。
——
小女孩穿着粉色的裙子,她似乎很喜欢新裙子,忍不住提起裙摆转圈圈。她“咯咯”的笑着,开心的模样可真漂亮。
“妈妈,我好不好看?”小女孩眨巴着眼睛,长睫毛扑扇扑扇,粉红色的小嘴嘟起来。可爱的不可思议,像是一个精致的小娃娃。
女孩的妈妈弯下腰,笑对着她:“然然可好看了。”
小女孩忍不住扑进妈妈的怀里,“嘻嘻……”
女孩的妈妈抱住她,两只手搂着她的小身子,将她全部的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哎呦,我们然然又重了,看来是长个儿了。”
小女孩把脑袋放在妈妈的肩膀上,两只小手抱着妈妈的脖子。她用脑袋蹭了蹭妈妈的脸颊,“然然长高了!”
长高对小孩子们来说似乎是一件特别值得惊喜的事情。
对于孩子们而言,有两件事是惊喜的。
第一件事就是长个子,能让他们开心的跳起来,每次长高一点,都让他们很骄傲。
第二件事就是换牙,虽然一开始可能又惊又怕,可是当知道了换牙就代表着长大,似乎换牙也是一件骄傲的事。
女孩的妈妈轻轻摇晃着她的身子,温柔的声音轻抚着她:“是啊,我们然然又长高了。等以后,然然比妈妈还高。”
女人和孩子的声音,一个温柔体贴,一个软软糯糯。
多么和谐美好。
“咔哒!”门锁被人用钥匙打开,这声音让屋子里的静谧美好全都消失不见。
女人的脸色变了变,最后只是抱紧了自己怀中的女儿。
男人拉开了门,一身西装革履,看起来很是严肃。他的表情也是如出一辙的严肃,眼神也是凌厉。
“你……你回来了……”女人开口说。
男人淡漠地扫了她一眼,略带嫌恶地开口:“笑的真勉强,不欢迎我回来?!你问的这不是废话吗?!这是我的房子,不回这里回哪里?!”
说到后面,声音大了许多。
女人的身子忍不住一抖,她怀里的小女孩也有些怕。两只小手交握的更紧,紧紧抱着妈妈的脖子。将脸埋在妈妈的怀里,不敢抬头。
“老公,对……对不起……”女人低下头,很是畏惧他。
男人扯开领带,向着她走了几步。眼神盯着她的头顶,冷硬开口:“还不去做饭?”
女人点点头,正打算去厨房。措不及防,男人伸出手抱走了她怀里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力气很小,本以为可以抱紧了妈妈的脖子,没想到轻轻松松就被人给抱离了妈妈的怀里。
小女孩慌乱地看向妈妈,嘴里也唤着:“妈妈……”
女人看到孩子眼中的恐惧,她想把孩子抱回来。可是看到男人的脸,又说不出口。
“然然,你妈妈要去做饭,别胡闹。”男人抱着小女孩,拧起了眉头。
小女孩是怕他的,因为爸爸动不动就发脾气,还会打妈妈。
小女孩不敢动,就这么僵硬的被他抱着。
那个女孩,就是简怡然。
而男人和女人,就是简怡然的杀人犯父亲,而是女人是被父亲杀死的死者。
简父的脾气很恶劣,似乎因为从小家里不管他,让他的个性越养越野性,难以规束。
动不动就会动手打人,脾气阴晴不定,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重着你大喊大叫。
简母是个很懦弱的女人,似乎是因为家里较为保守的原因。竟然还保留着以丈夫为天的这种思想。她从不反抗简父。
每次被打之后,也不埋怨简父,也不跟着告状,更不会报警。
是个很傻很傻的女人。
这个家庭在外人看起来很好,有钱人。简父家里有些底子,加上他这几年买股票,瞎猫碰上死耗子,走了运,成了暴发户。
简父事业有成,简母性格温婉,加上一个精致可爱的女儿。
在别人看起来,这简直就是完美。
可是这个家,并不如大家所想的那么好。相反,它可能比最普通的人家还要差。
一个动不动就动手打人的丈夫,一个懦弱不堪的妻子,一个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儿。
简怡然一直很惧怕父亲,对母亲的依赖也是逐渐增加。她几乎想24小时跟在简母身边。
她就像是树袋熊一样,总是挂在简母的身上,抱着简母不撒手。
简父偶尔也会很温柔,脾气好的时候也会抱着简怡然,给她买一些新玩具。
有时候,他或许还会对简母愧疚。因为动手打人,愧疚的时候,就会买一些名牌衣服、名牌换装品、名牌包来送给简母。似乎这样就能抵消他给简母造成的伤害。
每次愧疚的时候,简父还会跟简母说不会再有下一次。可这是一个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每次动手打人的时候,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什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