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桥自巨狼的那头方向开始垮塌,渐渐倾斜,我跟曹老板当其冲,渐渐朝着巨狼的墨绿色烈焰火海那边滑落,在我们的前方,季梦和怜月他们则靠着催动魂力,使马系帝器低滑翔前进。中文 w<w≤w≤.<8≦1﹤z<w﹤.<
伴随着绝影的一声长嘶,曹老板将其幻灭,拽着我拉住大桥的护栏,桥面的各种碎石杂物顺着倾斜的桥面不断滑落,这时桥下的梁柱已经被巨狼熔断了树根,石块轰隆隆地不断沉入江底,我跟曹老板的倾斜角度也愈大了起来。
唔……
“子修!”
耳畔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我抬头一看,怜月和眯眯眼正骑着的卢在栏杆上大步跨越着朝我们冲了过来!
“笨蛋……这个时候还往回跑干嘛!”
我嘴上这样埋怨着,心里却是暖暖的,的卢在栏杆上急飞驰,并没有因为这样大倾斜的角度而行动不稳。
的卢有“跃马过檀溪”的典故,想来它的特殊能力,应当是和“恶路移动”类似的效果。
怜月和眯眯眼同时伸手,一个将我紧紧抓住,一个将曹老板紧紧抓住。
于是……我再次获得了怜月掌心冰凉的触感。
嗯……
我跟曹老板就这么在空中被他们俩甩着,回马往上方跑去。
老婆今天穿的是短短的牛仔裤,所以尽管吹的风很大,然而却并没有什么可以看的风景……真可惜。
不对啊,都这个时候了……我究竟在想些什么!
巨狼再一次出了骇人的咆哮,恐怖的烈焰尾随在我们的身后,灼热的气浪已经让我喘不过气来,尽管李隆基和李渊在大桥上方的钢索不断攻击着巨狼,也只是稍稍迟滞一下烈焰的释放而已……
这是……死局么……
烈焰已经近在咫尺。
“怜月!”我呼唤着她的名字,我能从她的掌心感受到她已经脱力了,尽管如此……她还是死死地没有松开我的手。
怜月扭过头来,灼热的气浪让她难以睁开双眼,只是眯着眼,脸上已经是大汗淋漓。
“再这样下去……我们两方都跑不了。”
“说是这么说……可是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么!”
别的办法……
“放下我吧,怜月……”
“不行!”
“相信我!”我拼尽全力呼唤着怜月,此时的她也不再害怕气浪的侵袭,艰难地睁开眼睛。
“我有……我有办法!”
“可是……”
“小姑娘……放手吧。子修……是我曹孟德的后代,绝不会轻易赴死。”一旁的曹老板开口支援了我。
“老板……”
“司马懿说,作为魂器,你不如司马追风,那就让这家伙好好瞧瞧……你的实力吧!”
“嗯!”
我渐渐挣脱怜月紧紧攥住我的手,怜月用的劲还是很大,就像往常她掐我使的劲那么大。
“放心吧……怜月。”
“我还有……还有……还有很多事,想要和你一起做呢……怎么可能把性命葬送在这种地方!”
也许……是记起了那时在黑暗中的温暖和愿望,怜月紧紧攥住的手终于缓缓松开,连带着眯眯眼也松开了曹老板,在同怜月期待与笃信交织的目光告别之后,我们处于一个下坠的势头,。身体下方,则是熊熊燃烧的墨绿色火焰。
“曹老板……说实话,你还有底牌吗?”
我跟曹老板一起向火海冲过去。
“当然。”
“哼……怕是和以前在官渡,许攸问你粮草还剩多少时候的情形一样吧?”
“小子……故事知道地多,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要学会应用才行。”曹老板冲我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可是……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并不绝对保证成功……即便如此,老板你……还会相信我吗?”
“孤先前给你的教诲,这就忘干净了?”曹老板盯着我的眼睛,狭长的凤目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看透了一般。
“兵以险胜,如是而已。”
曹老板冲着熊熊的烈焰,舞动倚天剑。
“剑技·天剑苍穹!”
赤红色的光芒自剑柄的琥珀石鹰眸里满满涌出,汇聚着我们仅剩不多的魂力,尽数凝聚于剑锋之上,满满延展开来,一道光柱激射出去,将熊熊的烈焰轰开了一条宽广的通路。
成败……在此一举!
我下定决心,挥出了臧爱剑,青色的魂力不断凝聚在臧爱剑的剑锋,伴随着疾风的呼啸,我提升了下坠的势头,义无反顾地冲进了天剑苍穹为我所制造的通路之中。
“曹子修!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耳畔……又传来了司马追风的狂妄声音。
这家伙……
不知道为什么……从最初见他起,我就非常讨厌他。
不管是家族原因,还是他轻佻的态度,还有他对曹老板的否定……
我穿透了烈焰,正面迎向我的,是巨狼的恐怖利爪,它就像先前的帝灵一样,能够感知到我的存在……
嗯……如果要说真心话……我最讨厌他的地方……果然还是……
臧爱剑上的青芒已经慢慢消失,渐渐开始显现红芒!
对妹妹那么狠心的家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臧爱剑上的红芒与巨狼的利爪甫一接触,就瞬间截断了一尺。
而我……
也正如自己所愿,出现在狂妄的司马追风面前!
“剑技·天子连斩!”
司马追风脸上的狂妄笑容渐渐凝滞,取而代之的……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扭曲起来。
“怎么可能……”
我挥剑横斩过去,直面司马追风的脖颈,就在这个时候,他脚下的司马衷,却不知突然哪里来的力气,在这个瞬间……将司马追风向身后拉去!
“呜啊!”
尽管如此……我还是得以斩断他的一条臂膀,慢慢落下……
巨狼似乎感知到司马追风受到的伤害,朝着空中不断地哀嚎,但受限于魂器在我面前,它没有办法活化自己的皮质、硬化毛,而且已经立在原地不动,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
刚才那记天子连斩,已经消耗了我所有的魂力,再使用剑技的话,恐怕也会进入衰竭阶段了……不过,不管怎么样,目的……已经达成了。
我扶着臧爱剑,一步一步缓缓朝着司马追风走了过去,后者躺在地上来混滚动,出了痛苦的惨叫,鲜血涌动不止。
而这时……司马轻芸和司马衷却拦在了我的面前。
“你的哥哥……都这么对待你们了,你竟然……还要护着他么?”老实说.……他们的反应我完全没想到。这两个人的状况,因为魂力被抽取太多的缘故,恐怕不见得比我好得了多少。
曹老板早在幻境视界就看出了这一点,司马轻芸很维护自己的帝灵司马衷,但由于她魂器之力的特殊性,好像即使司马衷死去,自己也不会必死(这是在先前那场破坏了“八王令”的谋局中,从司马懿的口中推测的情报。),所以,司马轻芸是自内心地……爱护着司马衷,而司马衷也一直维护着司马轻芸。
所以曹老板当时的想法应该是,通过不断地消耗,让司马追风疯狂地榨取司马轻芸和司马衷的魂力,就算他们之中,只有一个人会必死,另外一个人肯定会站起来反抗,只要他们出现内讧,就是我们反击的机会。
“无论如何……我和……我和哥哥从小一起长大,已经尝尽了这个世间散布的绝望……就算哥哥他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你是……你是不可能理解的!”司马轻芸说话时噙着泪,完全不复最初的张扬,原本湛蓝唯美的秀丽长也变得有些干枯,憔悴的面容更令人怜惜。
也许……他们拥有一个悲惨的过去,一段为了活下去而不择手段的日子,所以即便如此,司马轻芸还是决意保护自己的哥哥。
而且,看着她的样子,我总会不自觉地想起……先前那几年独自生活的绯叶。
我这个哥哥……似乎连司马追风都不如。
不过……这是场战争!
“抱歉……我不会手下留情。”
“就算是一起死在这里……我们司马家族……也不会再逃避了!”司马轻芸挽着司马衷的手,决然地面对着我,后者竟然连幻化帝器与我战斗的力量都没有了。
我提着剑……缓缓走近了他们。
“咕咕……”
就在这个时候,司马追风突然站了起来,攥住了司马轻芸的手,鲜艳的墨绿色光芒……再次闪烁起来!
“唔……哥哥?”司马轻芸有些惶惑地望着自己的哥哥。
“说什么呢……妹妹,你承诺过……要一直帮助哥哥我活到这场战争最后的,我们明明……明明好不容易才拥有了复仇的力量,这些力量……我们还没有完全开出来,我们也还有很多仇敌没有处决,怎么能让我们一起死在这里!所以哥哥我……无论如何……?绝不愿轻易死在这个废物的手上!”
司马追风……已经完全疯掉了!
而司马轻芸的身体……也渐渐开始瘫软起来,这是魂力衰竭的信号!
“唔唔……哥哥……”
“如果这就是哥哥的愿望的话……”
司马追风的断臂已经渐渐开始愈合生长,与此同时,我脚下的巨狼也慢慢开始恢复了意识。
这样一来……我岂非前功尽弃!
我加快前进的脚步,挥起臧爱剑。
“轻芸……轻芸!”
就在这个时候,情况再次生了逆转!
原本捍卫着司马追风的司马衷,突然扑开了司马追风,将司马追风和司马轻芸的联系阻断,司马轻芸就这样无力地瘫倒在巨狼的毛上。
“唔……司马衷……你这个……废物!难道不想向先祖证明自己的用处了吗!”
“轻芸……只有轻芸……绝不能……伤害!”
司马衷抱住了司马追风,两人在巨狼头上缠斗,瞬间……两个人全部翻落了下去!
这可是……这可是……有几十米高的怪物啊!
巨狼在这一瞬间,突然开始虚化,连缩小的过程都没有,我和全身瘫软的司马轻芸,就这样一同从空中跌落。
唔唔……我尝试着……催动魂力,残余的些许魂力减缓了我的下落度,同时我也拉住了司马轻芸,她憔悴的面容里已经看不到一丝生机。
待我拉住她来到落到地上时,周围还在燃烧着熊熊烈火,北区各处已经变成一片断壁残垣,宛如战争之后的惨状。
我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曹老板他们的身影,只感觉得到怀里的司马轻芸微微喘息,看起来应该还活着。
司马追风……司马懿父子三人……就这么陨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