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愿对着那漫天的繁星很不应景的翻了翻白眼。
这个人还可以再无赖一点吗?
苏愿一直昂头看着天空,很快耳边传来了水声,然后她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比这的温泉里的水暖上许多,是烫的。。
她额角的碎发被一只指尖微凉的手挽到耳边,额头一阵湿热。
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苏愿被水雾弥漫的眼睛终变得更加迷离。
“程期。”
“嗯。”
两人虽然是什么都没穿抱在一起,不过程期迟迟都没有太过界的动作,只是吻了吻苏愿的额头。
“如果万一我被抓走的话,你会怎么办?”
问完这个问题,苏愿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自作多情了,可她就是想问,而说出来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的可能了。
“你不会被抓走的。”
苏愿垂眸,眼睫毛都是湿湿的,氤氲的水汽让她看不清楚眼前。
“我是说万一呢,什么事情都是有万一的,也许我就那么大造化呢。
“不会有万一,有我在的话不会有万一。”
苏愿皱眉,将手臂从程期的怀中抽出“程期,你还能不能聊天了,我说的是假设,假设行吗?”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在程期没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苏愿一直想要知道程期的答案,而今她宁愿自己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我当然是希望你好好的,如果我被抓走的话,你怎么也算是我的前男友了,我希望你找个好女人,创造一个属于你们自己的家庭。”
这只是苏愿内心所期待的,虽然讲起这些话的时候,那颗心撕裂般的疼痛,但是什么事情都有万一,如果她出事了,她只希望程期好好的,而不是向之前那样活的那么的孤独。
“程期,再有一个多月,你就三十岁了,已经不小了哦。”
程期下巴抵着苏愿柔软的头发,软玉在怀,这本事温馨的一刻,但此刻,该有的温馨荡然无存,程期的眸子里染上了丝丝的寒意,他的力气在不知不觉中加大。
“你嫌我老了吗,还有,我,不婚主义,婚姻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也不需要家,这两个都是束缚的幌子。”
不婚主义?当听到这个字眼的时候,苏愿先是理解了这个词语的意思,而后将这个词语拆成四个字,反反复复的确认。
终于,苏愿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程期说他不婚主义,程期说他不需要家庭。
苏愿的心窝处吹过了一阵冷风,她嘴角上扬,笑的很开心,两颊似有若无的凹陷,似乎是酒窝,但又不明显,这凹陷如同甜甜的蜜一般,涂在她这个笑容上。
她抬头的那一瞬间正好对上程期的眼睛,苏愿勇敢的对了上去。
每当疲惫的时候,她就会成一个负能量爆棚的人。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我理解你,你开心就好啊。”
“那你呢?”
苏愿没明白程期是什么意思“什么我呢?”
“你说如果你被抓走,我就是你前男友,如果你出来之后呢?”
对上程期的眼睛,感受着程期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种孤冷,苏愿张开双臂抱紧了程期的身体。
“我不会被抓走的对吗,程期?”
这并不是苏愿本来要说的话,如果她还有命出来的话,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来g市这个城市,她会忘了程期,她会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祝福他,为他祈祷,祈祷他不要再一直孤独下去。
但是苏愿不能说,她发现程期在忍耐着,如果她再说下去的话,她不知道她和程期之间好不容易出现的这点甜蜜会不会消失。
“乖”
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苏愿被抵在池壁,程期的身体覆了上去,直接堵上了苏愿那不听话的嘴巴。
两人本来就是坦诚相待的,稍微摩擦就能擦枪走火,苏愿被程期抵着,明显感觉到了程期的变化,她的身体瞬间软了。
是腿软了,身体止不住的下滑,在即将栽到水中之际,她滑溜溜的身体被程期一把捞了起来。
程期的手法已经被水打湿了,浸了水的头发有些贴着皮肤,苏愿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也是能用性感这个词来形容了。
她看迷了眼睛,双手情不自禁的搂住了程期的脖颈。
水已经漫过了苏愿的脖颈,她的身体吊在程期的身体上,配合着程期的动作,忘我的热吻着。
没多久,苏愿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被程期摆在温泉池边,任由程期宰割。
在程期的卖力下,苏愿压抑的声音从口中溢出,她既想拥住程期,又被程期这些挑逗的动作挑的不想中断,在苏愿万般纠结中,她的渗身体被程期抱了起来。
他贴在苏愿的耳边,恶趣味的咬了咬苏愿的耳朵,而后低声开口“知道你累,我今天悠着点。”
苏愿发出声声舒服的喟叹,指甲用力的抠着程期后背的皮肤。
一切的恩爱尽在不言中,他们所创造的快乐只有他们能体会到,苏愿切身体会着,到忘我。
即使程期说悠着点,最后苏愿还是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后续清理的工作依旧是程期给她做。
事后,苏愿蔫蔫的趴在程期的胸膛,刚刚还累得要死,洗完澡之后却意外的没了什么睡意。
她喜欢听程期心跳的声音,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存在。
“晚上不是说累吗,怎么不睡觉?”
苏愿没敢去看程期,生怕一个电石火花的,自己控制不住自己那发育不完全的大脑,再做什么不好的事情,那她可就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真的很累,我想睡觉,我现在就睡觉。”
程期意犹未尽,可苏愿今天看起来不仅疲惫,而且心情还不是很好,比如她今天晚上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关于那条围巾的事情,程期强行忘到脑后,不就是一条围巾吗?算得上什么。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跟我说,我帮你解决。”
“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你不困吗?”
苏愿在程期的身体上又蹭了蹭,程期闷哼了一声,原本想要去安抚苏愿的那只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
看来他今天晚上不应该泡温泉,而是应该去洗冷水澡。
“现在才十一点,时间还很早。”
“不,时间已经不早了,我睡觉了,程期你也早点睡。”
说完,苏愿裹着被子立马翻身背对着苏愿。
这最后一点福利也没有了,程期挠挠头发,拿着床头的烟盒走出了卧室。
晚秋的天气有着属于冬天的寒冷,此时已经是深夜了,空气中的温度更是低的可怕,而程期仅穿着浴袍,腿还有一截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程期走到院子里的一处石凳上坐下,拆烟盒,含烟,点火,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石桌的旁边是一处葡萄花架,此时早已经掉光了叶子,只剩下了秃秃的藤条在挑战着这即将到来的寒冬。
院子中的火星忽明忽暗,程期身体里的那股火气在渐渐的消失,心也渐渐的凉了下来。
这一处农家小院类型的酒店也是程昱的,都是程昱亲手设计的,旁边的餐厅和这处酒店是程昱亲手设计送给许音音的礼物。
许音音南方水乡的,就像贾宝玉口中的那种水做的女子,大学的时候许音音学的建筑设计,而程昱一个学金融管理的设计出的这两处地方让许音音都是赞不绝口,只可惜英年早逝,留下一个痴情的妻子和一对懂事的儿女。
一根烟燃尽,程期又点燃了一根,那刚灭了不久的火星再次燃起,夹在指尖做着一成不变的动作,而后彻底燃尽。
这些年程期一直活在一个孤独的世界里,他主动将很多感情都屏蔽了,因为他认为他不需要感情,感情这种东西只会成为他的一个弱点。
他不能有弱点,被人看到的话,那可能就是他溃败之际了。
所以这五年,他的世界是单一而枯燥的,孤独与烈酒为伴,他度日如年般的活了下来,他的世界一直都是阴暗的。
直到苏愿出现了,一个没被引起重视的出现,最后却成了一个他最重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