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病了很久?”陶菀试探地询问道,“生病了,怎么还跑出来,这样对身体不好!”
晴涵淡淡一笑,她朝着陶菀望去,她整个人都是那么的灵动,虽然容颜并不是倾国倾城,却也是让人过目不忘,尤其是那双不掺杂一丝杂志的双眸。
“嗯。十来年了。”好似无所谓的说道,是的,她真得无所谓了,当一切都放下的时候,生命其实也变得无所谓,只是她不想欠非忧太多,她想陪着非忧过一段日子,将自己剩下的日子都交给非忧。
“哦哦!”原来真得病了很久,好可怜啊,心虽然很是同情,却也没有露出那副同情的嘴脸,因为她明白面前的人不需要她同情,从她那嘴角淡淡的笑意,可以明白现在这样子是她最喜欢的生活了,转而又联想到外边的马夫,陶菀瞬间明白了一切,原来是对有情人,“打扰你们了!”陶菀讪讪的一笑,也如萧百的一样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依旧没有马车的萧百对于车内晴涵的话语,以及她刚才的表现觉得很是怪,难不成这四年让她转性了?
“你们快车,别磨蹭了!”陶菀催促道,“不要让人家等你们啊!”
想想也是,这般让人家等,多不好意思,于是乎,小翠与萧百齐齐了马车,只是身子时刻绷紧着,暗暗地注视着那个瘦弱的人儿。
车内的空隙真得很小,晴涵为了让大家能够坐得舒服些,收起了她的折叠卧榻,还将她的垫子一一分给大家,好让她们垫在屁股下边,以免震得疼,随后她靠在最里边的车璧,手握着帕子,偶尔清咳的时候,用那帕子捂着嘴唇,好似免得传染给大家。
她的一举一动真当是让萧百两人刮目相看,她真得变成好人了?当初一而再再而三算计小姐的她,怎么会那么温柔?还是她一直都很温柔,很好心,只是针对小姐便好不起来了,因为楚风?这样的解释好像是行得通?
“那你们是准备游山玩水吗?”陶菀发现自己很喜欢和面前这个娇弱女子聊天,好像从她身能够挖掘到不一样的故事。
晴涵颔首,轻启朱唇:“嗯。有生之年,想要和自己生命最重要的人一起去看看大好河山。”说着双眼望向了外边的人儿,非忧许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嘴角的笑意更深,她说自己是她生命最重要的人,这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事。
“哇哦!”陶菀惊叹道,“我好羡慕啊!”
而萧百再次一惊,她最重要的人不应该是楚风吗?怎么成了非忧,她不是为了得到楚风的爱,时不时地设计陷害小姐吗?
“姑娘,你以后定也会遇到这么一个人。”晴涵双眸含笑地说着,“记得以后一定要好好珍惜那个爱你的人。”
陶菀频频点头,她定然会珍惜呢,因为爱一个人不容易。
晴涵见她如此稚嫩的模样,又是一笑,观其模样,年纪约莫着只她小一点儿,可这性子与很早很早以前的她一样,那般单纯,那般天真,再看她身边的两个人,该是侍女,一脸谨慎堤防的模样,让她不由得想起当初陶菀身边也有两个女人,额脸忽然显现出愧疚,都是她,她的错啊。
希望风能够找到她,陪着她……
“姑娘,若是爱一个别人也喜欢的人,记得光明正大的去争取所爱!”晴涵思索了一阵,终究还是说出了口,“你也要防着点人,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嗯嗯!”陶菀连连点头,如此人生哲理她不是不知,只是没想到一个陌生人会这般提醒她,当真让她有些小意外,“谢谢!”
萧百收回视线,暗自而想,这个女人好像真得放开了,也许是因为非忧的不离不弃,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的样子怕是挨不过来年春天了。
晴涵脸的笑意不曾减去,淡淡地笑着,如同春日里的阳光,不是很烫人,却能够给人温暖。
如今,她再次发现生活其实是相当的美好,你看,面前有如此天真单纯的女子,这般明媚如阳光的笑意是多么温暖人心,还有两个似乎时刻牵挂着自己小姐安危的侍女,是多么的忠诚;车外又有一个对她不离不弃的人儿,那又该是多么伟大的一份爱。有生之年,遇到他,是她何其的幸运,纵使她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他都不曾说过嫌弃。
她为了得到一个一个人全部的爱,不幸的丢失了那么多美好的事物,还好,她终究还是悬崖勒马了,还有机会可以好好的欣赏着天下美景,人间善意。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陶菀很想记住这个陌生人,在病痛的折磨下却还是享受着生活的快乐那么乐观,是多么励志的一件事啊!
“晴涵!晴天的晴,包涵的涵!”晴涵丝毫不隐瞒自己的姓名,她的好,她的坏,留得别人去评价,没必要因为过去而隐瞒太多的事情。
陶菀点点头,但下意识的觉得这个名字好似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可又回想不起来,微皱了下眉头,却很快舒展开来,毕竟这世同名同姓的有的是,没准儿哪天在街的时候有听人喊过这个名字。
在萧百还没来得及阻止的时候,陶菀自报姓名:“我叫陶菀,请多多指教!”只是当她话音刚落的时候,晴涵猛地抬眸紧紧地盯着她看,但看不出意思异样来。
连驾车的非忧也来了个紧急停车,他被那名字给吓到了,还有刚才那两个女子望向晴涵的怨恨与警惕,让他不得不怀疑她是夫人,只是夫人不会这般孩子气,而且她好像全然不认识晴涵一样,难道这期有什么问题?
“非忧怎么了?”晴涵见马车骤停,关切地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前边有个较大的石头而已!”非忧随便撒了个谎,他不想让晴涵多担心,如此敷衍过去好。
“嗯!”晴涵应了声,便不再和非忧说话,她知道非忧想到了什么,因为非忧想到的,她也想到了,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如今的陶菀变得这般纯真,好似一个从未接触过大染缸一样。
陶菀不是傻瓜,当然能够感觉到流动在空气的诡异气氛,而且大家的神色也让她明白了一点事,那便是她的名字像一个诅咒一般,不,确切的说是忌讳,不该提,不能提,不能让他人听到。…
这一次,她大咧咧的报姓名,怕恰好撞一点小悲剧,不对,为何面前的女子眼里流露出来的是歉意,那深深的愧疚缭绕着整个人。
这是怎么了?再回过头看萧百与小翠,两个人的面孔紧绷着,尤以萧百为甚,犀利的双眸仿佛要把这里面的人都看穿一样。
车轮开始慢慢地滚动起来,发出的车轮声让车内静谧的气氛变得更为诡异,她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好的心,试探着询问道:“我的名字有问题吗?”说完,还朝着萧百二人看了几眼。
萧百直视着她,却并未说话,好像所有的人都在等着晴涵开口。
陶菀又将视线投向了晴涵,她闭了那双泛着红色血丝的双眸,呼吸很是不平稳,她的双手摁在胸口,看着像是因为咳嗽引起的原因,但事实她是试图在压抑住自己心的诧异。
从两个侍女的神色,晴涵相信了面前这个神采飞扬的女子便是那消失思念的陶菀,那个让楚风牵肠挂肚的女人,让所有人都会她折腾的女人,她忽然羡慕起陶菀,有那么多人想着她,念着她,心里还疼着她……而她呢?她扯起嘴角苦笑了下,终是睁开了双眸。
她直直地望着坐在面前一脸不解的陶菀,遗忘也许是好事,至少又可以面对新的人生,每天都带着快乐,带着好地探索着这未知的世界,她嫉妒陶菀,为什么她可以这么快的忘记,忘记过去的爱与痛,而她呢?算如今随着非忧而走,而心里的那一片苍白的爱呢,她舍不得丢下,也不舍得丢下,她知道这样对非忧很不公平。
然,这两夜,无论她怎么想要忘却楚风,她都做不到,她多么希望有忘情水,好让她忘去过去的种种爱恨情仇……
陶菀见晴涵的脸色不对,望向自己的神色变幻莫测,不由得低唤一声:“晴涵姑娘?”
如此轻吟低唤是多么容易让人动心,再看她那嘴角的笑意,让晴涵有些恨她,为什么她还可以笑得这么轻松,楚风为了她,为了找她,整个人哪一点还像人啊,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明明错得是她,为什么受罪的却是楚风呢,为什么,为什么?
晴涵的双眸泛起一层氤氲,一滴滴的眼泪汇聚在她的眼眶里,被睫毛拦着的眼泪摇摇欲坠,但终于还是在她的一声抽气,坠落,在空气翻了一个身,最后滴落在晴涵的手背,很快一滴一滴地泪,如同天的雨不停地落下。
“陶菀。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请你不要折磨楚风了。”晴涵抓着陶菀的双臂,失声痛哭,“他已经受不起折磨了,求你回去他身边,求你了。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了,我也不会再伤害你,对不起!对不起!”
陶菀很是大惑不解地望着抓着哭成泪人的人儿,她又朝着萧百望了一眼,只见她也面也带着一丝不解:“晴涵姑娘,你怕是认错人了?”
晴涵固执的摇摇头:“陶菀,求你恨我,也不要假装不认识我,更不要忘记楚风,他在等你,他在寻你,他找了你整整四年了,算我求你,你回去好不好?”
四年?多么巧合的时间,陶菀再次朝萧百看了过去,她们的面色微变,不再是不解,更多的是怀疑。
陶菀见看不出什么来,也不再询问,只是再度对面前这个满脸愧疚的女人说道:“人生在世,孰能无过,悔过便是最好。”陶菀从她的哭诉,也算大致明白一点事儿,那是这个女人做过对不起一个叫“陶菀”女子的事,恰好,而这些都可能只是因为一个叫“楚风”的男子?
楚风?楚风不是凤栖山庄的庄主吗?听闻这个男子温润儒雅,做事果断,一手创办起这天下最强大的联盟商会,而且经营着各类铺子,更甚是,楚风,是那皇帝的儿子,只是因为那传言,不得被踢出宗谱,但楚家人依旧与他走的很近。听闻楚风有两个夫人,一个该是那“陶菀”,另一个该是面前的这个女人的了吧?而且还有一个儿子,那儿子随着“陶菀”离开。
也难怪,如此厉害的男子,定会惹得女人之间争风吃醋……
晴涵抬眸望着陶菀,噙着的泪水欲坠未坠,声音带着哽咽与惊讶:“陶菀,你是原谅我了吗?”
她怎么要把自己当作是那个女人呢,自己可是没有生过孩子哦!
陶菀正色道:“晴涵姑娘,我真得不是你口所提的‘陶菀’,所以无所谓原谅不原谅,但我相信那女子定是会原谅你,你一直都在忏悔,不是吗?”
她终究不肯在自己面前承认她是楚风的妻子——陶菀,同名同姓吗?晴涵垂下头,无声的苦笑着,罢了,当做真得不是那个女子了。她松开抓着陶菀手臂的手,怏怏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轻轻擦拭了下眼泪,对着面前的三人浅浅一笑:“让你们笑话了。”
陶菀摇摇头:“没有的事呢!”但还是好地询问道,“你是凤栖山庄的二夫人,是不?”
晴涵点点头,又摇摇头:“现在已经不是了!”算没有楚风的那一纸休,她和他的关系其实早已是这般,在叫他风哥哥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彻底断了,她不是他的佳人,他也不是她的良人,依稀记得那日婚宴,又是一出闹剧,算夜里,他来了,他眉头紧锁,自己低头无语,两个人伴着灯儿坐,恍恍惚惚地过着那最美妙的良辰美景。此后,夜夜红烛为他剪,却不见他的人。
多么好笑的婚约,算曾经真得相爱过,算曾经真得想要今后在一起,但终究是会变,会变,她变得不折手段,他变得优柔寡断,但这一切都是她造成……
当对不起说出口的时候,她发现轻松了许多,身的包袱好似也笑了很多,再度扬起笑容时,多了一份清淡。
“哦哦!”陶菀应了声,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彼此之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各自都陷入了沉思。
而外边驱着马车的非忧,当听到里边那一声声哭泣,一声声愧疚,让他的心相当的难受,晴涵的心终归不会在他的身,可他执迷不悟,爱,不是说忘可以忘!
他一直都不曾开口说话,是因为算里边的是假陶菀,让晴涵把心想说的说出来,对她是一种彻彻底底的解脱……
解脱,是肯承认这是个错,是懂擦干泪看以后,找个新方向往前走。
晴涵她该是做到了。
一路,大家变得寡言少语,确切的说,是那叽叽喳喳的陶菀一直未成开口说话,噘着嘴巴,发出吱吱声,看去好像受了什么委屈。
情绪稳定后的晴涵微笑着说道:“陶菀。谢谢你!”无论你是谁,至少我将心的难受,心的愿全部吐出,接下来的生命旅程,她会过得很好,也不用惦记太多了,真得可以在有限的生命全心全意的和非忧在一起。
“西西!”陶菀傻傻地一笑,“你干嘛和我说谢谢呢,我又没有做什么,要说谢谢的也该是我呢,要不是你,我怕我要累死在路了,这两丫头压根都不管我!而且驾车的那人好冷的哦,所以要说谢谢的是我!”陶菀幸福的抱怨着,脸洋溢着生活的色彩。
“谢谢!”
如此融洽的画面,是萧百等人怎么都不会想到的,想当初,她们二人见面,表面是没什么,可私底下的暗涌……
路程并不是很遥远,两个时辰,她们便出了小道,来到镇,夕阳笼罩下的镇市,显得很是静谧,街的人很少,摊贩们都在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去。
偶有一辆匹马会疾驰而过,那哒哒马蹄声,让安静的镇市掀起一小阵热闹。
陶菀三人与晴涵二人在这儿告别,各奔东西。
本以为她会很快忘记这个在车抓着哭泣的女子,却不曾想到她们的纠缠是那么深,那么长……
坐车车内的晴涵在离去之时,掀起窗帘,望着陶菀的背影,又是一阵轻语:“陶菀,对不起。祝你幸福!”随后,便放下了帘子,抑制住心里的难受,她不能让非忧担心,她捂着帕子轻轻地哭泣着,好似要把那泪水全部哭干。
原来所谓的解脱还是需要一段过程……
站在街边的陶菀感受到那一眸悠长的注视,可当她回过头想要与那个女子挥手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放下了帘子,朝着马车远去的影子,陶菀微微一笑,祝你们幸福。
陶菀回过头,勾起萧百与小翠的手,笑嘻嘻地说道:“走。咱们化妆去!”
与她无关的事情,她不去多想,算有关,终有一天会知道,现在还是过好每一天为好,她的生活不能被一个与她擦肩而过的女人干扰。
“走!”萧百见她没有多想,也宽心了一点,若是小姐逼问,她还真不晓得怎么说起,那么冗长的事,而她知道的并不算是很多,着实说起来会有些累。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当三人出现在客栈的时候,店小二满脸笑容的迎了来。
“住店!”陶菀笑着说道,“三间房!”
“是。”店小二将她们迎到柜台之前,付了帐,便带着她们去了各自的房子,“几位,你们的晚饭是楼下吃,还是小的给你们送来?”
“楼下吃!”陶菀刚出口的时候,被萧百打断了,“送来!”
“这……”店小二为难地望了望陶菀与萧百,最后将目光投向了小翠,好似再说,听你的了。
小翠嘴角抽动了下,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
陶菀注意到萧百朝她眨了下眼睛,瞬间明白了过来,改口道:“小二,劳烦你将饭菜送来。全部送到天字1号房!”
“是。客官请点菜!”店小二如同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了一些菜单。
陶菀接过后,点了几个大家彼此都要吃的菜,便交给了店小二。
“客官稍等!”
这家店的菜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快,才没多久,第一道菜便来了。
一天的赶路,大家都饿了,很快将盘里的菜给消灭了,因此,小二来回的时候手总会有盘子,来时满满的一盘,走时,边可是干干净净,怎么说呢,如同被舔干净一样,他们究竟是饿了多久?
酒足饭饱,三人不顾大大咧咧地靠在椅子。
但这一靠,让某个人睡了过去。此人便是那能吃能睡能玩的人儿——陶菀!
“萧百姐姐,那我们接下来是……”
“回去睡觉!”
“哦!”小翠应了声,而后指着陶菀,“那小姐怎么办?”
“让她这么睡着!”萧百俏皮地一笑,“这样小姐过会儿会醒来,用不着我们来催了。”随后附在小翠的耳朵边,嘀咕了一阵。
小翠了然的点点头,便笑着跟在萧百身后走出陶菀的房间,随手将门带。
深夜,整个客栈陷入了沉睡,除却大堂有一盏烛火在跳动着,照亮着正在轻轻拨弄着算盘的先生,再也没有了其它的一丝气息。萧百轻轻地打开房门,朝着四处望了几眼,见四周的房间都是一片黑暗,想来大家都睡了过去,便偷偷地溜了出来,然后再度将门阖,轻步走向陶菀的房间,待她刚推门而入的时候,小翠也跟了来,两个人打了个照面,进了屋子。
“你们现在才来啊!”早苏醒的陶菀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椅子睡着真不舒服啊,这不醒来,全身酸痛难受。
萧百也不多说话,只是走到窗前,将那窗户打开,让外边的月光洒进来,照亮屋子。
“小姐,与你身高相似的人住在你对面,从她走路的姿势来看,没有武功。小翠,你的是在天字5号房间,立刻去换人!”
大家彼此点头,在黑夜悄悄地进行着某种活动,当大家将三个与自己差不多高度人都搬回屋子后,萧百便开始在她们的脸开始了鬼斧神工之作。
该嫩的地方嫩,该老的地方老,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凹。
萧百的速度赶不那老太太,折腾这三人,便花去了好些时间,主要这三人的面部她不曾熟悉,为了呆会让她们三人与这三人来得相像些,她不得不花好些时间去摸索他们的脸。
说实在,她虽然从小在男儿堆里长大,可不停的摸着男人的脸,这活儿她还没有干过,幸亏是晚,这月光并不能很真实地照耀出她此时的脸已经泛红。
待将这三人弄好妆后,不做停留离开了自己的房间,转而去了他们三人所住的房间。
这时候,天开始微微发亮,三个人已经有点小累,也也不敢休息,赶工似的将自己的脸化成了她们的模样。
等着所有的事情都弄好之后,这天彻底大亮,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三人相视一笑,这样的事,她们不是第一次干,可从来没有玩腻过,如此变装,是多么的其乐无穷。
三人各自回屋后,等着小二将早餐送来之后,草草的吃过,便下了楼,赶紧离去。
等着走远之后,三人大声的笑了出来,引得周围的驻足旁观,还对着他们三人指指点点,三人彼此吐吐舌头,欢快奔走。
有了昨日之事,今儿个她们三人买下来了一辆马车,至于谁当车夫呢?只是很纠结的一件事情,因为大家好像都不会赶车,可若是让那车夫跟着,那又多不自由?
罢了,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不是驾个马车吗!怕什么!况乎萧百定是有经验的,从她和小翠眉来眼去的神色,陶菀明白了个一二。
好在这马好像很听话,悠哉悠哉地走着。
驾马车的是她们的小姐,陶菀,她兴趣大嘛,另外两人也乐得让她弄,反正不怕摔死,萧百坐回马车里,将小翠的容颜再度换去,变成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而她自己呢,嘿嘿!她贼儿个笑笑,三师叔的模样不错,顶着那酒肉和尚的脸。最后小翠换了陶菀。
陶菀此时顶着的脸蛋其实很漂亮,只是为了少点儿麻烦,终究还是将她脸的东西褪去,妖艳的桃花常开不败,在她的脸生了根。
陶菀摸着自己的脸,这桃花下的纵横交错的伤疤,让她的心微微一冷,是谁这么残忍的让她本是清秀的脸变得如此丑陋,又如此妖艳,她一遍一遍的摸着,冷冷地问道:“小白,为什么我们不能用本该有的面容呢?”
萧百拿着画笔的手微微一抖,画笔的粉渍落在了自己黑色的衣衫:“小姐,过去的让她过去吧!”
“嗯!”陶菀轻应了声,“那我顶着这张脸出去!”
萧百再度愣住,摇摇头:“小姐,不可以。奴婢们不想让你再度有危险!”
这张脸会带来危险?怎样的危险,会让萧百这个武艺高超的人都害怕的在轻抖,她侧过头望向萧百,面敛去了往日的嬉笑,郑重地问道:“我是不是那陶菀!”
小姐终究还是问了,她们终究还是瞒不住了,她沉重地点点头:“小姐,你是!”但随后又摇摇头,“你又不是楚庄主的夫人了。”
那也说昨日和她道歉的女人,是她的情敌喽!那女人究竟是做了什么样的错事,让她如此请求着自己原谅呢?难不成这脸的伤疤与她有关?
陶菀指着脸桃花下的伤疤浅浅地开口道:“这和她有关?”
“是!”
陶菀了然的点点头:“那替我换脸吧!”
“小姐,你会回去凤栖山庄不?”萧百轻声询问道。
“不知道!”陶菀吐出三个字,她连过去的回忆都没有,一点记忆也没有,回去干什么?况乎她还没有玩够。
“哦!”
陶菀闭着眼睛,任由着那毛茸茸的画笔在自己的脸游走着,但很快她想到了一个问题:“萧百,和我说实话,我是不是还有个儿子?”
“是!”萧百知道一切再也瞒不住了,算是陶菀没有记忆,那么昨日的事儿,势必会加速她来询问过去的一切。
“他在哪儿?”对于所谓的儿子,陶菀并没有太多的感觉,现在的她感受不了那种十月怀胎的喜悦,也感受不到新生命出现的欢乐,突如其来的蹦出一个儿子,她有得也是一种责任,一种不丢弃他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