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陶菀如霜打茄子耷拉着脑袋,暗自叫喧:苍天无眼啊,天要亡我啊!这墙外边不是世界,是凤栖啊!这水流怕不是通往平静的湖面,而是那悬崖峭壁下的深海。
她欲哭无泪的转过身子,挥挥手:“再见!”
在楚风还没来得及开口告诉她方向走反的时候,她又从狗洞爬了回去,瞬间无语。
他算是见识到他挂号夫人的厉害了,难怪那群暗卫老是喊着要换职。
“主子……”叶长歌从暗处走了出来,刚才他还真替陶菀捏了一把汗,竟然敢骂主子全家是贼子,“夫人她……”
楚风摆摆手:“由着她去!顺便解除她的禁令,除却离开山庄。”
“是!”
“有趣,有趣!”楚风坐在轮椅不禁呢喃,看来他不会无聊了。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话音未落之时,陶菀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她可真是来去自如,应该说穿梭自如。
“还有事?”楚风微笑着问道,笑容如春风般温暖。
陶菀点点头:“我无聊可以来找你说话不?”
楚风微笑着拒绝道:“怕是不能答应你。”
“哦!那算了!”陶菀并不强人所难,毕竟这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怎好意思强迫人家答应呢,“那有不?”
“?什么?”
“什么都行,只要是可。”陶菀眉眼弯弯地看着楚风,“打发时间,这儿太无趣。”陶菀心直口快地抱怨着,“丫的,这庄主纯粹是想闷死我,连个说话的人都不给我,坑爹。”却不曾到面前的是凤栖庄主。
楚风不闹反而优雅一笑:“你不怕我将你这话转告给庄主?”
陶菀双眼一瞪,敢情这货不是什么好东西,威胁加恐吓:“你敢,我是庄主夫人,不想被咔嚓,闭紧你嘴巴。”
“哦!夫人稍等,我这给你取!”楚风转动着轮椅,缓慢地朝着屋子滚去。
陶菀看着那速度,叹口气,追去,双手隔着扶把,推着楚风走,这一好心的动作,却让他觉得异常不爽,是在同情他?
“松手!”他傲气地说道。
陶菀一愣,不明所以,却依旧推着他往前走。
“我不需要你推!”
她这才明白他说得是什么,撇撇嘴:“不推不推,你以为我爱推啊!不是看你速度慢!”说完,她真松手了,站在原地不走,嘴却不忘嘀咕,“好心没好报。”
“我不用你同情!”
“谁要同情你啊,我吃饱了撑着么事干啊,你能吃能睡能笑能玩能射箭,用得着我同情嘛!”陶菀对着他的背影埋汰着,“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哼!”
听着她的抱怨,楚风停下手的动作,从她看到自己时,眼里从来没有流露出嘲讽与同情,所作的一切都只是围绕着她自己,在她眼,自己是一个常人,一个能满足她基本要求的人。
他无声的笑笑:“帮我一把,那边有个坎,我过不去!”
陶菀怔了怔,想要开口反问,可转念一想他可能真得过不去才寻求帮助,便也不说话,前推着他跃过那个坎。
“等着!”
稍即,楚风的膝盖便搁着几本:“给你!”
陶菀接过后,随手翻动了下,是关于历史的一些,不错,还算和她的口味,她欢天喜地地朝着楚风笑笑,同时不忘送拥抱:“谢谢!”说完,揣着急匆匆地蹦着离开。
最后,正如楚风所想,她依旧还是从狗洞爬了回去。
翻开籍,不甚有一张纸缓缓飘落,陶菀蹲下身子拾起,却看到一行字,字迹刚则铁画,媚若银钩,只一眼,能明白出自颇有才情女子之手笔。如果你不知道你的热情何在,那么请明白一点:你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之一是找到她。
好励志的言语,人有这般知己足以。
陶菀将纸张夹回,捧着躺在晃悠悠地卧榻,闭着眼睛默念这话语,找到他,找到他,可是这个世界真有这个他吗?
当她披鲜红嫁衣后,她幻想的他消失不见,如云如雾飘过不见踪影,结婚是每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刻,可是于她来说,只是为了生存。
一模一样的脸,她跑不出顶替的命运,与其由着人摆布,不如自己先下手。
“哎!”陶菀沉沉地叹口气,将劈在自己脸,怎么办,怎么办,得过且过?不会有人让她好过,这点她很明白,在秀英离开后她更加确信。
只是最近是不是太安静?当然这很可能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也可能真得是她想太多了,真希望是后者。
趁早拜托凤栖夫人这头衔,或许没有所谓的担忧了,一个普通人,他们还怎么利用呢?不是吗?
陶成要得应该是凤栖这个庄,那么齐王呢?从她见到他那一刻起,她明白这个人如一团雾,让人看不清,他试探她又是为了什么?是怕陶成与凤栖联手呢?还是怕陶成得到凤栖?换言之是凤栖有什么东西于他有用?
可是,这与她好像没什么关系呀?都是他们与凤栖的渊源,难不成她身也有什么东西?不过转念一想,一切应该起源于婚约的改变,她嫁了凤栖庄主,陶欢嫁了齐王,只是,这其有什么玄妙呢?她想不通耶。
“nn熊,你们最好别把扯进去,姐要的是自由,要的快乐。”陶菀轻呼一声,她可不要做棋子,任由人摆布,生死不由己,这样活着多悲哀。
罢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她的头脑,跑应该不是难题,大不了以后躲深山老林去,有本事他们把全国的山林全部给掀平。
如此一想,她又如释重负。
好好过这么舒畅的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好日子总会被扰乱,这不,她才静下心来看,有一个不长眼的人出现在面前,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夫人,庄内有客人到,庄主让你去见客!”
陶菀厌烦地挥挥手:“不去。”
话音刚落,整个人腾空,吓得她四肢乱颠,她低头一看,自己是被人抗了起来。
“放我下来,我说了,不去!有没有听见啊!”陶菀拍打着来人的背部,大声地呼叫着,“有刺客,有刺客啊!”
来人面色铁青,却也不恼,依旧是淡漠的语气:“庄主吩咐,若是夫人不去,必将你抗去。”
啊呸,他以为她是货物,一个抗字能解决,她挥着手,蹬着腿想要拜托,哪料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无动于衷,反而她弄的是香汗淋漓,徒劳啊。
她安静地趴在来人的肩膀,半眯着眼,不敢瞅着地面,他走路太快,颠地她头晕,双手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好似想到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非忧!”
非忧,非忧,非我心有忧。陶菀喃喃而语,他的爹娘本是希望他无忧无虑,但喜怒哀乐,世间能有几人收放自如,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的眉眼间充满忧愁,看到她时,甚至还带着恨。
“你看我为什么像看见仇人一样呢?”陶菀幽幽地问道。
非忧一愣:“因为你不该出现!”
“那什么人又该出现呢?”陶菀立刻反问道,“很多事又不是任由我们决定,若是可以做到独善其身,我怎还会在你肩呢?”
她的一番话,让非忧无从辩解,若是能够由着自己决定,那自己现在不会在这儿。
一路颠簸,忽地她觉得整个人又落了下来,落地不稳,她整个人摇晃了下,险些跌倒在地,好在及时地抓住了一只臂膀。
“嗤——”一声脆响,她将某个人的袖口华丽丽地撕了下来。
她望着手的半只袖口,愣了会,布料是等的锦缎,隐约还能看到半只残废了的麒麟,她尴尬地笑道:“抱歉,抱歉,纯属失误。”
楚雷正想开口说话,陶菀打断了他的话,一脸赔笑:“要多少钱?咦,好熟的玉佩!”她睁大眼睛一看,是她当了的其一块玉佩,视线渐渐的移,竟然是成亲那日率先送她礼物之人,“原来是熟人啊,打个折呗,太贵的我赔不起。”
楚雷汗颜,他和她很熟吗?不过挺有趣,邪魅的笑容在唇角扬起:“很贵!”
陶菀同意地点头,但不忘补充一句:“没玉佩贵!你玉佩都赎得起,那么……嘿嘿!”她一脸奸笑。
她倒还好意思说赎玉佩,他好心赠送,她卖了不说,还一脸贼笑地想要继续坑人,真是个生意精。
这时,楚风朝着非忧使了个眼色,非忧挡在陶菀身前,恭敬地对着楚雷说道:“二殿下,请随卑职去厢房换身衣衫!”
楚雷点点头,待走出厅堂之时,勾起唇角朝陶菀魅惑般地一笑。
见人离去,陶菀拍拍胸口,幸亏非忧在。
“咦,你也在?”陶菀以为厅堂内没有其他人了,大咧咧地甩开裙子下摆,翘着二郎腿坐在梨花雕木椅时,看到那个风度翩翩轮椅男,赶紧地放下腿,冲着他“嘿嘿”一声傻笑。
他是不是太没有存在感了,这么大个人坐在厅堂央,她竟然现在才注意,但他还是优雅地朝着她点点头,随后不再说话。
可陶菀的话痨病却犯了:“你也是庄主邀请的客人?”
楚风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笑笑。
“莫不是你是庄主老头的儿子?还是孙子?”他不回答她没事,只要他听着行,她继续自言自语,“那岂不是成了我的儿子或者孙子了?”陶菀没完没了的对着楚风说着这番话,全然不觉得对面的男子有些火冒,楚风的额头青筋顿现,这女人难道不会说些好话吗?也是,明明是老公的身份却成儿子孙子的身份,再优雅温润的人也难以冷静,他此刻没有大发雷霆已经是陶菀前世修来的福气了。
“不过看你样子,也不像,刚才非忧叫紫衣男二殿下?皇室的人?咦,那岂不是和齐王是兄弟?”陶菀起身离开座椅,走到楚风的面前,蹲下身子细细地打量着,“好像和他们两人都有点像耶,难不成你是……”想到这瞬间顿悟,她赶紧的站起来,跳离一公尺,“刚才你什么都没有听到。”同时不忘自我催眠,“我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说……”
有了之前这一出戏,陶菀安分了许多,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双眼无聚焦地发着呆。偌大的厅堂,静得可以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空气流动着微妙得到分子,气氛显得很是怪异。
“咳咳!”楚风一阵咳嗽,将神游的陶菀从九霄云外拉了回来,“我不是。”笑颜浅浅,淡淡光华笼罩着他整个人。
陶菀一时没有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歪着头满脸不解地望着他。
楚风望着她很是无语,这丫头神游地也太快,忘得也太快,他轻叹一声,遂含笑:“我和他们只是朋友。”
听闻,陶菀忽地大拍胸膛,同时用力的深呼吸,稍后才淡淡地安慰着自己:“还好,还好,头还在!”
闻言,楚风不禁哑然失笑,与她正面相对也这两次,她直肠直肚,不乏天真,笑起来还有些傻傻的,似乎还不懂女子的三从四德,更不知何为女子的娇羞矜持,这样的一个女孩儿真得会有问题吗?还是一切都只是伪装,若真是,那陶成真是养出了个好女儿啊。
须臾,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远远传来,打破了各自的沉思。
“二位聊得可好?”人未至声先至,一听那轻浮的声音,便知是谁来了。
陶菀回头,他换了一件月白色长衫,腰依旧系着黄色锦缎,腰侧还系着那一枚玉佩,他长得与齐王很像,却是两种类型,他的眉眼很媚,那湖水般的眼睛,美不甚收。
“呵呵!”陶菀讨好地赔笑两声,“很好很好,谢二殿下挂念着。”
楚雷轻笑,跨入厅堂,悠然入座,轻抿几口香茶,方才开口:“夫人,听说前些时日你去了齐王府?可曾有收获?”
陶菀眉头一蹙,敢情是来打听消息?自古皇室兄弟如仇人,莫不是以为齐王要与凤栖联手?她不在与之前一般懒散,将所有的精力都集到一起,一道道防护墙倏然筑起。
敛下心神,她淡而漫不经心地反问道:“那怎样才算有收获呢?”
楚风二人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虑。
“譬如,金钱!”楚雷转换了话题,“听闻,夫人爱财如命。”
“呵呵!”陶菀淡淡地一笑,眉眼间不在清澈,染了一层似怒非怒的神色,“爱财如命?有吗?好像是有,毕竟这钱财什么都要好,不是吗?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况乎,人生在世,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不过,这去齐王府呢,钱倒是没有拿到,倒是见到了本不想见的东西,不知二位可有兴趣?”
“夫人也有不相见的东西?”
陶菀纤纤细手捂嘴轻笑:“二殿下,莫不是把我当成神人?没有厌倦的东西?”
此时,楚风平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眸却含有一丝不明的色泽。
“夫人说笑了!”楚雷笑着说道,她的自我防护他们想像的还要严密,看来要慢慢地接触了。
陶菀忽然想笑,却也没有笑,摸了摸鼻子,随后眉毛一挑:“你们不怕打草惊蛇?”
此话一出,二人皆愣。
在他们来没来及想要说些什么时,她起身盈盈一笑:“我是一个人!”碎步轻移,不愿多留,“二位在这儿慢等庄主,他或许有话说。你们……”视线在二人身扫了一眼,脸色骤变,“别有的,没的都往我身扣,姐没工夫陪你们玩。”
夜凉如水,漫天的繁星点亮了浩瀚的夜空,也将她的院落裹了银辉。池塘里,青蛙“呱呱”叫着,扰得宁静化为虚空。
陶菀身裹一条锦被,跪趴在竹窗吹着清凉的风,想着白日里楚雷的问话,眉头微蹙,神色不怏,果然如她所料,和皇室的人扯关系,没啥好运,去的攀龙附凤,去的庄主夫人,她要的是自由和逍遥,她要的是享受人生,而不是被享受。她诅咒那些当她是棋子的人。
“阿嚏!”果不其然,好些人同时打起了喷嚏。
“哥哥嫂子,你们可曾想我啊!”忽地,她的脑海想起两个故人,好久没有记起他们了,“我好像快要把你们忘了。”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呢喃。
陶菀抱着自己蜷缩在床角,低首望着自己娇嫩的双脚,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清秀的容颜涌起深深的落寞,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在脚:“我想你们,很想,很想,在这儿我找不到方向,我不知道我该干些什么来让自己过得充实一些,来让自己过得无忧无虑。”
忽然,空气飘散着一缕清幽的香味,青蛙的叫声戛然而止,一切都陷入了沉睡,再也没有一丁点声音。
竹屋内忽地变暗,陶菀轻抬头,满脸泪痕地朝着门口望去,那儿伫立着一个男子,她疲惫地问道:“你是谁?”
青衫男子温和地答道:“凤栖庄主!”,同时踩着沉稳的步子朝着陶菀走去,最后立在她的面前,抬起手抚向她的脸,轻语:“哭了?”
冰冷的手指仿佛寒冰一样带着一丝清凉入骨的冷意,碰到她的脸颊,使得她轻颤一下,心也跟着要被冻住一般,她下意识的往后挪动一下,骇然地紧盯着他。
颤抖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男子但笑不语,在她的对面坐下。
“你别过来!”陶菀看着他的笑颜,第一反应是遇了采花贼,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然我喊人了。”
男子深邃的眸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看着她的慌张,嘴角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我是凤栖庄主!”
“不可能!”陶菀坚定的否定了他的回答,庄主明明是个古稀老头,怎会是眼前这个年不过三十的男子呢,难不成他和天童姥一样,返老还童?
他凝视着她故作镇定的神情不怒反笑:“要不,我让叶长歌来证实?”
“好!”
男子将手搁在床,微笑地轻叩着床板,不急不缓很有节奏,好像是在传达着一串密语一般。
陶菀低着头借着窗外的星光,望着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女子的手还要完美无暇,简直是一块璞玉。
“主子!”屋外传来恭敬有礼的声音,陶菀一愣,将目光移到男子的脸,将信将疑地问道:“你真得是庄主?”
男子点点头:“信了?进来。”
门外出现叶长歌修长的身影,他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见过主子,夫人。”
陶菀伸出手捏了捏男子的脸蛋,皮肤紧致光滑,又探身靠近他,仔细地观摩着他的脸,应该没有用面具。
真实的皮肤触感让她不由得叹道:“好光滑!”
要是她的皮肤有这么好了,她赶紧地询问道:“你都是古稀之年了,怎会保养的这般好,有啥个秘诀,拿出来分享分享!”
男子抓下她乱摸的小手,窝在手,她的手心很暖和,如一股暖流缓缓透过他的手心流进他的心口。
“长歌,告诉他。”
“夫人,主子才二十又三。”叶长歌老实地说道,其实也不能怪她不知道,他们放出去的风声一直都是庄主是个老头子。而知道事实真相的也他们几个而已。
“啊!”陶菀惊讶地做到在床,目瞪口呆的望着男子,可紧接着满脸失落。
她的失落,让他们甚是不解,不是应该高兴吗,嫁给一个年轻貌美的男子难不成还不过一个老头儿。
男子关心的问道,略带好:“怎么了?”
“回禀主子,属下的任务还未完成,暂且告退!”叶长歌发现他站在这儿好像很不合时宜,识趣地找了个理由退了出去。
男子点头同意,没想到长歌这个木愣子也有开窍的时候,他弯起嘴角邪气的一笑。
陶菀摆弄的手指,噘着嘴巴:“我还以为你有保养秘诀,想卖钱。”
哭笑不得,算是服了她了,在她眼,钱什么都重要,什么都想着去卖钱,真当是个生意精。
“没钱花?”
陶菀摇头,答道:“赚钱的乐趣和花钱的乐趣一样。”
“之前他们不是送了你很多东西,你可以去卖,也可以去当!”
陶菀双眼一亮,兴奋地想要拍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他紧紧地握着,拽了拽,拽不动,脸倏地变红,羞得低下头,这么多年,除却她哥哥,好像没有人将她手抓得这么牢。
“那个……你可不可以放手?”她羞涩地问道。
望着她害羞的模样,男子轻笑一声,原来还是懂得娇羞。
他松开手,却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陶菀惊呼,双手乱动:“你要干什么?”
男子在她的耳畔轻语:“睡觉!”说着,抱着她起身,朝着居所走去。
轻柔的语言,轻柔的气息若有若无的在她耳畔缭绕着,害得她整张脸都烧了起来,很烫很烫,她不由得朝他的怀拱了拱,不语假寐。
呵呵!感受到怀的温度,男子再度笑了笑。
清凉的晨风吹拂着院的花草树木,送来阵阵清香,阳光透过窗户洒向她的床铺,她幽幽地睁开迷蒙的双眸,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
天亮了啊,又是一夜。
宠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小懒虫,醒了?”刺眼的阳光随之被阻挡。
陶菀先是一愣,紧而尖锐地叫出声:“刺客!”
“为夫可不是刺客!”声音柔而暧昧,“昨夜睡得可否舒畅?”
听闻,她的脸颊顿时染一片绯红,如同傍晚天边那一抹织锦,她羞涩地抓过被子蒙住了脑袋。
男子笑着走向前,使力拉下被子,她赶紧用手遮住脸,不停地囔着:“不许看,不许看。”
“好,好,我不看!”男子点头答应道,转过身背对着她,“该起床了,免得饿坏肚子。”
语毕,她的肚子正巧地响了起来,“咕咕——”这让陶菀更是满脸通红,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男子温和的脸染一片笑意,这样的日子原来挺不错。
“你先出去!”陶菀低声地说道,“我要换身衣服。”换衣服是假,看自己昨夜有没有被才是真,可她有不好当着人家的面检查。
男子并不离去,反而是拖过一条凳子,背对着她而坐,双手把玩着茶杯:“为夫不看,你换吧。”
好吧,算你狠,陶菀咬咬牙,偷偷地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穿戴的很整齐,被单也不见所谓的红色,所以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只是一不小心在人家怀里睡着了,而他好心的把她抱回来,应该是这么简单。
她裹着被子站起身,鞋子一拖,快速地跑向屏风后,将自己身的衣服换了下来。
“帮我把被子放回去!”陶菀一边系着带子一边指挥着端坐的男子,“但不准看。”
男子起身照做,口却略带戏弄之意:“昨夜,为夫该看的可都看了!”
双手一抖,陶菀愤怒地吼道:“色狼!”
“是的,色郎!”男子笑眯眯地望着怒意满脸的陶菀,“只色妻子的色狼!”
被他这么一说,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愫,有点感动,有点害怕,有点畏惧,她明白她为他的话语心动了,不,她不能这么快心动,她不能随便对人动心,尤其是不明的人,若是他真心对她好,那么这么多时日来,不会让她一个人……
她敛下心神,淡淡地说道:“庄主,今日没事?”
男子望着她的神情,眸还是原来的眸,只是不再如刚才那般清澈明亮,那儿缭绕着一团团的雾,而她整个人的周身泛着冷冷的淡漠。
“过些时日要出远门,便来陪陪你。”男子笑容不减。
陶菀淡然一笑:“谢过庄主。若是忙,无须陪着妾身,妾身自个儿会打发时间。”
男子俊美一皱,霸道地说道:“叫我木胥,你的夫君叫木胥。”
“是,木胥!”陶菀扯起嘴角唤了一声,“去忙吧,若是怕妾身无聊,找个小丫头来陪陪行,男子当以事业为重。”她找了个最好个理由来打发他走,他多呆一刻,她的心会多乱一刻,她不想牵扯一些事情来阻碍自己离开。
木胥面笑容渐隐,眉头染一股忧思,幽幽地开口:“夫人是不是不喜欢为夫?还是在生为夫的气,气这么多日子都不曾来见你,连拜堂都让你一个人在……”
话为说完,却被陶菀打断,她仰起头凝视着他的双眸,莞尔一笑,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不,喜,欢。”
“你喜欢齐王?”男子忽然问道。
陶菀一愣,随之嘴角笑容更浓:“你说呢?一见钟情的事情,不现实。我和他只见过一次,至于是何时,为何见,你我应该更清楚。”
木胥重复着下她的话语:一见钟情,不现实,不现实……
他倏地抬手将她圈在怀,低语:“既然一见钟情不现实,那么日久天长呢,日夜照面呢,可以吗?”
可以吗?如一颗细小的石子砸在水泛起涟漪,在她心荡漾开去。
她不动也不挣扎,任由他抱着,却在心不断的默念着,不要被忽悠,不要被欺骗,不要相信……
“无所谓。”最后她只是浅浅地吐出这几个字,她实在无法找到其它的词来回到,可以?这样会加快沦陷的脚步,不可以,万一……可若是想要顺其自然,她又害怕,她不懂他,她也不可能看穿他,她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他爱怎么遭怎么遭,她控制好自己的情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