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1 / 1)

秀英愣在一边,她的确一天一夜没怎么吃东西,昨儿个陶菀说出去找食物,结果一夜未归,她寻了半天也没有寻到,坐在门口等着,哪料却靠着门框睡着了,一觉到天亮,而陶菀却睡在了她的面前,身还裹着一件价值不菲的狐皮裘衣。

“谢谢!”秀英接过那冰冷的鸟蛋,“小姐,你是不是也没吃?”

陶菀摇摇头,笑着说:“我吃了,这本是留给你的,只不过不知怎么睡着了。”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抱起裘衣往屋里走去,心里却很疑惑,是谁把她搬到这屋子门口,又是谁将这衣服盖在她身,那管家?可又不像,毕竟以他的身份不可能拿出这么昂贵的衣服,“是不是还没有人来给我们送食物?”

秀英点点头,握着5颗鸟蛋,心里满是感激,她应该也没吃多少,想来是忍着饥饿自己留着,她再度轻声说了句:“谢谢!”

陶菀进屋后,换了身衣服,嫩黄色绣花小袄,很修身,这是专属于她的衣服,她可不想穿死人的衣服,多晦气,所以想尽方法让抠门无的二夫人出血给她做了几套衣服,她最喜欢这一身,尤以那精致的梅花印让她爱不释手。

“秀英,我们一起去找食物!”陶菀穿戴好一切,兴冲冲地跑出来,于她来说,钱是头等大事,可惜现在用不钱,所以食物成了头等大事。本来想着出去买些,可从秀英那絮絮叨叨的声音她了解到,她们出不去!

而且凤栖山庄大得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还有那异的阵法,更是让陶菀记忆犹新,因此,她决定今儿个她只沿着屋子走,顺着屋子找能够填饱肚子的东西。

她缓步走在前面,眼睛四处瞅着,生怕像昨儿个那样,误入歧途!

“夫人!”对面传来一声算不得卑微的声音。

循声而望,只见一身着黑衣的男子提着食盒立于廊坊外,他的容颜不同于管家的俊秀,他的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很是复杂,重重相叠,让人摸不着真实。

“你找我?”陶菀指指自己,“啥事?”若是无事,那赶紧走人,美男养眼,却养不了胃。

“夫人,您的早餐!”男子缓步而来,最后立于秀英的面前,手一伸。

陶菀一听是给她的早餐,在秀英准备接手的时候,抢先接过食盒,那清淡的神情早无影无踪,一脸你是我娘亲的表情:“谢谢,你,是哪位?”

“属下凤歌!”凤歌对于陶菀的表现似乎见怪不怪,神色泰然。

“凤歌?”陶菀忽然想起李白的诗句,不由得喃喃而语,“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凤歌听言,微动了下眉梢,稍即面无表情地复述着:“庄主说:夫人最好呆在院子里呆着!若是有事,在门口大叫三声便可!至于餐点,会有专属人员送来!属下告退!”说完,一个转身消失不见,让人怀疑刚才面前站在的不是人,都只是幻想而已。

嘴角抽动,这是来无影去无踪吗?

原来真有轻功这东西。

原先在她的概念是所谓的轻功其实是跳高跳远的衍生体,换句话说是夸张的表现形式,是人幻想出来的一种武功,其起如飞燕掠空,其落如蜻蜒点水,着瓦不响,落地无声。

“小姐,让奴婢来拎着!”秀英伸手准备去接那食盒,却反而被陶菀吓了跳,陶菀在想着轻功这武功之时,兴奋度涨,不由得大跳了起来,“轻功耶,轻功耶,有生之年我竟然看到轻功了!”

秀英唇角抖索了几下,敢情陶菀不知道有轻功这东西?太神了,她明明有那么多神的东西,却偏生对这普而广之的武功而感到新。

“我要学轻功!“陶菀一手拎着食盒,一手对天发誓,“若是半途而废,庄主不得好死!”

秀英再次僵立在一边,这个誓言的确够毒,只是好像于她来讲并不是件坏事,她好像很乐得做一寡妇!

“秀英,站在干嘛,还不一起回去吃饭饭!”陶菀推搡一把秀英,欢快地奔回她的小屋子,屋子里依旧还是一片喜庆的模样。

“回禀庄主,已经送到!”凤歌恭敬地回复着。

男子轻点了下头,继续手的动作,图纸显着一个人的轮廓,看不清是男子还是女子,只是可以看出男子很用心的画着。

“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凤歌缓步退出,却在门口处停住了脚步,因为男子忽然开口问道:“她有说什么?”

凤歌纠结了一会儿,夫人的发誓他听得一清二楚,只不过……

“又说了与众不同的话?“男子好似知道陶菀说了什么一般,“跟我有关?”

“是!“凤歌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她说:她要学轻功,若是半途而废,庄主……”这话还真是说不出口,他有点领会长歌的感受了。

“她说我什么?”男子顿了下,抬起头,望着凤歌面色平静,只是心里甚是好,却忽略了他手正握着一只画笔,墨汁滴落在纸,浓浓的一点,在那眉间。

凤歌深呼吸,随即快速说道:“她说:庄主不得好死”

第十四章挺直身子

那日凤歌说完后,男子并没有生气,至少面没有,而后面色平和得丢给凤歌一个严峻的难题--负责照看陶菀。

凤歌当时便能够想像到未来的日子有多么的艰辛,这不才两天,他发现夫人很能折腾,当然是折腾他人,她自己可是很惬意地躺在卧榻沐浴着春日阳光。

她在第一时间得知凤歌负责照顾她时,开心的要死,帅哥伺候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当然更完美的事情还需要办很多事,至少暂时她要住在这凤栖山庄,所以要住的舒服一点。

她所住的院子正好有一口特大池塘,一亩地面积(一亩约等于660平方米),足以。

她想要在池塘间筑起一间屋子--玻璃屋,没有屋顶的玻璃屋。当然这个朝代还没有玻璃这类物,虽说有琉璃,可听说那价格太过昂贵,她果断的放弃,她不想为他人作嫁衣裳,最终她只吩咐凤歌,将池塘改成两个水环。池塘央筑一间竹屋,屋子里只需一张床,还有两扇窗,一扇开在屋顶的窗,一扇开在床边,醒来之时,仰起来能看到粉色的花红,这是她最期待的一件事,屋子四周环水,水外又是一圈草地,种植桃树,桃树越多越好,桃花外又是环水,这环环之间铺一条小径,方便她行走。

当她说完方案之后,凤歌大脑闪过一个词--秘密基地!这样的地方适合养伤,心伤!

然而对于陶菀来说,其实她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睡个觉而已,竹屋会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能够催人入睡,梦都会有一股清香,她最喜欢这样的感觉。

至于桃树,她怕是无福享受,现在栽,想必要过很多年才能长成大树,只是,她喜欢桃树。

这不,她还以为那庄主会多考虑几天,却没想到第二日起床便听到外面动工的声音,看来庄主对她还算不错,至少由得她去。

可惜惨的是凤歌,他被派去当监工,而她现在悠然自得享受着阳光的温暖,手捧一本,细细地欣赏着,时不时抿一两口茶,偶尔秀英还会送可口的甜点。

凤歌终于明白这世他家庄主更懂得享受的人是他们的“庄主夫人”。虽然这称号自己主子从没有认同,却也没有否认,不是吗!

“秀英,明天该是回门的日子吧?”陶菀搁下手的,懒洋洋地问道,“你是不是等得心急了?”

秀英微愣,是有点心急,毕竟陶菀至从来到凤栖后,一直自得其乐,好似完全忘记一般。

“我知道你心急!”陶菀微笑道,“若是换我,我也会!”

秀英依旧不解,她完全不明白眼前这个看似和小姐一模一样的人,她的行为与她的思想总是背道而驰,看着如同一个小孩一样,走路吃饭玩耍都是蹦蹦跳跳,可心思却年长许多,至少有个二十多岁。

“明天,他不会陪我回陶庄,你我都知!”陶菀顿了顿,抿一口茶,随后望着池塘的方向,“我必须要给我们找个理由,绝好的理由,这样我们才能好好的站着,挺直脊梁的站着。”

“是凤栖庄主对你有求必应?”秀英终于明白,在凤歌前去禀告的时候,她焦虑地在屋来回的踱步,晚又到很迟才熄灯,直到门口出现那班人,她才笑容满面,轻松许多,原来她在赌!

陶菀点头表示她猜对了,随即又说道:“我是陶家大小姐,我不会不愉快,我也不要有不愉快的过去!”说完,她朝秀英眨眨眼睛。

入夜,房内,熏香袅袅。

一男子认真低着头看着,让人瞧不清他的容颜,他的身后一个侍卫在叙说着今日发生的事。

她说她是陶家大小姐,她说她要挺直脊梁的站着!男子的嘴角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回娘家。

陶菀很郁闷,陶庄的人都很没劲,她要早点解决他们,免得活得无趣,当然还为当日许下的诺言。哎,其实她有点小后悔,为什么要阻止秀英呢,为什么要那么做呢,让他们看见看见,不是照样还能代替吗?金银珠宝照样不会少呀,为什么,为什么!后悔了!现在害得她终日要为诺言负责。终于明白,诺言不要轻易承诺,它是一种责任啊!

马车,三个人三种表情,陶菀无精打采地暗骂自己多此一举,秀英既是期待又是愤怒,而凤歌,她们的车夫,一脸严肃。

陶庄,人来人往,面都是喜气洋洋,陶菀细想下,瞬间明白这陶欢过几天要出嫁,想来这些人是为这等事忙碌,她立于门口,根本没有一个人来迎接,即便看到了,却也无视之。

见着她们这番模样,陶菀“咯咯”地笑了起来,紧接着跨进陶庄大门,优哉游哉地走进去,她不说话,她只是看看,她要看看这些人会无视她到什么时候!

“哟!妹妹你回来了?”陶欢满脸笑容地迎了来。

陶菀打量了番,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三日不见,这人变得这般妙哉,可真是神乎!

“妹夫呢?”陶欢拉着陶菀的手亲切地问道。

陶菀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微笑地回应着:“妹妹这么心急,人都还没有嫁,想着妹夫了?妹夫不在凤栖山庄!”

爹和娘不是说陶菀变弱智了吗?为何现在这般伶牙俐齿,难道她前几天只是装?想想也是,她在凤栖做出那等事,若是弱智,怕羞滴滴地回来,怎还会那般不要脸!

“妹妹,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妹夫才应该在凤栖山庄?”陶欢的面已经没了什么好脸色,只是碍于这进进出出的人,依旧保持着小姐礼仪。

陶菀点点头,算是同意她的话。

陶欢微微松了口气,正想着继续说些风凉话时,陶菀忽然扯开嗓子大声喊道:“娘啊,女儿不孝啊,可女儿不是故意为之啊,女儿可从没有想要抢走妹夫的呀!”她这一喊,周遭的奴婢家丁以及其它的人都停下了脚步,他们一直不是很明白,但想想这都是老爷二夫人的决定便也不好多说什么,如今听得这真正的大小姐这样说,甚是好。

“你喊什么!”陶欢急了,愤怒地朝着陶菀吼道。这样的场地根本不适合说这些话,若是稍微多说一句,她的婚事要泡汤。

陶菀瞥了她一眼,继续哭哭啼啼地喊着:“娘啊,女儿堂堂陶庄大小姐,怎会去做如此肮脏的事,妹夫终归是妹夫,女儿是绝不会和妹夫拜堂,女儿为了妹妹着想,这几日都是避开了妹夫。可是,妹妹她……”说着,不忘抹泪,“妹妹她竟然怀疑女儿,妹妹她还想要毁坏女儿的婚约……”

“大清早的鬼哭狼嚎什么!”一声严厉的斥责声从不远处传来,陶菀自是明白是谁来了,当然是妻管严的陶成。

“爹,你欺骗我,你说我和齐王的婚期提前了,你让我嫁过去,可是,那儿却是凤栖山庄,是妹夫的家啊,也是妹妹未来的家啊!”陶菀凄楚地指控着,“爹,我才是陶庄大小姐,我娘才是大夫人!爹,你这般做,晚有没有觉得睡得很不安稳!”

看着陶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模样,陶成皱起眉头,正想说话,陶菀又自言自语:“我知道,没娘的孩子是根草,你们爱怎么遭怎么遭,妹妹她要嫁齐王,那嫁吧,虽然他理应是我的夫君,如今,我愿意成全他们,毕竟妹妹已经有了他骨肉!我继续做跟草,爹,我想在这儿住一晚,晚陪娘亲说会儿话,她应该想我了!”说道最后,陶菀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诡异。

陶成震惊地呆立着,许久不成反应,稍即,一巴掌扇在了陶欢的脸:“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等事!”

陶欢捂着红肿的脸颊怔怔地望着疼她爱她的爹爹,他竟然打她,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打过她,无论她做什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却因为陶菀的片面之词打她,想着想着,委屈涌心头,眼泪也随之流下来。…

“爹爹,我没有!是她污蔑我!”陶欢哭诉着,同时狠狠地剜了陶菀一眼。

“回屋子去!”陶成严厉地说道,无论是真是假,在这大院之内说终归是不和规矩,“你也给我进来!”他扫了一眼面色同是凄楚的陶菀。

陶菀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身后,却不忘回头朝秀英与凤歌做鬼脸,在陶成回身时,又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虽说是个妻管严,到底还是经商之人,陶成还是能够分得出真与假,自己生的女儿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很,什么事敢做,什么是不该做,都还是有所分寸。只是他唯独没有想到的是这大女儿本是个安分之人,至从那日寻死之后,竟然变得这么陌生,能耍心眼,能玩小计谋,当真是他看走眼。把这样的女儿送进凤栖山庄怕是等那老头儿一死,那东西也会落到她手,她自然不会乖乖的交出来,看来得想个法子牵制她。

“菀儿啊,你怎可以那般污蔑你妹妹?”陶成忽然换一张和颜悦色的容颜,让陶菀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恢复正常。

她悲哀地抿动小嘴:“爹爹,女儿,女儿只是以为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是真得,方才口无遮拦,女儿知错了,欢儿,原谅姐姐!”

陶欢愤怒地瞪着陶菀,她竟然一句流言蜚语解释了,要知道她今天说的话,那也会成为流言蜚语。

陶菀挤挤眼睛,硬生生地憋出几颗眼泪:“妹妹,你放心,我呆会和外面的人说清楚,说你并没有珠胎暗结!”

站在一边的秀英与凤歌听着她的话,有一种想笑的冲动,亏得她还想得出和外面的人去解释,她若真去解释,怕是越描越黑。

“你……”陶欢被陶菀的话气得直咬牙,指着陶菀,这心里想说的话也不由得吐了出来,“没脑子的人是没脑子。”

“啪--”陶成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发出了沉闷的敲击声,语气冰冷,“有你们这么说话,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爹爹?”

陶欢一个抖索,赶紧放下手,害怕的望着面色严厉的陶成,她还没见过怒气如此之甚的爹爹,而陶菀则是暗笑,她本没你这个爹爹呀,她爹早死了!

“事已成舟,你们俩个都给我安分点,”陶成冷冷地盯着陶菀说道,“你安心做你的凤栖山庄夫人,”稍即又转向陶欢,面色略微柔和,“你也给我安稳地呆在家里,等着齐王来迎娶。”

陶菀委屈地点点头,却又不满地轻声反抗:“明明我才是大小姐,况乎我和他并没有拜堂!”

陶成听得陶菀的嘀咕,瞪了一眼陶菀,陶菀委屈地撇撇嘴:“果然没娘的孩子是根草。爹爹,你放心,女儿不会破坏欢儿的婚姻,女儿告退,女儿陪娘去。”说着,不等陶成说话退出厅堂,面容憔悴地朝着已经烧毁的桃苑走去,心里却是暗自想着其它的事。

桃苑内,除却那一摊废墟,其余皆如以往一样,春意盎然,一簇簇的粉嫩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着。

她从没有好好地欣赏过这院子的风景,此时放眼望去,这儿真不愧是个清幽之地,想来大夫人是个安静的女子,而她的女儿陶菀似乎也随了她的性子,才会落得这般结局。

“凤歌,昨儿个吩咐你买的冥纸带了与否?”陶菀望着桃树清幽幽地说道,她从秀英口得知,她也很喜欢桃树,那么她的英灵会不会留在这儿呢?守着这片院子,陪着这几株桃树。

“嗯!”凤歌话并不多,拎着一个篮子走到陶菀身边,“夫人,有人!”

陶菀伸手接过,唤过秀英,两人齐齐跪在桃树边,将冥纸一张张的点燃,稍即都化成了灰烬,风一吹,扬起的灰烬与花瓣一起飞舞,最终消失不见。

“陶菀,离去吧,另一方有你爱的人,你的执念由我来为你完成,当是借用你的身份的报酬。”陶菀在心里默念着,同时不忘说道,“娘啊,女儿好想你,你过得好不好?”

“你是不是过得很不惬意?女儿错了,女儿无能,女儿以为像你那样不争不怒也许会得到天眷顾,却还是走了你的路,也许你的路更难走。娘,你还是离去吧,不用守着女儿,女儿不能误了你的吉时,娘,女儿会好好的活着,该拿回来的一定会拿回来,你安息吧。”陶菀说着说着不由得落了眼泪,她好佩服自己的演技,早知道当初应该去演艺圈溜达溜达,没准混出个好名堂,这样的话,也许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想着,便沉沉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甚是冗长,让凤歌吃惊不小,这般年华怎会有这般沧桑的叹息,而且全然不像作假。

在她落声之时,风恰好变大,迎面吹来,让人睁不开眼睛,那随风而落的花瓣缭绕在她的周围,不时地落在她的发,稍即,花瓣飞落,好似有一双手轻轻掸去那些花瓣儿。

如此优美的画面,谁都不忍心打扰,任谁都沉醉在其。

“娘,这样可好?”陶菀好似入戏太深,继续添油加醋,“娘,你是同意了吗?”风越发大,枝不多的花瓣的摇曳着,好似不同意,又好似无可奈何,最终飘飘摇摇地落在陶菀的手心。

“娘,离去吧!”陶菀轻吹一口气,将手心的花瓣吹走。

一切好似配合的很完美,让人看不出异样,也让旁人看的心惊肉跳。

“夫人,夫人!”一声急促地声音在东院院落响起,一个老嬷嬷的脚步神甚是凌乱,语气也变得慌乱。

“如此惊呼成何体统!”刚回东院的二夫人正听得陶欢的叙述心头甚是不怏,让这老嬷嬷如此喊着,更是怒从心头。

“夫人啊,怪事啊!”老嬷嬷也被二夫人的呵斥声吓退了一步,可想着刚才见到诡异的一幕,以及那大小姐神神叨叨的话语,她不得不说,“桃苑有鬼魂!”

二夫人冷喝一声:“太白天说什么触霉头的话!”随即朝着周边的婢女使了个颜色,随后那婢女恭敬地走到门口,阖了门。

“怎么回事?”二夫人拉着陶欢的手略带急切地问道。

老嬷嬷如实地将在桃苑见到的场景以及陶菀说的话如实禀告了二夫人,弄得二夫人心惊肉跳,一次风起是巧合,两次是意外,这三四次的……

难道……

陶欢面色也好不到哪儿去,老嬷嬷说得太玄乎,她紧紧地抓着二夫人的手,胆怯地开口:“娘,那小贱人刚才也说过,要回桃苑陪她娘说说话。”

陶菀贼兮兮地回过头,望着秀英与凤歌:“嘿嘿!”

“你想干啥?”这几次的相处下来,秀英只要一看到陶菀那贼笑,明白没啥好事!

陶菀走到她身边,老沉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秀英啊,莫要这般,你家小姐不会卖了你!”说完,又双眼挑了挑眉毛,“你们觉得好玩不?”

秀英硬生生地说了句“好玩!”其实弄得她都全身冷飕飕,起了一地鸡皮疙瘩,感觉太真实,好像夫人真在这个院子里徘徊。

陶菀朝着凤歌努了努嘴:“你呢?”这个人着实是个面瘫,话少也罢了,偏生还没啥表情,真能控制。

凤歌退后一步,与陶菀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方才开口:“还行!”

听得凤歌的话,陶菀一手插腰,一手摸着下巴反问道:“也说在高手眼,这些如同儿戏,那么怎样才能骗过这陶庄所谓的高手呢?”想着,眉头越皱越紧,忽然眉头一喜,她侧过身来,眉开眼笑地望着凤歌,语气充满讨好意味:“凤歌哥哥呀,我有事相求,不过你放心,绝不是杀人放火,事成后,我把我的珠宝分你一点点哦,嘿嘿!”

凤歌望着她谄媚的表情,只觉得额头的青筋在跳跃,直觉告诉他绝不是什么好事,不过碍于庄主的命令,夫人说什么做什么,他只有被迫点头。

“真好!自家丫头竟然还是倒插侍卫来得好!”陶菀朝着秀英撇撇嘴。

秀英抽动着嘴角,陶菀没有问她吧,她怎么回答?

不过倒插这词?

这不,凤歌觉得这陶家大小姐,如今的凤栖山庄夫人还真是个随口说话之人,而且还有把人活活气死的水平。

陶菀凑近凤歌的身边,踮起脚尖方才凑到他的耳畔附近,她轻声嘀咕了几句,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凤歌此时的脸红得如同一只红透了的苹果。

“明白了不?”陶菀抬手不忘拍他的肩膀,却发现他个子太高,拍着有些另类,讪讪地笑笑放下手。

“嗯!”凤歌应答道,撇过脸不去看陶菀的人,同样也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脸,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滚烫,而心的节拍也变得紊乱,他深呼吸好些次,这才平静许多,他不敢去深究那是怎样的感觉,他怕万劫不复。

“各各位喽!”陶菀的双眸映着春日明媚的阳光,她的笑颜也如春日般温暖,“秀英,咱们走,去游赏大观园去,咱这种乡巴佬要好好见识见识,万一有人问起,陶庄长什么样,我俩答不来可不好,免得给陶庄丢面子,也免得给凤栖丢面子。凤歌,你回去禀告庄主,今夜我不回去。”

“属下领命!”凤歌弯着腰恭敬地说道,这让陶菀也觉得难以置信,这两天相处,他可从没有表现得这般卑躬屈膝模样,但稍即左右顾盼下,明白他为何这么做,嘿嘿,看来这凤歌还不错嘛,会配合她演戏。

“凤歌,那路注意安全,明儿个别来的太早!”陶菀继续吩咐着,无视那站在门口的一群人,“再者顺便让庄主把礼金带来,陶欢出嫁,我这个做姐姐的总不能寒碜,总得相赠些好点的礼。”

“是!”

“呀,二娘,你怎么来了哟?”陶菀惊呼一声,遂作初见的模样迎前,“二娘,这儿脏,别进来。咱们回厅堂说话。”

随后又瞪了一眼秀英:“见了二夫人还不行礼,越发没规矩了?还磨磨蹭蹭干什么!”

秀英故作委屈状:“小姐,奴婢没有,奴婢现在才看清是二夫人,起初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陶菀不满意地冷言喝道。

这让二夫人吃惊不小,要知道小蹄子可是很疼爱自己的婢女,怎舍得喝斥,今儿个还真是怪万分,莫不成真是……想着朝桃苑内望去。

桃花纷扬,从树枝,从小径飞落飞起。

怎看都是美景,可在她的眼里却成了悬乎,美丽的景色衬着那残破黑漆漆的屋子,更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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