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1)

人说话就是不需要你猜我猜的那么累:“三天后午时我会在对面茶馆等你,只要你做的吃食令我满意了,我立刻送你离开。”

“好,那我就先行离开了。”

她离开已经好些时候,往日这个时间早就回到护国侯府,再拖下去怕是叶子川就要生疑了。

孟薇脚步匆匆,却也不忘路过济仁堂的时候买几斤天麻。

快到护国侯府后门时,深呼吸了几口,这才放慢脚步走去。

门房与孟薇很是相熟,见此笑道:“小薇你今天怎么这么晚?不会是将军没吃饱又让你做了几个菜吧?”

在他看来力气大的人都是要吃很多的,更别说威远将军可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想来应该吃得更多。

“不是,是将军吃得慢了许多,我先回去了。”

孟薇含糊带过,等到离了门房的视线,便挑了一条人少的近路,小跑起来。

等到将手中的食盒送到厨房,又将买的东西放下,孟薇这才快步去了书房。

果不其然,叶子川一见到孟薇,面上直直的表现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怎么现在才回来?莫不是你还去了别的地方?”

孟薇淡淡一笑,既不心虚亦无害怕:“将军近些时候喜欢慢慢品尝,而且奴婢后来出了将军府后便去了济仁堂杜大夫那买了点天麻,天麻酒差不多快要喝完了。”

叶子川目光在孟薇脸上巡视一圈,这才缓了缓,朝孟薇招了招手:“小薇子,爷想听这一段,你给爷念念。”

接过书,看到叶子川指的是昨天她读过的一段民间杂记,说的是几十年前在西南的一个小镇,一个家中薄有资产的女子因为自小定亲的缘故嫁给家道中落的一个秀才,但时日长了受不了日日家务,甚至一文钱都要抠搜着用。

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女子与婆婆前去赶集,采买家中物品,因着人太多二人被冲散,推搡间倒地,就这么着正巧倒在一位员外老爷面前,员外老爷见她姿色貌美,不仅没有怪罪,甚至亲自扶起她,豪掷银两请她进茶馆喝茶**致的糕点......

就这样,二人趁着每次赶集往来,一来二去,员外老爷越发觉得秀才碍人,便买通人趁着秀在妻子与母亲赶集之时,让人潜进他家将其杀害,又在秀才娘的水里下毒,而女子趁此对外声称得了疾病而死,将二人草草下葬。

而后恰巧秀才的弟弟自幼体弱,幸而被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救了,见其喜欢钻研医书,且大夫年岁大了,膝下无儿无女,便提出收秀才的弟弟为徒弟,传授衣钵。

于是秀才的弟弟便跟着哥哥去四处游历,为人诊治,听闻家中变故,匆匆赶回,觉得事有蹊跷,便报了官,而后不顾嫂嫂阻拦,执意开棺验尸,这才发现二人死因并非染病,真相大白,而后女子被浸猪笼而死.......

孟薇读完,将书阖上,口干的厉害,便给自己倒了杯茶,却不想才放下茶壶,还没来得及端起,就见叶子川端起那杯茶喝了一口。

“小侯爷,你拿错杯子了,这是普通的茶水,奴婢给你泡的碧螺春在这。”

叶子川看了眼那杯碧螺春,袅袅的的茶叶被跑得有些发黄,没有刚冲泡时的美观,显然是泡的久了,而他手中的杯子里装的却是寡淡无味的白开水:“爷就爱喝你泡的水。”

孟薇摇摇头,索性拿起空杯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水,然而这一次叶子川又赶在她之前将那刚倒上水的杯子端起喝了。

接连两次,孟薇再笨也知道叶子川这是故意的,看了眼紧抿着唇畔的叶子川:“小侯爷,你是不是在生气?是气奴婢奴婢回来的晚了还是奴婢刚才读的不好?”

对此,叶子川终于放下手中的被子,抬眸看着孟薇:“你方才真的只是去了去了将军府和济仁堂后就回来了?”

“对,奴婢是想着天麻酒快没有了......”

话虽这么说,但孟薇心中却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莫不是叶子川知道她去见了宓苑霆?

想到这,孟薇试探道:“奴婢去济仁堂出来后,突然有点想念驴火烧,就去老大娘的铺子买了个驴火烧,只不过那驴火烧的分量足,天气又太热,奴婢吃了一口便觉得有点腻了。”

说完,就见叶子川面色好了不少,却一摆手让方远退出书房,这才牵起孟薇的手,手腕一用力,孟薇便被叶子川拉入怀中。

前世今生,还是她第一次和异性离得这么近,即便在前世校园的时候谈过恋爱,但也只限于拉拉手,还没有进一步发展,受不了对方时不时的约她出去看电影约会,她就以学业为重的借口分开了。

孟薇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不料叶子川环着她腰际的手越发用力,反倒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我

刚才嗅到你身上有淡淡的驴肉味就猜到你吃独食了,爷厉不厉害?”

“厉害,小侯爷自然是最厉害的。”

孟薇心跳漏了一拍,好在她现在是背对着叶子川,要不然恐怕叶子川要发现什么。

更为庆幸的是她提了驴火烧,要不然可就真的要让叶子川怀疑了,她一直知道叶子川的未觉敏锐,却是第一次知道叶子川的嗅觉这么敏锐。

“嗯,爷当然厉害,”下巴随着说话而不时的点着孟薇的肩膀,更是伴随着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侧脸以及耳朵,让孟薇难得的耳尖微热,然叶子川却突然间侧过脑袋,直直的对着孟薇的耳朵吹气,“那你除了买驴火烧外,有没有和宓苑霆见过面?”

孟薇心中‘咯噔’一声,身体也跟着僵硬了一瞬,回过神猛地推开叶子川环在腰侧的手臂。

叶子川本以为孟薇乖顺了,故而一个不查真的被推了开,顿时不悦:“你做什么?”

“奴婢没见过宓小侯爷,奴婢对侯府忠心耿耿,如果小侯爷怀疑奴婢,不信任奴婢,大可让远侍卫将那做驴火烧的大娘带来当面审问,没必要这么试探奴婢。”

三年多以来,虽然不敢说对叶子川了解透彻,但最起码的了解还是有的。

她今天本就是看在威远将军吃饭比昨天快了那么一刻钟才临时起意的,要知道最初威远将军吃饭好一会儿,叶子川就让方远来找她,几次过后,便放心了。

她今早起来听林婶提醒天麻酒快要没了,所以这才匆匆赶去想要碰碰运气。

她在赌,赌叶子川并不知道她和宓苑霆见了面,更不知道她和宓苑霆说了那么一会话,所以叶子川只不过是在诈她。

叶子川没料到孟薇反应这么大,见孟薇转过脑袋不愿看他,不由慌忙起身牵起孟薇的手,任凭孟薇怎么甩都不松手,强势的将孟薇抱在怀中。

“是我不对,我只是害怕你离开,以后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你别生气了。”

看来她是过关了。

孟薇见好就收,想要试着推推叶子川的身子,却发现和叶子川相比,她的力气小的可怜,只得象征性的拍了拍叶子川的肩膀:“只要小侯爷相信奴婢,奴婢就不生气了,小侯爷你抱的有点紧,奴婢有点热。”

叶子川稍稍放轻力道,却依旧没有松手,反倒用脑袋在孟薇肩膀上蹭了蹭,好似很享受这个拥抱一般:“等一会儿,爷想要好好抱抱你。”

孟薇挣扎的动作顿了顿,知道挣脱不了,也就没有再白费力气。

好在叶子川果然守信,过了一会便放开手,坐回座位双目微闭,嘴角轻扬显示此时的好心情:“这件事爷就不追究了,你过来给爷捏捏肩。”

孟薇顺从的站在叶子川身后给他捏肩,脑子里却在想着三日后。

宓苑霆和她说的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可现在想来,三日后正巧就是科考之时。

大岚的科考定在了十月中,天气既不算太过闷热,却也凉爽不到哪去,却是比之前朝要么忍受严寒要么在炎热之际好几日不洗漱,只能窝在座位忍受汗味恶臭答题来得舒服。

科考之日不少学子齐聚一堂等待科考,定然会将国子监所在的那条街道给堵得水泄不通。

毕竟那些学子不全是外地学子,还有不少京中学子,这么重要的一次科考,家中之人怎么着也要亲自送一程不是?

宓苑霆偏偏将日子定为三日后,这是巧合还是另有深意?

可护国侯府是武将世家,春闱则是文人之事,这两者难不成有什么联系?

孟薇想着想着,就听叶子川道:“你怎么停下来了?是不是累了?”

“额......奴婢是有点累。”

“既然累了,那以后给大伯送膳的事情就交给别人吧,还有这几年厨房里的厨艺在你的指导下好了不少,你也不必样样都亲力亲为。”

“不行,”孟薇想都不想的拒绝,快速想着理由,“威远将军小侯爷的大伯,这么多年牺牲自己保卫大岚,甚至更是因此身受重伤......奴婢很是佩服将军的气节,所以不觉得辛苦,奴婢只是给小侯爷捏肩捏的手有点累了。”

听到孟薇这么说,叶子川心里有些感动,京城离的远,那些文人整日只顾吟诗作对,醉生梦死,自以为很厉害,根本不懂那些边关将士的辛苦。

更甚不少人觉得武将举止粗鲁,庸俗。

“既然你想送就送吧,只不过不能再如今天这么晚回来,还有你前些天画的图纸让木匠做的东西门房送了来,爷让人送到我房里,我们去看看。”

“做好了?那真是太好了。”

孟薇眼中一亮,迫不及待的跟在叶子川身后。

东西不算多,但在叶子川华贵大气的房间里摆上一个轮椅还有一副拐杖,怎么看怎么奇怪。

叶子川拿起斜放的拐杖左右看了看,便猜出用途:“你这不会是打算给大伯的吧?”

威远将军的膝盖骨被箭射伤,右腿不能站立,更是没了知觉,所以孟薇就想着让木匠做了轮椅和拐杖。

拐杖容易理解,至于轮椅,孟薇虽然并不知道轮椅的具体构造和理论,却将做好后的用途写在图纸上,又将大致样子画了下来,剩下的就让工匠自己去琢磨。

孟薇觉得马车和轮椅轮椅差不离多少,同样是安装了车轱辘,只不过是体积大小还有马匹的原因,但是通过马车举一反三应当不难。

可即便是这样,从她将图纸交给木匠到现在也七天,想来木匠花了不少功夫改良。

孟薇拿过拐杖撑在腋下示范着:“小侯爷你看,平日里想要走路是这么用的,双臂用力,就不用别人帮忙了。”

“的确很方便,大伯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一定不愿意走路什么的都让人抬着,那么这个椅子莫不是

让大伯坐着更舒服?”

“小侯爷不如坐上一试?”

叶子川依言坐下,孟薇一笑,走到叶子川身后,稍稍用力,便将那轮椅推动,推到院子里,这才放开手:“小侯爷,这个椅子除了可以动之外,最重要的是不需要别人代劳,小侯爷你可以自己试着转动两旁的轮子。”

叶子川听到可以自动让轮椅转动,而不是劳烦别人,当下也不计较用手推动会沾染灰尘,忙试着推了推。

“真的可以动,而且明明是推一个人,但推动起来却并不费劲,大伯要是有这个,日后想去哪自己都能去了,”叶子川站起身,抚着轮椅满是兴奋,“我们现在就给大伯送去。”

“小侯爷,等等,还是晚一些送去吧,这直接用手推着太脏,奴婢去找两个擅长刺女红的小丫鬟帮忙织两双手套,这样就不怕脏了。”

她想的这么周到,叶子川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等到晚膳的时候,老太爷知道了索性直接让人将威远将军抬来护国侯府,说是要给他一个惊喜,同时也看看孟薇让人做的两样东西是否那么好。

威远将军被人不明就里的抬到护国侯府,本来还有些生气,好在将军府与护国侯府之间的墙壁被打通,也不必从大门绕进来,更不怕被人看了笑话。

在试验过拐杖和轮椅的功用之后,威远将军本来还积聚的怒气瞬间消散,坐在轮椅上舍不得离开,

抚一抚这里,摸一摸那里,不住的感叹:“还是小薇想得周到,子川,你日后可要好好待小薇,要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这话完全没有夸张成分,想他一个四肢健全,要名声有名声,要威望有威望,这十几年令敌人闻风丧胆,突然间腿残了,生活不能自理,甚至平日里想要出门透透气还得要两个小厮抬着,让他更加不愿意出门了。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便到了孟薇与宓苑霆约定的日子。

眼看还有几个时辰就到正午,孟薇心中正懊恼该怎么拖延时间,毕竟她去了威远将军府,也不过拖延两刻钟到半个时辰,就算宓苑霆给她办好户籍,让人送她走,她怕是也走不了多远,她可没忘了护国侯府有几匹千里马。

然而没等孟薇想到办法,宫里就来人了,且还是带着圣旨。

圣旨到,必须府中所有人齐聚跪地接旨,孟薇自然也在人群中。

唇红齿白的小太监站在众人面前念了一通圣旨,说的是负责这次春闱监考的其中一位太傅大人突发疾病,晕厥倒地,只剩下国子监监正一人自然不行,幸得叶贵妃推荐,所以决定让叶子川去顶替那位太傅的监考之职。

反正护国侯府是武将,且这一次突如其来临时授命,更不怕考官被贿赂,再者众位学子进考场之时就已经经过层层检测筛选,衣裤,笔墨纸砚甚至是带进去的食物被子都没有漏过,能够作弊的人几乎没几人。

所以这个人选派谁都不重要,对于叶贵妃的提议,再想起现在正在努力与敌人战斗的护国侯与士兵,皇上不介意卖护国侯府一个面子。

护国侯府已经是超一品的侯爵,再往上升只能是异性王,可不管是不是异性王,只要是王爷,都是

要有封地,将自己的地盘分出去,这是那个帝王都不愿的。

与其等到护国侯他们胜利归来,不知道怎么封赏,还不如让叶子川去监考,这样等到放榜,护国侯他们也差不多打完,对叶子川的封赏也算是有了借口。

整个护国侯府只有老太爷是因着先皇口谕不用跪拜而站着,至于其他人则都跪着,等到读完圣旨,叶子川却并没有立即接旨,反倒皱着眉头很是苦恼。

若非护国侯夫人暗地里扯了扯他的衣裳,目光示意他接旨,恐怕大家还得跪一会。

对此,那位唇红齿白的小太监并不介意,叶子川的名头他听过,也知道叶子川最不喜麻烦又怕热,笑道:“叶小侯爷不必担忧,虽然监考的这三天无法出来,但是却不会像那些学子的条件困苦,国子监里安排了不少的大夫还有伺候的人,小侯爷有别的要求也能提。”

“我要带她一起去。”

叶子川捧着圣旨,等的正是这句话,不由伸手一指,便指向孟薇,“我只吃得惯小薇子的手艺,我要带小薇子去伺候我。”

“子川!都什么时候了,你别任性,你若是想吃小薇的手艺,到时候让小薇做好给你送去就行。”

孟薇身子一僵,还没等她劝说,护国侯夫人便先一步喝斥,倒是让她微微松了口气。

叶子川眉头皱的更深,并没有将护国侯夫人的劝说听进去,而是直视小太监:“你方才才说有什么要求可以提,爷这个要求与监考并不冲突,怎么就不行了?”

见叶子川将胡搅蛮缠进行到底,小太监不由有些招架不住,朝护国侯夫人和老太爷递去求救的目光

:“这......这乃是先皇在时便有的规矩,请小侯爷不要为难奴才......”

“可爷记得先皇并没有说过女子不得跟随。”

老太爷面色一正,没有以往在人前的不靠谱:“子川,监考重地诸位学子齐聚一堂,都是男子,随意一个女子都要避嫌,更别说小薇是你的通房。”

“是啊,爹说的对,男女七岁不同席,小薇若是去了,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孟薇见此忙附和:“小侯爷,老太爷和夫人说得对,奴婢若是跟着去了,和那么多人在国子监同吃同住,要奴婢日后如何自处?更别说要是被别人听了去,还以为小侯爷这是为了女色不务正业,到时候奴婢可就成了迷惑小侯爷的罪人了。”

京城将他传得如何纨绔如何嚣张,他从来不在乎,但若是孟薇因为他而被人辱骂诟病,叶子川觉得自己无法容忍。

看着孟薇祈求的目光,叶子川伸手握着孟薇的手,却没办法忽略心中的不安——从三天前孟薇回来后,便一直如此,好似有什么对他很重要的人将要离开。

叶子川紧了紧手中的柔荑,不顾周围之人的目光,沉声问道:“小薇子,爷就去三日,你答应我,一定要等我回来。”

护国侯夫人与老太爷对视一眼,二人都不明白叶子川这话是何意。

不在府里呆着还能去哪?

对于其他人来说完全不用回来的话,但在孟薇听来,不由让她心虚不已。

好在孟薇自从刚才接旨起来后,便一直低垂着脑袋,正好掩饰眼中一瞬间的慌乱:“小侯爷,奴婢自然会在侯府等小侯爷回来,小侯爷不必担心。”

“这是你说的,等爷回来,小远子就留下来保护你好了。”

“小侯爷,奴婢在侯府能有什么事?远侍卫自然还是要跟着小侯爷的。”

“是啊,子川,方远自小不离你左右,三年多前离开你,导致小薇帮你挡了一刀,你就当安娘的心,带上方远,小薇我们会帮着照顾的。”

想起那一回孟薇为了帮她挡一刀受伤,叶子川看向孟薇的目光更为柔和,心中的忐忑也好似被安抚了:“那我听娘的。”

叶子川伸手捏了捏孟薇的脸颊,这才将圣旨放入锦盒,带着方远与小太监一同离去。

等到叶子川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众人这才陆续回了府中,孟薇想了想,让厨房准备了要做的食材,不管她做的东西能不能送进去,这最后一次,她决定再亲手给叶子川做一次饭菜,也算是感谢叶子川这几年对她的照顾。

中途去了一趟书房,又回房匆匆将银票和首饰收起来,好在古代的衣裳宽松,藏在衣袖或者怀里都看不出来。

至于衣服,都是护国侯府的丫鬟衣裳,要不然就是通房的衣裳,丝绸料子,这要是想隐瞒身份穿在身份,未变太过打眼。

一切准备好,孟薇便照例提着食盒去了将军府,想到即将要得到的自由,心中却是无比雀跃。

等到威远将军吃完,孟薇这才紧赶慢赶的出了将军府,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提着裙摆快步朝约定的地方跑去。

宓苑霆的确是个守信之人,孟薇到的时候,宓苑霆正在悠闲的喝着茶水,见孟薇来了,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看向孟薇手中的食盒:“期待已久。”

孟薇一笑,虽然心中焦急,但也看出宓苑霆这是要先‘验货’,便在宓苑霆对面坐下,打开食盒,将最底下的盘子取出,而后又递上筷子。

宓苑霆还是第一次见到孟薇亲手做的吃食,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做的:“这是什么?”

“这个叫做藕盒,味道很好,老少皆宜,很适合这个季节吃。”

“味道如何,还要亲自试过才知道。”

说完,宓苑霆便夹起一个藕盒,浅浅尝了一口,面上平静无波,但却并未就此停住,反倒更为大口的吃了起来,很快便吃完一个藕盒。

孟薇本以为会如同叶子川甚至别的人一般直到全部吃完,毕竟一盘虽然看着多,但是一个藕盒就有掌心大小,所以她只做了三个。

却万万没有想到宓苑霆只吃了一个便放下了筷子:“味道的确不错,怪不得这些年你的身份水涨船

高,叶子川真是有福了。”

“宓小侯爷东西可带来了?”

她指的自然是户籍还有送她出去的方法。

宓苑霆从袖口拿出一封信递给她:“后门停了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一对祖孙,他们不知道你是谁,你的户籍也在马车上,大可放心。”

......

“小风,你贴歪了,再右边点,不对,左边点,下一点,好了好了,这回正了。”

一个全身穿着大红衣衫的小童听到老人这话,将手中的福字贴好后,这才跳下木凳,退后几步看着贴了对联和福字的门口,晃了晃脑袋松了口气:“姑娘吩咐的事情终于做好了,奶奶,我们快进去,姑娘煮的汤圆想来也好了,我都饿了。”

“你啊你,难怪姑娘说你是小馋猫,走吧,别让姑娘久等了。”

二人进了院子,闻到淡淡的香味,再加之烟囱里袅袅升腾而起的白烟,在这寒冷的季节无端让人觉得暖了不少。

祖孙二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就见那扇门打开,孟薇身着一身松花色细棉布襦裙,梳着再简单不过的双丫髻,双手端着一个大瓷盆:“严婆婆,你们回来了,正好汤圆已经煮好了,外边冷,你们快进去,小云和小坤都快要等不及了。”

名叫小风的小童听着如炮弹一般冲进屋,等到孟薇和严婆婆二人进了屋,桌边三个半大的孩子正坐

的端端正正,目光却时不时的看向桌上的香喷喷的食物。

孟薇见此和严婆婆相视一笑,和孟薇在剩下两个空置的位子坐了下来。

一坐下,几个孩子便倾身围了过来:“孟姐姐你真好,这个酥炸排骨我最爱吃了,真的好想吃好想吃。”

“还有这个金银米团是我最喜欢的。”

“这个五福临门翠玉卷是严婆婆爱吃的,我最喜欢这道拔丝红薯,嘿嘿嘿。”

随着三个孩子纯真的笑脸,孟薇也不由笑了,给他们每人夹了一个水晶虾饺:“只要是好吃的我都喜欢,过了今天你们就大了一岁,可得好好听严婆婆的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们一定听话。”

“这就对了,开饭吧。”

孟薇话落,也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看着三个孩子闷头吃饭,好似说一句话都觉得浪费时间一般,目光更是温柔。

等到吃了饭,又陪着几个孩子放了炮竹,这才搓搓手进了屋,今天是年末的最后一天,也是这身体的生日。

算起来她在护国侯府已经过了四次除夕,可这次却是第一次在护国侯府外过除夕,没有与老太爷、护国侯、护国侯夫人还有叶子川几位大人物一同过,更不必伺候任何人,还能够翻身做主人,让她更为惬意。

当日宓苑霆说的祖孙,便是严婆婆还有小风二人,在离开京都的途中,她才知道严婆婆和小风二人并不认识宓苑霆,更甚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说起宓苑霆只称呼为恩人。

而之所以会成为他们祖孙的恩人,更甚为他们安排马车,则是因为小风的母亲染病而亡,爷爷奶奶更是早就亡故,家中连唯一能赚钱的经济支柱都倒下了,所以无奈之下小风的外公外婆便带着他来找小凤的亲生父亲。

听闻小风的亲生父亲已经中了进士,这次上京赴考才无奈离家,却不想中途小风的外公得罪了一个员外公子,被人当街抽了一鞭子,当晚便发起高烧一命呜呼,二人只得想要申冤,将唯一的钱财都给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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