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会,欢迎你们来,”孟薇才不是小气的人,顺带提醒他们,“这个火锅吃着身上会有火锅味,我待会还要去书房,就先去换身衣裳了。”
孟薇换了衣裳便径直去了书房,这一次叶子川并不是在看书,而是面前有一个半个桌面大小的木盒,里边放满了细沙,甚至还有你写泥捏亦或者是陶瓷所做的人物小房子,颇有些像是电视剧里古代那种将领领兵打仗看的沙盘实战图。
她疑惑的多看了两眼,却让叶子川若有所觉得抬头看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难不成是什么行军布阵图?可是不但近两年并没有战役不是?”
叶子川不过是随意问问,没想到孟薇却猜到了,棉上市掩饰不住的惊讶:“你居然知道?”
“奴婢也是猜的,”孟薇指着一个小房子还有房子前边的一个红色旗帜上的那个岚字道,“奴婢以前也听说书,这岚字就是国号,只有打仗和公主送亲之类的朝堂大事才能带上我朝的国号的大旗,难道是有公主要出嫁了?”
她不清楚宫中有多少公主,反正除了皇后的女儿没听到过哪位公主很受宠,所以她也不了解有几位适龄但却没有婚嫁的公主。
这个解释不算牵强,叶子川倒也没怀疑,指着面前的沙盘道:“如果两国交战,你觉得是打退敌人的好,还是嫁个公主维持两国邦交的好?”
“当然是打退的好,最好把敌人打的落花流水,不敢再有别的心思岂不是更好?”
“可若是开战,定然会有死伤,说不定还会损失城池,百姓生灵涂炭,但是和亲就能够避免不少人的死亡,岂不是更好?”
“奴婢不这么觉得,就像是我们身边有一头饿狼,如果我们害怕与狼搏斗会受伤,就以为给它几块肉,让它这一顿饱了就能够没事,那才是真傻。”
也许是孟薇的回答取悦了叶子川,在听完她的回答后,叶子川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话题一转,却让孟薇不开心了:“你还欠爷一张画像,赶紧的,画的不好看就重画。”
孟薇拿起笔,愣了半饷,不知道该怎么下笔,她是真的不会那画那种水墨画,能画好一棵树就阿弥陀佛了,更别说画人,这可是超高难度。
想了想,孟薇稍稍提议:“小侯爷,奴婢可以换一种笔吗?”
“什么笔?除了毛笔,你难不成想要用手画?”
孟薇:......没文化真可怕!
“自然不是,但也不是毛笔,奴婢先去找找笔,待会就回来。”
没等叶子川同意,孟薇便一溜烟的去了厨房,虽然叶子川书房的宣纸质量很好,墨水不会晕染,但是毛笔太粗,她很不适应,相对来说,她还是更习惯用蜡笔之类的。
只不过这里并没有蜡笔,孟薇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劳烦林婶帮她选一根相对较长的鸡毛,这才屁颠屁
颠的回了书房。
叶子川初一看到孟薇手中那根鲜艳的鸡毛,还有些愣神。
别怪他,王府里又不准养鸡,他平日里见到的鸡都是已经拔毛后安静的躺在盘子里的,所以一时间他倒是没有根据那么一根鸡毛辨认出来。
“你这是什么笔?这好似不是笔吧?”
“回小侯爷话,这是鸡毛,奴婢觉得那毛笔太大了,奴婢不适应。”
“嗯?你不早说?”叶子川听完拉开面前的抽屉,从里边拿出一个盒子,里边清一色的都是毛笔,只不过却比孟薇的那支要小上好几个号,甚至还有两只笔杆的粗细和她手中的鸡毛有得一比。
孟薇顿时觉得自己智障了:“怎么会有这么细的笔?”
叶子川无奈的瞥了她一眼,从书桌上拿出一本女戒递给她:“你看看这上面的字,衣服有大有小,这笔怎么能没有大小呢?我给你那么粗的笔练字,只是让你先从大字开始,等到练得好了再学习小字也不迟,谁知道你这么笨。”
好吧,被鄙视了。
于是孟薇痛快的将手中那根自作聪明的鸡毛笔给扔了,拿着那根小小的毛笔,却又该死的不知道怎么下手。
“小侯爷,奴婢要画你,要不然你抬抬脑袋?”
她可不能凭想象与记忆画出五官来,虽然面前的人她已经熟的闭上眼都要知道长什么样子。
谁知道叶子川一抬头,孟薇又要求道:“小侯爷,你能不能闭上眼睛?奴婢被你这么直直的看着心慌,万一画的丑了不负责。”
叶子川眉眼抽了抽,索性直接拿起一本书直接看了起来:“你自己想象吧,要是把爷画的不好看了,爷是不介意你多画几遍。”
呸!
想得美!
孟薇心里愤愤不平,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画的神似形也似,她画工不好,那就画慢点,反正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这么想着,孟薇沉下心,时不时的看一眼叶子川,而后努力的描画。
然而半个小时过后......
孟薇停住手,左看右看,觉得手好像都不是她的手了,明明她看着叶子川的眉毛是那种非常有神又好看的剑眉,但是到了她手中,就化成了两道西瓜皮......
还有那稍稍抿着的嘴巴,明明是淡漠而薄情的感觉,但是她一画在纸上,就成了加厚加粗版,就这两点,已经足够大变脸了。
孟薇才放下笔,余光扫到叶子川起身走来,心中一跳,先一步将面前的纸给揉做一团,想要藏在身后,却没料到下一刻手中就空了。
“小侯爷,这个......奴婢没画好,你别看......”
正说着,却见叶子川慢慢展开手中的那团纸,眉毛不断抽动,好似下一刻就要发怒一般。
孟薇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小侯爷,奴婢就是不小心手抖了那么几下......”
“那么几下?”
“奴婢的手只适合拿刀,这拿起笔来没轻没重的,要不奴婢再重画好了。”
“重画是必然的,但是要有进步,你这水平连爷七岁的时候都不如。”
叶子川将那幅画还给孟薇,孟薇越看越是羞愧,不过叶子川这话也算是给了她一个提醒。
古人自小学习这种水墨画,她这种半吊子才拿毛笔没多久,当然不能与之相比。
孟薇索性也不强求,而是试着画q版的叶子川,只是很可惜,孟薇高估了自己,她压根就不适合画画,即便是q版,对她来说也比自己做一桌子菜要难。
于是乎,等到傍晚叶子川都已经做好孟薇会把他画得惨不忍睹的准备来巡视的时候,见到纸上的内容却气笑了:“没想到你把这聪明劲都用在爷身上了,虽然你是钻空子,但是爷也不是那种苛刻之人,这个勉强算你过了。”
“奴婢谢谢小侯爷。”
孟薇稍稍送了口气,她还真的是投机取巧,叶子川让孟薇画他,孟薇画不了人,但画‘叶子川’三个字还不算难,所以孟薇就直接用画的方式画了叶子川的名字。
只不过孟薇才松了口气,叶子川的下句话就让她的心又提了起来:“先别谢得这么早,听说你让人寻一只没剃过羊毛的羊,你打算做什么?”
那羊毛比棉花还要暖和,奴婢想要试着做手套或者围巾,这样就不怕冷了。
“围巾?那是什么?”
“就是未在脖子上的东西,以防冷风吹拂受凉。”
“那你就给爷做一个围巾弥补吧,要知道爷平日里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看着那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某人,孟薇说不惊讶是假的:“小侯爷怎么知道这事?奴婢今天才提出的这事......”
“你须得知道,这府里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爷。”
好吧好吧,你行你厉害。
“不过既然这府里的事情都瞒不过小侯爷,那怎么今日夫人说起雨蝶的事情,小侯爷好似不知道?”
她这话不问还好,一问出口,叶子川的脸色更难看了,想到在宫里的时候,孟薇那么迫不及待的和他撇清关系,叶子川的心情就好不了:“爷对这种小事不关心,可是看你的样子,怕是早就知晓,你觉得雨蝶这人如何?”
“奴婢这也是听府里的人说的,不过雨蝶此人......温婉善良,不争不抢,长得又不错,很适合做通房。”
最好一直做个小小的通房,要不然雨蝶的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你说雨蝶适合爷?”叶子川面上喜怒不辨,又问道:“这个暂且不说,你先说说爷在你看来是个什么样的人?”
照孟薇来说,她虽然不喜欢雨蝶,但也不得不说雨蝶长得不错,身材也玲珑有致,这么小的年纪能够发育的这样好,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雨蝶对她阴阳怪气不过是因为她会做好吃的,而叶子川又正好是个吃货而已。
但是雨蝶对叶子川,定然不会如对她那般。
所以综合来说,孟薇觉得雨蝶做通房,对叶子川来说可是大大的好处。
至于叶子川是个什么样的人.......
孟薇斟酌再三,试探道:“奴婢觉得小侯爷是个懂得享受生活之人,大概就像是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
“今朝有酒今朝醉?这话不错,还有呢?”
“还有就是......和老太爷一样懂得体恤下人,而且还是个不被美色所迷惑的人。”
“嗯?爷在你心中怎么就是个不被美色迷惑的人?”
叶子川可还记得孟薇在皇上面前说他偷摸着让人画了清霜画像观摩之事,就连皇上都要以为他‘有色心没色胆’,怎么到了孟薇这里,就成了不被美色迷惑?
谁知孟薇这话还真不是胡诌:“奴婢觉得雨蝶长得不错,小侯爷你不就不喜欢吗?雨蝶就算了,可比雨蝶还要好看的宓姑娘,小侯爷都能视而不见,自然是不被美色所迷惑。”
“难不成你忘了情满楼的清霜?”
“清霜姑娘的例子就更能体现小侯爷这个优点了,奴婢觉得欣赏美的事物是正常的,包括美人,毕竟没谁会想不开的天天看个丑女吧?”
见叶子川点了点头好似赞同,孟薇再接再厉:“若是小侯爷真的被美色所迷惑,早就去那情满楼了不是?”
不得不说,孟薇这话还是有些道理,至少叶子川是这么觉得,心里却在思忖,看来是时候改天去情
满楼逛逛了。
孟薇不知道她的一番话已经让以前怎么都不肯去花楼的叶子川改变了主意,只是看着叶子川在沉思,并没有继续问,心中松了口气:“小侯爷,奴婢这个回答可还满意?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奴婢就先去......”
“不急,爷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既然爷在你眼中那么好,为何今日姑姑误会你是爷的通房时,你还有那般急着撇清关系,难不成你还觉得爷配不上你?”
一瞬间,孟薇觉得这就是个送命题,刚才把叶子川夸得那么好的人是她,但是急着撇清的又是她,这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无奈之下,孟薇只能从别的方面着手——比如年龄。
“小侯爷误会了,是奴婢自觉配不上你,奴婢是个粗人,且年纪还这么小,与小侯爷可能性几乎为零,贵妃娘娘是不清楚奴婢的年纪,再加上又有老太爷的那书信,所以被误导了。可若是别人听到,怕是听到夫人给小侯爷选奴婢这么小年纪的人,会恶意揣测小侯爷有什么不好的嗜好......”
这番话可谓是让孟薇绞尽脑汁,本以为叶子川会懂她的意思顺势感动一下,谁知道感动没有,连话中的重点也没抓到。
“你这是在说爷老?怕人误解爷老牛吃嫩草?”
“不是不是,奴婢没有这么想,奴婢只是以前听闻过一些有钱老爷不喜欢美女,专门喜欢一些年纪小的人,不拘男女,所以奴婢怕小侯爷也被人恶意揣测对小侯爷名声不好......”
“你倒是忠心,这么说你是倾慕爷,但是自觉年纪太小配不上爷,所以才拒绝的?”
孟薇震惊了,想要开口问问叶子川是思维有问题,还是自己表达有问题,她什么时候表示自己对他有‘倾慕’的意思?
本本分分的做一个吃货不好吗?
然而,未防叶子川继续发问,孟薇还是决定不反驳好了:“小侯爷真是慧眼如炬。”
模棱两可的回答,却让叶子川觉得心里的郁闷总算是散了去。
然而还没等叶子川打发孟薇下去,就听到门外传来方远的声音:“属下见过侯爷。”
“小薇在里边吗?”
“在。”
话音才落,门就被推了开,护国侯大步进了来,周身夹杂着一阵寒气扑面而来,让孟薇不由抖了抖身子。
叶子川见此不着痕迹的上前一步,挡在孟薇身前:“爹,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护国侯面色不太好:“没办法,小薇中午做的火锅太好吃了,让衣服上都染了火锅味,我当时还不觉得,结果辅国将军和别的同僚都凑过来闻,还说我身上很香......”
在护国侯看来,女人身上才会有香味,想像一下几个大男人凑过身子在他旁边闻来闻去,还夸他香,他又不是女人,能开心才怪。
好在过年边上也没有什么事,近些年也算是太平,没有什么战役,所以他倒是很闲。
于是乎本来就打算早些回来的护国侯比原计划回来的还要早一个时辰。
这爷幸亏他回来了,要不然真要把别人给馋死。
孟薇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不由笑了:“奴婢倒是忘了这火锅的确会让衣衫染上味道,是奴婢的失误。”
本来孟薇还想说如果那两位大人恐怕夸护国侯是假,想要吃火锅才是真,但是想到那辅国将军好似是皇后的父亲,从宫宴上的情况看来,辅国将军虽然和护国侯同为开国四大功臣之一,但叶贵妃和皇后的关系似乎算不得很好,她若是开了口,说不定反倒坏了事。
护国侯烦恼归烦恼,却不是那种会胡乱迁怒的人,故而不在意道:“这和你没关系,你不必自责,只不过明日我要请几位同僚来府中,你再做一次火锅。”
“好,敢问侯爷,那几位大人可有何过敏和禁忌食用的东西?”
“没有,都能吃。”
“这奴婢便放心了。”
第二天正午时候,护国侯便带着楚丞相还有另两个看起来颇有些老态的人去了前厅用膳。
男人相聚,都没有带上自家家眷,故而护国侯夫人也不好在旁陪同,所以护国侯夫人便索性去了楚丞相府找丞相夫人逛街用膳去了。
楚丞相来了,而身为吃货的楚惊风自然也厚着脸皮而来,老太爷亦是有些想念火锅的味道,昨天吃饱了还觉得不过瘾,听说今天吃,忙不迭的便也来了。
而另外两人,其中一个孟薇倒是认识,说来还是在宫宴之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太傅,不过听说每朝每代都有不少的太傅,至于这个太傅是负责什么的,孟薇就不知道了。
但是看宫宴上这位太傅的位置摆放的离皇子不远,也能知道这位太傅怕是身份地位都不低,至于一位,则是兵部尚书,也就是那个还没成为四皇子妃却已经给四皇子带了点绿的丁青蔓的老爹,知道这人身份后,孟薇私下里不由多看了两眼兵部尚书,只不过当事人不觉罢了。
有了楚惊风的宣传,没等护国侯介绍,另外两位大臣就知道这火锅是出自孟薇之手,吃着更是惊叹不已。
吃得差不多了,太傅抚了抚胡须,这才看向孟薇:“孟姑娘,宫宴那日你所出的上联,不知可还有下联?老夫这两日在家想了许久,可对出来的下联都差强人意。”
孟薇一愣,想来四皇子是要再等几天才说出下联,故而太傅他们还没有听到下联。
不过她已经答应了叶贵妃,自然不可能拆台,故而摇了摇头:“那上联本就不是奴婢出的,奴婢小小年纪,大字不识一个,能够记住就已经很难了,至于下联,奴婢可没有那个才学。”
太傅本来不过是随意问问,心里没有什么期望,所以听到这个回答倒是也没失望。
等到吃了之后,几人这才意犹未尽的跟着出了府,孟薇这才闲了下来。
似乎是从过完年开始,天气越发冷了起来,让本就畏寒的孟薇每天白天只愿呆在厨房和书房内,身上穿的厚厚的,反正她岁数小,身材消瘦,倒是不显臃肿。
冬日里也没什么事,叶子川倒是也随了孟薇。
而这个冬日要说有什么与往年冬日不同,大抵要算护国侯府的早餐又加上了一道羊肉泡馍了。
嗯,还有叶子川即便是在府中,可走到哪儿都不忘围着一条大红色的围巾,不但不显得女气,反倒衬得气色好,连带的那面容也更添几分清俊。
紧接着没多久,孟薇便听说市面上流行起了围巾,不仅是那些妇人和贵女,就是朝中不少上了年纪的大臣,也会在大清早早朝的时候戴上围巾,只不过没人如叶子川那么标新立异的敢于挑战大红色就
是了。
而后过了几天听说四皇子对出了孟薇那个下联,倒是让朝内外不少学者交口称赞,一时间京中不少女子都在羡慕那被皇上指婚,即将要嫁给四皇子的丁青蔓。
可这热度才维持了几天,京城又出了一件让无数女子大快人心,却让朝中臣子惋惜唾骂的事情——即将要成为四皇子妃的兵部尚书之女丁青蔓和三皇子在香云楼旁边的酒楼幽会,且恰好被楚惊风给撞见。
原来因为香云楼出了石锅鱼这道味美且能够时时加热的菜色后,香云楼每天不到饭店就人满为患,一个空座都没有,一些老主顾或者官员想要在雅间吃,都要提前一天预定。
楚惊风倒是没那么多的要求,他时常喜欢在大厅里用膳,故而中午的时候便请了几个朝中大臣府里的公子哥一同去香云楼吃石锅鱼。
只不过他们去的晚了些,不管是雅间还是大厅,连一个空余的座位都没有,不过好在楚惊风最不缺的就是厚脸皮,仗着他和香云楼老板熟了,便约好在香云楼一旁的酒楼吃,让香云楼的伙计将石锅鱼送到旁边,反正旁边酒楼没几个人,他们便索性在大堂吃了。
不知是碍着他们几人的身份,还是因为楚惊风出手大方,旁边酒楼的掌柜的便同意了。
他们吃着吃着,忽然间楚惊风抬头的时候指着一个人的背影说看着眼熟。
几人看去,那人穿着则色长袍,身旁还站着一个姑娘,那人正好转身对姑娘说着话,伸手帮着姑娘别好发簪,二人举止看起来亲密非常。
然而其中一个公子哥说那背影还有衣裳有些像是三皇子,楚惊风试探着朝那背影叫了一声‘四皇子’,结果那身影愣了愣,倒是身旁的女子下意识转头看来,楚惊风几人不由大吃一惊,因为那名女子正是丁青蔓。
楚惊风一愣,要起身走去,却不料那身影猛地迈开步子大步离开,而丁青蔓回过神也慌张的想要离开,却不料楚惊风猛地将酒壶砸在丁青蔓前方,吓得丁青蔓不得不停住步子。
只不过转眼间,那个男子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所周知楚惊风和叶子川是认识多年的好朋友,而四皇子是叶子川的表哥,因为这一层关系,楚惊风和四皇子也成了好朋友,这眼看着还有几个月就要成为自家兄弟的女人,竟然背着兄弟在外边和别的男人幽会,谁能忍?
再说当时也没人敢拦着他,楚惊风便上前大声质问那个男子是谁,明明今天他还想邀请四皇子还有叶子川一同出来,只不过四皇子前两日冥思苦想下联很晚入睡,以至于受了凉不能出宫,而叶子川更是干脆,说自己在府里就能吃到更好吃的,没必要出门的回绝了。
所这是众位公子哥都知道的事情。
然而丁青蔓怎么都不肯说,多问了两句就哭唧唧。
而后楚惊风无奈之下这才让人走了,只不过丁青蔓才回府,她与人幽会的事情便被传了开来,没多久,御史大夫的折子便到了皇上面前,所参之人正是三皇子。
原来御史大夫也是想要去香云楼吃石锅鱼,可见到人满了,没有楚惊风的厚脸皮,便去了一旁的酒楼用膳,只不过他是个低调的人,所以选在了一个转角的位置,想要听听大厅那些用膳的人都在讨论什么。
当然,御史大夫并没有见到三皇子的正面,但上朝那么多次,对几位皇子也不陌生,自然是凭借背影就认出了三皇子,更是将楚惊风他们几人的事情也看在眼里,只不过在折子上却是一笔带过的夸赞了两句。
皇上看后自然震怒,这要是还没有颁布圣旨就算了,可他金口玉言,在宫宴上这么说了,等到两天后菜让人宣读圣旨,这两天时间中没人和他说过丁青蔓已经心有所属。
等到现在事情成了定局却出了这种事,即便皇室中的兄友弟恭不过是展现给人看的表面平和,可向来表现不俗的三皇子却暗地里和弟弟的准王妃幽会,这怎能不说是奇耻大辱?
然而京中不少人知道此事,想要遮掩也遮掩不住,皇上便索性在第二日早朝的时候审问此事。
三皇子却笑意盎然的出席,说这其实是个误会,他昨天一整日都在皇上赐下的府邸,无意间听闻此事,心中还很是震惊,可等听完让人打探的消息后,这才了解了前因后果。
三皇子说那个和丁青蔓幽会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他府中的一个幕僚,也算是他的得力干将,至于那让人眼熟的衣裳,则是他前些时日送给那幕僚的。
而后三皇子对着四皇子道了歉,说那幕僚此番也不过是听闻丁青蔓即将为人妻的消息,最后一次见面祝福而已,至于发簪也是因为乱了抬手帮忙,虽然看着有些不妥,但是却也算不上有多出格,更甚那个幕僚曾经在林中狩猎之时,救过三皇子的命,所以三皇子顺势又恳请皇上绕过其死罪。
兵部尚书听到此,只能附和求饶,毕竟就算他咬定了与丁青蔓幽会之人是三皇子,可三皇子不承认,楚惊风和御史大夫都没有见到三皇子的样子,若是他再那么说,反倒会让人认为他想要将脏水泼到皇子身上。
无论如何,丁青蔓的名声已经臭了,兵部尚书是个聪明人,犯不着为了一个女儿得罪三皇子,到时候若是三皇子继位,那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而最后的结果,皇上降了兵部尚书的职位,将其贬为兵部侍郎,而原兵部侍郎则是擢升为兵部尚书。
至于丁青蔓和四皇子的婚事自然不作数,故而皇上另行赐婚,将户部尚书的千金钱秀静赐婚给四皇子。
丁青蔓的事情谁都不在意了,因为随着她坏了名声,注定不可能再和皇子还有一些好点的世家公子有关联。
只不过等到再听闻的时候,却传来丁青蔓被送的远远的乡下庄子里养病的消息,至于什么病,大家
都心知肚明明了。
这事一出,京中热闹的气氛也好似跟着沉寂下来。
当然,只在护国侯府里的孟薇却感觉不到什么,每日里依旧是练字看书做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