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盛清寒给了凤阳长公主很多意外,她越来越觉得,当初自己随意划的那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就是阿端的良人?
盛清寒将炒料的任务交给了美景,他已经炒的差不多,加上骨汤便可慢慢熬起汤底了。
“稍等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良辰推着盛清寒进了屋里,换掉了身上的衣服,清清爽爽的出了门,招呼着良辰去把自己做的焦糖布丁拿出来。
长公主与时天骄各得了一盅,滑嫩可口。
“我的舌头比较敏感,一般吃过一次的东西,都能做个八九不离时,等阿端和我去了北齐,我带阿端去吃好多吃好的,北齐有一家甜品铺子,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甜品,有芋圆啊、蛋糕啊、冰沙啊什么的……”
时天骄不由的有些向往。
长公主突地问道,“盛公子,如果有朝一日,北齐与南齐,不可避免的有一场战事,你可否护得阿端周全?”
“我能。只要我盛清寒还有一口气在,我一定会护得阿端周全,殿下,请您放心。”
盛清寒正色道。
时天骄红了脸,“我不需要人护我,自己可以的。”
长公主不看时天骄,只看着盛清寒,看着这个女婿能否达到自己的要求?于她而言,她只是希望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女儿好一些,再好一些,避免自己的女儿和自己一样不幸。
盛清寒正色道,“我盛清寒对天发誓,此生,绝不负时天骄,如违此事,不得好死。”
他用一个最简单的誓言,做出最诚恳的心意。
长公主说不出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在心里在喟叹了一下,女儿大了,真是半点由不得自己了。
正好良辰所说的那般,盛清寒炒的火锅底料,味道极好,香辣可口,还由周许配了一些防止燥火的凉茶。
主子们分了一桌,下人们也纷了好几桌。
火锅这东西,本来就可以做成流水席,边做边吃,吃到最后,反而还入味的多。
慎行和谨言在伺候时天骄时,杜微与金长史就先吃了。
起初看着这现代范十足的鸳鸯锅时,杜微是愣了好半天,火锅啊,好怀念。
“这是谁弄的?”
有小丫头回应,“这是盛公子炒的,听说是北齐的特色呢。”
杜微嗯了一声,熟练的涮起了薄薄的肉片、再将切好的千层肚倒进翻滚的油汤里,眼眶也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这,是她熟悉的味道啊。
一入口,眼泪哗的流了出来,想到了在现代时,与同事们的聚餐,与家人在火锅店的情景。
杜微就有些哽咽,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魂穿异世,爸爸妈妈会不会想念她?
脑海里,回想着小丫头的话,是北齐的特色菜么?
金陵城里虽然有一些现代范的东西,那听说,北齐那边更多,就连金陵皇宫里的抽水马桶也是北齐使者带过来的。
如果在这个世界,真有自己的老乡,是否就在北齐呢?
杜微有些雀跃,待她到了北齐,一定要好好访问一下这里的老乡,商量一下以后的共同进退。
无论他是男是女,都可以成为朋友,不是吗?
比起这里束缚的礼教,他们更有应该有共同的语言与生活习惯,不是吗?
一直以来,被金长史强行教导的杜微,在那一瞬间重焕生机。
……
……
时傲从长公主府铩羽而归,挫败之至,老实说,他从未想过,曾经对自己百依百顺的长公主会有朝一日变脸的如此彻底。
可这变脸,却是一门技术活。
长公主的确变得高冷女王范了,他的内心偏偏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就好像有一根羽毛,在心尖上拂过,痒的难受。
“父亲……”
时大将军特意在外面逗留了好几个时辰,估摸着时子琬已经入睡了,才踩着点回到了府里。
那知,他一进正院的门,满心欣喜的想抱抱自己的小娇妻时,便看见女儿那一张殷切的脸。
“琬姐儿,怎么还没有睡?”
时子琬一如往常一般,拉着时大将军的衣袖撒娇道,“女儿一直在等父亲归来呀,女儿第一次去书院上学,也不知道需要准备些什么,父亲应该比较有经验……”
时大将军尴尬不已。
尤其是看着时子琬那热切期盼的眼神时,他怎么也开不了口,说自己事没有办妥,不是?
马佩玉早就恨死了时子琬了,若非是她作妖作怪,自己怎么可能嫁给一个都和自己爹一样的男人,那样的屈辱她是一辈子都记着的,但马夫人告诉过她,无论如何,都不要有钱氏母女明着来,她们不是喜欢扮作小白花吗?那你也扮啊,拼的是谁的演技更高,技术更为娴熟罢了。
“将军,琬姐儿一直在等您,妾身原是让她回院子里等,将军回来了派人去通知她。”
马佩玉将一杯温热的茶,递给了时大将军,这一近身,便闻见了淡淡的酒气,她低敛着眉,缓缓的退到了一边。
“琬姐儿,你先回去罢。”
时大将军瞧着马佩玉那一低头时,露出的半截脖子,如同天鹅的脖子似的,优雅又大方。
“父亲……难道,是公主殿下不同意吗?”
时子琬看着时大将军,她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可以去云起书院上学,听说成为书院的女学生之后,以后说亲事会方便的多,时子琬的出身是硬伤,她只能能过这些外在的因素提高自己。
时大将军看着时子琬,思虑了一会道,“云起书院是孔氏后人创办,只收嫡女,不收庶女,我想着,要不要把你记到你母亲名下……”
时子琬惊恐的看着时大将军,她自是不会天真的以为,记得母亲名下是长公主。
这个母亲,自然是指马佩玉了。
“父亲,母亲会同意吗?”
马佩玉原本低眉顺眼的当作背景,偏偏时子琬还点了她的名,只好笑着回应,“琬姐儿这是嫌我这个母亲当的不够称职啊,你本来就是我的女儿,在谁名下不过是名份问题,况且,我听老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