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洛感受着手中逐渐冰冷的温度,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可惜。
顾念笙恍若一只受惊的小鹿,小脸胀得通红,小嘴抿得紧紧地,低着头低声说:“多谢沈总了。”
“没关系。”沈安洛没有再多说什么,“我们走吧,酒会快要开始了。”
史蒂芬的庄园是建立在美国郊区的,占地面积有二两多万平方。
顾念笙望着眼前这个堪比城堡的庄园,再一次刷新了对有钱人的认识。
庄园沿袭了欧洲中世纪时期的古堡的外观,内部有着游泳池、高尔夫球场、马场等等。
顾念笙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盛达隆重的酒会,整个脊背绷得紧紧地,神色之中流露出不自觉的紧张。
沈安洛像是察觉到了顾念笙的紧张情绪,走近她,伸出了右手的臂弯:“挽着我。”
顾念笙听话的将手搭上了沈安洛的臂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不停地发颤的双腿像是重新有了力量。
顾念笙无意识的又往沈安洛的方向靠了靠,闻着沈安洛身上带有的淡淡麝香味,顾念笙突然觉得无比安心。
“安洛、顾小姐!欢迎你们来到我的庄园!”史蒂芬看到他们很是高兴,声音也是略显浮夸,“你们可以随意逛逛,请不要拘束。”
“多谢史蒂芬先生了。”沈安洛礼貌的回答。
史蒂芬也不介意沈安洛略显生疏的回答:“你们今晚好好玩,我先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虽说是在私人庄园举办的酒会,但是在的人都是在商场上有名有姓,排的上号的人物。
因此,一晚上下来,沈安洛灌进去的酒就不知道有多少,看得站在一旁的顾念笙都恨不得抢过酒杯替他喝。
虽然顾念笙心里清楚,商场上就是这样,但是看到沈安洛不顾自己的胃这么猛灌酒仍然是心疼不已。
反观沈安洛喝了那么多酒,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如果不是发红的脸庞真心看不出来他是喝过酒的人,游刃有余地游走在酒会之中,面色始终一如既往地沉静。
等到酒会结束,已经是要接近午夜了。
沈安洛礼貌的道别史蒂芬,带着顾念笙走出庄园。
突然,顾念笙听到沈安洛低低的叫了一声顾念笙的名字:“念笙。”
顿时,顾念笙感受到肩膀一重,只见沈安洛整个脑袋都落在顾念笙的肩上。
顾念笙心疼的望着沈安洛,他一定撑得很辛苦吧,酒会之中完全看不出任何沈安洛喝醉了的迹象。
他就像是永远不会倒下的巨人一般,只有现在才像是个平常人,褪去了平时冷峻的面具,沈安洛的五官也瞬间柔和下来。
顾念笙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沈安洛顺利的安置到了酒店的房间之中。
喝醉了的沈安洛像是一个乖娃娃一般,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任由顾念笙摆弄。
顾念笙担心沈安洛的胃,急忙要求酒店准备了解酒的药,谁知道在喂药的时候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阻力。
沈安洛像是一个闹别扭的孩子,嘴唇抿得紧紧地,怎么也不愿意张开,急的顾念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过了很久,顾念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将手中的药一饮而尽。
随后,顾念笙将嘴唇缓缓地靠近沈安洛,闭着眼睛不带一丝杂念的将药渡进了沈安洛的口中。
等到顾念笙睁开眼睛时,冷不防的发现沈安洛正睁着眼睛看着她。
顾念笙吓了一跳,急忙解释:“沈总,我......我,我不是.......是药.......”
还没等顾念笙将话说清楚,沈安洛已经闭上了眼睛。
顾念笙轻轻地唤了沈安洛几声:“沈总?沈总?你还醒着吗?”
等了许久也没听到任何回答,顾念笙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来沈安洛并没有清醒,天知道刚刚发现沈安洛睁着眼睛的时候,她的内心有多害怕。
顾念笙静静地坐在床边,望着沈安洛的睡颜,思绪却飞到了几年前,自己刚刚进入S大校园的时候,也是第一次遇到沈安洛的地方。
————
顾念笙兴奋地看着S大的牌匾,内心激动溢于言表,终于考上了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大学,高中三年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
顾念笙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缓缓地走进自己梦寐已久的校园。闻着校园中的桂花香,顾念笙觉得自己的心情也是飞扬起来。
初秋的太阳仍然是非常毒辣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罅隙投射到地面上。
顾念笙已经拖着行李箱走了很久的路了,没错,她过于激动,根本无心关心脚下的路到底是通向哪里的以至于成功的迷失在这个巨大的校园中。
学校的绿化做的很好,到处都是参天的树木,导致顾念笙没有找到指引牌具体在什么地方。
算了,反正走到了一个有人的地方再问问就好了。
顾念笙这么想着,又拖着行李箱走了起来。
不过,她的运气显然不是很好,走了一会儿不仅没有遇到一个人,反而遇到了行李箱的天敌——一道长长的阶梯。
顾念笙倒吸了一口冷气,任命地开始抬起自己沉重的行李箱开始爬楼梯。
或许是顾念笙过于关注脚下的路,没有注意到自己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人,等到她注意到自己的脚边走过了一双脚的时候,她才马上反应过来,正准备转过身叫住那位同学,行李箱的轮子却因为身体的扭动重重的轧过了她的脚踝。
顾念笙只觉得自己的脚痛的像不是自己的,整个人便不自觉地往阶梯下摔去,行李箱也因为没有了主人的控制,顺着轮子的方向往顾念笙的方向砸来。
顾念笙顿时脑袋一片空白,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身体像是不是自己的,只能重重的向后倒去。
这是,一双有力的手穿过顾念笙的腰部,牢牢地禁锢住她的腰部,脑袋被人紧紧地按住埋到了一个坚实有力的胸膛之中。
顾念笙这个时候意识到,怕是刚刚的那双鞋子的主人接住了她。
两个人就这么交缠在一起,滚下了阶梯,落到地面上的时候,顾念笙只觉得自己身体下像是有一块硬邦邦的垫子,硬的不像话,但是却也不是地面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