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师父说话真是让人觉得不喜,你这样子也算得上是佛道中人?”秦霈故意拿话激他。
青年和尚眼里迸射出熊熊烈火,嘴唇嚅嗫了一下,却是没有与秦霈多争辩:“哼!”
秦霈眼眸中所含的阴沉无人能辨,她走近和尚身边,沉声道:“既然和尚不喜欢在下,那么在下也不触那个霉头了,告辞。”
一缕淡薄的暗香飘到了青年和尚的鼻尖处,可是他根本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处,冷眼一睨,最后背身离开。
‘你给他下什么药了?’云昭好奇的问。
不过是让他稍微头疼一会儿的痒痒粉罢了,一个时辰后自动解毒,所以对他的伤害也不算很大……我给他的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惩罚,照我以前的性子恐怕他现在早已经没命了。秦霈发现自己好善良,恐怕这跟她抄写佛经也有关系。
云昭眨巴眨巴眼睛:‘痒痒粉?那是什么?’
秦霈突然想起来了这个世界并没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毒药。
就是让人觉得浑身奇痒无比的药物。
云昭惊奇道:‘头一次听说有这种药物,好神奇!’
得了吧,那是她小时候做的药物,是用来整人的,后来师傅说做这种不要人命的药物实在是没出息,所以她也就没再研发过。
根据这里与前世药材药性一致的草药,她完美的复制了孩童时的处女作。
本来也就是做了试试手的,没想到今天居然用上了。
她现在做药的方法跟前世没有什么两样,所以制造出来的药草也就只有单一的药性。而,这个世界的丹药甚至可以渡雷劫。渡完雷劫的丹药简直就是一座城池都无法换来的珍贵药物,要是她炼出来了,那么她就可以过衣食无忧的日子了。这样一想,她就必须赶紧学会炼丹!
她的月渎戒里虽然有钱,但是那些钱又不会再生钱。她不是个财迷,但是,没有钱也是万万不能的。
特意转了个大弯准备避开人群,直接走回藏经阁。
不想竟然有个人气势汹汹的冲撞到了一个和尚身上。秦霈认得,他就是当初给他们引路的那个温柔的和尚。
这是怎么了?秦霈没有冒失的冲上去当英雄,躲在人群里看看形势。
只见一个身着青铜盔甲的男人猛地朝和尚腹部踢过去,冷喝道:“别挡路!”
秦霈眸子一冷,飞身过去,一脚踢开了男人的腿,嘴边勾勒出讽刺的笑意:“再怎么样也不该欺负弱小吧。”
别看秦霈那一脚似乎用力很浅,可是从腿部开始逐渐疼痛到麻痹的感觉就让他知道面前的此人有多厉害:“你是何人!竟然敢拦本将的道路!”
秦霈对身边这个和尚印象还是不错的,因为他的眼神很干净,也不像梵清那种澄清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那是正常人的心灵纯净才会有的眼神。
和尚眼含薄泪,吃痛一声道:“我没事,谢谢你。”
和尚纠结了一会儿才说“谢谢你”,刚想说她的名字来着,发现自己其实根本就不知道秦霈的法号。
秦霈点头,扶起了和尚,偷偷给他号了一下脉,发现并没有什么重伤,只不过因为和尚先天性身体不好,所以面色看上去才会那么严重:“你们来一个人带他下去看一看,那一撞看起来是轻伤,但是说不定其实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内伤,”话语一顿,她接下去说,“无论是轻伤还是重伤他都必须赔!”
几个和尚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抬着受了“重伤”的和尚去了寂空那里。
那个自称是“本将”的男人捏了自己大腿一把,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腿竟然已经没了任何知觉,很诡异,明明没有知觉他却能站立,可是他的大脑却无法控制脚往前迈一步:“你居然敢废了我的腿!”
秦霈这才想起来她刚刚是故意踢中了可以麻痹他腿部知觉的一个穴道,调笑几句,暗讽着这个盛气凌人的将军:“这位将军说话真是有意思,你要是腿废了怎么还能站立?”
“我要把你抓进大牢!”
秦霈似模似样的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像是故意刺激男人一样,她吹了吹指尖:“谁让你先伤人,我也是看不过去了才会出手。”
男人咬牙切齿道:“我是奉了大将军独孤钦的命才会前来玉山寺开路,那和尚挡了我的路自然就该死!”
一开始本来还闷不吭声的和尚们终于被激怒了,“这位施主也太蛮横了吧,就算是奉了大将军的命令又如何!我们是佛家弟子,佛、道两家自古就是不同的,你们修炼所求的是长生不老,我们是为芸芸众生求得一分安宁,我们的想法都不一样,如此看来施主也不该来我们玉山寺!”
“你!”
他这哪能回去啊!
表面上是奉了独孤钦的命令,实则是接受了皇命,为他们的帝君北溟缔尘开路。
虽然不理解帝君怎么突发奇想的想要过来玉山寺,但是一想到当年佛光寺发生的那件事她就觉得这是件重任,说不定帝君又是来抓反贼的。要是他把这件事办妥了,那么他加官进爵就不是梦想了。
可是,现在他竟然就要被秦霈全部搞砸了,这让他怎么能不气。
“滚!”
不知什么时候男人的身后突然站了一个人!
竟然是——独孤钦!
这么快就来了!
“大将军!”男人吓得立马抱拳跪地。
“就你也敢在玉山寺撒野。”独孤钦说话很不客气,一点薄面都没有给他留。
男人就是恼怒独孤钦也是无可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他比他大了可不止一两级。
“不敢!不敢!”男人连声道。
“本以为你是个想着百姓的好将领,没想到竟然背着帝君做出欺压百姓的行为,张武,你这将军的位置也算是做到头了。”独孤钦最讨厌的就是人为了目的而骗他。
张武面露惊恐与错愕:“大将军!末将为古玺国可是出生入死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场也经历了不少,大将军可不能因为这一点点小事而抹灭了末将的功劳!”
秦霈咋舌,这不是故意挑战独孤钦的底线吗?
果然!
独孤钦冷笑一声:“如此看来我还办不了你了?”
张武背后汗如雨下,刚想说“不是”没想到突然就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发生什么了!”
和尚们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爱卿,你可真是心善,朕都有点后悔将虎符给了你了。”
倏然,一道低沉性感且充满磁性的声音自人群里传出。
独孤钦闻声低头,不卑不亢道:“帝君,您怎么来了?”
帝君?
北溟缔尘!?
人群中,男人周身自带有迷人的金色光芒,全身迸发出冷冽逼人的寒气!
邪魅的双眼似蕴藏着一缕薄雾,夜色搬漆黑的狭长凤眸中逐渐泛起了潋滟之光。鼻梁高挺,鼻翼旁的肉很少。殷红的唇色如同喝过了鲜血那样,五官更因此平添了一丝邪佞。
头顶上的金龙冠彰显了帝王的身份,华丽的龙袍勾勒了他的身形,慢步而来,明明是走向了独孤钦,可是一旁的秦霈却依然被北溟缔尘身上散发出的嗜杀和冷血气息所牵引,一抬首便撞上了北溟缔尘灼热的视线,她只觉头皮阵阵发麻,直觉告诉自己不该留在这里!
“找到了,带走。”
秦霈傻眼,看着突然出手抓住自己胳膊的独孤钦。
她下意识想要出手攻击独孤钦,可是再看到北溟缔尘这个邪气诡异的背影时又偷偷收回了手,她挣扎着,痛哭流涕道:“帝君!草民不过是一个安守本分的人,您要抓我也要有个理由啊!”
北溟缔尘脚步一顿,好像是嫌弃秦霈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让他闭嘴。”
独孤钦刚想要打昏秦霈,没想到秦霈就像个泥鳅一样,溜到了一边:“竟然还想要打我!天理何在!”
“爱卿,朕的耐心有限,再抓不到他索性你就自己杀了他。”北溟缔尘的话激怒了秦霈。
这个什么狗屁帝君真是脑子有坑!
莫名其妙的来玉山寺就是为了抓自己吧?那么他又为什么选择简简单单的杀了自己?
僵持了一秒钟的时间独孤钦就动手了,打了几回合下来他惊讶的发现,面前的这个人的力量竟然与他不分伯仲!
北溟缔尘眉宇间暗含不悦,修长的手指微动,一束暗光便直冲秦霈的眉心!
“我的徒弟,谁也不能带走!”
不大不小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听见了。
秦霈面上一喜:“师父!”
来的人便是梵清。
不同于往日的质朴僧服,他今天穿着一件素雅的月牙白软袍,衣摆处绣着朵朵初绽芳华的银色莲纹,轻轻一动,衣袍上的天山雪莲似乎都在散发着丝缕暗香。
“你又惹祸了?”
一如既往温润如玉的笑容让秦霈的内心瞬间得到了平静。
秦霈讪笑道:“哪有的事。”
“梵清大师,多年不见,大师还是一如既往不老的容颜呢。”
北溟缔尘恭敬的作揖,此时帝王的什么威严都不在了。
秦霈困惑的抬眼看了看梵清。
梵清神色自若,一点不为所动。不一会,只听他低声叹息:“我徒儿可是犯了什么重罪?”
北溟缔尘摇头:“没有。”
“那为何要来寻他?”
“朕来找他的目的大师想必也知道,这些事到底是些个秘密,朕也不好当着所有人的面上说出来,他,朕势在必得,希望大师不要阻拦我,如果久了,让我心情不愉悦了,呵呵呵,我可不敢保证佛光寺那次的事情会不会再发生。”北溟缔尘果然是装出来的!
北溟缔尘为何刻意要在梵清面前“装孙子”?他是帝王,根本不用怕梵清这个和尚啊?
越来越搞不懂了!
梵清眸色微敛,没有不悦,也没有任何害怕,平平淡淡道:“他,帝君可以带走,但是,一天后必须放他回来。”
北溟缔尘身体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转瞬间他又笑了,只不过那笑容看上去有些可怕:“好,朕会如约,一日后放他回来。”
秦霈奇怪两个人的相处模式。
不想再多张扬,秦霈决定就跟北溟缔尘走这一遭。
看了看四周,没有一个人。
北溟缔尘这次只带了独孤钦一个。
“回去后将他关到天牢!”
北溟缔尘怒气冲冲的甩袖离开。独孤钦领命,道:“是!”
秦霈摸了摸鼻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v本\文5来自\瓜子小/说\网wwwgzbpicom,更4新更2快3无弹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