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难以自禁。即便已替她安排好退路,可,却仍是,放不了自己。
苏睿白进屋的时候,屋子里一片黑暗。眼睛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她这才发觉易楠臣并未睡,而是在沙发上坐着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未听见她开门的声音。
走廊上有淡淡的光线从门中投入,易楠臣的身影在沙发的角落里像是与黑暗融为一体。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寂寥。
苏睿白一时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浓烈呛鼻的香烟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的咳出声。
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的,不待易楠臣回过头来她就伸手打开了灯。
在黑暗中呆久了,易楠臣有些不太适应光线。手遮在额头处,眯眼看向了苏睿白。
待到眼睛适应过来,他才站起来,皱眉看着苏睿白那一瘸一拐的腿问道:“怎么了?”
“手机没电了。”苏睿白支支吾吾的说着,并不敢抬头去看易楠臣。
易楠臣这会儿已经从自己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伸手将垃圾桶里的烟头摁灭,走到窗前呼啦的一下拉开了窗门。
苏睿白的欣喜一向习惯乱放,找个充电器也得找上好半天。以前住易楠臣那边的时候多少有些顾忌,不敢弄得太乱,现在她一个人住,完全就是肆无忌惮的。
从外面的茶几找到沙发的缝隙,再从沙发的缝隙找到厨房,都一无所获后她进了卧室。易楠臣也尾随着她进入卧室,随手就将门给关上。
苏睿白听见关门的声音,浑身立即就不自在起来,回过身就要将门给打开。
易楠臣退后一步挡在了门边,难得的嬉皮笑脸的看着苏睿白,挑挑眉,低笑着道:“你确定你真是来找充电器的?”
这么大晚上的,找个充电器也找那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别有用心呢。
苏睿白的脸有些热,没好气的道:“我忘记放哪儿了不行吗?让开!”
“行行。”易楠臣点头,嘴角噙了抹笑,却没有让开,伸手快速的勾住了苏睿白的腰,将她带到怀中,低头灼灼的注视着她,轻笑着道:“可我更认为,你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苏睿白就恶狠狠的一脚踩到了他的脚上。易楠臣闷哼了一声,苏睿白趁势挣开他,伸手就要去拉开门。
她用力得太猛,而易楠臣还在门边,一个不防之下头又被撞得砰的一声。苏睿白哪知道会撞到他,吓了一大跳,回过头去看,却立即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苏睿白骂了句卑鄙,伸手就去将那搂着她的人推开。她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易楠臣头上的痛还没缓过来,一个趔趄,双双倒在了地板上。
易某人刚受过重创的头又重重的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苏睿白倒还好,他用手将她摁在他的胸前,她是倒在他的身上,并没有受伤,只是鼻子被撞得又酸又涩。
易楠臣闷哼了一声,手并没有将苏睿白放开,闷闷的道:“急成这样,就那么想我?”
苏睿白用力的揉着鼻子,听到这话,才发现自己以一个非常暧昧的姿式趴在易楠臣的身上。臀部正落在他的小腹处。
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立即就要站起来。臀部才刚抬高那么一点儿,易楠臣不知道抽什么疯,摁在腰处的手将她一搂。她又重重的坐了回去。
她恼羞成怒,正想骂易楠臣,抬眸朝着身下的人看去,这才发现易某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这才发觉她坐到那什么了。那可是最脆弱的地方,易某人的脸色要是能好看那才是怪事。
到了嘴边的骂人的话被她咽回了肚子里,慌忙的站了起来。这次易楠臣并没有再拽她,她一起身,他就侧身蜷起了身子。
苏睿白本想问问他有没有事的,话到了嘴边却成了活该。
易楠臣疼得说不出话来,哼哼了两声表示抗议。伸手就去解开皮带。
苏睿白没有再骂,红着脸体贴的替他关上了门。易大少从里面出来的已是两分钟后了,脸色比之前好看了不少。
虽然是他自作孽,但好歹自己也是罪魁祸首。苏睿白问不出口,支支吾吾了半响,才道:“我回去了。”
易楠臣哼哼了一声,伸手碰了碰后脑勺,道:“拿药箱过来,用跌打酒给我擦擦。”
他刚才摸了一下,好大一个包。被门撞的那一下还好,跌倒在地上这一下承受的是两个人的重量,撞得完全是实打实的啊。
苏睿白有些心虚,快速的将药箱给拿了过来放到易楠臣的面前。
易楠臣也不动,哼哼着道:“给我看看破皮没有?”
苏睿白这会儿没有了之前那大鸡血了似的的勇气,站到了易楠臣的身后,刚伸手拨开那后脑勺的头发。易楠臣就呲牙咧嘴的哼了起来,一张俊脸扭曲着,连连的直吸冷气。
苏睿白将手放轻了些,拨开那头发一看,后脑勺撞起了一个大包,又红又大,难怪能忍的他也呲牙咧嘴的。
“活该。”苏睿白小声的嘀咕了一声,并没有用跌打酒,而是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个鸡蛋煮上,待到鸡蛋煮熟,才用小毛巾包了递给易楠臣,让他自己揉。
易楠臣接也没接,傲娇的将头别到一边,赌气似的道:“我后面没长眼睛。”
还真是难得见他孩子气的样子,苏睿白忍不住的想笑,本是要站到沙发后面的,易楠臣却低下了头,让她就在前面揉。
他的头低得很低,那乱糟糟的后脑勺后的包又大又红的。苏睿白刚将鸡蛋放上去,他就呲了一声,随后伸手将苏睿白给抱住,将头抵在了她的面前。
苏睿白的身体一僵,他却闷闷的道:“擦吧,愣着干什么。”
苏睿白懒得理他,伸手就要去将他的手给扳开。易大少趁势在握住了他的手,闷闷的道:“很疼,赶快擦。”
这厮就不是个省事的主,嘴上虽是那么说,指腹却在苏睿白的手背上滑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