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堆白骨。看样子应该是死了挺久了,骨头与柴火堆在一块儿,它的身边还有些木炭,看来也曾经在这里取过火。夜赫拉过云舒,把火把给她,“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把柴火背过来。”
虽然柴火不多,但有总好过没有。而且还有木炭,这更方便他们燃火了。在干燥的地方,夜赫抽柴火搭建成锥形,开始燃火。云舒在火上烘着冻得快要僵硬的手,看夜赫一次又一次向上跃,意图能跃到顶上。
“不要试了,夜将军,这么高,我们可能上不去。”云舒此时倒显得淡定了。
夜赫无奈地坐到她对面的地上,“你不担心么?”
“担心啊,”云舒道,“可是现下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我们不如坐下来,想想办法。”她望着那个洞口,上面覆盖了些稻草。本身这里就偏瘾,再加上铺了这个稻草,就更加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了。
“对不住,竟连累你了。”
云舒望着他,“好象那人是征对我而来。”
“怎么会?”夜赫道,“你一个宫女,谁会想要置你于死地?”
“不知。”云舒垂下头。那人,像是征对她来的。至于是谁想要她死,她亦不知……皇后?刘贵妃?
“兴许还是来暗杀我的。”夜赫冷峻的嘴角自嘲地往上牵了牵,漆黑的眸子,望着她的面容。“里面那个人,应该也像我们一样不小心掉下来的。他没能逃出去。.,电脑站新最快.”
云舒抿了抿唇,“实话说。刚刚我们从洞口掉下还在半空中的时候,我还以为会掉到什么好地方来,会有什么奇遇呢----可是这里既没有高人。也没有武林秘藉。”
夜赫漆黑地眸子闪出了些许笑意来,“难道不是恐惧掩盖了你所有的感觉么?竟还能这么想?”
云舒嘻嘻笑。“我在北魏时看过一些传记和故事,都是这么写的。可惜,我们没那么好运气。万一和那个去砍柴不小心掉下来,并且永远出不去地可怜人一样,那我们俩竟要一同共赴黄泉了。”
“夜某荣幸。”
在火光中。她看到他好看的微笑地面容。他们会死在这里么?应当不会吧……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早死。而且,她一点焦燥不安也没有,隐约觉得,他们能想到办法出去。
“如果我们真的出不去,在这里最多困两三天就要去见阎王爷了。死之前,你有什么愿望么?”
云舒望着他扑嗤笑出来,“你这话问得有意思,难道你竟可以完成我的愿望么?”
“不能,只是好奇。”
“你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想天下太平。百姓富庶。云舒的心忽地一动,“你倒是胸怀宽大。”
“因为那样我才能不再上战场啊。”夜赫目光灼灼,漆黑的眸子有迷人的魅力。“你呢?”
“我……不知道。”云舒笑。整齐洁白的贝齿微露。
虽然烧着木柴,但是仍然很冷。尤其夜已深了。脚下的土地冻得惊人。云舒缩着身子。往火堆靠了靠。夜赫走到她的身边,坐下。两人挨得很近。云舒起身就欲离他远些。夜赫拉住道“两人靠在一起能暖和些儿,你不想变成冻死鬼吧?”
云舒有些窘迫,脸颊有些微红,她拿起一支柴火拨动着火堆,仿佛这样能使她神态自若些儿。
“云知树,是个怎样的人?”夜赫忽的问道。
“你问他做什么?”云舒装出一副冷淡的模样来。
“他是我地强大敌人,但,我欣赏他。”夜赫眸光微敛,“如果不是各自的职责所在,也许我们可以是朋友。可是,我们的身份,国家决定了今日这样地局面。”
如果没有国仇家恨,师父与他说不定真的可以成为莫逆之交。两个军事奇才,同样威霸沙场地英姿飒爽,一样地雷厉风行----不着痕迹地叹气。如果果然她命困在这里,她的使命完成了不了,师父又会怎样呢?会因为她地离奇失踪而感到难过,还是更为她未能毒死韩霁而耿耿于怀呢?
她迎上他的眸子,“我师父在信阳受重伤,是因为你吗?”
夜赫的眸光不经意闪过丝儿紧张,“如果是呢?”
云舒的胸口莫名的沉重,“果然是你。”所以她为自己对他不厌恶感到愧疚。
“我只是反问你,如果是我,你会怎样?”
“离你远点。”云舒认真地道,“我总不能和重伤我师父的人做朋友罢?虽然我对师父甚至是有些恨意的,但是他好歹抚养了我一场,我不能那么没良心。”她在他面前表现出很恨师父的样子,只为不让他怀疑是师父派她潜伏到韩霁身边。
夜赫有些许沉重。就算没有魏长歌,她也不会喜欢他罢……恐怕她还有点恨他。止不住心里刺刺的疼。解释太多也没用,他终究是与云知树战场上交过手,拼过命的。
气氛瞬间僵硬。火堆发出噼啪的响声,有火星迸出来。长时间不说话,再加上天晚了,就忍不住想要睡觉。云舒的眼皮沉重,昨儿没睡好,今天又遭遇这样的事,困倦疲惫在她呆坐不久之后,开始蔓延了。
夜赫轻声道“想睡就睡吧。”
云舒抱着膝,头埋在膝盖中,凉嗖嗖的风灌进脖颈,叫她冷得打颤。她背过身子去,解了髻,任光滑如水的长发披散于肩。云舒偷看了夜赫一眼,看到他眼里的惊讶惊奇,忙说道“我是因为太冷了……”
女子不能轻易让外人看到自己未系发的模样,但此时取暖大过于一切,云舒也不想那么多了。夜赫明了地点点头。那一头柔软的如水般的长发,让人想要伸手一掬。脸好小好小,仿佛只有他半个巴掌那么大。此时脸颊嫣红,不知是火烤的还是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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