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提出换冰柜,老张皱起了眉头,仿佛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他才再次开口。
“小兄弟,二十年前,我就在这干过。那个时候,这台冰柜就已经存在了,当时我还年轻,问过太平间的前辈,问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可是,前辈给我的解释,是永远不要打开这个冰柜,永远不要。”
一时间,老张陷入了回忆。
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老张就在这家医院干过?
老张的解释,也让我陷入了沉思。
一看到那个古老陈旧的冰柜,我皱起了眉头,心底不停的问自己,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竟然二十年如一日,一直未曾更换?
老张见我愁眉不展,再次开口,“二十年来,这个冰柜,似乎已经成了太平间的禁忌,谁也没有打开过!一个月前,当我再次回到这家医院,才知道,打开过冰柜的人,几乎都死了!”
什么?
我心里一突,震惊无比。
再次看向那个冰柜,只觉背脊森寒,心底发凉。
“走吧,上午的活,干的差不多了,等下午再来换尸体。去值班室,我慢慢和你说!”临走时,老张还不忘看了看那个冰柜,摇了摇头,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
李龙斌更是惊恐不已,凑到我耳畔,悄声问道,“前辈,那冰柜里,是不是装了可怕的东西?”
白了李龙斌一眼,内心深处,我对那个冰柜,更加好奇了,“我怎么知道,还是听听老张怎么说吧!”
值班室,和老张一番交谈,我知道了很多。
原来,即便是晚上,老张也清醒的很。只不过为了躲避那些事情,才故意装疯卖傻,只有白天的时候,做自己的工作。
照他所说,一到夜里,太平间里一点都不太平。
尤其是那个陈旧的冰柜里,总会有怪异的声音响起,仿佛里面的东西活了过来,不断抓挠冰柜壁的声音。
不止如此,太平间里的尸体,还会莫名的开始走动。
坐在我身旁的李龙斌,此刻已经震惊到不行。身体不住地哆嗦,四肢更是抖得厉害。
老张看了李龙斌一眼,鄙夷地发出一声叹息。
似乎在说,就这点本事,还说是茅山出来的?
“老张,那尸体说话是怎么回事?昨天在医院,一个新死的尸体,竟然直接从推车上面坐了起来,而且还对着我说‘回来了,都回来了’这样的话语!”回想起护士长说过,老张每到夜里,总是跟喝醉就一样,疯疯癫癫地重复那句话,我赶忙问道。
心想,他既然也会这么说,应该知道什么。
不说还好,这话一出,老张的脸色,瞬间变了。
只见他将手指竖在嘴边,悄声道,“这句话,是二十年前的时候,那个前辈告诉我的,想要在这太平间好好干下去,只有夜里的时候,装疯卖傻,嘴里念叨那句话,他们才会以为是同类,才不会对你动手!”
这一刻,我彻底震惊了。
心绪变得繁杂不已,对于那句话,更加不解。
作为守尸人的老张,竟然凭着这句话,就能够在太平间里长时间的工作下去,不跟那些守尸人一样,死的死疯的疯。可是,等我将昨天夜里遭遇鬼舔头的事情说出来,老张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他面色诚恳地盯着我,劝说道,“小兄弟,你还年轻,赶紧离开这里!不然,你恐怕活不过一个星期,但凡来过医院,遭遇过鬼舔头的人,没有谁能活过七天,谁也不能!”
说这话的时候,老张的声音变得更小了,紧张兮兮地看了看四周。
李龙斌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面色惊恐地盯着老张,惊恐莫名地道,“啊?活不过一个星期?”
“坐下!”
白了李龙斌一眼,我当即一声怒喝。
心里想想,觉得这货太不靠谱了,出自茅山,竟然胆小如鼠。
“李龙斌,你先回酒店,告诉周娴她们,今晚我不回去了!”看了老张一眼,我面色平静地道。
太平间的一切诡异,我愈发好奇了。内心深处,已经做出决定,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离开,非得把这个事情弄清楚。
若不然,只怕我心里永远也不得踏实。
而且,对于老张说的活不过七天,难道离开这个城市,就能活过七天了?
老张神色飘忽不定,满脸不解地盯着我,“小兄弟,你真的要?”
“老张,不用劝我,我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事情弄清楚,不然的话,只怕离开这个城市,也不得安心!”
见我神色坚定,老张也没有拒绝,道了一声也好。
看得出来,对于那个神秘的冰柜,他也很好奇。
下午的时候,李龙斌离开,我和老张来到太平间。
“小兄弟,记住了,在这里面,除了我以外,无论听到什么,也不可作出回应!”提醒过后,老张就自顾自地忙活起来。他不断将上午放在尸床上的尸体,搬回到冰柜里面,又将冰柜里凝冻的尸体,搬到尸床。
一番忙活,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老张建议我跟他去值班室,却被我拒绝。
自古以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既然想要弄清楚太平间里的东西,还有那个活不过七天的原因,就必须要住在太平间,好好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稀奇。
拥有紫符境界道行的我,自然不是很害怕这些。
老张找来两张尸床,搭在太平间的空地上。
入夜时分,他拿来两瓶二锅头,递给我一瓶,“小兄弟,喝点吧,喝点心里好受些!”
“好啊,喝点!”
接过酒瓶子,我微笑着看了老张一眼。
喝了点酒之后,已经到了子时,老张撑了许久,但或许是因为喝了酒,年纪大了的缘故,沉沉睡去。
我打开阴阳眼,一直盯着那个陈旧的冰柜。
奇怪的是,直到子时结束,整个太平间,都没有半点响动。老张说的那些不太平,也一直没有发生。
凌晨五六点的样子,我已经困到不行,见没什么事情发生,就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恍惚间,我来到了一个古老的房屋前面。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陈旧,浑然是六七十年代的风格。
“这是哪?”
我呢喃自语,却根本没有人回答。
咬了咬牙,朝眼前那个古老的房屋走去。
进屋后,看到屋子里的一切,我直接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