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不到,老族长家门口就已经围满了人,男女老少皆至。
“听说,那个外来人,从落花神洞活着出来了!”
“是啊,而且,他竟然找到了老族长死去儿子的尸骨!”
“难道他打败了洞神?要是今后洞神不再庇佑我们苗疆,那可怎么办?”
……
听着老族长家门外不断传来的议论声,我唏嘘不已。
这些苗疆族人,对落花神洞的神秘,充满了敬畏。
苗疆族人从心底里信奉那莫须有的洞神,这种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几乎不可逆。
“老族长,关于落花神洞的事,我想和你说说,希望你可以给族人们解释清楚。毕竟,苗疆族人被落花神洞毒害的太深了!”看了老族长一眼,我知道老族长这种思想也很老旧,所以一脸诚恳。
老族长一脸惊疑地望着我,满脸不解,“小伙子,落花神洞怎么了?”
紧接着,我将落花神洞里面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老族长。
可是,他对此却丝毫不信,孤疑地望着我,“小伙子,你能把我儿从神洞带出来,老头子很感谢你,但是你这样说落花洞神,是对我们苗疆神灵的不敬!”
隐约间,他的脸上还有丝丝怒气,连声音都变得不一样了。
呃……
老族长的表现,我丝毫不觉得奇怪。
落花洞女的传说,从古至今已经一千多年了。
这样的传说,一代代传承,直到今天,已经渐渐成为族人心里的真理,不容置疑。
哪怕换做是我,我也会有这样的表现。
“老族长,既然你不信,那你说说,最近的那个落花洞女是谁,我让她告诉你山洞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
老族长沉思了一阵,皱着眉头道,“好像是叫阿花!”
“不过,老族长,她已经死了,常人是看不到鬼物,你托人找些锅底灰来,这样我就能让你看到,早已死去的阿花!”
毕竟,寻常人是见不到鬼魂的,必须要用特殊的方式,为其短时间开启阴眼。
不然,即便鬼魂站在你面前,你也看不到。
不一会儿,就有人抓着一捧锅底灰。
取了少量的锅底灰,分别涂抹在老族长的眼睑,然后对着老族长的面门画了一道符咒,“茅山祖师在上,弟子王川今日为他人暂开阴眼,助其看见后人!”
做完这一切,我拿出五行旗,对着它画了一道符咒,默念道,“阿花,出来一见!”
五行旗震动,一道虚淡地人影出现在屋子中央。
这个女孩就是刚刚死了不久的阿花,当她出现的时候,我取出一张黄裱纸,画了一件衣服。点燃符纸,一件简单的衣服就出现在阿花身上。
毕竟是未出闺阁的花季少女,直到裹好衣衫,阿花才羞怯怯地来到老族长面前。
“小女阿花,见过族长爷爷!”
老族长眉毛一挑,浑浊的双眼盯着阿花一眨不眨,满脸惊讶,“阿花,真的是你?”
“族长爷爷,是阿花!”
“阿花,你告诉爷爷,落花神洞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老族长声音颤抖,眸子里泪光闪动。
“族长爷爷,根本那根本不是什么神洞,里面葬着一个千年前的老女人,自称是王。我们苗疆的落花洞女,几乎都是被里面的葬魂花勾走了魂,然后渐渐死去的!”
可是,老族长毕竟经历了几十年风风雨雨,脸色变了又变,并不会这么简单地就相信。他神情古怪地盯着我,“小伙子,落花洞女的传说,无数年来一直在流传,你今天用这样的障眼法骗我,说吧,你来苗疆到底想干什么?你救活我家老太婆,我可以放任你离开苗疆,但是永远不要再踏足苗疆,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
“唉……“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老族长,我来苗疆的目的,进山洞之前就已经告诉你了!山洞里面发生的事,你既然不信,那你就问问阿花,她从小到大,在你们苗疆生活的一切!这些事情,我总是不能虚构出来的!”
老族长眸光闪烁,眼也不眨的盯着阿花,“阿花,你告诉族长爷爷,你从小到大,寨子里都发生了什么!”
“族长爷爷,自打我记事的时候开始,三婶生了个双胞胎……”
就这样,阿花说了一连窜,都是关于苗疆古寨里面近些年来发生的大事。
最后,她还说了我在山洞里对抗老太婆。
只见老族长脸色变了又变,脸上怒意不减反增,他狠狠地一拳打在身旁的柱子上,怒道,“多年来,苗疆信奉的落花洞神,竟然是这样!可惜我近千苗疆少女,更可惜我的孩子!”
根深蒂固的观念,总是这么难以改变。
我暗叹一声,随即问道,“老族长,我同伴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小伙子,谢谢你!要不是你,整个苗疆依旧被蒙在鼓里,你同伴没事,在休息!”
说这些话的时候,老族长一脸悲愤。
我没有再理会老族长,而是转身走到周娴所在的屋子。
她的一缕魂离开身体太久,迟则生变,必须尽快回到身体。
一进屋,就看到周娴一脸安详地躺在床上,而周娴那一缕魂看到自己的身体,立刻激动起来,面色羞红地望着我,“小川,我要回去!”
“小娴,你先等等!”我取出一张安魂的符纸,托在手上,“出来吧,这安魂符咒可以让你不受任何刺激,这样才能更好的和残留在身体里面的魂魄更好的融合在一起!”
周娴一到了安魂符纸,符纸立即朝身体飞去,看得出来,她已经急不可耐。
符纸贴在眉心,我立即念动咒语,“乾坤无极,茅山定魂咒,急急如律令,敕!”
残魂入体,只见床上的周娴眉头微皱,美眸颤动,缓缓睁开。
看到我的刹那,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直接扑到我怀里,“小川,吓死我了!呜呜~~”
她惊恐不安的模样,让我一阵心疼。
残留在身体里的魂,和被葬魂花勾出的魂,两者经历了不同的事情,一旦结合在一起,错综复杂的时空感,很容易让人崩溃。就仿佛做了一个噩梦,突然被惊醒,恍惚间还能感觉到自己在梦中锁发生的一切。
“小娴,没事了!没事了!”
我拍了拍周娴的肩膀,柔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