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黄濑:这样,那我们去约会吧。
偶然听到一军其他成员讨论黄濑的新女友时,赤司有些奇怪,更不用提黄濑对此只是干笑着岔开话题,没有拒绝的意思了。
“出了什么事?”看到依旧如常的秋山时,赤司问道。
“还不是那个笨蛋。”秋山的语气里难得带着抱怨,他将放在键盘上的手移开,转而端起电脑旁的茶杯,双手捧着,浅浅抿了一口,这才继续说道:“有个女孩子发现了我和凉太的事,想要我离开凉太,写了一封信,伪装成情书拜托黑子送给我,黑子又交给了凉太转交给我。”
“哦?”赤司挑起眉,“那真是凑巧。这么来看,她成功了?”
“没有,那个女孩子心地其实很好,也没有对我和凉太产生反感,甚至更多的是自责。就在我安慰她的时候,凉太突然出现了,还对她说有什么就冲着他去。”说到这里,秋山忍不住叹了口气,只是他微微弯起了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赤司沉吟了片刻,看向秋山:“难道说,她现在是在和黄濑当一对假情侣,也是为了掩饰你和黄濑的关系?这还真是让人觉得……奇怪呢。”他踌躇了一下,才说出最后的形容词。
秋山收敛起笑意,皱起眉头有些无奈:“我也觉得这样对她不好,可是她执意要这样做,说是希望喜欢的人幸福。”爱情既是自私的,也是伟大的,而他显然不属于后者。
看他这个样子,赤司反倒觉得有趣,他用手里的文件夹轻磕在秋山的肩膀上:“这才是女孩子啊,我们没法理解的。既然她都这么做了,你就安心接受她的好意吧。”
“嗯。”秋山点了点头,又听到赤司说道:“最近让黄濑注意点,不要受到挑拨。”这句话让秋山顿时警觉起来,看着赤司偏冷的眼神,秋山选择了沉默。
看着站在教室门口的中岛惠美,黄濑只想要挠头发,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班级在教学楼四楼,直接跳窗逃跑也有可能。中岛惠美就是那天的妹子,虽然算不上漂亮,但是也很可爱。
可是,每次他看到惠美,都会觉得对不起人家啊!小真央也真是的,为什么要和惠美做出这种约定啊!就算惠美把他和小真央的事说出去,大不了就公布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管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只要他和小真央在一起,他相信什么困难都可以解决的!
“黄濑君真的是一个狠温柔的人。”跟着黄濑一起去篮球部的时候,惠美微笑着开口说道,“从小的时候起,黄濑君就是这样了。”
“诶?小的时候起?你小时候认识我吗?”黄濑惊讶,原本的尴尬有所好转。惠美也不在意他不知道,只是继续笑着说:“我的姓氏是中岛啊,我的哥哥是中岛健太。”
黄濑隐约有些印象,努力想了想,恍然道:“当初在空手道会馆里叫真央‘小师傅’的那个人!”正是中岛健太告诉他真央会空手道的,所以黄濑还有些印象。
惠美的眼中带着羡慕:“果然,如果是和秋山君有关的事,黄濑君就会记得啊。”
这话听在黄濑耳中,让他又觉得尴尬起来,不过惠美只是单纯地羡慕着——羡慕着秋山可以获得黄濑的喜欢。提到自己的哥哥,惠美的脚步也轻快几分:“哥哥那个时候在家里除了提起秋山君就是提起黄濑君,我就很好奇你们是什么样的人,有一次我缠着哥哥带我去了会馆,然后看到你了。”
“真的是很耀眼的人,像金子,又像阳光,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想要走近黄濑君、开始喜欢黄濑君了吧?”她说得有些随便,可是听在黄濑耳中,却像是砸在了耳膜上。
“……才不是呢,”黄濑低声说着,“我才没有那么好。”
“是啊,”惠美笑眯眯地接过他的话头,“黄濑君其实是个笨蛋呢。”
“哈?”黄濑一下子郁闷起来,“为什么是笨蛋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是秋山君这么说的,那就一定没错了。”惠美摊开双手,无辜地眨着眼睛,随即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柔柔地说,“因为,秋山君是最了解黄濑君的人啊。”
老实说,这还是黄濑从“和中岛惠美交往”以来,第一次和她说了这么多话,而在说过之后,与她相处时的尴尬奇迹般地消失不见了。
黄濑摸了摸后脑勺:“你们女孩子,都能想得这么开吗?”
“也不一定,至少我是这么想的,而且,可能有人觉得我很蠢啊。”惠美夸张地叹了口气,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拘谨,态度放松了许多,“可是,对我而言,这确实是一种幸福啊。”
看着惠美流露出的笑容,即使是黄濑也能感觉到其中隐含的寂寞。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盯着惠美的双眼:“你一定会幸福的,因为你是一个好人。”
惠美也认真地点头:“当然会的,我会守护你们的幸福,然后,我也会找到真正属于我的幸福。”她歪了歪头,看起来很可爱,“难得看到黄濑君这么认真的样子呢,不过,黄濑君和秋山君很像啊,秋山君上次也对我说‘你是个好孩子’,接连被发了好人卡,我很难办啊。”
你是个好孩子?黄濑抽了抽嘴角,真央还是这么成熟啊。
用惠美的话来说,她和黄濑的关系确实越来越好,不过这种“好”完全是朋友之间的,用女生们的说法,黄濑就是她的“闺蜜”。
得知这个词汇的时候黄濑差点掀了桌:“这种一听起来就好女孩子气的称呼是要闹哪样啊!”他的咆哮惠美则没有在意,只是摊开双手道:“你还是我的第一个闺蜜呢。”
“这种‘第一’我才不想要啊!”黄濑捂脸,惠美想了想,试图解释:“就像是赤司君和秋山君的关系啊,他们两个也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好搭档。”
“赤司和小真央?”黄濑猛地放下手扭过头,“他们两个才不搭调呢!”小真央是他的,要搭调也是和他而不是和赤司那个魔鬼!
这么明显的吃醋,惠美当然看得出来,只是看到黄濑这么生气她又觉得有趣,故意继续说道:“其实绿间君和赤司君也是很好的伙伴……”
看到黄濑用力地点着头,她突然改口道,“不过果然还是赤司君和秋山君比较协调,他们两个经常不用交流都能知道对方的想法,简直默契无间啊!”
“才不要!”黄濑甩下惠美直接跑去学生会办公室了。
“小真央!”
“有什么事吗?我正要和赤司去开会。”
“怎么又是赤司那个家伙!小真央,我和赤司,你觉得和谁更默契?”
“怎么突然问这个……赤司吧,因为凉太是笨蛋嘛。”
“……小真央,我生气了!”
莫名其妙被黄濑揉乱了头发,秋山伸手理顺,奇怪地看向身后走来的赤司,指着面前正跑远的黄濑,皱眉问道;“凉太这是又怎么了?”
“不知道。”赤司对黄濑的情况不感兴趣,黄濑和秋山的感情既然稳定下来了,他也没必要过多掺合进去。一开始会积极让他们走到一起,也不过是想稳定秋山的心绪。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而现在,他则要为了篮球队……
赤司微眯起眼睛,就不知道灰崎会怎么选择了。
得知黄濑和灰崎好好来了一场比赛,并且输掉的时候,秋山来不及惊讶就去了一军的体育馆,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惠美站在门口靠着体育馆的大门看着天,看到他后却是轻笑起来:“秋山君,你说,为什么黄濑君可以这么单纯?就这么想当然地去做了,结果失败……可是我觉得他赢了。”
她的话说得没头没脑,秋山一时也不明白,不过惠美随即让了开来,打开体育馆的大门让秋山进去,自己则是朝他摆了摆手,然后平静地离开。
体育馆里没开灯,现在又是傍晚,室内显得昏暗,秋山的视力最近有所下降,不过还是模模糊糊看到靠在篮球架旁的身影,一动不动,居然透出一股颓废来。
秋山捏了捏鼻梁,然后直直地走了过去,开口却是别的话题。
“你说过的吧,想要成为一个强大的人,想要打败站在你面前的强敌,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又能打败得了谁?你已经输了,输给你自己。”
黄濑本来有些沮丧,看到秋山过来还在期待秋山安慰他,听到这种话顿时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倒是很快直觉上察觉到了不对——站在他面前的,不是真央。
“还记得我曾经送给你的话吗?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这四句话,还请你继续坚持下去,不要忘了你自己选择的道路。”
好吧,黄濑按住了额头,他认出来了,这是五十岚奏太,而不是他家小真央。
黄濑伸长胳膊,直接揽过秋山的脖子,勾到怀里来了。秋山的肩膀撞到他胸口,有些戳人,黄濑一边想着为什么抱起来不是软软的,一边揉着秋山的头发:“我又不是皆川悠斗。”
“我看你刚才那个颓废的样子倒是挺像。”秋山一本正经地说。
“只不过是一场比赛,灰崎只是多出我几分,而且我可是新加入的,要算的话还是我比较厉害!”黄濑自信满满地说。秋山弯起嘴角,的确,这才像是‘黄濑凉太’。
“说起来,为什么会和灰崎比赛?”
“因为他调戏惠美啊,怎么能让惠美被欺负!”
“那也是因为惠美的‘男朋友’是你吧……”
“诶,难道说灰崎是在故意找我的茬?”
“到现在才认识到这点吗……这样吧。”
秋山笑了起来,举高手往后伸去,按在了黄濑的脑袋上。
“明天我们去约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