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名逐利
午夜狂欢过后让人感到清爽的一定会是一个清新的早晨,清晨的空气异常爽朗,太阳也很亮,亮的刺眼,所以白天不需要星星,同样的也不需要灯火,太阳,太阳的光芒让一切黯然失色,从房顶睡醒的白面莫名的往下面的人来人往中看了一眼,依然匆匆忙忙,经过了昨夜狂欢,他们依然是一群忙碌的人,丝毫没有改变,那样的无所适从的忙碌在他们眼里显得格外重要,重要到可以忘记许多事情,越是忙碌忘性就越大,可能最后他们连自己都会忘记吧,忙碌给了他们一个虚伪的无可附加的目标,也给了他们一个生存的理由,同样的也要了他们的命。
白面在上官府邸的日子过的非常滋润,从死人村跑出来的时候他曾经想过自己会好好活着,活的像个人,比任何人都像个人,像人就是要有追求,有喜欢的事情,不为生存去做的事情,不在是决死镇里面杀戮待死的囚徒,现在他在死人村中所有的祈求似乎都已经实现了,应该说是完全超额实现了,决死镇外的世界比想象中的好混很多,因为规则和死人村那种地方一样简单,谁的拳头更硬谁就能活的更好,这样原始的规则很容易被人理解和运用,几乎不太需要动脑,就连动物甚至是鸟兽昆虫都懂得这样的规则,与之不同的是,外面可比死人村那样的小地方大的多,俗语有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因为外面的林子很大,所以强壮的猛禽都有自己的领地,领地非常的大,大到不需要再去和其他同样强壮的猛禽争夺地盘,所以猛禽与猛禽之间没有必须要打起来了理由了,挣扎在猛禽下的是食物,食物很充足,因为他们从来不知道自己是食物,所以食物们活得也是自得其乐,自然之道,权之道,人之道,生之道不过如此,人不过是茫茫自然界中动物的一种,因为比之其他更狠,更毒,更阴险,故站在了众生的顶端,为了给这种连人类自己都鄙夷的事实一个蒙上一层华丽的外衣,于是乎文明这个词就衍生了,事实上文明在人类的社会中也确实是存在的,虚伪的如同善良一般的存在。
摄魂棒,江湖中再常见不过的魂器,其实摄魂棒是一项很神奇的发明,不过因为摄魂棒不是战斗用魂器,而且制作摄魂棒所用的材料也很常见,很所以在茫茫魂器中地位很是低微,只是一种人级魂器,作用是测试出修士的魂力修为,用法也是异常简单,将摄魂棒紧握于手中集中魂力,摄魂棒便会根据魂力的高低变换色彩,由低到高依次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也就是说魂力一阶的人使用摄魂棒黑色的摄魂棒漆黑的摄魂棒会变成红色,三阶的修士使用会变成黄色,三阶四层的修士使用会变成黄色和绿色中间的颜色,传说中江湖上最高的魂力为七阶,不过能达到六阶魂力的修士已经是凤毛菱角,七阶以后的事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所以摄魂棒的七种色彩已经足够满足世上的绝大多数修士。
上官府练功房内,一根黑色的摄魂棒在白面手中变成了红色,他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转眼间又红色又缓缓的变成了橙色,似乎慢慢又变成了橙色与黄色中间的颜色,上官雄微皱诧异的看着他,道:“你这手隐藏魂力的技巧还真是精妙,就算是老夫,如果不仔细感受的话都没办法确定你的真实魂力,昆仑选秀大会马上就要来了,你准备用发挥吗几成实力?”
白面道:“不知道。”
上官雄笑道:“你自己准备用多少实力参选你会不知道?”
白面想了想,道:“不知道,对于以后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因为以后的事情只有以后才会发生,今天不会发生明天的事情,也不可能会知道明天发生什么事情,就像今天还活着,明天还一定活着吗?全都是不确定的事情,怎么能够知道。”
上官雄啧啧道:“你还真是一个怪人,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不一样,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现在你给我的感觉还是一样,怪得很,和别人不一样的人,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的人…”
春天,总是蒙蒙细雨,雨水异常温柔,温柔到站在雨中也不会感到雨水原有的一点点微冷,伴随着雨水而来的是朦朦胧胧的雾气,雾气中事物都变得模糊,模糊的树木,模糊的房子,模糊的人,这样的模糊很容易让人沉迷,沉迷在看不清又想要看清的徘徊中,然后时间就滴答滴答在这样无聊的重复与往返中慢慢溜走,有些时候人总觉时间过得太快或是太慢,其实时间从来都不曾改变,能改变的只有人,高兴是总觉得时间快,难过时觉得时间慢,那么迷离中的人呢?迷离中的人的时间是快是慢呢?
晴天,雨天,日子过得很快,因为没有人在意时间的流逝,所以日子总是匆匆,清晨,上官府练功房内,上官雄赤裸这上身,神色肃穆,闭目盘坐在一个蒲团上,随着他魂力的不断集中,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炎热,整个练功房内竟然隐隐的被映成了赤色,练功房丁强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上缓缓流下的汗渍,很明显,以他两阶七层的魂力竟然隐隐不能抵挡上官雄身体中慢慢溢出的炙热,可他还是默默的忍耐着,静静的看着上官雄,好像是突然之间,房间内所有的热力瞬间消失,这样突然的转换让丁强不由得长叹一口大气,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上官雄已经悄然的在身旁。
上官雄道:“今天就是昆仑大选的日子吧。”
丁强躬身道:“回老爷的话,今天就是昆仑选秀的日子。”
上官雄神色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喏喏道:“仙儿没回来?”
丁强道:“二小姐还没回来。”
上官雄犹豫了一下,又道:“大公子和二公子也没回来。”
丁强闻言不由得一愣,尴尬道:“二小姐没回来,大公子和二公子自然也不会回来…”
上官雄闻言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道:“呵,孤家寡人是不是就是形容我这样的人?”
丁强大惊,连忙道:“老爷何处此言,整个上官府不都是老爷的吗,怎会是孤家寡人?”
上官雄好像一瞬间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像是从一个所向披靡的修士变成了一个在普通不过的中年男人,无力的靠在墙壁上,啧啧道:“追了大半辈子名利,修了大半辈子道,到头来只剩孤身一人,你说我到底该不该逐名利,修长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