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pala驶过繁华的街道,转了两道弯之后在路边停下。萨姆对着报纸核对了一下信息,随后下车:“好了,迪恩,这就是那个地方。”
迪恩到后备箱取出工具箱,他看向后座上的彼得与文森特:“你们呢?要一起来吗?场面可能会不太好看。”
最后一句半是警告半是挑衅,文森特与彼得双双下车:“这么幼稚的激将法,你是小学生吗?”
“我只是不想留你们和宝贝独处而已。”迪恩咧开嘴笑了,他转头看着走到身边的萨姆:“没有那些愚蠢的持卡人,我和老爸也能利用那些信用卡。我感觉自己像个戏剧学院的学生。”
萨姆闻言笑而不语,他知道迪恩只是想提起他那些有点幼稚的过去。
“你演的那场戏叫什么?”
果然,迪恩提到了。萨姆没答话,不过这不影响迪恩的自说自话。
“演的不错,你也很可爱。”
“听着,你有完没完?”萨姆意思意思地阻止了迪恩继续说下去,他看着迪恩,唇角却挂着没什么说服力的笑意。
迪恩则左右看着往来的车辆,他也很懂见好就收:“我只是说开销很大——”
“谁的?”
“我们的。”迪恩歪了歪头。
跟在不远处看着两兄弟把保险公司制服穿成爱马仕新款,文森特小声和身边的彼得咬耳朵:“这两兄弟有完没完?”
“我已经习惯他们每天这样了。”彼得无比自然地说,“要是他们俩哪天去领证结婚了我也一点都不会惊讶。”
文森特扶额:“那为什么我们要像两个电灯泡一样跟着后面看他们调情?我们又没有保险公司的制服。”
“楼下有个餐厅,我们可以去那里坐着等他们下来。”彼得扫了一眼四周说,“顺便吃点东西,你带钱了吗?”
“我们还没有沦落到吃不起饭的地步。”文森特顺着彼得注视的方向走过去,“我们打个赌,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我们已经没有跟着他们了?”
“肯定是找到物业进入房间的时候才会意识到。”彼得肯定地说。
文森特颇为遗憾地推开门:“那我们就赌不成了,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吃到一半的时候,彼得接到了萨姆的电话。十分钟后,当两兄弟出现在餐厅门口时,迪恩咬牙切齿地看着坐在那里谈笑风生的彼得和文森特:“我要把他们点的餐全部吃光!”说着他就走了过去。
“你们完事儿了?”文森特看向萨姆,自然地挪向靠窗的地方,然后顺手把自己的餐盘也挪了进去,“这家店的牛肉汉堡还是挺棒的,你们要不要试试看?我请客。”
“真的吗?”迪恩在他旁边坐下来,“棒极了,我要看菜单。”
萨姆无奈地耸耸肩在彼得身边坐下:“你们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不上去了?”
“因为我们都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文森特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
萨姆眯起眼,彼得则露出纯良无辜的笑容:“勇敢地面对吧,没有什么是你们解决不了的。”
“……”萨姆完全地摸不着头脑了,不过迪恩则完全地不在意了,他正在点餐。
吃过饭以后,萨姆与迪恩到受害人打工的酒吧去收集消息。不过一开始只有迪恩进去了,萨姆,彼得与文森特在外面等了许久,三人也跟着进去了。围着一张桌子坐下,萨姆打开父亲留下的笔记本又翻出了他剪下来的新闻,迪恩很快就过来了。
“我已经和吧台的招待谈过了。”迪恩说。
萨姆撇了撇嘴没看他:“除了她的电话号码,你还得到了什么吗?”
“兄弟,我可是专业人士,你不能那么说我……”迪恩摆出认真的表情,萨姆终于抬头看向他,以及他手中的餐巾纸。迪恩扯出笑容,“好吧……”
“你能不能用用你的大脑,迪恩?”萨姆脸上的假笑转瞬即逝,他们是来查案子的,迪恩却还在勾搭女招待。
“这里没什么可查的——”迪恩摊手,他试图向萨姆解释自己并非不务正业。一边的文森特和彼得早就忍不住笑出声,迪恩给了他们俩一个白眼试图让他们闭嘴,不过看上去没什么效果。
迪恩解释了一堆之后,萨姆终于放低了声音和他讨论起案情来。当迪恩又一次提到他要到了电话之后,萨姆的注意力却被别人所吸引。
他看到了一个金色短发的妹子,迪恩不放心地跟着去了。不过谈话进行地不太顺利,当迪恩终于引起萨姆的注意力后,却被妹子无端指责了一堆。吹了个口哨,迪恩表情复杂地瞥了一眼萨姆往吧台方向走去。
文森特与彼得齐齐摇头,今天这两人是怎么了?拿错剧本了?不管怎样,谈人生的时间要开始了。
正如两人所料,离开酒吧后迪恩开始盘问了——虽然他自己不那么觉得。
“她到底是什么鬼?”迪恩问,他吧笔记本收起来语气不满地问。
“我也不清楚,我只见过她一次。”萨姆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他听上去对妹子的事漠不关心,“和她再次见面?我不知道,兄弟,这太奇怪了。”
“她刚从说什么?我把你当行李?”不过那不是迪恩的重点,这才是他一肚子火的原因,“你在这个婊/子面前说我坏话?”
“听着我很抱歉,迪恩。”萨姆抽出手有些无奈地解释,“那次我们吵得很厉害,在印第安纳停车站。”
“她说的是真的吗,萨姆?我让你违背自己的意愿了吗?”迪恩根本不听。
“不,当然不是。”萨姆无奈地稍微提高了音量,“你能不能听我说?”
“什么?!”迪恩的声音瞬间比他更大,他转过身看向比自己还高的弟弟。
“我觉得这里面有古怪,迪恩。”萨姆说。
“啊那就和我说说,我根本没把她当回事。”迪恩强调似地说。
被打断的萨姆有些无奈地直视着兄长:“不,兄弟,我是说就和所有奇怪的事情一样,也许这是个线索——”
迪恩盯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几周前我在路边遇到了梅格,而现在我却在芝加哥的一家酒吧里遇见了她。同一个酒吧,而且这吧里的一个女招待还被一种超自然生物杀死了。你不认为这很奇怪吗?”萨姆解释道。
“这种事时有发生。”迪恩显然已经被说服了,不过怒气未消,他依旧在找理由。
见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直被当成背景板的文森特与彼得终于找了一下存在感:“听着,我不想介入你们的战争。考虑到你们的分歧短期内不会结束,我大概会在图书馆里泡上两天。”
“不过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给我们打电话。”彼得说完抬起手腕,一条蛛丝射出,他搂着文森特像风一样从两人面前消失了。
“没有人告诉他们这个姿势很gay吗?!”望着彼得与文森特瞬间消失的身影,两人异口同声地吐槽道。
不过文森特与彼得已经听不到了,他们在图书馆的屋顶上停下来。彼得曾经来过芝加哥,不过对这片地方并不熟悉。他的印象还停留在若干年后的芝加哥,而那与这不是同一个世界。
“你知道吗文森,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想等我回去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彼得看着灯火辉煌的城市,声音轻地似乎可以融入呼啸的夜风:“那些人是不是还在,他们是否还记得我。纽约人民有没有那么一点思念他们的友好市民,我是不是真的……会死。”
文森特没有说话,他知道物是人非的感觉。就连自己也不清楚在黑暗中挣扎了多久,睁开双眼后第一次看到的世界全然陌生,满目疮痍的土地就像是绝望而无声的呐喊。他曾经用了很长时间去适应环境的变迁,后来他发现只要一直是一个人,也就不存在什么改变了。
这世界会怎样他已漠不关心,不在乎,就不会不适应。
但这并不是等着彼得的未来,文森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回去,你来告诉我这些问题的答案。”
彼得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没给出答案文森特已经转身走向消防梯。他跟上去,非常认真地回答道:“我答应你,你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答案的。”
“怎么说的好像我很期待知道一样?”文森特专注地看着脚下。
彼得笑起来,他悠然地跟在后面:“你本来就很期待知道。”
偷溜进图书馆之后,电梯已经停运了。望着看不到头的安全通道的楼梯,文森特深沉地叹了一口气。
他讨厌爬楼梯,尤其适合彼得这种体力充沛的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