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听得出来,这是凌妙人那贱人的声音。
她不是到永庆王府去了吗,为何此刻会来这儿?
对了,祁陌暄那厮已经回京了,她应该和他双宿双飞才对啊。
“大姐姐有所不知,咱们的三妹妹也回来了呢,只要三妹妹一回来,爹爹便不疼我们其他姐妹了,大哥也是这样,自从回府都没和我们照过面,接过三妹妹一回来大哥就就和三妹妹一起用膳了。”这道声音正是相府二小姐凌可人的声音。
如说凌妙人是毒蝎一号,那么,这个凌可人就是毒蝎二号。
凌可人和凌妙人简直一路货色,反正凌羽从那日重生来这儿过后,就没搭理过凌可人。
只是,凌妙人做事向来讲究计谋,而凌可人那个蠢货却总是一副阴毒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坏人,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
虽然原来的凌羽也是个头脑不灵光的家伙,但她一直都恶名在外,也不需要去伪装,不需要假惺惺的。
所以,若说在相府有敌人,凌羽以为,也就是凌妙人值得自己斗上一斗,至于凌可人那蠢货,她真的没放在眼里。
不可,她也从未将凌妙人当回事,想她一个现代人,斗智斗勇还能输给这些古人?
就在凌羽沉思的空挡,凌妙人和凌可人相携而来,一副感情很好的模样。
这二人看起来一脸笑意,凌羽却在她们的眼中看到了嫉妒和恨意。
凌羽看了看凌谷峰,如她想的一般,凌谷峰一脸不赞同,蹙着眉头看着款款走进来的两个人。
“你们二人来这里做什么?”凌谷峰语气不太好。
凌妙人甜甜一笑:“爹爹,我们二人自然是来陪客人的,难道在爹爹心中,只有三妹妹这个嫡女才是您的女儿么?”
凌可人顺着她的话说:“大姐姐没说错,怪只怪,我们命不好,庶女出生!”
“大妹妹和二妹妹说的似乎也有道理!”一直默默看着这一幕的凌少丘终于发话,语气十分温和:“但是今日爹爹真的有事要谈,你们还是先回去吧,改日大哥送你们礼物,可好?”
凌羽不满凌少丘对两个毒蝎那么好的态度,但是转念一想,凌少丘也是那二人的哥哥,他秉持这样的态度也没有错。
“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听大哥的。”凌妙人一副好说话的模样。
凌可人却不识趣:“不要,我才不要回去,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爹爹的女儿,相府的二小姐!”
凌妙人没想到凌可人会这么说,双眸闪了闪,只是笑了笑,并未劝凌可人离开。
“凌可人,你究竟想干什么?”凌谷峰微怒,神态严肃地望着凌可人,威严逼人。
凌可人被吓的一哆嗦,这才胆怯地说:“可人知错,这就离开!”
说完,凌可人立刻转身。
凌羽看着二人,她自然将凌妙人眼中的算计看的一清二楚,凌可人无理取闹,更能彰显凌妙人的大度和懂事嘛。
“三妹妹,可否陪姐姐出去一下,姐姐有几句私密的话想同你说说!”凌妙人突然说。
凌羽一顿,心想,凌妙人这个贱人叫自己出去,指定没有好事,说不定有想要算计自己。
但她也不怕这个贱人,就随她出去看看,凌妙人到底想干什么!
“爹爹,我就随大姐姐出去一趟。”凌羽笑着说。
凌谷峰点了点头,看了凌妙人一眼,目光中满是警告之意。
凌羽无所谓地跟着凌妙人走了出去。
凌可人不冷不热地说:“哟,你的眼镜已经不瞎啦,也不知道当初是不是装瞎的。”
“二妹妹,你先回去吧,我和三妹妹说说话!”凌妙人打断凌可人的话,一如既往地温柔。
凌可人不满地鼓着腮帮子,跺了跺脚,到底没多说什么,便径直离开了。
凌羽瞥了一眼凌可人,她猜测,凌可人之所以乖乖离开,指不定和凌妙人达成了什么阴谋。
待凌可人离开后,凌妙人亲热地拉着凌羽的手。
“三妹妹,我们好久不见,姐姐日日夜夜都在想念三妹妹呢!好在三妹妹的双眼好过来了,要不然,姐姐真的会内疚一辈子!”
凌羽一听凌妙人如此说,心中万分作呕,你可拉倒吧!
老子有不是之前的凌羽,会傻乎乎地相信你的虚情假意。
她一个现代人,自然更明白要学会伪装,所以,面子上不露一丝痕迹。
“难得大姐姐如此想念着妹妹,只是这些日子妹妹在外奔波,着实受了不少委屈,差点小命玩完,大姐姐,你都不知道,我险些就死了,好在有个家伙适时救了我,这才死里逃生!”
听凌羽如此说,凌妙人掏出帕子轻轻擦拭眼角:“听妹妹如此说,姐姐真的好心疼,可怜了我的三妹妹!”
凌羽暗骂,瞧这贱人的装腔作势的模样,不知道的人看着还以为她在哭死人呢。
“姐姐不必过于伤心,好在妹妹如今好好地站在这儿呢,只是不知道,大姐姐叫我出来有什么事情呢?”凌羽同样假惺惺地问。
凌妙人擦了擦眼睛:“三妹妹,大姐姐要先给你道个歉!”
你倒是说正题啊,废话那么多,凌羽不耐烦地想。
凌羽假笑了几声:“大姐姐说的哪里话,哪里会有让大姐姐给妹妹道歉的道理?大姐姐,你有话尽管说吧,妹妹不会怪你!”
“三妹妹,你那日悄悄离开帝京,姐姐便好生担忧,可是,接着祁世子便来相府要人,当时状况一言难尽,因为妹妹逃婚,可是违抗圣旨,那一刻,整个相府都陷入了危险之中,无奈之下,姐姐只好同意代替妹妹嫁给祁世子了!”凌妙人一边说一边啜泣:“大姐姐也不想的,可为了相府,我只好……”
凌羽三心二意听着凌妙人假惺惺的话语,忽然,她瞥见一道身影,十分熟悉。
是祁陌暄。
从凌羽面朝的方向可以看到祁陌暄,而凌妙人是背对着祁陌暄的,自然看不到他。
虽然她没想到那个人来相府干什么,却计上心头。
“真是委屈大姐姐了,人人都知道祁陌暄双腿残废,一身毛病,大姐姐若是嫁给他无意于跳进火坑。”凌羽装作关心地问:“大姐姐,你的内心感觉很痛苦吧?”
凌妙人接过话说:“姐姐这些日子真的恨不得立刻去死,也好过嫁给那种人,不管怎样,我好歹还是相府的庶出小姐,如今嫁给他,等于是守活寡!”
当凌妙人如此说的时候,凌羽能够感觉到,祁陌暄那厮脸色很不好。他只不过听到凌家姐妹聊天,便站在不远处,想不到让他听到了凌妙人如此可恶的话,看样子,这个女人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
凌羽心中冷笑,这个凌妙人当真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她跟着祁陌暄回到永庆王府的时候,应该高兴死了。
凌羽假装安慰:“对不起大姐姐,都是因为妹妹我,才让你吃了那么苦!”
“没关系,为了妹妹,为了整个相府,我愿意做出牺牲,只是,之前妹妹曾说过喜欢祁世子的,如今姐姐代替妹妹嫁给他,姐姐就怕妹妹会伤心!”
“我怎么可能会伤心,我只会替大姐姐感到难过,感到不值!”凌羽一脸伤感:“大姐姐,原来你叫妹妹出来,只是为了对妹妹说这些!”
凌妙人眼神闪烁:“其实,大姐姐还有一件事情,只不过有些难以启齿!”
“怕什么,大姐姐尽管说出来给妹妹听一听!”凌羽一挥手,一副霍达的模样。
凌妙人状似尴尬地搅了搅手中的帕子:“那日,你我双双落水,姐姐想听妹妹一句真话,你当真相信大姐姐会害你?”
凌羽连忙摇头:“妹妹自然是不信的,若妹妹当真怀疑姐姐会害妹妹,那日爹爹责罚大姐姐的时候,妹妹就不会站出来替姐姐求情了!”
“谢谢妹妹,如此信任姐姐,凭借你我二人的感情,姐姐万万不会害妹妹!”凌妙人连忙说。
“那是自然,只不过……”说着,凌羽话锋一转:“姐姐难道不觉得事情非常蹊跷么?我记得,那日我们双双落水时,周围并没有几个下人,可是,却又那么多人作证,说大姐姐要害妹妹……”
凌妙人表情一顿,眸子里露出继续狠戾:“三妹妹的意思是?”
“定然有人妒忌大姐姐和妹妹之间的感情,从中搞破坏,如果妹妹真的淹死在水中,那么,大姐姐将会背负一世骂名,而最后得利的人,便是……”凌羽点到为止。
凌妙人诧异地看着凌羽,她万万没想到,凌羽的头脑突然变聪明了,居然会分析问题了。
只怕以后,凌羽更加难对付。
关于有人从中作梗,她第一反应,便是凌可人。
是她,一定是她!
她定要让凌可人那个贱人好看,一定是她通过什么手段收买了那些下人,所以他们才愿意出来指证自己的。
凌可人,亏她平时对那个贱人不错,想不到竟被她咬了一口。
“大姐姐还有什么话要说么?若是没有,那妹妹要进屋了,毕竟那里还有几个妹妹领回来的客人!”凌羽问,在没有刚刚伪装的热情。
“好,那三妹妹就赶快进去吧!”凌妙人连忙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放佛在凌羽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冷意。
待凌羽离开,凌妙人刚一转身,就看到了祁陌暄的身影。
她的心中一阵惶恐,不知道刚刚和凌羽那贱人的对话有没有被祁世子听了去。
“陌暄,你什么时候回帝京的?”凌妙人快步走到祁陌暄面前,满脸笑意,趋炎附势地望着祁陌暄。
祁陌暄的语气相当冰冷:“刚回来!”
凌妙人心底咯噔一下,祁陌暄刚刚回京,而凌羽那贱人也刚回京,这么巧!
难道,他们是一起回帝京的?
不不不,陌暄最最讨厌凌羽了,他不可能理会她的。
而且,刚刚凌羽一定看到祁陌暄了,所以,刚刚有些话很有可能都是她引诱自己说出来的。
若是祁陌暄听到了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估计不会原谅她。
“陌暄,你来相府是有什么事情么?还是来接我的?”凌妙人甜甜地说,一双眸子里满是期待。
祁陌暄并未在意凌妙人说了什么,而他的目光却转向刚刚走进屋的凌羽方向,心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想到了在普华观密室的情景,想到她一惊一乍的生动表情,竟与刚刚她口若悬河的模样吻合,然而,一切都如同在梦中。
如今回到帝京,她便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吧?
想到这儿,他竟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陌暄?”凌妙人甜甜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是来接我的么?”
他静静地看着凌妙人,这张往日里看起来极其清丽的脸庞,此刻看来竟如此厌烦。
他忍不住蹙了蹙眉。
凌妙人见祁陌暄一直盯着自己看,心想他定然是多日不见,想念她了。
她的脸色微红,露出一抹小女儿的娇羞,丝毫没有察觉祁陌暄眼中的那抹不耐。
“陌暄,我们现在就走吧!”凌妙人建议,她恨不得立刻随祁陌暄回永庆王府,她更恨不得日日和这个男人黏在一起。
祁陌暄却低沉地说:“不必了!”
“嗯?”凌妙人没理解他的意思。
“你不必再去永庆王府!”祁陌暄冷冷地说,眉头紧皱,似乎再也不想重复。
说完,祁陌暄便大步离开。
“哎,陌暄……”凌妙人不甘心,喊了一声,却遭到祁陌暄冷冷的一记警告的眼神。
凌羽回到屋里其实并没有立马回到酒席,而是立于门侧,暗中观看外面的情景,当她看到凌妙人吃瘪的模样时,心中感觉爽极了。
凌妙人,别当老子是好欺负好耍的主,老子就是不吃你那一套。
话说,凌妙人伪装来伪装去,却也不得祁陌暄的喜欢啊!
算了,不管这对狗男女了,她还是进去吃饭比较重要。
只不过,当她回到桌前,才察觉,现场的气氛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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