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穆之柒表面迫不及待的想和萧子谦走,其实心里是迫不及待的想跑。
赤裸裸的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显然萧子谦是明白她的“用心良苦”,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他道:“小屁孩,跟着哥哥回去吧。”
“……”这话不对劲吧,有种他在拐卖纯良小孩的错觉,穆之柒憋着笑意,故意打趣他,“师伯,你多大了,还让我喊叔叔,就算不从年龄上看,你都是伯字辈,更何况……”话点到为止,聪明的人定会明白。
确实,萧子谦知道她是在反着面说他老了,不就是喊了句小屁孩吗?
他冷笑着,用一副你不知好歹的语气的说道:“别再玩什么花样了,就算你师傅找到你又如何?别忘了,我是把你从他眼前带走的。”
他好似嫌给穆之柒的打击还不够,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你不知道吧,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凭他的武功会察觉不到我的偷袭?而且都过了这么久了,你也给你师傅留下了不少的线索吧,可惜可惜,他直接现在都没来。”
穆之柒的脸蓦地就白了下去,怔了怔,又恢复原样,仿佛那一瞬间的伤心是假象,她腮帮子鼓鼓的哼了一声:“我才不信你,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了,师傅不是这种人。”说完,穆之柒又强调了一遍,“骗子,我才不信你。”
“噢?骗子?也许咯。”萧子谦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身子半靠在树旁,不知从哪里还摘来一根马尾巴草在嘴里,看起来好不自在,悠闲地令人红眼,“你可以不信我,然而事实就是事实,你以为你在他心里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亡国孤女?”
他淡淡的瞥了穆之柒一眼,那眼里充满了讽刺:“呵呵,他收养你,让你拜他为师肯定是有目的的,据我所知,君云亦可不是什么好人。”
她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她承认,师伯在说出那番话后,她心里是有一丢丢的不舒服,再加一点点的难过,还有一些些的难受,总共加起来,就两个字——想哭。
三个字,很想哭。
四个字,欲哭无泪。
她默默的把那股委屈和伤心咽下去,眼泪也憋了进去。
“别敬酒不喝,喝罚酒,小屁孩,我也是看你可怜。”他挑眉笑得残忍。
穆之柒死死的咬住下唇,鼻子有种酸酸的感觉:“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因为我并不可怜,都常言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我没做错过什么,从来没有!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些!”说到最后,穆之柒是喊出来的。
她想到了以前。
那时她是爹爹和娘亲手掌心的宝—贝心肝,她可以天天吃娘亲做的碧粳粥、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栗粉糕,香薷饮、玫瑰酥……那又甜又糯还软软的,入口即化的美味,让人回味无穷,而现在她再也没有机会吃了。
曾经爹爹教自己识文断字,让自己背书,背不来就罚不许吃饭,结果到最后娘亲总会偷偷的送莲叶羹过来喂她,而她知道爹爹也是默许的,还有自己不听话常惹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现在,只剩一句: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她的国被灭了,她家没有了。
是她做错什么了吗?
她想爹爹和娘亲了。
萧子谦倒是愣了挺久,没想到他随便说两句就刺激成这样了,果然是小丫头,真好骗,语气比刚才谦和了不少:“你…既然无家可归,那我就带你回去吧,等你被炼成了药人后,我便让你去和你爹娘在黄泉路上相聚吧。”
穆之柒哦了一声,冷静下来,忽的说出一句话:“你是在怂恿我去死吗?师伯,我咋觉得你像邪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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