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弘吉剌部娶娇妻
铁木真母子带领部族在不儿罕山安营扎寨占据了这块可进可守的战略要地,据险养息,几年下来已经兵强马壮,物华丰实,部族也一天天强盛起来。周围的部落大多从敌视、歧视、鄙视渐渐转为温和与友善,生活的平静让这支多灾多难的部落对未来充满了无限希望。
一天,诃额仑把铁木真叫到跟前道:“铁木真,我们现在的生活已安定下来了,这几年你也长大成人,我们要居安思危,还记得你父汗为你的婚事,不辞劳苦带你去相亲,在回来的路上,被塔塔儿人害死的事吗?从那以后我们母子,历经磨难,担惊受怕,吃尽了苦头。如今我们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但我们不能忘记当年你父汗的嘱托,要替他报仇,要报仇,部族就要强大,部族要强大就要后继有人,所以我还有一桩心事未了啊。”
铁木真恭恭敬敬地站在母亲身旁,道:“铁木真时刻也不曾忘记父汗的嘱托,我一定要为我的父汗报仇,母亲有什么事你吩咐铁木真一定去办!”
诃额仑见铁木真已不是从前的铁木真了,遇事都会动脑子,也很是善解人意,欣喜的点点头道:“就是你的婚姻大事。再说我一天天年龄大了,身体也大不如以前,不能老跟着照顾你们,你们兄弟几个和母亲也要一个女人帮助打理家务。恐怕你的丈人家也是很着急的,不如你去一趟,一是看看你岳父一家;二来把孛儿帖迎娶过来。不知道你有啥想法?”
铁木真沉思了片刻,回忆起往事一阵心酸,看着母亲一天天老去,确实也需要一个女人来帮衬家务了,再说心中也是常常念怀孛儿帖,便答应道:“铁木真听母亲的安排。”
诃额仑道:“那好即日起程去弘吉剌部落迎娶孛儿帖!”
诃额仑话未落音,铁木真的异母兄弟别勒古台跑进来道:“母后,我也要同哥哥一起去见小嫂子的呢。”
诃额仑见别勒古台进来笑道:“好吧,你力大无穷又武艺高强,你陪哥哥一起去,路上好有个照应,再好不过,途中一切小心,切莫惹事,要听哥哥的话。”
别勒古台高兴地道:“放心吧母后,别勒古台一定听话,不惹事,保护好哥哥和小嫂子。”
诃额仑满意地点点头,两兄弟牵着各自的马匹,带上自己的弓箭和弯刀,诃额仑早让人把煮好的牛羊肉和马奶等食物放在了马上。兄弟两人飞身上马,告别家人,精神抖擞地驰出营地。
辽阔的草原,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童子牧歌,风景如画。两个充满好奇心的兄弟少年骑着银河马,玩性十足地唱啊舞啊,追赶嘻戏着飞马疾驰在广袤的大草原。
人遇喜事精神爽,欢歌笑语路途近。三、四天的功夫,铁木真兄弟两人已到弘吉剌部落。
铁木真的到来,早有人向德薛禅家跑去报信,喊道:“姑爷来了,姑爷来了!”
德薛禅正在收拾马鞍,听到女婿来了,高兴的扔下手中的活计,喊道:“搠坛,孛儿帖,快快,我们的女婿铁木真来了!”
话音刚落,铁木真已到跟前跳下马来跑向德薛禅老人,德薛禅张开双臂把铁木真揽在怀里,亲热一阵又双手抚着铁木真的肩膀看了又看,嘿嘿道:“长大了,嘿嘿长大了,雏鸟终于长成雄鹰了。”
看罢铁木真,又拉着别勒古台的手,铁木真赶快上前介绍道:“这是我的弟弟别勒古台。”
德薛禅端祥了一会笑道:“自古王家出美男,一点儿不错,看看,也速该的儿子都是这么威武帅气啊。”
别勒古台听到夸奖,兴奋地扬扬头挺挺胸,神气十足向铁木真嘬嘬嘴“嘿嘿”笑个不停。
德薛禅喜气洋洋地拉着两兄弟道:“快快进帐,昨天我做了一个梦,东方日出,有贵人来,果不其然,今儿一大早两只矫健的雄鹰就飞来啦,哈哈哈……”
后面跟上来的搠坛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笑得嘴合不拢道:“哎呀呀还真是铁木真好孩子呀。”
铁木真向前给搠坛施礼道:“您老人家还好吧?”
“好!好!都好!”搠坛转头去喊,“孛儿帖,快!铁木真来了!”
“知道了呢。”孛儿帖早看到了,见铁木真长成了大男孩,又是那么英俊,心里一喜,想冲过去,但觉得脸上红烫红烫的,不好意思地躲在一边偷偷地欣赏着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听母亲喊叫,羞答答地道,“我在准备马奶呢。”
德薛禅一边招呼人杀牛宰羊,一边和搠坛拉着两个孩子往毡房领。进得毡房让两个孩子坐在自己的身边,德薛禅沉重地道:“这几年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啊孩子?”
铁木真把当年父亲离开这儿以后的遭遇和艰难的日子细述了一遍。两位老人止不住热泪盈眶。
德薛禅拉着铁木真的手道:“我听说斡耳额朵欺负你们,很是担心,我也无力帮助你们。今儿一见你们生的这样状实,我放心了许多。孩子,苦日子已经过去,汉人有句话说的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今后一定能成大器的”
在偏房里准备茶点的孛儿帖,听到铁木真的遭遇早已哭成了泪人。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好奇玩耍的小女孩了,现已出落入成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姑娘,知道担心和心疼自己的心上人了。
搠坛喊了几次上茶,孛儿帖才止住哭泣,托着茶盘低头进来。铁木真见孛儿帖个子高了许多,亭亭玉立,比以前更漂亮更丰满,像仙鹤又如天鹅般美丽,心里一喜起身去接茶盘。孛儿帧见铁木真过来,羞羞地道:“你来了。”说着眼泪又簌簌地掉下来。
搠坛道:“看你这孩子是不是太高兴了啊?整天唠叨,今儿来了,该高兴,哭啥呢。”
铁木真心疼地去帮孛儿帖擦眼泪,道:“我说过,一定会回来娶你的!今儿就是奉母亲之命,来娶你做我媳妇。”
孛儿帖羞答答地转过脸去,擦了擦眼泪,道:“谁说要当你媳妇了?”
铁木真一楞,转向德薛禅道:“这是真的呢,我母亲让我兄弟俩来,一是看望二老,二来就是把孛儿帖娶回去,帮母亲打理部落事务的。”
德薛禅看了看搠坛笑道:“是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与你父汗早有前约。过了这些年,你和孛儿帖都长大成人了,况且你母亲年龄大了也需要有一个帮手了,今天就是个好日子,就给你们把婚事办了。哈哈哈……”
自从孛儿帖进来,别勒古台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片刻,浑身上下盯着孛儿帖,咋看咋好看,心里痒痒的,光想上去摸摸那漂亮的脸蛋。正发楞,听德薛禅要给哥哥成亲,脱口道:“我也要成亲的!”
搠坛拉着别勒古台的手道:“你这孩子长的也是俊,又这么强壮,可惜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呀。”
德薛禅大笑道:“哈哈哈,我们弘吉剌部落多的是漂亮的姑娘,明儿就给你找一个。”
别勒古台一撅嘴道:“不!我就要小嫂嫂这样的。”
“好好,给你找个比孛儿帖还要漂亮的姑娘。”搠坛笑道。
吃过茶,德薛禅把铁木真兄弟两个安置到别的毡房住下。请来族人商量婚典的事,把孛儿帖的闺房收拾成新房,又请来鼓乐手,杀牛宰羊,大摆喜宴。待良辰吉时一到,就按汉人的习俗举行婚礼。
铁木真和别勒古台待在毡房里,铁木真换新装,扮新郎。别勒古台也抢新衣往自己身上穿,急得在毡房里转来转去,不停地叫道:“真麻烦,还不快点入洞房,快活!”
铁木真看弟弟这么着急道:“弘吉剌部落与汉宋近,受他们的影响,好多东西都是向汉人学来的,也很有意思的。”
别勒古台心不在焉地道:“急死人了,让我们闷在这毡房里,不行我要出去看小嫂子去。”
铁木真道:“不行的,没举行婚礼是不能见的,你要听话,来时母后的话你都忘了吗?”
别勒古台最听诃额仑的话,只好憋屈着在毡房里坐立不安地看着哥哥让几个弘吉剌人给捯饬成穿蓝袍戴皮帽,身披大红花的新郎。
德薛禅一家在弘吉剌部落人气特旺,孛儿帖又是部落最漂亮的姑娘,听说德薛禅要给女儿举办婚礼,全部落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全来祝贺,帮助操持婚典,杀牛宰羊布置新房,半天的功夫红烛红灯红地毯,一应俱全,大的喜字贴到新房。
良辰吉时一到,鼓乐响起,鞭炮齐鸣,新郎新娘拜了天地拜高堂,夫妻互拜送入洞房。
此时的孛儿帖一身红装,大大的红盖头罩在头上,羞羞昵昵焦急地等待着与新郎的春霄一刻。
铁木真走上前来道:“姐姐,这汉人的结婚真够麻烦的。”
孛儿帖道:“怎么,你不喜欢?”
“喜欢!喜欢!只要能娶到姐姐,怎么办铁木真都喜欢!”
“喜欢……还不……”
“姐姐红布蒙着头,我不敢动的。”
“傻样!不敢动就上不了床……”
“啊?那我把你的红头巾拿开就是。”
“不能随便拿的,新郎揭新娘的红盖头是有讲究的呢?”
“姐姐说说,有什么讲究,我该怎么揭盖头?”
“你知道为什么新娘要用红布盖着头吗?”
“不……不,不知道。”
“这是汉人传来的,据说很久以前,也就是古老的时候。这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男人是伏羲,女人是女娲,他们是亲亲的兄妹俩。日子长了,这么大的世界就两个人,很是寂寞的,他们就想要许多孩子,怎么办?于是上帝就让他们结婚造人,繁衍下一代。伏羲就娶自己的妹妹女娲做妻子。新婚之夜,妹妹害羞,就用一块红布盖在头上,与哥哥成了亲,后来有了很多孩子。所以,这个习俗就流传至今。”
“嘿嘿,好有意思的,姐姐你害羞不?那我们也要好多好多孩子的。”铁木真听了孛儿帖讲的故事,觉得很有趣,高兴地问道。
按伏羲氏的八卦推算,女人的本命为七,男人的本命为八。也就说男人和女人的发育和智商是依据本命的倍数增加而增加。女人成熟的早,十四岁就怀春,男人十六岁才开窍。铁木真十五岁正介于开与未开之间的混沌天真的年龄;而孛儿帖是已满十六岁的妙龄大姑娘,无论那方面都比铁木真成熟了许多。见铁木真直来直去地问话,心想他还是个不明闺房之事的呆萌的小男人,万事还得开导,才会进入正题呢。于是道:“人家马上就要从姑娘变成媳妇了,能不害羞吗?”
“厉害,姐姐,你还会变呢?怎么变,也教教我,我也要变的。”
“这还要教啊?”
“当然了,姐姐跟汉人学的,我又没见过汉人,那里会啊。”
“你胡说什么?谁跟汉人学了?”
“那你是跟谁学的?”
孛儿帖一扭头生气地道:“不给你说了,傻男人!”
“我才不傻呢,姐姐,你一教,我就会的,教我吧,好姐姐。”铁木真去拉孛儿帖。
“你快把那蜡烛熄灭,就教你。”孛儿帖见铁木真还真是个不开窍的小男人这样开导下去,怕是到天亮也没头绪的,算了,干脆就……于是道。
“姐姐,揭了盖头,看看你,再关灯就是。”
“嘁!白天还没看够啊?”
“看不够,再说你当新娘子,我还没看过呢?”
“揭了盖头,这辈子你就不能离开我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不离开,不离开!铁木真永远和姐姐在一起。”铁木真伸手就去揭盖头,孛儿帖挡了一下道:“急啥呢,不是这样的,她们没教你吗?”
铁木真挠挠头嘿了两声,才想起穿新郎装的时候,一个老妇人教过的:新郎揭新娘子的红盖头是有讲究的,不能用手,要用准备好的红木柳,由前至后挑起,然后把挑起的红盖头放在两个枕头中间,意思是,红彤彤共枕眠,生出孩子一片片……反正还有许多说就,一时想不起来了,又急于看自己的新娘,于是,跑去把烛台上早已准备好的红木柳拿在手里,又蹬蹬跑到孛儿帖身边,道:“姐姐,我挑了的。”
还不等孛儿帖反映过来,铁木真“唰”就把孛儿帖的红盖头给挑开了。
挑开红盖头,铁木真惊嘻地瞪大眼晴。“啊”?!一张美艳无比的娇容羞涩地展现,犹如七月的荷花,白里透红,含雹待放,铁木真兴奋地伸手去摸,孛儿帖嗔道:“快熄灯!”
铁木真老远一口气把蜡烛吹灭,去抱孛儿帖。孛儿帖顺势把铁木真揽在怀中,两人宛如蛟龙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