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首战仇族塔塔儿
也速该如愿得了心仪的女人,昼夜不离寝帐,懒政数月。这期间,蔑里吉和塔塔儿两个部落的确都出兵了,但并没有如他们约定的那样同时发兵,东西夹击蒙古,而是各怀心态,打着自己如意算盘。
蔑里吉部落的兵马全部集结在了与蒙古部落交界之处,并做出大举攻打蒙古人的假象,实际上草原狐狸脱黑脱儿却下令只准狩猎,一马一骑都不允许踏入蒙古部落地界半步,更不准抢蒙古人的任何东西,而且要做到秋毫无犯。
塔塔儿的首领铁木真木秃儿经不住库鲁不花的强烈要求,让其戴罪立功又统领几支兵马执行骚扰计划,在蒙古所属的边境小部落有所动作,诱导蔑里吉人出兵。
阔端巴剌合的诱敌之策不可谓不是条完美的连环计,只要你草原之狐脱黑脱儿能把兵马集中到蒙古边境,就有办法诱你兵犯蒙古。其奥妙就在于阔端巴剌合是用时间来换局变。
塔塔儿派出一支兵马一直在蒙古边境小打小闹的骚扰,时日一长即使蔑里吉的脱黑脱儿再狡猾,也抵不住内部的强烈要求和部族对陈兵边境带来的劳民伤财的怨言,不得不做出一定的那怕是有限度的,或者说是象征性的假意攻打蒙古的小动作,只要也仅仅是只要蔑里吉对蒙古有所动作,就足够了。阔端巴剌合就会另有策略让脱黑脱儿骑虎难下,甚至不得不与蒙古人大拼一场。
然而,事坏就坏在首领铁木真木秃儿第二次让一个笨蛋去执行诱敌出兵的骚扰计划,阔端巴剌合的连环之计成了连败之计。
库鲁不花在蒙古的边境小部落连抢数月,不见蒙古人有任何地反应,他以为蒙古人正在对付蔑里吉人,没有精力理会塔塔儿。动作搞得越来越大,骚扰变成了攻掠,甚至想寻找时机为雪耻去找也速该的麻烦,竟然率兵马抢到蒙古腹地。野狼闯入雄狮的卧榻旁觅食,山猫去tian老虎的屁股,作死作到死穴li,把阔端巴剌合的计划给彻底搞砸了。
目前,蔑里吉兵马集结到蒙古边境数月,也正如阔端巴剌合所料,其内部的压力越来越大,众头人和额赤列都却按捺不住了,首领葫芦里卖的什么鸟药,说好了的来攻打蒙古夺回女人报仇雪恨的,这么多兵马呆在这儿,几个月不打不撤,劳民伤财,为什么?众将和额赤列都天天围着首领大帐吵吵嚷嚷。
脱黑脱儿制止住众人的议论,严正地道:“打,肯定的是要打,这个仇一定是要报的,但,不是现在,而是寻找能一举成功的最佳战机。”
众人又开始吵吵道:“什么时候是最佳战机,难道不是现在吗,塔塔儿人不是已经开战了,而且又跟人家定好了的,这不是出尔反尔背信弃义吗?”
“胡说八道!你们都是蠢猪啊,看不出来,塔塔儿人是在玩我们,他们根本没有诚意,用一只笨骆驼库鲁不花带了几只蠢猪,在蒙古部落乱窜乱咬一通,根本没有派出大队兵马,是诱我们先出兵打头阵,等我们消耗殆尽,他们再出兵一箭双雕,渔翁得利。”
“那我们的仇不报了吗?”众人道。
“报!当然要报,有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定要报。”脱黑脱儿深沉地道。
“那我可等不到,我的诃额仑可等不到!”额赤列都大哭道。
“等不到也要等!额赤列都你记着,这个仇王兄一定会给你报的,但不是现在。”脱黑脱儿严厉地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众头人问道。
“等!”脱黑脱儿就一个字。
“已经等了好几个月了,还等什么?”有人道。
“等蒙古人出兵与塔塔儿开战!”脱黑脱儿道。
其实脱黑脱儿知道再等下去这么多兵马集结在此不仅自己消耗不起,内讧也是必然,现在只有咬咬牙再坚持一下,能等来蒙古部落对塔塔儿开战,才有机可乘。
终于,这个机会塔塔儿的笨蛋库存鲁不花给了。
果不其然,有探马来报:也速该带蒙古大军去攻打塔塔儿了。
“呵,哈哈哈……”脱黑脱儿仰天大笑道,“机会来了!”
也速该快乐了几个月,没想到塔塔儿人胆大妄为抢到家门口了,野狼闯入狮王的领地,也速该大怒。但也速该毕竟不是狮子,怒了一阵很快就冷静下来,对目前的局势进行了一番分析:
塔塔儿冒充蔑里吉人夜袭婚典,当时就感觉有些蹊跷,现在看来塔塔儿人的目的再清楚不过了而且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据报蔑里吉部落已把兵马集中到蒙古边界,不但有了仇恨之心也有了行动,这足以说明两个部落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共识,那就是一致对付蒙古。
但蔑里吉人目前没有实力,根本不可能公开与蒙古叫板,只能依靠塔塔儿人,然而,老奸巨猾的草原之狐脱黑脱儿会相信塔塔儿的铁木真木秃儿吗?同样狡猾的铁木真木秃儿会真正的出兵为塔塔儿寻仇吗?两个各怀鬼胎的人能真诚合作联手对蒙吗?也速该反复思寻,得出一个结论:不可能!
既然不可能,蔑里吉集中兵马到蒙古边境并非是对蒙古下手,这是做给塔塔儿人看的,或者说他们在观望等待有没有可乘之机。而塔塔儿只是一小股兵力进入蒙古境地,烧杀抢掠也不是真实目的,真正的目的也是做给蔑里吉人看,诱使蔑里吉人出兵,等待时机坐收渔翁之利。
两家都在等待对自己有利的时机出现,然而这个时机也速该是不可能给他的。
我们来个假如说,假如塔塔儿和蔑里吉两家都心怀异心地这么耗下去,仨部落或许会以外交的手段去平息争端,至少在一定时段内不会大动干戈,蒙古的大征服之战也不会如此早的爆发。
假如,这个假如,却让笨蛋库存鲁不花毫不犹豫地改变成了不存在。
也速该给两个部落的首领做了个透视,就如知道号码去买彩票,了解了内情去炒债券,这种稳操胜券的买卖精明的也速该不会坐失良机,于是也速该果断决策趁机灭了塔塔儿以报族仇。
为了一防万一,便派人速去联络八拜之交的兄弟汪古部落的大汗阿里剌,做好牵制蔑里吉的准备,解除后顾之忧。于是让大将折里带部分兵马应对北方的蔑里吉人,蒙力克指挥怯薛卫队留守大营,自己离别身怀六甲的诃额仑,披钾上阵,率领蒙古大军进行了历时三个多月的对塔塔儿部落毁灭性的战争。
也速该这头雄狮一抬头,库鲁不花此次骚扰比大败夜袭还要狼狈,不仅全军覆没,自己的小命也差点儿留在蒙古境地,只身一人逃回了塔塔儿。笨猪库鲁不花那里知道战火紧跟其后烧到了铁木真木秃儿的大帐。
库鲁不花不但没有把战火引向蔑里吉部落,反而把蒙古大军给引来了,渔翁得利的计划泡汤了,铁木真木秃儿大惊失色,提刀要杀库鲁不花。阔端巴剌合上前劝阻道:“大首领息怒,蒙古的大军已打过来了,就是杀了库鲁不花也不济于事,不如暂且饶了他,让他带罪立功,等杀了退了蒙古大军再惩罚不迟。”
木秃儿收刀,怒视着库鲁不花道:“你两坏了本王的计划,看在阔端巴剌合大将军的面上本王暂且饶了你,等打退了蒙古人再给你算总账。”
库鲁不花退立一旁昂首道:“大首领既然不杀我那就再给我一支兵马,我一定杀了也速该!”
“呵,夹尾巴狗,你再出兵,这一次还真的省大首领一刀了的。”扎里不花讥笑道。
“狼崽子,我现在就给你一刀。”库鲁不花恼羞成怒拔刀就去砍扎里不花。
“蒙古人都快打到大营了,你们还闹。”阔端巴剌合喝道,“大首领快派兵迎敌吧?”
“哼!我倒要看看这个杂种也速该有多大能耐,送上门了就不能让他回去,老子亲自上,你们都和我一起列阵迎敌!”铁木真木秃儿吼道。
于是,铁木真木秃儿下令所有兵马全部出动迎战蒙古大军。
蒙古大军在也速该的率领下,长驱直入,横扫塔塔儿的呼lun贝尔大草原,一路掠杀如入无之境,直捣铁木真木秃儿的大营。
铁木真木秃儿收拢被打散的游兵散将,亲率诸位大将倾巢而出,在大营前列阵迎敌。
铁木真木秃儿布兵排阵还没就绪,前方已狼烟四起,尘土飞扬,蒙古大军宛如山洪海啸般滚滚而来。只见那尘浪中,无数的战马嘶鸣,高扬的蒙古黑秃战旗飘扬,也速该身穿盔甲,高举着弯刀冲在最前。刹时,鼓角嘹亮,杀声震天,一场血腥风雨的厮杀开始了。
铁木真木秃儿在继承王位之前,就名列塔塔儿四大战将之首,成为塔塔儿的大首领后,尽管莽撞有余,但他胆大心狠、骁勇善战、武艺高强,仍是无人能敌的。此时虽说面对强大的蒙古大军,他却毫无惧色,气势汹汹地立在阵前。
两军相距一箭之地,也速该勒马“吁”了一声,红鬃膘马前蹄腾空,“咴咴咴……”几声嘶鸣,地动山摇。
也速该轻蔑地环视了敌阵一眼,对方阵势虽说有些萎靡,但还算整齐,铁木真木秃儿骑着黑色高马神色傲然,不可一世地怒视过来。一白一黑一矮三员大将紧随身后。那神态还算淡定的白脸大将是阔端巴剌合,呲牙咧嘴的黑脸大汉正是屡战屡败的库鲁不花,手持长刀跃跃欲试的矮子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猛将扎里不花。
就眼前塔塔儿的阵势来说,在受到重创以后还能这么快地列出如此井井有条的战队,也速该不得不承认,在漠北大草原塔塔儿的兵马也算一强了。那铁木真木秃儿的确可以称得上大草原上一等一的战将。
然而,今天非同往常,你强大也好,一等一也罢,也速该的几万大军攻杀到此,杀害俺巴该大汗的旧仇,偷袭结婚大典和几个月来烧杀抢夺的新恨势必要一起清算了。
向来心高气傲的铁木真木秃儿见蒙古的兵马冲过来,打头的正是也速该,便提了提缰绳,黑膘高马向前跨了数步,闪亮的长刀指向也速该怒喝道:“也速该你个野人跟侍女生的野猪崽儿,敢到我呼lun贝尔大草原来撒野,你不怕步俺巴该的后尘,再去骑金兵的木驴吗?”
俗语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铁木真木秃儿哪句不恨他不骂哪句。他骂的正是也速该最疼之处……
在此有必要交代一下早先蒙古氏族衍生源史,让我们把时针拔到公元九00年代。第一章曾提到过,北方的蒙古人,在一次与突厥人的战争中,几乎全军覆没,族人尽被屠杀,只有两个叫捏古恩和乞颜的男人带着自己的女人逃到额儿涅昆山一个狭小的山坳,残喘苟且,繁衍生息。直到也速该的父亲孛端察尔一代,几百年来才有了扬眉吐气之日。
其实孛端察尔也算不上乞颜嫡传后代,因为孛端察尔出生时,他的父亲朵尔奔早已死去五年之久。他的生母阿兰果儿,是他的父亲朵儿奔从弘吉剌部落掳来的美人。朵儿奔因为纵欲过度,生了两个儿子之后匆匆离世。阿兰果儿为了两个儿子,一没有再嫁,二没有再找过男人,那孛端察尔又是从那儿来的呢?
据说每当夜幕降临,年青守寡的阿兰果儿,寂守空房,艰难地指星数月渡过漫长的黑暗时光。一天夜间,一道白影闪现,越窗而入,附在阿兰果儿的身上,兴风使舵,几度缠绵,阿兰果儿由惧怕到渐渐依恋,夜夜与白影消魂欲醉,久而久之,阿兰果儿的肚皮一天天鼓胀。几年的功夫,阿兰果儿竟奇迹般地又生了三个男缨,加上与丈夫朵儿奔生的两个儿子,阿兰果儿膝下有了五子。
孛端察尔就是第五个,也是最小的儿子。因为孛端察尔生下来,与众不同,满头栗发,高鼻大眼,英俊无比,所以得到阿兰果儿的特别偏爱。四个兄长愤愤不平,碍于母亲的面子,只能是暗中使坏,当面却不敢对孛端察尔如何。好境不长,阿兰果儿突然失踪三天,据说是白影人将其掠至山洞,日夜淫乐,加上风湿伤寒,阿兰果儿赤条条地死在山洞里。
孛端察尔失去了母亲疼爱的日子不好过,长兄布讷吉与二哥尔讷特一合计,将阿兰果的牛羊财产分成四份,唯独没有孛端察尔的。孛端察尔争执无果,只落了一匹秃尾巴的公马和一付弓箭。不满十岁的小孛端察尔,人小志大,挎上弓箭,牵着秃尾马离开部落,四处游荡。
小孛端察尔顺着斡耳寒河向东漫无天际地溜达,不知不觉来到了巴拉图山。
这里风景秀丽,山水环绕,草木茂盛,也是个幽静的好去处。孛端察儿翻身下马,把秃尾马拴在松树上,从背上取下弯月刀和弓箭,信手砍些柴芽树枝,用两天的功夫搭了一间茅草房,再辅上一些软草,躺下去,啃着自带的干饼,呼呼大睡一夜。
第二天便迎着日出在林中转悠起来,只听得几声“咕咕”的叫声,他抬头看了看,空中有一只黄鹰叼着野兔飞落在不远处,正大口的吞噬着。
“哈”黄鹰比我吃的还好呢?我何不让它给我弄些野味呢?于是,灵机一动,拔了仅有的几根马尾,做了一个活套,便轻手轻脚移到黄鹰身后,等黄鹰伸头呑食时,猛得将绳套甩出套住了黄鹰的脖子,牵着黄鹰道,“老伙计,我孑然一身,很寂寞的噢,是不是长生天派你下来与我作伴的呢?既然这样,你就给我捉野味来养活我,怎么样?”黄鹰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点点头,温顺地跟着孛端察尔,相伴着走进了茅草房。
孛端察儿安顿好黄鹰,并弄些水来喂它。此时只听得几声狼叫,原来是只野狼正在追赶一只受伤的鹿。孛端察儿手疾眼快持弓拉箭,只听“飕”一声,灰狼应声倒地,他把死狼拖回,剥去狼皮挂在树上,用树杈将狼肉夹着,放在柴火上熏烤,算是他和黄鹰的食物。
几天下来,孛端察尔和黄鹰成了好朋友,形影不离。这黄鹰不仅通人性还特别的勤奋,常常飞越山林给孛端察尔抓来野味,孛端察尔非常高兴,一人一鹰过生上了快乐的日子,道也惬意。
转眼间冬去春来,各种山禽珍兽南返北归,黄鹰大显身手的时候来临,每天都可以叼来许多山兔候鸟之类,积多了,孛端察尔就剥皮挂在树上,风成腊肉,慢慢享受。唯一的缺憾是天天吃肉,却没有马奶喝,日子过的美中不足。秃尾马不是母马没奶,怎么办?孛端察儿便四处寻找有没有牧马人家,想换点马奶喝。
顺着巴拉图山涧往下走,不远处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小溪旁驻扎着十几个毡房的小部落。这个深山中的小部落,与外隔绝,偏居涧溪之间,显得十分的宁静、安逸,炊烟袅袅,牧童嘻嘻,一群少女少妇在小溪旁或歌或舞地浣纱洗涤。
孛端察尔被这怡美的画面所吸引,情不自禁地向山下小溪走去。
突然来了个陌生男人,女人们惊艳羞涩地跑开。唯有一个孕妇立在那儿,问孛端察儿从那里来,有什么帮助的吗?孛端察尔,被孕妇的善良和美丽打动了,便说尽殷勤好话,说得美妇嫣然而笑,便取出一个大大的装满马奶的皮囊递给孛端察尔,道:“小兄弟,拿去吧,喝完了再来,我给你留着。”说完红着脸急匆匆地离开小溪闪进包房内。孛端察尔痴痴怔怔地望着离去的美少妇,朦朦胧胧中有一种莫名的萌动,恋恋不舍地回到自己的茅房。
一连数日,那美丽的孕妇的影子宛如小蜜蜂驱之不离。搅得少年心绪烦乱,焦躁不安。孛端察尔不待马奶喝完,就跑下山去讨要,其实是想多看一眼美少妇的丽容。
这天,孛端察尔正准备下山,忽听得有马蹄声奔来,心里一惊,折身抓起弯刀冲了出去。
孛端察尔冲出去不远,一匹蒙古大马已驰到跟前,从马背上跳下一个身穿绿袍的男人。孛端察尔一个闪楞便扑了上去,两人拥抱一起,泪流满面。
来人正是三哥不哈古。两人牵着手进入草房,席地而坐。不哈古环顾草屋,见草房中一无所有,更显得对不起兄弟,道:“对不起,小弟,这几年你受苦啦,自你离家出走后,我们兄弟四人在家寝食难安。每当想起母亲的教导,就时常想念你。兄弟们派我四处打探你的下落,务必把你找回一块生活,才对得起母亲的在天之灵。
孛端察尔被说的也十分动情,便不计前嫌,道:“我也很想念哥哥们,常梦中和你们一起玩耍。对啊,三哥,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呢?”
不哈古道:“顺着斡耳寒河一路奔来,见这山上风景不错,刚才路过山后一个牧落,他们说见过一个背弓箭的英俊少年曾到他们那找马奶喝,我猜想肯定是小弟你了,便顺着山间小路上来,见一茅草屋,就奔这来啦,还真是你这傻小子呀。好啦,快收拾家伙跟我下山去吧,免得兄嫂挂念。”
孛端察尔拉住三哥说:“人身有头,衣裳有领,无头不成人,无领不成衣。”
不哈古怔怔地望着孛端察尔,手搭在他的脑门上,心想这小子,莫不是脑病啦,发烧烧糊涂了不成,道:“傻小子,说什么糊话呢?大脑受刺激了吧?”
孛端察尔挡开不哈古的手,说:“三哥,我没病的,在说正事。你刚刚不是去过山后那个牧落吗?那里有很多牛羊马匹,还有美丽的女人,金银财宝也肯定不会少了。但他们没有头领,像一群无首的羔羊,不如我们顺手牵羊,把他们给掠回去,有女人,有奴仆,有金银财宝,岂不富贵一生?”
不哈古一拍大腿,道:“哈,你小子能耐啊,还真有你的,等回去和兄弟们合计合计,干一票,劫了寨子和女人,我们也成国王了啊,哈哈哈。走,快下山。”
两人跨上马一前一后,飞奔回到家中。兄嫂见面不计前嫌,握手言好。孛端察尔把在山上与三哥合计的事说给三位哥哥,大家全跳了起来,随即挑了强壮马匹,带上邻里数十个青壮男人,向巴拉图山奔去。
巴拉图山山下,数十个毡包依清水河而搭,马匹成群,牛羊遍野,男猎女织,日子红红火火。一群美丽的姑娘载歌载舞,小伙们眉目传情穿梭在女人之中,欢歌笑语填满山涧。
那个美艳的孕妇,扭着略带僵硬的身子,和往常一样提着马奶来到河边,向山上遥望,等待英俊少年。忽听一阵频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驰来,她凤眼昵视,却见那讨马奶的英俊少年带着十几乘快马急驶跟前,脸色一红,羞答地问道:“马奶喝完了吗?是不是又想讨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