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柴米油盐的磋磨中很快就将大学时期学到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婚后一年,导师还专程打电话询问她的现状,了解之后,不由长吁短叹。
重生之后,眼看着又要期中考试,为了保持之前的成绩,她不得不挑灯夜战。
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晨,外面的敲门声陡然将她惊醒。
“桃子,吃饭了。”
陶筱甄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摸着额头的红印起身换衣服洗漱。
昨晚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睡了过去,可该看的书还是没有看完,眼看着快要期中考试了,该不会露陷吧。
这样想来,心情有些沉重。
恹恹下楼,直接坐在凳子上,昏昏欲睡。
陶母将处理好的寿司放在她面前,见她面带倦容,不禁担忧,“不用这么拼命学习,以后妈妈养着你呀,你喜欢哪里的别院,妈妈送给你。”
这般暖意绵绵的话,让陶筱甄不禁喟叹一声,“在家真好。”
她明明可以拥有更好的人生,有着平凡人根本无法企及的起点,不用为了柴米油盐消磨时光,前世怎么眼瞎看中了那么一个男人?
陶母微微一笑,“最近新开了一家商场,今天我要和你梁阿姨一起去逛逛,顺便给你爸买点衣服,你爸过两天就回来了。”
在她重生而来的这几天里,父亲恰好因公事在外出差。
陶筱甄搂着陶母的胳膊,笑眯眯的道:“我就不去了,今天上午还有课,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可能还得几天,他昨晚打电话来了,说是在那边又遇到了一笔生意。”
陶母笑着捏捏她的脸,“要是你爸回来后看到这么懂事乖巧的女儿,肯定会很高兴。”
母女两人正温情满满的吃着早餐,这时,梁阿姨却脚步匆匆,满面怒容的走了进来。
“哎,你们两个都在啊,快上网看看,陶家妹妹,咱们两个被全网黑了。”
她怒火直往上冒,直接坐在陶筱甄旁边,一拳砸在桌上。
“老娘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骂!陶家妹妹,咱们必须得反击。”
梁阿姨本就是直来直往的的性子,家中人员简单,没有妯娌糟心婆婆,平日里和陶母走得近,在她面前更为口无遮拦。
“原来昨天碰到的那个碰瓷货是个明星,还小有名气,今天早晨我刷网页的时候,就看见昨天那事居然上了热搜,你们瞧瞧,那女人还发了帖子。”
陶筱甄面色微变,拿出手机翻阅起来。
果真,昨天那件事被人扒到了网上。
热点进去之后,入目的便是一个有着几十万粉丝的大V那充满谴责意味的帖子,还有视频为证,铁证如山。
字字句句分开来看,的确在阐述事实,可却放在一起,意有所指,总有种不同的意味。
帖子下方的评论五花八门,可却让陶筱甄不由得火冒三丈。
“抱走我家觅夏,谁都不要欺负,那几个人太可恶了,诅咒他们破产。”
“不是觅夏的粉丝,作为路人,我觉得有些过分了,这明明就是一场欺凌,为什么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现在这年代,挣钱的是大老爷们,可这败家娘们全在拖后腿,这几位是谁家的,这么厉害,有人八一八吗?”
“可怜的女娃娃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这几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一点教养都没有,撞了人反倒怀疑对方碰瓷。”
越到后面,完全是颠倒黑白,而最令陶筱甄气愤的却是觅夏发的那个微博。
一张打石膏的照片,还有一张《尘世》剧照,并附带了一句话。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很好,对了,顺便说一句,医药费是我付的,我没有收其他人的钱哦,希望大家多多关注我的作品,《尘世》期待与大家见面。
短短十分钟内,这个微博转发点赞评论超过五万。
下面是清一色的祝福,还有《尘世》原著党的讨论,而更多的则是对那三人的谴责。
“也不知道是谁家太太,居然这么仗势欺人,简直太过分了,夏夏别担心,我们帮你讨回公道。”
“哼,不就是有两个臭钱,这就开始臭显摆了?”
梁阿姨指着这觅夏发的微博,气得胸口不断起伏。
“这个女人,意有所指,还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立场,寻求其他人的同情,这简直,简直就是流氓行为!”
陶筱甄被她这番话逗笑了,“梁阿姨,对付这种人可不去要大动干戈,落了咱们的身份。”
闻言,梁阿姨一愣,仰头喝了一大口水,平复呼吸,“现我要去医院找那个女人,拍个视频,让她在网上说个清楚。”
她就怕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影响家里的生意。
虽然这些不痛不痒的话并不会对她造成实质性伤害,可心里不舒服。
陶筱甄却摇了摇头,郑重其事道:“如果您去找她,恐怕很快网上又会流传出另一种说法,我知道应该联系谁。”
这样郑重的语气,却让心神不宁的陶母和梁阿姨稍稍镇定了一些。
她拿出一张名片,直接拨了个电话号码出去。
这张名片是凌尧希的。
上次靠在他身上,顺过来了一张。
镀金名片,只寥寥写了三个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凌尧希’三字,笔锋宛转,一勾一撇颇具气势,这是他的字迹。
陶母见她动作,大为疑惑,“这是谁的电话号码?昨天的那位凌老板吗?”
学校的事虽然传的沸沸扬扬,可陶母却是不知道的。
陶筱甄舌尖抵牙,意味深长笑了笑,“是啊,一个很擅长说谎的男人。”
前世,她可被两个男人骗的团团转。
方玉宇,凌尧希。
现在回忆起来,当初自己在他表白的时候也曾有过动容,大概,那个时候,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个工具人吧。
真是……可恶的男人。
以后的凌尧希,她可动不了,而现在的凌尧希,羽翼未丰,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说谎?”
陶母并未意识到她话语中这未尽的意味,倒是蹙眉思索着,“那么年少有为的小伙子,不像是会说谎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