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前的这个男人和之前曾见到的意气风发的姿态截然不同。
陶筱甄轻叹一声,拍拍他的肩膀,“这件事我们得从长计议,这话要是说出去恐怕所有人都会以为你是个疯子。”
“可你不会。”
南宫博赤血的眸子紧盯着陶筱甄。
他咧嘴一笑,“为什么你愿意相信呢?”
陶筱甄挑挑眉,拍开他那叩着自己肩膀的手。
“所以问题的前提都是从假设开始,若是直接否决,或许会失去了解真相的可能。”
这也正是归功于她前段时间一直在学习的科幻知识。
这般玄之又玄的言论却把南宫博唬的一愣一愣的。
他眉头紧皱起来,“所以,我希望你们两家不要趟这趟浑水,与他保持距离。”
说到这里,南宫博忽而压低了声音,眼底闪过凛冽。
“你永远不知道你的对面是什么样的存在。”
等陶晓甄下楼的时候,陶母已经心急如焚。
她捏着手机正要打电话,总算见到了人,急忙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陶筱甄笑了笑,“妈,别担心,只是去见一个熟人。”
经此一事,陶母却再也没心情逛了,早早地叫了陶筱甄回去。
这件事盘踞在她心中,这令陶筱甄久久难以安眠。
当天晚上,她依旧住在陶家。
只是,回去后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给凌尧希打了个电话过去。
她想问问,凌尧希在和南宫家主究竟在做什么生意。
同一个人的身体,不同的灵魂。
这种事情说出来可不是谁都会相信的。
若是她直接告诉凌尧希这个消息,大概凌尧希会直接将她送进精神病院。
凌尧希接通电话的速度很快,柔声问陶筱甄,“怎么?想我了?”
这低沉喑哑的嗓音,令她十分安心。
陶筱甄咬咬嘴唇,“你最近在和南宫家做什么生意?”
电话那边传来凌尧希清浅的呼吸声,随即,他低声道:“南宫家主企图用某些事情来控制我。”
闻言,陶筱甄猛地坐起身来。
“什么?”
凌尧希却笑了笑道:“现在已经被我解决了,安心。”
大概是因为之前南宫博曾说过的话,陶筱甄对于现在的南宫家主忌惮万分。
沉吟稍许,陶筱甄蹙眉,“别总是说这些话来吓唬我,我会当真的。”
凌尧希轻笑声传来,“听说你今天和他们出去玩了,感觉怎么样?”
陶筱甄揉揉眉心,“别打岔,我建议你去了解了解南宫家主,或许,能够从中发现些什么,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难得你这么操心我工作上的事情,最近好好休息两天,等到确定试镜时间,可有你忙的。”凌尧希道。
两人都为彼此而担心,为对方着想。
陶筱甄心下暖暖的。
又聊了些最近的情况,挂断电话时,陶筱甄特别强调。
“一定要去好好了解南宫家主。”
若是现在的南宫家主身体中住着别人的灵魂。
那么,这个人的行事手段恐怕会与南宫家主大不一样。
越是这种人就越应该警惕起来。
陶筱甄明天还是休息期,可却在第二天清晨时分,她找的副导演边打来了电话,说是有不少人想要具体的试镜时间。
她翻了翻桌上的剧本信息,想了想道:“那就在下周五吧,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让大家做好准备。”
好在时间还很充裕,她便找了编剧商量商量修改剧本。
这两天她在休息之余还能从剧本中找到几处漏洞,需要进行修改。
早餐过后,她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着剧本。
陶父最近忙碌着工作上的事情,整日不在家。
陶母恰好得了时间就在家里带孩子。
小小景咿咿呀呀的叫着姐姐,陶筱甄心都快融化,干脆带他玩了起来。
这么几天时间,陶筱甄总算恢复了些许精神。
下午时分她便准备离开,陶母有心拦着,陶筱甄却下决心投身工作,想要转移注意力。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下午七点多。
凌尧希还在公司,她稍作收拾,便靠在床上反复琢磨剧本。
剧本上写满了感言,各种字体充斥着纸张的空隙。
不多时,门外便响起了脚步声。
她以为是凌尧希回来,也没多管,依旧专心投身于剧本。
那人进了房间,站在门口处不动。
陶筱甄这才察觉出异样,动作缓慢放下笔,转而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一把刀竖在胸前。
“谁!”
抬头看去,居然是南宫博。
此时的南宫博,浑身湿漉漉,仿佛刚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陶筱甄大惊失色,“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怎么了?”
南宫博那并未经过修剪的头发,长长的粘在脸上,面色惨白如雪。
若不是因为现在房间内灯火通明,陶筱甄定然会被吓飞了胆儿,此时的南宫博简直就是男版贞子。
“我……”他声音嘶哑的厉害,“他已经开始动手了。”
陶筱甄手上的刀子还未放下,警惕下床,走到他两米开外。
“谁?动手做什么?”
南宫博张了张嘴,忽而直直向前倒去,就这么晕倒了。
陶筱甄却已经淡定不了,赶紧给凌尧希打电话。
等他回来后,两人直接将南宫博扔在了楼下的地毯上,静静等人清醒。
凌尧希已经查出,南宫博在来之前出了一场车祸,车子直接冲破护栏入了海。
现在已经有人在海边打捞,没想到南宫博却早就逃了出来,还来到了他们的别墅,进了陶筱甄卧室。
搜索一圈房间之后,总算明白,南宫博是从一楼的窗户进来的。
陶筱甄愁眉不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说……‘他已经开始动手了’什么意思?”
凌尧希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不知道。”
“可……”陶筱甄呼吸急促了几分,“你不觉得这种事情太过诡异了点?”
联想到上次南宫博所说的话,这件事更加诡异。
凌尧希道:“从头到尾,就没有一点正常的地方。”
他倒是淡定,仿佛这件事真与他无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