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人倒霉在哪儿都倒霉,才出了百花坊,原本应该顺利的额回相府,可是总有刁民想害人,萧婉言喝的梅子酒有些起了后劲,走路也有些摇晃,忽然从天而降五个强悍的黑衣人朝着他们袭来。
萧婉言一惊下意识往祁九钺身后躲去,祁九钺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挺直了腰板,暗淡眼眸,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领头的黑衣人道:“呦,还有个小白脸,正好一起带回去。”
听口音黑衣人不像中原人,他的发尾还坠着几个像狼牙一样的饰物,手持长刀,下手快准狠,萧婉言心道:莫不是祁九尘找来的西域杀手?
对面人多势众,萧婉言死死抓着祁九钺的胳膊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祁九钺皱了皱眉头,岔开话题:“一会儿我与他们交手,你趁机逃走,回府去找表哥。”
如果把祁九钺一个人留在这里就算是等楚怀染来了,恐怕也只是一副尸骨了,她犹豫不定,没有答话。
不知这些人的目标是谁,也不知是何方势力,祁九钺琢磨道遂道:“你们要的是我,我随你们回去,放过无辜的人。”
只听黑衣人道:“想的挺美,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黑衣人一拥而上朝着二人打过来,祁九钺虽功夫了得,可这么多人又要顾及萧婉言的安全,他有些吃不消。
一个黑衣人凑到萧婉言的身后抓住她的胳膊,萧婉言惊叫一声,一脚踹向他的肚子,闭着眼睛,胡乱朝黑衣人的脸上挠去。
等睁开眼睛祁九钺已经被另外四个黑衣人团团围住,萧婉言看看四周,捡起长刀朝着祁九钺扔去:“九钺,接刀。”
奈何长刀很重,也只是扔出几步远。
在黑衣人的注视下,祁九钺翻身跃起,伸出右手脚下却被石头绊个踉跄,正巧被刀刃击中脖颈,脖子一歪,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萧婉言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下一秒就被围上来的黑衣人拿刀指着,她没有把握将人全都杀死,只好缴械投降道:“我跟你们走,你们别动手。”
领头的黑衣人勾起唇角:“带走。”
黑衣人带着萧婉言和昏迷中的祁九钺到了一个破旧的房屋,里面蜘蛛网布满了房梁,脚踩过的地方满是灰尘,黑衣人就这样把二人绑起来,丢尽屋子里。
绳子绑的紧萧婉言根本挣脱不开,幸好她提前在袖子里藏了一个尖锐的石头,右手划在绳子上,摩擦一会儿绳子断了。
她赶快起来,看了看四周密不透风的门窗,又回到祁九钺身边用力摇晃:“九钺,别睡了,快起来,再不起来我们全都得没命。”
祁九钺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揉了揉疼痛的脖颈,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看萧婉言一眼无奈的叹口气:“嫂嫂,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就在旁边看着就好,千万别上手。”
萧婉言瞪大了眼睛,她还没嫌弃大周朝的皇子太过愚笨,竟还敢嫌弃她坏事,她没好气的睨他一眼:“行,我不上手,你自己解开绳子吧。”
祁九钺尴尬的看了看自己现在的处境右看看她旁边被隔断的绳子,笑着打哈哈:“嫂嫂,我刚才与你说笑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想起在百花坊里的所作所为,祁九钺越发好奇眼前的女子,便好言好语道:“我的好嫂嫂,咱们现在得一致对外,你快将我松绑,让我保护你。”
介于现在的境地萧婉言只得蹲下身将绳子解开,临了还没忘记损他一句:“你现在这副模样还好意思说要保护我,也不知道是谁保护谁。”
祁九钺不好意思的微红了脸,要之前从前在宫里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哪个人敢说这种话来羞他。
他眼神发亮盯着萧婉言挪不开眼:“嫂嫂,如果有一天我表哥不喜欢你了,你就嫁给我吧。”
这话一出呛的萧婉言咳嗽两声,她不自在的撇开头:“胡说什么,我是你嫂嫂,若是被你表哥听了,肯定又要发火。”
祁九钺见她一副不自在的模样来了逗弄的心思,将脸凑到她面前:“我是王爷,我想要什么不行,嫂嫂我对你一见钟情,真的。”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少拿一见钟情糊弄我,不过都是见色起意。”萧婉言手中解绳子的东子利索几分:“命都快要没了还有心思像这种事情,我看你不是头脑不灵光,就是缺心眼。”
绳子开了,萧婉言赶快远离祁九钺的身边,摸索墙壁看看有没有暗门,门外传来一阵说话声。
其中一人道:“你说堂堂丞相也不是好当,朝堂上人模狗样的,夫人红杏出墙了都被蒙在鼓里。”
另一人道:“别胡说,丞相手段狠辣可不是说说的,万一被他知道咱们主子做出这种事情,岂不连尸骨都不全。”
就在这时,声音戛然而止,一声浓厚的声音响起:“开门。”
萧婉言一听立即把绳子重新松垮的绑好,两人背对着背看着门外,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形瘦弱的男人,蓄着胡子,眉眼柔顺,面目和善,一副人面兽心的好人模样。
他慢步走进来,看见祁九钺的时候明显一怔,神色一顿,问向一旁的侍从道:“废物,怎么把他也给绑来了。
”
侍从垂头道:“刺史大人,这人和此女子一起若是不一同绑来,岂不是放虎归山。”
一听声音,祁九钺立即认出眼前之人便是当朝的刺史徐岩,他忍不住呵斥道:“徐刺史,你好大的狗胆,敢派人行刺本王。”
徐刺史这名字听着甚是耳熟,萧婉言琢磨半响,这才想起之前王楚然嘴里一直絮絮叨叨念的舅舅应就是此人。
完了,重生过来这么久好事没多少,结仇倒不少,都怪楚怀染这个扫把星,若不是她,怎么会这么倒霉。
萧婉言不动神色,本着随机应变的意思不出一言。
只听徐岩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庆王殿下,都怪我这奴仆有眼不识泰山,将您给绑了来。”
祁九钺哼一声:“那还不快把我们给放了。”
徐岩眼神一冷,走到祁九钺身边,言语生硬道:“庆王殿下,这也怪不得老臣,谁让你命不好,非要和这个女人牵扯不清。”
“放肆。”祁九钺狠狠瞪着他:“你敢动我们,就不怕皇上定你的罪?”
徐岩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情,嗤笑道:天高皇帝远,皇上事务繁忙,怕也管不到老臣这里,您说是吧。“”
老狐狸,连当朝王爷都敢绑,岂不是也生出了造反的心思,如此想来萧婉言一一算着:楚怀染不满皇帝想要造反,翊王也有谋反之心,现在又出来一个只身一人的刺史也要造反,祁九麓这个皇帝当的挺失败啊。
徐岩语锋一转:“倒是您身边这位相府夫人,行事大胆,与男子不清不楚,不知相爷会怎么处理。”
萧婉言握紧手中的石头,脚下悄悄用力,用说话来转移徐岩的注意力:“徐刺史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开门见山的说你不就是为了王楚然吗?”
提起王楚然他的眼睛里果然迸发出浓厚的恨意:“你还有脸提他的名字,我告诉你,我要用你的命来祭奠我死去的外甥。”
这句话说的萧婉言云里雾里,虽然楚怀染下手重,可是也懂得分寸,上一次定是没有要了王楚然的性命,她不明所以道:“王楚然死了?”
“少给我装蒜,你和楚怀染狼狈为奸,之前在酒楼侮辱他不够还要派人来下毒手,我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你休想抵赖。”说话间,徐岩接过一旁侍从递过来的袋子,往萧婉言和祁九钺身边一扔,皮笑肉不笑道:“过了今晚,你们就只能在地府相见了,好好享受你们最后的时间吧。”
咣当一声门关上了,屋子里再次恢复了昏暗。
袋子里又东西在颤抖,二人警惕的看着袋子,眼睁睁看着一条条花边黑蛇钻了出来,萧婉言一辈子不怕什么东西,唯独不敢碰的就是蛇。
她一看浑身汗毛竖起,立即起身躲到祁九钺的身后:“快想办法把它们弄走。”
祁九钺却没有动作,他凝神看着蛇:“这种花边黑蛇在西域饲养,价值不菲,所行之处带有剧毒,一旦触碰当场毒发身亡,徐岩可真是下了血本,嫂嫂,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看着祁九钺质疑的神色,萧婉言模糊的敷衍过去:“都是你表兄的错,不管我的事儿。”
萧婉言急切的推着窗子,看有没有希望出去,眼看蛇群慢慢靠近却把萧婉言隔开,像是在惧怕什么纷纷朝着两侧爬去。
对于这一异象萧婉言也感到疑惑,她和祁九钺互看一眼,还不等说话,祁九钺立即凑到她身边,环抱住她:“嫂嫂,我的命就交到你的手里了。”
萧婉言拍开他的手,睨他一眼:“我觉得这些蛇一定最喜欢油嘴滑舌的人。”
祁九钺讪讪的拿开手,裂开嘴角讨好般的笑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得赶快出去,让表哥来惩罚这个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