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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昨天与今天(1 / 1)

有关莫无念放出三招败北寄豪言的事情很快就在三劫宗传了开来。作为当事人的北寄也在第一时间应了莫无念的回应……

只不过应的却是生死之战!

这件事情更是传到了三劫宗三座行宫之上漂浮着的一座宫宇之中。

这座宫殿论起规模可能比它下方的三座行宫小上许多,但论其精巧和细致却也抢它们几倍不止。

就是随便在上面扣下一块砖来,上面所刻复杂的阵纹都够一般羽化境界的修士研究上一甲子。而宫殿在其自带的法阵之中,隐于云雾间也是时隐时现,飘飘然真似可望不可及,却又真实现于人的视线之中。

这是三劫宗真正的核心地方——云宫!是平时三劫宗三位宗主所居之地,也是宗门议事之地,一些宗门内的大事全都要在此地裁决。

鄱卫今天刚刚又引接一批新进弟子到宗门后,就被受召到了此地。

绕过几根白玉大柱,在走上一段长长的阶梯,鄱卫就来到了大殿之中。

大殿里面倒是异常空旷,只是除了此刻端坐于里面最深处隐于帷幔后朦胧的三人,便再无他人!不免有些幽静。

而三位人物从左到右,自然就是木、枯、离三座行宫的主人,也是三劫宗的宗主。

“不知……三位宗门召弟子来来有何事?”鄱卫嘴上问着,心里却大概有了答案,应该就是他早上才听到的莫无念与北寄要比试一事。

只是……这些三代弟子的比试,其实都是些小事,远远不至于让宗主操心,而且虽然他赏识莫无念,可更看重北寄,不觉得前者会胜过后者。

可这样的小事,万不足以让三位宗主挂心。

“卫儿,为师召你来是向你问问,这莫无念是何许人?”最右边的,离行宫宫主先发了话。

听到自己的师尊这么说,鄱卫对于自己确定了六分的事情,完全确定了下来,只是沉吟少许后,他先决定把莫无念的信息说于三位长辈听:“莫无念只是一介散修,论起资质只有一阶灵台,修行不足三百年,而现今修为却是羽化登仙境。”。

简短的一句话,指明了莫无念的过人之处。

三道帷幔后的三人,神色似乎微微有了惊讶,最左边的木行宫的宫主道:“一阶灵台资质?却能修行到这般!此子的道心肯定是远超常人……听说拜在了我木行宫下,还需多倾泻些资源给他修行才是。”。

“只是如此……根子比起北寄这孩子就薄弱许多了。”中间的枯行宫的宫主又插话说到。

右边离行宫宫主虽没有表态,但在帷幔后也点了点头。

见三位长辈似乎有对莫无念和北寄的比较之意,鄱卫神色谦卑道:“三位长辈莫非也听说了莫无念和北寄的事情,只是弟子觉得,这其实件小事而已,不劳烦三位长辈烦心!”。

“卫儿……这里面的诸多适宜,你并不清楚,与神祀一族比试,我更希望是自小知根知底我宗的人去和他们比。”离行宫宫主反驳了鄱卫,并说了些让他听不懂得话。

“对神祀一族。赢不赢,输不输的都无所谓,反正就是北寄这孩子去了也必定会输……但卫儿,你只需要知道是此一举是为了改我三劫宗的名,毕竟我们和神祀一族近百年来关系稍有缓和,没必要再与他们起冲突。”

“还有,卫儿你做事是极为稳重的,所以哪怕这个莫无念真比北寄要强上一些,必要时,我希望你能动用一些你的手段,懂吗?”

木行宫、枯行宫的三位宫主分别又发了话。

先听自己师尊开口,鄱卫并不懂他们三人要表达些什么,可这会待他们把话讲完了,他又是心头一震。

从三位宗主晦涩的话中,他过滤出一个此次三劫宗与神祀一族比试令人震惊的真相。

所谓的赎回姜无涯的肉身,就只是三劫宗去和神祀一族走个过场而已,目的不过就是改改三劫宗臭名昭著的名声而已!三劫宗的前身是九界山,当年木、枯、离三界山叛逃多年来一直为人所诟病,如今行出这么一招,的确名声会改过来……

可又听闻三位宗主的意思,那一族派来的人十分厉害,北寄决计是赢不了的!这其中微微一觉,就有猫腻……想想也是,姜无涯的肉身这一族岂能轻易还回来?

只是苦了北寄一人,这个争强好胜的孩子注定要成为宗门利益筹码的牺牲品,因为神祀一族绝对是不会让他赢的,若北寄输道心破损以后的修为怕是也就止在现在的羽化境界了!

想到这里,鄱卫心中微微生起许些悲凉,而师长们的意思,必要时还要他对莫无念动点手脚,确保万无一失让“北寄”成为着个牺牲品!因为他是自小长在三劫宗的人,无论他赢或是败……世间人也才会信服!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悲凉之感更甚,忽然想要为北寄辩解几句,因为他自小到大,也算是他鄱

卫看着长大的。

他看着面前的三位师长,虽然言语之间还是如许久还在九界山时同他说话和蔼的口气,可心于当初已变了十万八前里!

只是,在阴诡地狱待久了,人是会变的,就如他鄱卫不是也深陷泥潭无法自拔了吗?久远到当初叛宗时,他能对着其它六界中之一属于妄界山的道侣下死手!

他直接还记得,他悄无声息偷袭杀死她时她脸上的不可置信和疑问……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愧疚也在逐渐消失。

稍纵即逝的悲凉之后,他刚刚有了热度和直觉的心又变硬变冷起来。

他匍匐在地上向三位宗主行了一大礼道:“三位师长所言!弟子自会做的!我更明白三位师长为的也是我宗门可以长远发展啊!”。

“是啊……都是为我宗门啊!要是当年其它五界的山主能有卫儿你这想法别跟着姓姜的那个老家伙闹……我九界山何止于沦落至此!”离行宫的宫主对自己徒儿的表现很是满意,思绪也穿梭回以前。

另外两位宫主虽然没有说话,但思绪也跟着拉回了以前,当年的事现在还历历在目,仿佛就是刚刚发生,昨天于今天的区别。

其实尊严有时候真没什么的,只要当初的那些人弯弯膝盖,如今的三劫宗叫八劫宗也不是不可能。

鄱卫听自己的师尊感慨着,自己心里也颇多感触……是啊如果她也能弯弯膝盖,说不定他们现在孩子都有了!

可这世上没那么多的如果。

“你下去吧。”朦胧的帷幔后,离行宫宫主冲鄱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大殿再次呈现死一般的沉寂,或者说在这座独属于三人的清冷宫殿里,声音从来都是多余的东西。

……

消息传开又传回到莫无念的耳朵里,莫无念在第一天的表现就是下棋随乔靖儿在三劫宗中随意走动。

只是今天随乔靖儿说话游玩时,莫无念从他嘴中无意得知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她昨天无意间在去木行宫找木行宫执事大长老林夕南时,无意撞见他正对着一个牌位在祭拜,可能是由于拜的时候过于全神贯注,他竟全然没有发现她进来,吓得他慌慌张张收了牌位。

这件事莫无念本是不上心的,可听闻牌位上刻着“九界山”的字眼,他就立时要求乔靖儿把这事细细又讲了一遍。

片刻之后,莫无念对着她道:“靖儿……这位大长老的住所你能带我去走动走动吗?”。

“莫道友……是想要去那里看风景吗?那里虽然也种植了一些不错的灵植,但其实还算是个偏僻之地……”谷见生一直都与莫无念他们在一起,现在听莫无念这么说,以为他只是想要去看看那边的风景。

可这位林长老,历来也不被众多弟子所喜欢,倒不是说他德行一类差!而是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喝得醉醺醺的,见着谁都要破口大骂说些疯话。

莫无念看了谷见生一眼,只说是有些事情要去问问这为林长老。谷见状浅尝辄止,没有再深问下去,只是思虑少许后,还是把有关他的情况告诉了莫无念,后者听罢稍显惊讶后,偏便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模样。

几日又下了一会儿棋后,待天色渐晚时,莫无念便和乔靖儿一同去了林夕南的住处,谷见生和萧三柱都要跟来,莫无念却不愿意带他们。

林夕南住的地方也确实很偏僻,在琼楼玉宇的众多楼阁之中,他却住在最不起眼的西南偏角位置,住的还是一间茅草屋。

此刻他的屋内“咣当作响”时不时有罐子罐子摔碎时的声音响起。

又听的屋内的人骂骂咧咧道:“什么三劫宗……老子当初还不如和他们死了算了!现在活是活着但郁闷啊!”。

从窗内透过里面微黄的烛火,莫无念似乎看到一个摇摇欲坠的身影,提着一坛子酒在屋子中央步伐踉跄走着路。

莫无念到了这里,便示意乔靖儿回去,后者倒是听话,并没有多响,只是看着林夕南这个模样,便对哥哥又叮嘱了几句才走。

见她走远,莫无念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就见一个身着白袍,但却袒胸露腹、不修边幅的男子,红着双眼爬在桌子上不住的往嘴里灌酒。

他这幅形象,与当日在凤都城见到的形象是截然不同。

或许对他来讲,他心中有着许多愁绪……借酒消愁。

他似乎是真的酒醉了,并没有注意到莫无念的到来,而后者则是对着房间的布景格局查看起来,他在寻找乔靖儿所说的牌位。

但扫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想来应该是被林夕南藏起来了。

莫无念到这会进屋已经有一盏茶的时间,林夕南朦胧着一双醉眼才看到他:“你——你是何人?要是来找我办事的,明天吧!”。

他言语透

着一些不耐烦,起身就要把莫无念给推搡出去。

这番行为外加他现在的外表,可是丁点都没有一个宗门长老该有的样子和气度。

莫无念却是没有管他,兀自走到他面前,拿起他桌上的酒道上一碗喝了几口又道:“三劫宗之中,总算是除了鬼生以外,还有人记得自己是九界山的人。”。

这句话像是一身惊雷,又或是一捧冷水,一个激灵让林夕南的酒意醒了三分。

他突然带着几分严厉和斥责的口气对莫无念道:“你该是新来的弟子吧?道听途说一些东西来我这说又是什么意思?也就你这话是对我说,要是别处说了保管你当时就没命!没事的话你快走吧……你今天说的话我不会对人说出去!别影响老子吃酒!”。

“一个人的眼神总是骗不了人的,尤其是醉的时候,人一醉就放松了。”莫无念继续没有管他,只是说着他的话,“或者说曾经都是九界山上一同戏弄过长辈,十万大山诛杀过大妖,又或是帮你追过欧阳红雨人之一的话,你都不想听……”。

他语气平淡,但一字一字传到林夕南耳中,他脸上的神色已大有变化,现在酒完全醒了过来。

如果说莫无念前面说的一些事情他都可能不在意这些都是道听途说可以听到的,可最后一件“追欧阳红雨”这就是只有少数几个和他关系好的九界山那一代弟子才能知道的来……

只是,如此隐秘的事情,被一个素不素识的人知晓,他立时有些紧张。

但过去的这些事情,就是些无关重要的小事,他当然也不放在心上,他还是要把莫无念给赶出去。

“要不要说说你十五岁那年的事情……”莫无念则是不急不忙,说了一件他粙事出来。

他林夕南听罢,神色彻底有了动容,他道:“你到底是谁?”。

莫无念则是给他又倒上一碗酒,接着又道:“你当我是个九界山故人就好了……今天我也是来与你说说旧事吧。”。

接下来二人倒是十分默契,真的就是只说旧时的一些趣事,不论其它,林夕南也没有急着去问他到底是谁。

“我还记得鬼生那小子刚来刚进九界山的时候,大字不认识一个,还是老子教他的呢!还有啊,你不知道这小子偷偷去看过灵界山女弟子洗澡呢!都说这小子正经,但我不觉得!哈哈哈……”

“你正经,当年红雨才到十五岁,你刚才引灵三层境界,学会隐身术就去人家闺房,后来出了事还不是让大师兄韩十山给你去顶罪。”

“你怎么老拿我说事,我想想……你到底是我认识的人之中的谁?想不到我就一件件说,总能说到你的,我说说大师兄,再说说魏峦轩,苟延占,青波……”

莫无念的话其实并不多,但最含感情的三言两语,却是勾起了林夕南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名字,一个个熟悉的快要被遗忘了的名字从他嘴中透出。

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也从他嘴里活灵活现出来,好似以前过往的事情,就只是昨天与今天,差了只一天。

而讲到情动之时,他时而狂饮癫狂大笑,时而却又娴静平淡,好似原属于九界山的时光从来都是如此。

只是他讲完了所有人的名字,却面露起哀伤!其实他有两个名字没有讲完,一个是慕容修,一个就是姜天恒!

“玛德!我才发现……这姜天恒和慕容修好像没什么可说,要说也就是这两家伙腻歪了几千年也没有把相互的感情捅破过窗户纸!只是当年的事情啊……唉!”接着,林夕南以着他的角度把当年的事情又讲了出来,讲了慕容修之死,也讲了姜天恒之死,又讲到九界山后来灭宗!

贯穿过去一、两千年的事情,被他轻轻松松就讲完了,但林夕南的情绪却无法再平复下来,就连莫无念也是如此。

“知道吗?要不是我父当年阻我……老子早就和他们一起死了!活着,老子活着比死了还难受!”林夕南情绪越发激动,双眼猩红,又为莫无念讲起有关他的一件事情。

当年九界山遭难,他都一早准备好和神祀一族争个鱼死网破,可是他的父亲——木界山山主,一早就把他打昏了过去,他这才保下性命。

等他再醒来时,九界山九座山还在,但原属他们住所已剩一片废墟,反抗的人全部死去,侥幸活着的人却大多成为了当年随神祀一族绞杀九界山宗门的奴仆!

其中如戮剑宗,望仙宫,墨守观……当然更有九界山三界里面的木、枯、离三界!

“和我一样委屈的还有红雨,也是同我一样的手段被她父亲迷晕了过去,保全了性命下来……只是这些年我们都恨啊!所以有一千年的时间,我都没有好好修行过!哈哈哈哈哈!”林夕南越发说的起劲,他与欧阳红雨不修行也算是对自己父辈们行为的无声。

不然就以他们的修为资质,现在早就已经是彼岸境的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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