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你已经不在了,让我接受这个现实,可为什么我觉得,你会回来的?”
雨沫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着,像是在说给他听,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你不是说一定平安回来吗?一定完好无损的回到我面前,所以,你一定不要食言,不要让我白等。”
无论多久,她都会等他回来……
雨沫心情复杂的收起照片,想要将照片放入抽屉里。
却看见抽屉里有一个半成品的小木屋。
小木屋还只完成了一半,却已经能看得出整体的形状了。
她有些惊讶错愕的拿了出来,瞬间想起为什么他好几次都偷偷的一个人待在书房里。
他的手,总是会有木屑划伤的痕迹。
可他从来都没提……
原来,是因为这个。
这个傻瓜!
是因为她说了关于小木屋的事,所以想要给她重新做一个,给她惊喜吗?
可他的身体明明那么的虚弱,为什么还要想着给她做这些?
雨沫看着那还没有完成的小木屋,眼泪无声的滑落在消瘦的脸颊上。
一想到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雨沫赶紧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微微抬起脸,把眼泪逼回去。
她不能哭……
这个时候,她只要开开心心的等,他就一定会回来。
而且,他若看见她这个样子,也一定会特别的心疼。
雨沫逼自己扬起嘴角,小心翼翼的将小木屋放回原处。
她一定会等到,他亲自完成这个木屋,亲自送到她的手上。
这个惊喜,她一定能等到的。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她赶紧拭去眼角的湿润,看向门口,“进来。”
门开了,进来的是张律师。
张律师见她脸上有明显悲伤,皱了皱眉,不知道自己一会儿要说的话是不是对她而言太过残忍了?
可他作为一名律师,也有必要将自己当事人生前的交代和遗嘱转告给他的家人。
这种时候,就算再残忍,他都必须提。
雨沫有些不解的看着律师,“张律师,你怎么来了?”
张律师勉强的笑了笑,咳了一声,才开口:“我今天过来,主要还是为了严总的事情。”
“如果是他的事情,就等他回来再说吧,我也做不了主。”
她微笑,尽量让自己看着很平静,可她说出的话,却叫张律师无法平静。
谁都知道,严希澈回不来了。
那场车祸,车毁人亡,是板上钉钉的是事情。
可是,雨沫小姐却总是认为,严总会回来。
这,难免让人会觉得,她的精神方面,是不是受到了刺激而有些不正常了?
张律师皱了皱眉,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了。
作为律师,他第一次这样词穷。
他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才能减轻对她的伤害。
作为严希澈的心腹律师,他也为严总的事情感到悲痛。
所以,他才要尽自己所有的智慧和努力去帮助雨沫小姐。
这,应该也是严总想要看见的。
雨沫微笑,“他的事情,我没办法决定,不好意思。”
她抱歉的拒绝。
张律师不得不开口说:“雨沫小姐,严总有一份遗嘱在我这里,我想它应该在股东大会召开之前就要生效!否则……”
“遗嘱?”
“是的。”
雨沫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扯开,传来尖锐的疼。
她有些激动的看向张律师,“他还没死,为什么要跟我谈遗嘱?”
“可是……”
“我不想听关于遗嘱的所有消息!”
雨沫态度坚决的打断律师的话,泛红的眼眶里闪动着潋滟的泪光。
说完,就生气的起身,“张律师如果是来说这些的,那就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
为什么他们要那么残忍?
为什么要一次次的告诉她,他已经死了?
为什么就没有人和她一样相信他会回来的?
雨沫压住心里的哽咽,态度冷漠的下着逐客令。
张律师见她态度如此的恶劣,只好闭嘴不提,“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找我。”
“我想我不需要。”
“好吧。”
张律师叹气,迈步离开。
雨沫久久无法从气愤里走出来。
如果他真的不在了,她要那些股份财产又有什么用?
她宁愿什么都没有,只要他能在她的身边。
雨沫努力压下心里那些哽咽,深吸好几口气,才忍住那几度想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
医院里,重症病房。
这里,极少有护士出入。
更别说会有陌生人……
周边站着身穿黑衣的男人,男人均面色如铁,不苟言笑,光是气势都能压人一头。
病房的门口,也站着三四个男人守着。
这样戒备深严,更让人心生好奇。
此时,有病人想要走过去……
黑衣男人伸手拦住,面无表情的说:“这里不让进。”
“我……我就去个洗手间。”
病人指着那边不远处的洗手间。
可男人,依旧是一脸的冷冽,“去别的地方上!”
病人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打道回府,走回自己同伴身边,还不忘嘀咕两句,“那里面也不知道住着什么人,搞得那么神秘。”
“可能是首领级别的人物呢?”
“我看也像,来头不小。”
两人一边嘀咕,一边离开。
而此时,病房里。
严希澈晕晕沉沉的醒来,头疼得像是要炸开。
他睁开眼睛,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是哪里?
他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根本不能动,被缠绑着石膏板。
看着这些伤,才猛然想起了那场车祸。
突如其来的车祸,让人措手不及。
可在车滑下山坡的时候,他却感觉到,叶楠将他推了出去……
想到此,心猛地一沉。
叶楠呢?
叶楠去哪里了?
他有一种不好的直觉!
而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谁救了他?
严希澈想要起身,可浑身的疼痛让他动弹不得,仿佛稍微的动一下,就会疼得浑身每个细胞都要炸开。
腿根本就动不了!
头,也疼得无法去思考问题,他急切的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尝试着起身。
却在此时。
门口传来动静……
门被推开,严希澈忍痛皱眉看去,有些意外的看见莫谦逸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