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岚平心里,在权力争夺的过程中,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大刀一挥,不服都杀之,可现在看来,这联姻的来得可比武力好得多呀,借力打力太省事了。中 文w w w乄.
朝堂上由于有丞相的婚事而显得一堂和气,气氛也没那么紧张,连朱由崧都在心里暗想,你最好娶他十个八个的,让女人困死你,消磨你那不可一世的锐气,朕找个机会就弄死你。
这次朝议不仅让王岚平当着皇帝的面收服众官,还加新政推向另一个拐点,‘还田于民’光动卫所根本解决不了全天下百姓缺地少地的境地。
张慎言在应天府推行新政有功,也有了经验,全国推行的总督那当然也非他莫属,新政一共有七条,一为还田于民;二为繁荣商业(对大商人要加封虚衔);三是清查各级庸臣贪官;四为重建工部造办处(军工类);五为裁撤天下有职无实的冗官冗员(减轻朝廷负担);六为按新分配的土地,大修水利灌溉工程;七是最重要的一条,西征。
关于西征,王岚平当朝宣布,朝廷将在六月初一征讨逆贼张献忠,昭告天下,命沿途各级衙门先行预备军粮物资,以便大军过时近取。
很多大臣不明白,打仗前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的宣扬吗?这不等于是给张献忠报信,让他加固防御,来个以逸待劳,丞相犯傻了。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西征四川,从南京出,大军光在路上就要在走三个多月,张献忠又不是瞎子聋子,说不定大军刚刚从南京开拔,他的细作就将消息送到四川了,想瞒也瞒不住。
而且这样一来,张献忠肯定不会在六月之前在对江南动兵了,至少在这三个月内。王岚平用不着操心四川之事,他可以放开手脚在江南推行新政,加强自己在朝内朝外的名望,为将来的更上一层楼修桥铺路。
随着丞相府三司的官员齐装满员。相府的政令得以上下相通无阻,真正能做到军令朝夕至。
尤其是军政司武职官员,这次武科选才,一共选上来一百来人,个个都人尽其用。加上军政司的品衔,然后下放到京师六大营外加一处羽林卫的军中效力,了解军队,同时也兼任各支军队的参赞一职,与各营主将平级,但众参赞不领兵权,虽是如此,参赞却有另一个丞相赋予的大权,在行参赞军机的同时还有监军的权力,相当于明军以前军中的太监监军。
比如说。定远营指挥使曹鼎蛟,他对定远营有全权指挥权,但无调动军队的权力,下放到定远营里的参赞一共有两人,分为正副参赞,若无战事,参赞与指挥使一同住在军中,每隔半月,两参赞都要分别向丞相写奏报,简单说说这半个月来军中的操练以及别的情行。
其中正参赞有参赞军情的权力。副参赞管后勤补给,二人与营将三方互为一体,相互依赖协同,但互不从属。没有上下级之分。
若有战事,军政司分别授出两片虎符,一片授于指挥使,另一片则由随军参赞掌握,二片合二为一,方可按军政司的军令调动军队。
这也是王岚平为了进一步控制各营人马的想法。指挥几万大军的难度在这个通讯完全靠马的年代,没有什么好方法,只能用自己信得过的人一竿子插到底。
按六营里的编制,每一营由三镇组成,每镇下辖三卫,每卫下辖三标,每标下有三校,三队为校,三什为队。
参赞一职一直设到了的标一级,称为标参赞,与每标的把总共同管理标下的三百兵士,标以下便不再设了(相当于解放军的政委)。
这样一来,每支军队里就变成了三方制约,任何一支军队的将军想要谋反就变得更难了,粮草军械都在副参赞手里,军队在营将手里,调令在正参赞手里,想谋反,那得三人同心同德。
不久,在外剿匪的六大营也相继班师回京,向军政司交了军令和战报。
这次剿匪比想像中的要快,原本计划三个月,现在还不到两个月,六大营报上来的战报上显示,六大营前后作战五十天,大小战斗共一百二十次,击毙山匪水贼共四千三百人,擒获土匪六千七百八十三人,其中另有一千五百余犯罪在逃的土匪被移交当地官府,或杀或关。
还有在这两个月里,六营一共捣毁匪巢八十余处,从各处匪穴**收缴财物折银约三百万两,解救被土匪奴役的百姓和女人两千三百五十六人,并在当地官府的配合下一一送回了家。
六营班师之日,各地百姓乡绅无比拍手称快,从此以后,南京周边七府再无土匪的踪迹,天下太平。
王岚平接到此报,大喜过望,练兵的同时还能还南京一个朗朗乾坤,一举多得呀,当即,王岚平收回众将虎符,各营归制,剿匪所得的三百万两不义之财,王岚平取其中一百万两用来弥补这次剿匪的军费开支,一百万两用来犒赏六营将士,另一百万两按各府匪患的严重性下,凡是被土匪伤害过的百姓都可以从这笔钱里得到朝廷的救济。
双管齐下,借花献佛,一个大子没花,却同时收买了六营的军心和民心,这笔买卖太合算了。
六营刚刚归制,军政司下放的参赞也一一前去上了任,刚开始,还有不少将军对他们的到来不满,这不就是来监视我们和分权的吗,丞相这是明摆着不相信我们这些将军哪。
可随着一段时间的相处,武进士可不是一般人,但凡能通过武科的举子,那无一不是弓马娴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更精通古往今来一堆的经典战例,对排兵布阵也有研习,这些人唯一欠缺的就是在军中和战场上的历练,否则也就是纸上谈兵。
想当初王岚平就是这样一层层考上来的,那个难度并不比考文进士底多少。
军中有人能文能武的人辅佐,众将军也就渐渐接受,好在是军队的统领权还在他们个人的手里。
一百万两银子犒赏下去。人人都分得一怀羹,最少的也能分到七八两银子,按南京城里的物价,七两银子便能买个大姑娘或者在偏一些的地方买处两间小房了。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除了犒赏,六营还开怀痛饮三日,并准这些兵士轮番回家探亲三天,当然,也仅限家眷在江宁城和南京城的兵卒。家远的不能回去,但也同样放假三日,南京城繁华之地,你们可劲乐吧,箭来刀往两个月,也该让你们放松放松了。
一时间,南京、江宁城的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兵,带着他们的爹娘、老婆孩子美美地乐了一回,大包小包直往家拎。
同时,在六营众参赞下放的时候。王岚平也将此次恩科选上来的文进士一一作了具体的安排,一半留任朝廷,一半外放到南直隶七府,在各级府县的衙门里观政,等过些日子,锦衣卫的人回来,便能得知,以前的明廷官员谁堪用,谁是庸才,到时侯。这些在他们衙门里观政的差员便可顺利接替他们的职位。
现在的王岚平可阔着呢,再也不愁人手不足了,凡是没有官声,不为民做主。贪官这等官将很快会被替代。
从年初到现在,也不过过去四个月时间,而就在现在,王岚平已经将南直隶七府以及南京城完全控制在自己的手里,田亩、赋税、人丁、军队,最重要的便是名望。丞相的名望已经在七府迅传播开来,皇帝是谁?爱是谁是谁,有丞相在,就有好日子过。
放眼江南仍属明廷的行省,尽管很多封疆大吏都在极力巴结王岚平,但王岚平也明白,这是没有损害到他们自身的利益,现在各行省的总督、巡抚几乎都是草头天子,军政财权行政一把抓,随便拎出哪个来实力都不弱。
所以,尽管王岚平现在的权力如日中天,这改朝换代的事情他还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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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和礼部南下迎亲的队伍还没出南直的地界,而皇帝赐婚的圣旨就已经六百里加急下到了福建。
在府里闭门谢客的郑芝龙只穿了件汗褡,左右都有仆人在扇着风,快五月的福建天气已经很热了。
郑芝龙坐在前厅里,拿着圣旨左看看右看看,心中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能得到皇帝赐婚,这是无上的荣耀,能与当朝丞相做翁婿更是求之不得,可问题是这事来得也太快了些吧,他给南京的四弟去的书信这才刚走半月有余,赐婚的圣旨就到家了。
郑芝龙能猜测到的解释之有二个,要么是老四郑鸿奎在南京城里起居八座,能呼风唤雨,但这也不可能哪,要么便是那王丞相早有此意,为免夜长梦多,婚事宜早不宜迟,搭上咱老郑家那就等在在朝外给他王丞相找了个天大的外援,猜来猜去,好像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正在郑芝龙纳闷的时候,下人秉报,说小姐来了。
郑芝龙愣了一下,忙将赐婚的圣旨给塞到一旁的花瓶里,装模作样的品着茶。
“爹,您别藏了,女儿都知道了”
却不料这一幕都让刚到厅外门一侧的郑佳思给瞧了个真切,忍不住用一种不算埋怨的语气揭穿着,随同来的还是其母翁氏。
郑芝龙站了起来,从仆人手里接过扇子,迎向了女儿,一边替她扇着风一边尴尬笑道,“其实爹也就早上刚接消息,还没想好怎么合女儿说,这哪个下人嘴没把门的,乱说,夫人,请”
别看郑芝龙五大三粗的莽汉样,对女儿和夫人郑是恭敬有加。
翁氏双手合握在腹,议态端庄,弯腰对夫君款款一礼,扶桑女人那是出了名的贤妻良母,处处都有礼有节,但眼圈却是红红的,定是也刚刚知道了女儿的婚事,要嫁到南京去那么远,心中不忍分离呀。
“夫君,你真忍心将女儿嫁到南京去?”
今天的郑佳思依旧娇容靓丽不减,一袭不算太紧身的粉红色丝质绣装,轻盈而凉爽,下罩一件绿烟散花裙,腰间用条淡黄色的丝巾束起纤腰,在小腹处系成一个蝴蝶结,肩披一层薄薄的翠烟衫,说不出的的纯真,道不完的妖娆,看不够的花容月貌。
郑佳思也说不上不高兴,男婚女嫁是很人伦之事,她常年与书籍琴弦为伴,这个道理还是懂的,但就是她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前些日子她还以为爹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今天就听丫鬟偷偷告诉她,福州城里已经人人尽知,皇帝亲自下旨赐婚,将自己许配给了当朝丞相王岚平,圣旨在早上便到了爹爹的衙门里。
哪个待字闺中的少女不思|春,一想到自己就要嫁人了,对方长的什么样,是高是矮,是美是丑,是才子还是武夫,她一概不知。
心中忐忑,郑佳思越想越面红耳赤,惹得几个丫鬟都难禁偷乐,可她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婚姻的事都是父母做主,嫁谁她都不会反对,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想提前对自己的夫君有点了解,别等过了门去了夫家却失了礼数。
郑芝龙摸了摸额头上的皱纹,“这,这不是皇上赐婚嘛,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来来,夫人请坐,别难过,皇上赐婚这是咱郑家莫大的荣幸,女儿呀,你告诉爹娘,你同意这门亲事吗?”
郑佳思哪有主见,她来是打听王岚平的,当下便扶着娘坐好,接过爹手里的扇子给二人扇着风,久久没有说话,沉默不语,半晌才将扇子压住嘴唇,红着脸道,“女儿听爹娘做主便是”
郑芝龙哈哈大笑,拉起翁氏的手道,“看看,看看,咱闺女多懂事,都是夫人平时教导有方呀”但很快,他脸上的笑容便止住了,转而一个叹息,依依不舍地看了郑佳思一眼,摇摇头道,“我郑芝龙刀口舔血半世,身边也就森儿和思儿,如今你那不听话的哥哥远在南京,老二也远在扶桑,现在女儿又要离我而去,夫人,你,你不怪我吧”
翁氏落落大方,投之一微笑,“老爷言重了,妾知道夫君挑的女婿一定是万里无一的,定是亏待不了思儿,就是路远了些,一去也不知何年才能回躺娘家”
郑佳思也是眼圈一红,拉上娘的胳膊,“娘!”
一声娘,离人肠,心儿彷徨,脸儿娇娘,左依依,右惶惶,思个情郎在他乡。
郑芝龙听了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养了十多年的女儿,出落得这般水灵,却突然就要嫁给连面都没见过的远在两千里之外的王丞相,失落呀,圣旨说得很清楚,旨到之日起,郑家只有十天操办嫁妆的时间,礼部定下日子了,五月初五端阳日,大喜,宜婚嫁。
这时,郑佳思却轻轻对母亲使了个眼色。
翁氏会意,便道,“夫君你对思儿要嫁的这位丞相了解多少?”
正在这时,门子在外高声来报,“秉老爷夫人,朝廷兵部尚书张煌言张大人来了”
郑芝龙愣了愣,一拍脑门,全明白了,笑道,“待我为你们打听一番,你们先退到屏风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