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痞子学长明显没打算跟我好好说话,更不会与我握手,他哼了哼,瞥一眼秦学姐,便拉着女朋友走,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嘀咕说:“和她有什么好聊的,又不给搞。”
秦学姐被这话气的脸通红,拳头都握起来了。按正常情况,那姐们此刻应该义正言辞的训斥男朋友一番才对。可让人无语的是,她非但没生气,反而对男朋友说:“哎呀,不是不熟嘛,你别这样啦,等会我让你搞好不好?”
秦学姐再也听不下去,伸手就去拉她,说:“郑怡,你是不是脑残啊!干嘛要在他面前像个下人!”
郑学姐抬头看看她,一脸不解,说:“这是我男朋友,当然要这样啊。”
秦学姐指着痞子学长说:“他想要搞你最好的姐们,你不懂吗!他就是个不要脸的臭流氓!”
郑学姐立刻不高兴了,沉着脸说:“不准你这样说他,他只是和你们开玩笑而已,开不起你就不要插嘴,谁让你附和了!像他这么好的男人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不珍惜也就算了,还侮辱人!真是白和你交了那么久的朋友!”
胡小艺在旁边听的目瞪口呆,悄悄拉了下我,低声问:“这女的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没有回答,只是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体内的鬼仔碎片,让我很确定对方身上存在阴气。虽然不知具体是什么,但可以肯定,郑学姐毫无道理的护着“男朋友”,其实是有道理的!
眼看秦学姐越说越气,甚至眼眶里都开始泛起泪光,我连忙把她拽走,说:“话不投机半句多,走,咱们去别的地方溜达。”
“呵呵,学弟还是这么傲啊,不知道以后你还能不能睡的踏实。”痞子学长说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带着女朋友离开。
我虽然听出他意有所指,但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想来想去,这家伙总不能趁我睡觉的时候来砸窗户吧。
拉着秦学姐走了几步,便听到抽泣的声音,转头看,这位性格柔和却又带着点小倔强的学姐已经开始落泪了。我赶紧找胡小艺要了纸巾递给她,说:“别哭了,不值得和这样的人生气。”
秦学姐擦着眼泪,哽咽着说:“我不是气,而是看着她无缘无故就被人骗到死心塌地,觉得好难过,好不值!为什么男人都这样,难道就不能好好的吗。”
我说:“又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他,再说了,你姐们不傻。是好是坏,自然分的清楚。”
“分的清楚,就不会没脑子的护着他了。”秦学姐说。
我说:“那也得分情况,你忘记自己妹妹和前男友,是因为什么复合的了?”
秦学姐听到这话,立刻抬起头来,我接着说:“那男人身上有东西,估计不是什么好玩意。我想,郑学姐之所以爱他爱到无脑,一定与这有关系。”
秦学姐听了,转头就要走,我连忙拉住她,问干什么去。秦学姐说:“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找他算账!竟然用卑鄙的手段,我要去揭穿他!”
我很是无奈的把她拉回来,说:“现在郑学姐被那东西影响了神智,你的话,她根本不会信的。再说了,我们连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算说出去,人家也不会承认。”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她落入火坑却不管?”秦学姐瞪着我,说:“都是你们这些人,天天卖古里古怪的东西害人!”
真的想吐血,哪跟哪啊就往我身上扯。我耐着性子说:“你先别急,我打个电话问问家里人,他们见多识广,应该有办法。”
秦学姐一听,催我赶紧打电话,最好连夜把事情摆平。掏手机的时候,胡小艺在旁边问:“你们是说,那位学姐被佛牌影响了?”
“可能是佛牌,也可能是别的,八九不离十。”我说。
胡小艺说:“我觉得梁习肯定也是一样,天天行为举止那么怪,你最好再问问家里人,那个灵鬼……”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这件事,刚才已经从梁习口中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便不耐烦的说:“你别瞎想了,跟你说过很多遍,那只小鬼不可能出问题。我二叔和爷爷在这个行当做了那么久,他们俩的话绝对没错!”
“你不知道,他现在真的很怪。每次看到我,眼睛里都冒绿光。谁要是跟我走的近一点,他还莫名其妙的发火,好多人都说他……”胡小艺很是焦急的解释。
“哦,那他对你是真爱啊。”我敷衍的回答了一句。
正说着,电话已经接通,二叔的态度很不耐烦:“你小子可真会找时间,知不知道饭点接电话影响食欲?我正跟客户谈事呢,搅黄了你赔吗?”
我嘿嘿笑着打马虎眼,恭维了一番后,才说起正事,问:“有没有办法让被佛牌影响的人清醒过来?”
二叔问:“哪种佛牌?”
我呃了一声,说:“不知道。”
二叔直接挂了电话……
这什么狗脾气,说翻脸就翻脸,到底是不是亲叔叔啊!
无奈之下,我只得再拨过去,二叔在手机里大声咆哮着:“你小子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隔着听筒,感受着狂风暴雨,二叔好一顿训斥后,对我说:“你先把是什么佛牌搞清楚再来问我,在此之前要是再给我打电话,分分钟过去抽你信不信!”
电话又被挂断了,秦学姐见我放下手机,连忙问:“怎么样,有没有办法?”
我哪能说自己跟孙子一样被训了半天,便说:“怎么会没办法,办法多了去了。不过二叔说了,我们得先弄清楚那东西是什么才好对症下药。这跟治病一样,不清楚症状,就算神医也治不了。”
秦学姐是关心则乱,一点好建议也提不出来。至于胡小艺,似乎有些生气,可能关于梁习的事情,我没有站在他那一边吧。这两人一左一右,都跟哑巴似的,我想了半天,才确定大致的行动方案。
首先得弄清楚这个痞子学长的人际关系,这样才好通过他身边人打听出有用的讯息。秦学姐说,那人是建筑系的大三生,平时基本不和校内男生来往,倒是不少学姐学妹与其交情颇“深”。说白点,这就是个借学习为名,出来泡妞的花心大萝卜。
为了能够早日帮助好姐们脱离苦海,秦学姐主动请缨,去找那些曾经“受害”的姑娘们问情况。我本想让胡小艺也帮忙问问,看看痞子学长平时都和校外什么人接触,但胡小艺并不乐意做这种事情。我没办法强求,毕竟秦学姐和他毫无交情,不想瞎搀和也可以理解。
好在秦学姐在校内有一定的影响力,当晚九点的时候,我们在操场碰头。她告诉我,问了几个人,但都没什么有用的消息。痞子学长基本不住校,他那几个舍友,现在连他长什么样都快忘了。
这可就难办了,如果不住校,就算真有佛牌,也可能戴在身上,或放在校外。如此一来,我们想找到那东西,就得跟踪痞子学长,到他平时居住的地方才行。
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我没把握,只好对秦学姐实话实说。
秦学姐见我一脸为难,忽然跺跺脚,说:“那我就自己去找他!要是东西真在他身上,我就偷过来!”
“不太可能吧。”我说:“如果他真带在身边,基本不会让陌生人碰的。”
秦学姐没有多说自己的想法便离开了,看着她毅然决然的背影,不知怎么的,我忽然想起课本上书写的革命烈士。
不过,我也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不是什么交易,只是出于交情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罢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屋子里连灯都没开,梁习站在窗户口不知在干什么。我把灯按亮,梁习立刻把头转过来。他的眼神很凶,仿佛被我的动作打扰到了重要的事情。我吓了一跳,却见他的表情又变得温和起来,还说:“你回来了,我还以为进小偷了呢。”
我松了口气,说:“你这样子真是要吓死人,怎么灯都不开。”
“一个人睡习惯了,开灯影响睡眠。”梁习回答说。
我哦了一声,扫视一圈,问:“胡小艺呢,还没回来?”
梁习点点头,说:“他应该去别的寝室睡了。”
我嗤笑一声,心想胡小艺可真够胆小的。
关灯睡觉,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我感觉身上有些发凉。忽然神经质的抖了一下,人也随之醒了过来。睁开眼的时候,正见一个人站在床边。
从体型来看,应该是梁习,黑暗中我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站在床边静静的盯着我。我揉了揉眼睛,问:“梁习你干嘛呢?大半夜不睡觉,站在这吓人。”
梁习没有回应,我心里顿时升起不安,难道这不是他,而是有贼闯了进来?联想到痞子学长傍晚所说的话,我心里想着,那家伙该不会真的半夜来找我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