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看他神情认真,不似说假话,不免十分为难。
陆渊也不催她,只静静地看着她。隔了好一会儿,王心才慢慢道出事情的来龙去脉。陆渊其实一早就怀疑这把鸣鸿有古怪,但没想到会是这样。“这么说来,鸣鸿剑乃女清派的圣物,不能私自赠于别人,一旦赠于了别人,赠剑之人就要遭受惩罚了啊?”
王心嘟囔道:“会不会听人话啊?”
陆渊皱眉:“你说什么?”
王心慌忙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赠于别人只会受到小小的惩罚,最多不过挨几下板子而已。事情糟就糟在她赠给了你。”
陆渊不解:“她赠给我有何不同?”我又不是怪物。
王心嗔怪道:“陆公子啊,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女清派吧?那你知道峨眉派吗?”
陆渊一愣:“你这句话的意思是女清派与峨眉派是一样的?”
王心解释道:“她们的规矩更严,惩罚手段更多更重。门派弟子是不允许与男子私相授受的,虽然小姐只是个俗家弟子,不受这些约束,问题的关键是她把派中圣物赠于一位男子就违背了派规。所以,即使御清真人有意偏袒小姐,小姐怕也难逃责罚了啊!”
陆渊心中担忧不已:“那会受什么责罚?”如果自己能够代王世妹受罚就好了。
王心愁眉不展:“废除武功,杖责八十然后逐出师门。”杖责八十、逐出师门倒也没什么,小姐武功较高且本来不算正宗的派中弟子被逐出也无所谓,但要是废除了武功,以小姐爱武成痴的性子必定是受不了的,她到时还不得疯了啊。唉。
陆渊明白王心的担心,虽然他与王玮萱认识的时间不长,也知道她爱武如命,一旦武功被废,那对她的打击可就太大了。可是自己又如何才能帮到她呢?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如果我说是我偷了王世妹的剑,那王世妹应该就不会受到责罚了吧?”
王心眼中闪过一抹光芒,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陆渊:“你与小姐不是互看不顺眼吗,为何会如此帮小姐呢?”真是奇怪,他们两人历来不和,今日陆公子为何会好心帮小姐呢?
陆渊轻轻一笑:“我跟王世妹平时只是闹着玩的,又没有深仇大恨的,我们两家是世交,帮她是应该的嘛。”真是的,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堂堂男子汉岂会如此没有担当啊?
王心想想也是,人家堂堂大家公子怎么会跟小姐一个小女孩计较啊?不像那个什么二师姐蒋梅,明明大了小姐十岁,却偏偏一心跟小姐过不去,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
陆渊看王心在发呆,催道:“喂,你倒是说句话啊,我这个提议可不可行啊?”
王心回过神来,想起她们来时气势汹汹,问道:“我听她们说,是亲耳听到你说剑是小姐所赠,可有这话?”
陆渊脸一下子白了:“对啊,当时她们问我剑的来历,我就说了。那现在如何是好啊?”
王心叹气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啊?只有等老爷回来再想办法吧,老爷与御清真人关系甚好,或许老爷会有办法吧!”
陆渊神色有些黯然:“难道真的如王世妹所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吗?”
王心看他难过,安慰道:“陆公子不需太过担忧,御清真人十分疼爱小姐,小姐定不会有事的。”话虽是如此说,可女清派派规如此森严,现在又人证物证俱在,也不知道小姐能不能…唉
陆渊观王心的神色已知她在说谎,不免更加自责。当时她们凶神恶煞的,自己干嘛还要说实话啊?竟把王世妹推入险地,陆渊啊陆渊,枉你还是什么“允城四大才子之首”,竟一点分辨能力也没有吗?
两人正愁云惨雾,不知所措,猛听得一声温润的声音响起:“陆世侄来了?”正是王汲洛。
陆渊慌忙站起:“王世叔,您可回来了,快想办法救救王世妹吧!”
王汲洛吓了一跳:“萱儿怎么啦?”
王心哽咽道:“女清派今天来了四个人把小姐抓走了。”
王汲洛心中一下子明了:“莫非她们知道了萱儿把鸣鸿剑赠于陆世侄之事?”
王心与陆渊俱是疑惑不已:“您是如何知道的?”
王汲洛心下一块石头落地:“除了这事还能有何事?无妨,萱儿会没事的。”
王心不解:“老爷,可是小姐违反了她们女清派的派规啊,真的没事吗?”
王汲洛拈须一笑:“当然没事。那鸣鸿剑本乃我王家之物,后来我与御清相交至深,遂将剑相赠。后来御清收萱儿为徒,将剑又赠于萱儿,乃是物归原主。所以,鸣鸿剑乃我王家私物,萱儿想赠于谁便可赠于谁,无关派规。无需担心,只待我休书一封给御清,萱儿就可安然无事。”
陆渊这才放心下来。王心想起蒋梅的话,又担忧道:“可是我听那个蒋梅说,御清真人不在派中啊?”
王汲洛道:“我一直与御清有书信往来,自然知道她的所在。我让她即刻赶回女清派即可,放心吧,萱儿不会有什么事的。”
王心催道:“老爷,你快快写信吧。我看那个蒋梅好像存心跟小姐过不去似的。要是御清真人回去晚了,小姐被她们用了私刑就惨了。”
王汲洛略微皱了一下眉,问道:“同行的还有谁?”
王心道:“还有大师姐翟溪。”
王汲洛“哦”的一声:“翟溪甚为疼爱萱儿,一直把萱儿当亲生妹妹,她定会护住萱儿,直到御清赶回的。”
王心还是不放心:“老爷,不管怎样,御清真人早点赶回去,小姐就多一分安全。您快写吧!”当时小姐被蒋梅刁难,翟溪可没多说几句话,谁知道会不会真的保护小姐啊?
王汲洛连连点头:“好,好。”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心一眼,这个丫头还挺忠心的嘛。转身出了萱芷院,回到自己院中书房。
陆渊本来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那个蒋梅好像确实特别针对王世妹啊,要是她暗中使个什么手段…”
王心经他一说,猛地说道:“不行,我要暗中保护小姐去。”
陆渊疑道:“可是,她们走了半日了,你追得上吗?”
王心点头道:“放心吧,我定会追上的。我武功不怎样,但轻功却很好。她们定是骑马,速度不会太快的。”又对陆渊嘱咐道:“陆公子,烦你告诉我家老爷一声,说我追小姐去了,时间紧急,我就先走了。”
陆渊轻轻晗首道:“好。你走吧,路上小心点啊!”
王心嗯了一声便飞身而去。陆渊一下子傻眼了,这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瞥眼看见桌子上的药碗,他暗暗下了一个决心。
翟溪暗暗思量该如何帮助王玮萱脱身,二师妹一直嫉妒王师妹比她得宠,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放王师妹全身而退了,该怎么办呢?她忍不住责怪王玮萱,如果她一口咬定是那位公子盗剑,她自己便会安然无恙的,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王玮萱余光瞟到翟溪责怪的眼神,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可她怎能做出那种污蔑别人清白的事呢?虽然陆渊确实不招她待见,但再怎么两家也是世交啊,自己当初是为了整他才把剑赠于他的,本来就是自己一人的过错,怎能再推过给他呢?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管怎么样,她王玮萱一个人扛着。
蒋梅不知有多得意了,把碍眼的王玮萱赶出派去,以后还有谁能与她抢师父的疼爱啊?哼,看谁还敢瞧不起我?
王玮萱担心陆渊的伤势,唉,他一个文弱书生干嘛要来逞这个强啊?真是没想到他还有几分血性嘛,以前当真小看他了啊!
蒋梅看王玮萱竟然嘴角上扬,不免挖苦道:“哟,王师妹,都这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笑啊?”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看来我做的还不够嘛!啊?
王玮萱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傻笑,不禁暗暗责怪自己:“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亏你还笑得出来?”想起此行的目的,不免又愁云惨雾起来,不过转念一想,又放下心来。大不了真的学文呗,反正爹一直不赞成自己学武,如果武功被废,大不了就真的当一个文绉绉的大家小姐吧。
一行人各怀心思,慢慢前行。走得这样慢当然是翟溪的主意,她想拖延时间等御清真人,只有御清真人才能保全王玮萱。蒋梅虽然知道翟溪的用意,但她再不乐意也只得听命行事,这让她对王玮萱的嫉恨又不免多了几分。哼,一个十二三岁的黄毛丫头,凭什么得到师父和大师姐的百般疼爱和照顾?看来,王玮萱此人是铁定留不得了。必须想个办法除之而后快。
王玮萱对蒋梅的心思浑然不觉,奇怪的是她脑中一直回想的就是陆渊冲出来拦住她们那一幕,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会这样呢,都什么时候还老想这些,莫名其妙。正胡思乱想间,王玮萱敏锐地感觉到有两道火热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当然,翟溪也察觉到了。她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众人,冲着那目光所在而去。
王心看见翟溪往自己藏身之地而来,心下十分担忧,以自己的武功恐怕不是她的对手的。她蹑手蹑脚地准备躲开,哪知才刚刚站起身来,就被人单手扣住了肩膀,她大惊之下正欲出手,那人连忙出声:“别声张,是我。”正是翟溪。
“你个小丫头是来偷偷保护王师妹的吧?”翟溪笑道。这个丫头还忠心得很嘛,都跟了一路了。
王心也不藏着掖着了:“是的,翟姑娘。我担心有人会对我们家小姐不利。”当然,翟溪也明白她口中的“有人”是指谁。
翟溪点点头以示默许:“别被二师妹发现。免得她又要多捏造一些罪名给王师妹。”这丫头轻功不错嘛!跟了我们一路了,二师妹竟然都没有发觉,不然以她那个沉不住气的性子恐怕又要发作了吧?
眼看翟溪转身欲走,王心连忙叫住了她:“翟姑娘,差点忘记告诉你了。那鸣鸿剑本就是王家之物,所以小姐把它赠于陆公子并没违背派规。你只需要拖延时日,待尊师赶回贵派就无妨了。”
翟溪惊讶不已:“当真?”
“千真万确!这鸣鸿剑当初是我家老爷赠给尊师的,后来尊师又给了我家小姐,只能算物归原主,既然是王家的东西,我家小姐想送给谁就送给谁自然无关派规的事。”王心道。
翟溪不是很明白:“可是鸣鸿剑是我派圣物啊?怎么会是你王家之物呢?”
王心皱眉:“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家老爷是这么说的。不管怎么样,你只需拖延时间就可以了。”
翟溪迟疑地点点头:“好吧。既然王大人如此说,那断然不会有假的。”又欣慰地笑笑,“王师妹没事就好。她爱武成痴,要是真废了她的武功,那还得了啊!”
王心也是轻轻一笑。看来老爷所说不假,这个大师姐确实很疼爱小姐呢!
令蒋梅不解的是,师姐单独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她们一行的行程更加慢了。蜗牛也没有这么慢吧。她小声嘀咕。
翟溪当然听见了,不过她可没有义务向蒋梅解释。二师妹嫉妒成性,好大喜功,屡教不改,迟早会惹上麻烦,她却总是觉得自己偏爱王师妹,对自己的苦口婆心置若罔闻。唉,这可如何是好啊?
王玮萱听到翟溪的传音后连忙低下头,生怕别人看到她脸上的笑意。太好了。原来鸣鸿剑竟是我家之物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啊,爹也真是的,也从来不跟自己说。再抬起头来,她神色已恢复如常。
想起马上就可以见到师父了,她真是好开心。快有一年没有见到师父了呢,真的好想她啊!师父别提有多疼她了,对她那么好。要是娘在的话恐怕也不过如此吧!想到这里,王玮萱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又涌了出来,奇怪,为何爹从来都没有提到过娘呢?娘到底是去哪啦?问府中的人,可他们也没有一个知道的。好生奇怪,每次爹总说:“等你大了,爹自然会告诉你。”可自己已经不小了啊,为什么还不告诉我呢?为什么要如此神秘呢?
翟溪看王玮萱皱着眉,估计她和自己一样疑惑,为何本派圣物会是王家之物呢?自己与师父朝夕相处那么多年,竟然从来没有听她提过?她很是想不通。
蒋梅看王玮萱和翟溪的样子还道她们是害怕呢,她在心里冷哼一声,让你们知道我蒋梅也不是吃素的。
一行人折腾了十日才回到女清派总坛泉云山。蒋梅越发得意,师父不在,就该由大师姐处置此事,大师姐再是偏袒王玮萱,也压制不了众怒,到时不得不按照派规处置。王玮萱,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王玮萱看蒋梅得意忘形的样子不免心下感慨:“自己也并未招惹二师姐,她为何就见不得自己呢?就让你多得意一会儿吧,隔会儿你就没得笑了。”翟溪刚才已经传音给她,师父已经回到派中了。
翟溪深深皱着眉,二师妹她屡屡挑起事端,先前更是出手伤害无辜,这…
蒋梅目瞪口呆地看着坐着上首的御清。
御清却满脸担心地看着王玮萱,这孩子受伤了没有啊?汲洛信中说她是被押回来的,有没有受到虐待啊?虽然知道翟溪会在旁保护,但身为母亲的哪有不担心自己孩子的道理啊!她极力克制自己欲走上前拥抱王玮萱的念头,耳边翟溪的声音传来:“徒儿等拜见师父。”王玮萱、蒋梅等人也跟着下拜。
御清好不容易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轻声道:“都起来吧!”她摆摆手,“其他人都退下吧!”其他派众纷纷退出大厅。
蒋梅强笑道:“师父不是云游去了吗?何时回来的?”回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她瞟了瞟旁边的翟溪,心下奇怪,大师姐曾中途离开过一次,莫非是大师姐报的信?可大师姐离开的时间也不长是如何报信的呢?
御清神色复杂地盯着蒋梅:“刚到半日。”这个徒弟性情乖张,心术不正,罔顾人命,先前她出手打伤三个小师妹拒不认错,这次居然又打伤了毫无武功的陆世侄,再不能留她在派中了。
蒋梅被看得颇不自在:“师父…”
御清问道:“怎么啦?萱儿不好好待在府中,跑到总坛来有什么事啊?”
蒋梅这才想起正事,伸出食指指着王玮萱道:“师父,王玮萱她私自将本派圣物鸣鸿赠于一名男子,人证物证俱在,所以我和大师姐将她押回总坛听候处置,按照我派派规应当…”
“好了,”御清摆手阻止了她往下说,“我还道是什么事,原来是鸣鸿剑啊!不必大惊小怪的,鸣鸿剑本就是王家之物,萱儿想赠于谁便赠于谁,与派规无任何干系。”
蒋梅一脸不相信:“不可能!鸣鸿剑是我派圣物啊,怎么可能是王家的呢?”
御清沉着脸:“怎么?你还怀疑为师不成?”
蒋梅看御清生气了,连忙赔罪:“徒儿不敢,可是…”
“好了,你先退下吧!”御清再次不耐地打断她。这个徒弟真是越看越讨厌,当初要不是她苦苦哀求自己收她为徒,以自己的性子是断不会收她的,现在好了,处处惹是生非,唉,看来有些事就是不能心软啊。现在后悔已然来不及了。
蒋梅满脸不甘地看着御清:“师父…”
“退下!”御清越发不耐。连自己的命令都不听,日后怕越发骄狂。
蒋梅狠狠地瞪了王玮萱和翟溪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御清瞟了翟溪一眼,翟溪深知御清的脾性,知道她要说什么机密事了,连忙关上门窗。
御清赞赏地看着翟溪,这才是自己的得意大弟子,女清派的未来交到她的手上,可也。
王玮萱虽然人小,但也是十分机灵,看这样子就知道师父是有什么机密事要告诉自己和大师姐:“师父,怎么啦?”
御清疼爱地看着她:“萱儿,溪儿,你们一路上没碰到什么麻烦事吧?”
翟溪和王玮萱一愣,齐齐摇头:“没有啊!”
御清轻轻一笑:“那就好。”
翟溪与王玮萱一头雾水,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御清正色道:“溪儿,你觉得梅儿如何啊?”:
翟溪犯了难:“师父是指…”她怎么会不知御清的意思呢,师父恐怕是要把二师妹逐出师门了吧?可二师妹毕竟也和自己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真要逐出师门,那她以后…
御清道:“梅儿骄纵任性,罔顾派规人命,屡屡打伤无辜之人,断不能再留在派中。要做一派之长,断不能优柔寡断。溪儿,女清派交到你的手中,为师十分放心。”
翟溪不明白:“师父,您的意思是…”她探询地看着御清。
御清点点头:“对。师父准备让位给你,师父相信你定能将我派发扬光大。”
翟溪频频摇头:“不,师父,徒儿年幼,恐怕无法服众,您还是另选贤能吧!”
王玮萱一直在旁边听她们两人对话,心中的疑惑不由脱口而出:“师父,你为何会突然让位给大师姐呢?”
翟溪闻言也不由抬起头:“是啊,师父,您为何会突然决定让位?”
御清感慨万千,当初为了师父遗命,她不得不抛夫弃女接任女清派第二十三任掌门,她殚精竭虑地为女清派筹谋奔走,丝毫不敢懈怠,生怕辜负了师父的重托。如今一晃十二年过去了,女清派在她的精心操持下日渐壮大,且她也费尽心力培养出翟溪这个接班人,是该回归家庭的时候了。当初汲洛虽对自己万般不舍,仍然放自己归来,这么多年都不曾再娶,每每书信往来时都千叮咛万嘱咐的,如此深情厚意怎么能再辜负呢。她闭上眼,眼皮下波涛汹涌。
翟溪和王玮萱面面相觑,师父今天是怎么啦?是出了什么事吗?
王玮萱试探着小声叫道:“师父…”见御清不应,王玮萱小心翼翼地走到御清身边,慢慢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御清的肩膀,“师父…”
一不设防,被御清结结实实地抱在怀中,王玮萱吓了一跳:“师父,您怎么啦?”记忆中从来没见过师父如此失态的时候啊,师父是怎么啦?不知怎么地,一直以来,她每每看见师父难过,她也好难过。
御清失声叫道:“萱儿…”一时竟哽咽难言,热泪再控制不住似断线的珠子般不停往下掉。
王玮萱只觉得心痛不已,她有些手足无措,“师父,您怎么啦?”从来没见过师父如此痛哭,师父是遇到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