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蘅见他吓得这个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将那团血肉放到盘中,然后擦了擦手,说道:“死者的胃。”
谢绥脑子里又呼呼的冲出一个念头:那是胃?那特么就是胃?!
胃里面翻出一些奇怪的东西,萧青蘅还一一指出来:“这是早上吃的皮蛋肉丝粥,皮蛋还没有完全消化,这是……布条?”
胃里居然有布条?
“好啦,回去吧。”青蘅摆了摆手,见到谢绥正呆呆的靠在墙那里,脸色惨白,烛台上的烛油都滴到他那白玉般的手背上都没有发觉。
她或许没有想到,今天的这一幕,让一个风流倜傥世家流氓少爷,弯得差不多了。
以至于未来的日子里,每每有丫环脱光引诱他,绝色的,娇艳的,身材火辣的,他都会想到今天晚上的这一幕,直接就给吓软了。
离升学考试还一个月的时候,谢圭命开阳县令必须在半个月之内查明山长和季红娘的死因,否则便处罚他,最坏的结果是他这个县令不能当了。
萧大山给吓坏了,如果不当县令,就只能去大街上给人写家书,卖卖字画谋生了,这事情可真是非同小可,他家宝宝会跟着他一起受苦的。
书画课上,萧青蘅正在描一副人体图,突然一个身影坐在了旁边,她抬头,看到谢绥手里一个油纸包。
女孩的眼睛亮了亮,眼底有着明媚且真诚如火的光芒。
谢绥得意一笑,“小蘅儿,你是不是觉得今天小爷这身打扮特别的倾国倾城?”
女孩重重的点头,然后抢走了他手里的纸包。闻了闻,是卤牛肉的味道,开心的撕开了纸包。
“半斤?”萧青蘅若有所思,为啥只买半斤,我能吃得下两斤的,小气,她目光带着几分幽怨的看着眼前穿着一袭女校服,扎着双包发髻的谢绥。
还……小蘅儿?叫得这么肉麻,想把人给肉麻死?
谢绥扶了扶两边头顶的发包,“怎么啦?是不是被小爷这身惊艳了?”
纯纯的制服诱惑呢!小蘅儿,你快看看,是不是很有魅力,让你欲罢不能啊。快点到爷的怀里来,当爷的爱妾。
不过,小丫头片子刚刚那惊艳的眼神难道不是在看我?难道是在看卤牛肉?
萧青蘅愣了愣,没发现谢绥有什么不同,反正他一直都是这副流氓样。
旁边的柳茹倒是插话了:“姐姐,你是新来的吗?以前没有见过你。我和蘅娘是好朋友,以后你也是我的好朋友。”
谢绥见到柳菇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突然吓得一闪,眼底有寒光。一巴掌拍开她的手。
这怎么回事?刚刚柳大姑娘那手放在他肩头的时候,猛然的就想到那具女尸那双发白的爪子?彻体生寒啊!
“你……”柳茹脸色变了变,有些尴尬,她凑到萧青蘅身边:“蘅娘,你画的什么?”
“啊!蘅娘,你怎么画这个?”柳茹捂脸,好羞羞。
“什么?”谢绥探个头来,小丫头居然画春gong图,等等……这么刺激的画面感,为什么他好想吐……
萧青蘅又随手勾勒了几笔,把那裸体的男女身上的骨骼和器官给画了出来,看起来挺恐怖的。
“蘅娘,先生要我们画人物。”柳茹说道。
“这就是人物啊。”萧青蘅咬了一口卤牛肉,抬头,看到授课的夫子正一脸严肃的站在她的面前。
夫子拿起她的画,整个脸色都不太好。
夫子盯着正在啃卤牛肉的女孩,说道:“萧小姐,以后我的课,你还是别上了,我再也教不了你什么了。”
“嗯,好!”萧青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画皮画心难画骨。”谢绥哈哈大笑起来,“先生,您是确实教不了什么了,哈哈……”
下午是骑射课,因为在骑射场发现季氏小姐的尸体,很多女学生都不敢过来。
谢绥牵了一匹黑马走了过来,“要不要小爷教你骑马?”
萧青蘅牵了旁边的一匹白色的小马,盯着一身骑射装的少年,少年目光明亮,有几分倾城的爽朗迈放之气。
心想,谢流氓到底是走了什么后门,居然能在女学的教学区和寝室来去自由?她可不相信光凭谢流氓一身男扮女装就可以蒙混过关的。
女孩一跃上马,突然一愣,刚刚上马的时候,好像没有任何的压力,似是轻车熟路了一般。
马鞍上挂着箭袋,她试了试去拿弓,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谢绥坐在马背上,拿弓搭箭,“嗖!”的一声,箭矢直中靶心,少年笑眯眯的朝她抛了一个媚眼。
萧青蘅同样也弯弓搭箭,虽然没中靶心,但是也没脱靶,她一连射了好几箭,都没脱靶,甚至还有好几箭都离靶心极近。
谢流氓愣了愣,笑声清澈爽朗,像山间潺潺流下的清泉,透亮明净:“蘅儿,想不到你还有这潜质。爷真佩服自己!”
萧青蘅心想,你说我有潜质,你应该佩服的是我吧。
“爷真佩服自己的眼光。”谢流氓笑呵呵的说道。以后这小丫头就是自己的媳妇了,爷的眼光真心太棒了。
突然一支长箭从萧青蘅所骑的马屁股擦过。
马受痛,一声长嘶,冲入林中。
“哎!”谢绥也是一愣,刚刚那一箭不知是谁射出来的,这骑射场除了教习的教练就是他了,但是教练一直坐在外围喝茶。
耳边是嘶嘶的风声,马已经带着她跑入了密林深处,萧青蘅紧紧的伏在马背上,林中荆棘划破她的衣裙,露出见血的肌肤。
马蹄突然一扬,萧青蘅的整个身体被震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