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不禁在想,莫非是因为我们穿着道袍,所以他们十分敬重我们?
毕竟在我们老家村子,端公神婆都算地位很高,更别说像我们这种神职人员,看到我们这样,肯定是激动的很。
想到这里,我竟然有丝丝得意。
村民们将我们齐齐围了起来,用着奇怪的眼光审视着我们。
不等我反应过来,突然村民们的眼神逐渐变了模样,目眦欲裂的拿起手上的东西就往我们身上砸了过来。
这些村民手中,有的拿着锅碗瓢盆,有的拿着扁担扫把,齐齐朝着我们拍打过来。
我当时就懵逼了,这些村民是疯了吗?
我连忙后退了好几步,张泽文与我面面相觑,他们专门打的就是我和张泽文。
我们身后的白晓、张瑶以及张衡,都一点事也没有。
不过几秒钟功夫,不知道哪里又来了几个村民,拿着锄头之类的东西,齐齐冲了过来。
这个架势可不得了。
我整个人愣住了,毕竟村民是普通人,我可不能反抗。
我看了眼张泽文,连忙将张泽文拉扯到了村子外面。
果然,我们回到村子入口的地方,只要没踏进去,这些村民就不会上前。
此刻,张瑶他们三人站在村子里面,这些村民全然没有做出奇怪行为。
反倒是这些村民,虎视眈眈的看着我和张泽文,好像我们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我和张泽文面面相觑,张泽文紧紧皱着眉头说,:“好像不大对劲。”
我恩声点头,“是不对劲,他们看见我们跟看了仇人似的,咱俩都穿着道袍,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张泽文脸色阴沉,对于这个事情,也显得很无奈。
眼下只有张瑶他们可以进村子,要是这样的话,我和张泽文根本没办法进去。
“或许我们把道袍脱下来试试?”我试探性的问了句。
张泽文愣了愣,又仔细一想,似乎我这话有点意思,便点头答应。
我看着张瑶,让她帮着喊当地土地爷找两件衣服给我们,毕竟这附近想要去临时买衣服很难。
而我只带了两件道袍,一个普通的,一个天仙洞衣。
这些村民认得道袍,自然穿不得。
我和张泽文去了旁边的小树林,连忙将身上的道袍脱下来,张瑶给我们找来两件白色衬衣和西裤。
我和张泽文都愣住了,一脸懵逼的看着张瑶,“这衣服……有点一言难尽啊!”
张瑶也无奈的看着我们说,“土地爷手里就这两件衣服能够你们穿,好像是他儿子的衣服。”
眼下有的穿,总比没有强,我和张泽文也不好多说,三下五除二便将衣服穿在了身上。
张瑶见我穿好了衣服,整个人都惊呆了,眼神怔怔的看着我。
我不禁笑了笑,“怎么?是不是我太帅了,把你给迷住了?”
张瑶脸微微羞红,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细声细语的说了声,“感觉这种样子,和你以前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我好奇的看着她,张瑶娇羞的模样,更是让我有了极大的兴趣。
“什么不同的感觉?”我好奇问她。
张瑶满脸羞红的脸,眼神怔怔的看着我,显然对于这句话,让她有些别扭,很是不自在。
我故意干咳了两声,“看来是嫌弃我没以前帅了。”
张瑶听了这话,当时就着急了,连忙开口对我说,“才不是,我没这个意思!你哪有不帅,你自从长大之后,就特别不一样,给人很有特别的感觉,是和小孩子的你完全不一样。”
其实我也承认,自从喝下成长药,不仅仅是身体生了变化。
潜移默化的状态下,我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思想变得成熟,而且几乎是一夜之间。
虽然说从我阳寿来说,我才八岁多。
可是从身体和思想上来说,我已经随着药的成分,彻底长大。
此时的我,就是十年后的我,并无差异。
可以解释,这个成长药不仅仅是将身体成长,还同时让我心智成熟。
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大人。
张瑶说完这话,羞红着脸低下头,全然不知道该怎么直视我的眼睛。
张泽文站在旁边看在眼里,忍不住开口说,“陈天,你干嘛老逼着人女孩子说这种话,你不要脸,人姑娘要脸。”
我愣了愣,全然震惊的看着张泽文,“几天不见,你说话就这么毒了吗?”
张泽文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只是看不惯你越来越不要脸皮的样子,真不知道从来学来的。”
“估计是和爷爷待在一起久了,把他的不要脸全学会了。”我嘿嘿笑了笑,很是尴尬的回答。
此刻,张泽文和我穿着同样的衣服,看着他白衬衣打底,看上去略有些正气,说不上来的帅气。
这可和穿着道袍的他截然不同。
不过我和张泽文有个很大的区别。
我是短,他是蓄着长竖起簪。
“我觉得,虽然你穿着白衬衣,可是这型还是蒙骗不了那些村民,不如,把头剪了?”我试探的问了句。
张泽文果然脸色惊讶的看着我,对于我这提出的意见,很是诧异和不能理解。
全真教的道士而言,蓄起长是规矩,若是剪了就不是全真教的人。
这里面深层次的含义很多,虽然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可对张泽文却不是简单的事儿。
张泽文沉默不语,低着头沉思了一分钟,缓缓抬起头看着我说,“我对全真教也没什么执着的东西,反倒一直喜欢正一道的东西,不如就干脆剪了吧。”
我们几个人诧异的看着张泽文。
就连一直没有说话的白晓,也都眨巴着眼睛,极其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泽文问,“你确定你没疯?你可是全真教的当家人,你爹被抓了,你爷爷又化为妖人,你要是离开全真教,这样真的好吗?”
张泽文淡然的笑了笑,“一个头就能决定是不是全真教的人,那也太死板了。罢了,不过是剪头而已,没什么,你们带了剪刀吗?”
我包里的东西可多了去了,剪刀分分钟就找出来。
张泽文神色温柔的看着我说,“你来帮我剪吧。”
我愣了下,唯唯诺诺的看了眼白晓。
白晓的眼神直直散着凶狠的杀气,幽怨无比的眼神,看上去极其恐怖。
我就知道,这种情况下,白晓肯定想帮张泽文剪头。
不过张泽文一来就让我帮忙,这个,我肯定也不能决绝啊。
我只好拿着剪刀,小心翼翼的将张泽文头上的簪取下来。
他垂直的长搭在后背,看上去很是仙气。
我有些紧张的握着剪刀,一点点将他的头剪短,再修剪。
不过十来分钟的功夫,张泽文就剪出来了干净利落的型。
没了蓄簪子的样子,此刻的张泽文突然变得帅气了几分,看上去很是阳光。
张泽文本就阴郁冷漠的眼神,更让他浑身上下散一股致命的魅力。
白色的衬衫,更是将这份魅力无限放大。
白晓整个人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张泽文,嘴里不禁喃喃道,“这是剪了头而已,怎么跟换了脸似的。”
张泽文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看什么呢,赶紧去村里面,正事要紧。”
白晓顺势咽了咽喉咙,满脸欲念的看向张泽文,“我这千百年来见过不少帅的人,可你这样的还真是少见,张泽文,我们赶紧完婚吧!”
张泽文脸色瞬间阴沉,紧紧皱着眉头,狠狠瞪了白晓一眼,“正经点!净说些不害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