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瑶低着脑袋沉思了小会儿,“不过你说的这三大家族,至始至终,只有周管家一个人露过面,而这期间他们也没做过太明显的事情,实在有点奇怪。”
“说明他们在计划什么,这才是最关键的,如果说张净宗在他们手里,指不定为了帮助张净宗恢复能力,会把九十九个化生子给张净宗!”我突然脑子里出现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们所有人都想要阻止的是我爷爷,张净宗却是唯一能和我爷爷对抗的人,因为葫芦吸了这张净宗的黑气,对他对少有影响,如果这些人想要我爷爷的命,就肯定把九十九个化生子给张净宗吃掉,这样才能让张净宗变得更为强大。
三大家族的原本目的,就是希望张净宗一直管着道门,这样才能让三大家族过的逍遥自在。
我心里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之前周管家还会做点事情干扰,现在竟然直截了当离开,这才更让人觉得奇怪。
我下意识的朝着楼上走了去,见爷爷他们都在屋里,我赶紧把刚才突如其来的想法告知了爷爷。
爷爷听了我的话,陷入了沉思之后,语气严肃的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张净宗吃了化生子,那就和阴山派的人没什么区别了,不过确实能提升他的能力,现在要阻止是不可能了,我们面对的事情要解决的还有很多,现在只能在这之前,先把龙虎宗的道士们重新整顿,然后尽快到桃止山,之所以张净宗目前的势力大,也是因为他们有三大家族和阴山派撑腰,我们就只能把阴司拿下。”
我听到这里,莫名的觉得,整个规划极其恐怖,以前爷爷的目标,无非是推翻城隍庙,或者让我拿下龙虎宗掌教的位置,这些都还算有机会,并不算太难。
可是眼下爷爷要推翻的是整个阴司,要控制的是阴司最高统治者北太帝君。
并且,我们要面对的是张净宗手底下的道士,还有帮着他阴山派、三大家族的人。
爷爷见我一脸恐惧的模样,不禁呵呵笑了笑,“怎么了?觉得做不到?”
我尴尬的看着爷爷,“你若是让我当个十殿阎罗应试什么的,我还真觉得自己有这个可能。不过爷爷你说的这个,也太恐怖了。”
爷爷笑了笑,“小子,别担心什么,只要有谋略,不蛮干,自然有方法取胜,别忘了,你身边不是有个懂得谋略的人?”
“谁啊?”我满脸疑惑。
爷爷讳莫如深的看着我说,“那个给你葫芦的男人。”
我愣了愣,“不过他在我们家那边,要找他可不容易。”
“你想找他?那是不可能的,他们这种人主要都是在于一定关键上才会出来,就好比他早就猜到你会有命悬一线的时候,便让你拿了他的葫芦救了一命。”爷爷呵呵笑道。
“那他什么时候会来再找我?”我好奇的问。
爷爷却淡然的说了声,“不着急。”
我尴尬不已,爷爷这不是吊我胃口。
就在此刻,白晓忽然喊了声,“醒了!”
我和爷爷齐齐回头,床上的张泽文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我们在四周,隔了许久才开口说,“这是怎么了?”
人在昏迷的状态下,突然醒来是不会马上记忆起之前生的事情,会有一段空白期,自然对于我们的出现,他有点迷茫。
我连忙上前,此刻和白晓异口同声的喊了声,“你没事吧?”
我和白晓面面相觑,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我脑海里总是回想着孟婆对我说的那些话,这样一来,对白晓实在有点不公平,修道成仙就真的这么重要吗?从古至今,为什么大家都只想要这个?
我觉得白晓一点也没做错,凭什么让她来承担这个痛苦,就因为她不是人吗?
张泽文面色苍白的看着我们,“到底是生了什么事情?”
爷爷顺势上前走了过来,食指放在张泽文的额头上用力搓了几下,然后语气严肃的说,“你要是能站得起来,就赶紧打坐恢复气力,这一直躺在床上,四肢会变的酸软无力。”
张泽文嗯了声,便缓缓起身,坐起来五心朝上的方式打坐。
我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张泽文四周的五炁开始运转,将他浑身不断包围,来回转动五条不懂颜色的炁在逐渐回升,原本颜色略微暗淡,却在他打坐的同时,不断恢复成正常的颜色。
若不是拥有了龙气,我确实看不到五炁居然是这样的,也没想到打坐的效果,比我想象中还有用,显然刚开始张泽文的五炁薄弱,却在打坐的同时,不断变得深厚,不过几分钟就变得正常无比。
恢复之后,张泽文缓缓站起来看着我说,“对了,你没事吧?”
我愣了愣,这问题不应该是我来问他的吗?
我忍不住笑了笑,“你拿命来护着我,我能敢有什么事情吗?”
张泽文尴尬无比,“还是我太没用了,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能保护你。”
我听了这话,心里满满不是滋味,“泽文哥哥,谢谢你。”
张泽文只是淡淡的扬起嘴角,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别说谢谢,都是我爷爷做出来的孽,这事情本来就是我爷爷的错。”
如果不是去了阴司,我就真不晓得,其实张泽文的内心里,把他爷爷看的如此重要,内心里还是希望能和张净宗好好在一起。
我连忙转过头看着爷爷,“爷爷,张净宗这种情况,还能让他褪去妖气,重新变回普通人吗?”
爷爷突然陷入了沉思当中,“这个情况可以问问姜氏族人,他们通晓天地间所有的事情。”
我听了这话,立即看着张泽文说,“泽文哥哥你放心,虽然我不喜欢你爷爷,可是他也被妖化了,也许本意并不坏,你救我一命,我欠你一命,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爷爷变成正常人。”
张泽文微微扬起嘴角,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是我看的出来,他内心里很是开心。
既然张泽文已经醒了,爷爷便带着我们几个人赶紧去了龙虎山上,不少道士因为比试的时候受伤,都在天师殿养伤。
爷爷带着我们进入天师殿,召集着还没受伤的道士们在三清殿内进行逐一调整,爷爷将正一道的道士单独找出来,并且成立划分,让他们去寻找以前正一道的人,并且让他们找到之后,十天后前往桃止山汇合。
我心里一沉,爷爷这时打算把道士们全部转移到阴司的桃止山?
桃止山有鬼帝坐镇,莫不是想把桃止山变成临时的道门用地?
仔细想了想,这龙虎山虽然好,可是因为张净宗的原因,道教四分五裂明显,如果道士们在这里,不免受到一定程度的危险,如果全部转移到桃止山,不禁可以抗衡阴司,还能保护他们。
爷爷果然是个高人,太聪明了。
就在此刻,不远处赫然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瘦瘦高高的男人,男人微微扬起嘴角,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纸扇,“好久不见,看来葫芦已经用掉了了?”
我连忙上前,“你早就猜到了我会有今天,对吗?”
男人呵呵笑了笑,“话不可说尽,命不可算全,有些东西,你心里明白,还问我做什么?看样子,你们也是遇到难题了,说吧,希望我怎么帮你们?”
我愣了愣,这个男人真是准的可怕,我想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