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牛听懂了我的话,驮着我就往另一边的方向走。
镇子的路比我家平坦,不过这边人烟稀少,我骑着水牛走也没人看到。
水牛一路带着我走进了小道,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约莫走了百来米的样子,赫然有座土地庙在前,简单的用砖瓦建成的小庙,上面赫然写着‘土地庙’。
水牛将我放在此处,因为到了阴司的地方,水牛是无法进入,全靠我自己走。
我从水牛身上纵身一跃,直直往土地庙前走了进去,手持生死薄和判官笔,与阴司接轨之物,可以直接通往阴司。
进入的瞬间,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不过几秒钟,四周又逐渐显像,抬头是暗红色的天空,面前已然来到了当地土地庙前,四周站着两个阴差,我连忙上前,“请我鬼王府怎么走?”
这俩人见我,皱着眉头问,“来者何人?”
我顺势将生死薄和判官笔拿出来,这俩阴差瞪眼一瞧,吓得连忙跪地齐声喊道,“参加阳间判官!”
我尴尬不已,对于阴司这个随时随地下跪的习俗全然不习惯,连忙让他们速速起来。
这阴差开口告诉我们,“土地爷就在里面,大人可让土地爷带您过去。”
我朝着土地庙内走进去,古色古香的装饰,中间一张棕红色案桌,上有本地的《户籍册》,记载着本地的山川河流、人口牲畜、人员多少等等,棕红色的案桌前坐着一位老人,看上去约莫六十岁的年纪。
他见我走了进来手持生死薄和判官笔,自然晓得我就是阳间判官,毕竟整个阴司都晓得,有个小娃娃当了判官,我拿着判官的东西,又是个小孩子,稍微知晓阴司发生的事情,都知道我的身份。
这土地爷连忙起身上前,二话不说直接跪在我面前,“小的龙虎山镇邱土地参见陈判官!”
我尴尬的看着他,直接上前将其扶起身来,“别跪了,你能带我去当地鬼王府吗?”
土地爷愣了愣,“这……判官大人,鬼王府最近出了乱子,谁都不能进啊!”
“啊?为什么?”我很是疑惑。
土地爷眉头紧皱,“判官大人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鬼王府来了其他村里的鬼王,阴司本就极力追查此人,视为扰乱阴司秩序的罪人,如今已经将其囚禁在鬼王府,当地城隍爷亲自审判,估计这会儿就要行刑了!”
“这过来的鬼王是不是老妇人的模样?”我连忙追问。
土地爷思索了几下,“是,她当时先到我这儿来的,我带她去的鬼王府,我颇有印象。”
我听到这里,瞬间就明白了,奶奶现在的处境很是危险。
“哦,我想起来了,她跟我说她叫赵鞠秋,我问她为啥来这里,她说家里人都到这边来了,所以才过来的。”土地爷忽然想起来。
我愣了愣,这百分之百就是我奶奶了。
“快,带我过去。”我心里很是着急,要是奶奶真出了事情,我爷爷可就危在旦夕了。
土地爷神色犹豫,“可是这城隍爷正在断案行刑,怕是过去不好吧?”
我两眼怒斥瞪去,“老子是判官,他妈的区区一个本地城隍爷还敢挡我道?”
这话一出,土地爷见我生气了,这才赶忙带着我过去,在土地庙神案的两边,有的通道关口,前往阴曹地府的黄泉路,漆黑无比。
我们朝着黄泉路走去,这边的格局虽然和我们村差不多,不过建筑略风格却截然不同,我们那边相对于更为繁华,这边更为朴实。
穿过黄泉路的另一边则是专门的鬼王府邸,鬼王府邸并不大,只比土地庙大一点,全是红砖墙砌成,此刻重兵把手在门口,见我们走来,土地爷只好说了声,“我地位小,不可闯入,还请判官爷见谅,只能送您到这儿。”
我点头答应,自然明白土地爷都是听城隍爷指令的,若是得罪了城隍爷,他自然不会有好日子过。
几个阴兵见我走来,冷声说道,“城隍爷处理事务,闲杂人等不可入内!”
我冷冷的看着他们,用着极其凶恶的眼神故作强大的气势,顺势将生死薄和判官笔拿出来,“你们说谁是闲杂人等!”
这阴兵愣了愣,仔细看了眼我手上的东西,又将目光放在我身上,脸色颇有些尴尬,“判官爷亲临自然不敢懈怠,还请里走。”
阴兵们带路前去,城隍庙的格局与我们那里近乎一样,不过此刻走进去的时候,就见到我奶奶跪在地上,身上套着铁链子,根本无法动弹,那城隍爷穿着一身绿色官袍,气势汹汹的看着奶奶,“赵鞠秋,干扰阴司比试秩序,既然你跑到了我的地盘,阴司便让我来处置你,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奶奶面色阴冷,“呵,随便。”
话音落下,这城隍爷怒斥一声,“即刻剥去双眼,摘除心脏,锯去四肢!”
此刻,执行的阴兵齐齐上前,正要靠近我奶奶的时候,我连忙斥责,“住手!”
这城隍爷瞥眼看着我,暴戾恣睢拍案怒斥,“大胆!谁他妈的给你胆子肆意闯入我城隍庙!给我丢出去!”
给我带路的阴兵当时脸色阴沉,吓得浑身哆嗦,连忙开口,“大人,使不得,这……这是阳间判官陈天!”
奶奶听到这声音,猛然回过头看着我,眼神惊愕无比,没想到我会到这里来,若不是爷爷出事,我也不晓得奶奶差点就没了命。
城隍爷本来哈耀武扬威的,听到这话介绍,当时脸色就吓得愣住了,毕竟我的职位可比他高多了,在他之上还有司殿,而我在司殿之上,若是惹怒了我,一支笔就能断了他的命。
他自然是害怕,赶紧上前来到我面前,噗通跪拜在地,“小的知罪,竟然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判官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我眉头紧皱,极其严肃的说道,“把赵鞠秋给我放了!”
城隍爷的脸色颇有些为难,“大人,让我们执行的人也是你们判官府,这叫我如何是好?”
我心里一沉,跟判官府有关系,自然就和崔判官有关系,眼下也顾不得阴司律法,只想着把奶奶救走才是关键,我冷不丁的说道,“既然是判官府要求执行,那么判官府现在要求你放人,难道你敢违逆?”
城隍爷面色难堪,他自然晓得若是真放了我奶奶,他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可若不放人,他现在就可能没命。
左右都是死,城隍爷此刻纠结不已。
“陈判官,虽然如此,可赵鞠秋犯了重罪,这事儿我也为难。”城隍爷犹豫了半天这才对我说。
我二话不说,拔出法剑直直朝着奶奶面前走去,语气沉重的看着奶奶,“奶奶,得罪了!”
奶奶愣了愣,怔怔的看着我,“你要做啥?”
我拿着法剑直直将奶奶的辫子砍了下来,“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剪发如断头,已经断了头还有什么好继续行刑的?”
城隍爷整个人愣住了,连忙上前,“这……判官爷,使不得,你这是形式,并不是真的,那判官府怪罪下来那可如何是好?”
我冷冷的看着他说,“上面可没说这行刑形式到底是怎样,在古代这断了辫子就等于断了脑袋,她既然脑袋都断了,你还要刑什么?”
这话一出,整个城隍爷都哑口无言了。
“若是问起来,你就说断了脑袋。这样,你也没说谎,他们也治不了你罪。”我继续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