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送给黄署,不要让他发现你。”李仁的手指轻轻一松,信封落在刘朝阳的面前。
“我答应你。”
“好。”李仁优美地擎起刘朝阳的手,仔细地端详。
“你是个爱情美满的女孩,祝你好运!”李仁轻轻放下她的手,“希望你不要打开它,这是秘密。”然而,刘朝阳根本无法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关于这一点,李任比她本人还要清楚。
“一封信,从门缝塞进来的。”贾俊红把信举到黄署的面前,黄署歪靠在床上,他的表情平淡。
“拆开。”
“咦,没有字!”贾俊红疑惑地望着黄署。
黄署接过信。
“里面是一张白纸。”贾俊红眉毛轻轻蹙着。
“对了,没有字,这是此处无言胜有言,如果有字,倒是违背了这位好心人的意愿——”
“吴文胜!”
“完全正确,这位好心人打算告诉我什么呢?首先他必然了解我目前的处境和心情,因为我急于知道是谁暗算了我,那么,他是在暗示我……”黄署皱紧了眉头。
“也许我不会听从这位好心人的意见,按照他的思路去行事。”
足球选拔赛如期举行,今天是冠军争夺战,高二二对高二四,四班的阵容里没有黄署,这是意料中的事,然而,二班绝对主力吴文胜的缺阵却大大出乎包括主裁判肖士勇在内的几乎所有人的意料。
李仁和张立诚坐在一起,然而,今天的张立诚非比寻常,他是以教导处主任和高二二班主任的身份观看比赛的,这就更加刺激了二班的啦啦队的情绪,随着赖文琪公鸭嗓,二班的啦啦队疯狂地喊叫着,不知他们从哪里弄来几面破鼓,轰隆隆的鼓声,吓得女同学直捂耳朵,中场休息,双方均无建树,许国平却因为严重犯规被罚下场。
“娘**的,老子正不想踢呢,肖士勇这老小子偏心眼。”许国平骂骂咧咧地。
“李仁,看来四班的实力并没有因为黄署而受到影响。”张立诚忧心忡忡地。
“他们是强驽之末,我要把吴文胜换上去彻底冲垮他们的防线。”李仁胸有成竹地。原来,吴文胜的不出场是李仁的有意安排,一是显示二班的整体实力,因为李仁觉得黄署缺阵,二班即使赢球也会令人耻笑,他绝不做胜之不武的蠢事,吴文胜不出场可以相对拉平两队的实力,至少在外人眼里是这样,其实,李仁派许国平盯紧四班的二号人物——快马陈正军,并且嘱咐球过不能人过,不惜一切判罚,仅此举便可以大大削弱四班的实力,然而事与愿违,肖士勇的严明公正使许国平过早地被罚下场,形势发生逆转,他不得不换上吴文胜,至于第二手准备如今看来大可不必了,因为李仁断定黄署不会来了,然而李仁的判断又一次出现失误,终场前十分钟,四班的啦啦队在班主任史文海的指挥下沸腾起来,连一直不声不响的观众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边线附近,同时雀跃起来,黄署披挂上阵了。
李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赛场上的黄署生龙活虎一般,局势立即扭转,在观众的助威下,四班的攻势有如排山倒海一浪高过一浪,全队仿佛严重失血的病人重新注入了新鲜血液。在比赛还剩下五分钟的时候,黄署为本班攻入了关键的一球,啦啦队疯狂地吼叫着,李仁叫下吴文胜,低声吩咐了几句,吴文胜简直踢红了眼,他紧紧地盯住黄署,吴文胜假意铲球,脚却踢向黄署的右腿,黄署灵活地闪过,盘球、过人、射,又进了,二比零!吴文胜和黄署跳起争顶,吴文胜用肘撞向黄署的胸口,黄署又一次闪过,吴文胜摔倒。
***,你***敢暗算老子!吴文胜揪住黄署,一拳打过去,黄署的嘴角流出鲜血,他没有还手,只是鄙夷地看着对方,吴文胜恼羞成怒,再次挥拳,被人拉开,肖士勇跑过来,举起红牌。
“姓黄的,以后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看你还不还手。”黄署一动不动,脸上挂着一丝讥讽的笑。
许多同学站了起来,四班的队员困住吴文胜,全场变得死一般沉寂,这种无声的愤怒、谴责,使李仁微微感到吃惊。
“吴文胜,走!”肖士勇的声音很冷,吴文胜翻了一下眼睛,“还用我再说一遍吗?”
吴文胜从刘朝阳的手里接过衣服,往肩上一搭,满不在乎地走出赛场。
“黄署,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还手,难道你没有得过武术冠军吗?三四个人都不是你的对手,难道你……救我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吗?”贾俊红的语调里包含着气愤,她感到不平,为黄署也为自己。
“我不想趁别人的愿,如果吴文胜不是被利用的话,我可以堂堂正正地和他比试,我相信绝不会输给他。”黄署有些激动,
“你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我?”
“他们希望你不仅为自己,也为他们伸张正义。”
“问题没有这么简单,有些人巴不得看到我黄署动手、掉进他们的陷阱,我就像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早就想从学生会除掉我,但是拥护我的同学们绝不会答应的。”黄署逐渐缓和了口气。“你记得那位暗示我的好心人吗?你能猜到他是谁吗?”
“你应该感谢他。”
“不,感谢他的应该是李仁,当然我也感激他,如果不是那封别有用心的信,我也许会真的上了他们的当。”
看到贾俊红茫然的神情,黄署接着说。“暗算我的人不是吴文胜,我了解他,他也许会杀了我,但决不会暗算我,他是个需要别人睁着眼面对面地承认他强大的人。但是李仁会知道的,说不定,那封信……”
“不,不,绝不会。”贾俊红痛苦地摇着头。
黄署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他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本来他是有能力挽回这一切的,但是他是一个把爱情、执著、真诚看得比人格还重要的人。
贾俊红很苦恼。她不相信黄署爱她,即使是在同一个屋顶下看护他的几天里,黄署也表现出十足的正人君子的派头,没有回忆,没有倾诉……有的只是两颗坚闭着的心,她像一个护士,他是一个病人,有的只是护士与病人的关系,她主动看护他,他没说什么,她要走了,他还是没有一句话,他太坚强了,坚强得过火,仿佛那是应该的,他救过她,从沉沦的边缘,从死亡的涯畔,她至今保持的贞操难道不是他给的吗?可是她没有勇气还给他,她是个保守的女孩,他应该主动点,再主动点儿,也许一句话她就可以永远无憾地投入他的怀抱,并且永远偎在他的身边,然而,却是那么难。他们仿佛一对陌路人,却又那么熟识,却又觉得那么近,仿佛天涯海角的游子,甚至只要闭上眼,连对方想什么、做什么,都会知晓。
她需要体贴、爱抚,黄署不能给她,难道是因为她的拒绝吗?第一次约会,黄署很兴奋地拉起她的手,她却嗔怪地甩脱,黄署臊了一个大红脸,然而你就那么傻,难道你第一次拉起女孩的手就应该立刻得到对方的拥吻吗?她们不是妓女,如同初次学舞的女孩,需要男孩子的宽容,渐渐地,她们会成熟得令你惊讶,拒绝的背后是渴望,然而黄署没有等,他以后再也没有动过贾俊红,哪怕一个指头。
带菌人——地狱之梯_带菌人——地狱之梯全文免费阅读_第十四章自己的贞操难道不是他给的吗?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