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长风凝着她丧失全部力气颓坐在地上,他拿了毛巾系在臂上,屈膝蹲在她面前。
“宝贝?”
他伸手想要搂她。景心敏感的躲开,她摇头,打湿的长发挡住了她的面孔。
冷长风扯唇笑了:“你是我妻子。”
宋景心蜷缩身体,她垂目看到自己只着文胸内裤,慌乱的去抓掉在地上湿透的裙子。
“宝贝,”冷长风喊不住她,只好上前把她拥住,“景心!”
“别碰我!”
宋景心想躲,他两条手臂箍紧,不肯放手。
景心挣扎不开,双手捂脸哭出来:“我脏。”
“冷长风,我脏!”
她长久不说话,嗓子微哑。带了哭腔喊出来,冷长风只觉方才被她撞痛的心口有点隐隐作怪。
“宝贝,在我眼里,你是剔透的雪。”
他握住她的肩,要她转过来。手臂上的毛巾松开,碰到他的伤口,他手臂僵了一下。那怵目惊心的一道血口子,恰好暴露在宋景心眼前。
景心发红的眼睛盯着不动。
“冷长风……”
“不要紧,只要你能认得我。再多划两道也无所谓。”
他笑,脸颊隐现酒窝。打湿的刘海搭在他额头上,他像最深情的少年。
“看到你的眼睛有我,很值得。”
宋景心胸腔里酸涩苦痛,她垂目,手指想碰又不敢碰他的伤口。
“先洗澡,看着你这样,我难保自己下一刻还能绅士。”
他有意调动气氛,指指浴缸。景心愣在原地,不动。
“还是要我继续伺候你?”
宋景心嘴张了张。她摇头,蹒跚的走过去拉上帘子,在里头匆匆洗了就出来。
冷长风背着身等她,景心披上睡衣,望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他让她先出去,他身上湿透了,在这边淋浴冲个澡再回对面房间。
景心一个人躺在床上,浴室里传来细微的水声。她把蚕丝被卷在身上,强烈的不安令她无法闭眼。
这么多天,在她的印象里却只有那个夜晚的记忆。顾长宁的凶狠肆虐,脑中交杂的影像与眼前恐怖的场景重叠。隔着竹筐来回走动的运动鞋,发毛的白墙上晃动的身影,喘吁的声音,湿热的唇舌……宋景心咬着舌尖,她把蚕丝被拉高,将整个人都埋了进去。非如此不得安宁。
冷长风开门,看到床铺上高高隆起的蚕丝被。
他擦着头发的手顿住,眼神也凝滞。他把毛巾在头发上来回擦了两遍,顺手丢到椅子上,他走过去,拉下被子。宋景心的面孔已闷得通红。
她的眼睛像蒙了霜露的茄子,冷长风揉了揉她微湿的发:“起来,湿着头发睡,明天该闹头疼。”
宋景心看着他,移开视线去找吹风机。
他晃了晃手上的吹风机,大意是在问她找什么。
景心抿了抿唇,脸上浮出灰败:“我自己来。”
她去接,他抬高了手臂不给。
“宋景心。”他连名带姓的喊她。
他扭过她的肩膀,打开吹风机。热而干燥的风吹在脸上,景心死寂的心似乎也在复苏。
“已婚夫妇共寝一室,共用一床。我想你应该不会有异议。”
宋景心闻言立刻想要转身。他按住她的肩膀,手指穿插在她发间,温柔舒服。
“不得抗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