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后的日子里,唐青担心别人会发现沛林海的情况,所以反而不敢去看他了,于是他就乖乖的呆在营地里,每天跟着别人干点不轻不重的活,吃点不好不坏的饭,不过这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
那一日唐青正跟着博尔金氏,也就是这个铁木真的母亲(其实唐青是怀疑铁木真这个名字根本就汉族的小明小强一样很常见的名字),在羊圈里剪羊毛,突然从外面传来急促而尖锐的号角声,正忙碌的女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跑了出去。此时唐青已经稍稍熟悉这些牧民的生活,也听过不少号角,不过却从来没听过这种吹法,但是仅仅从那气氛和感觉中,却也能猜测到,有可能是敌袭。
果然,出去一看所有的男人都拿起了兵器骑上了吗,不少女人孩子也拿起了弓箭。而唐青,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是被夹在一群女人和小孩堆里,不由得有点尴尬。
其实这些牧民的女人干的活可能比男人还要多还要繁琐。至少唐青就知道当女人忙忙碌碌的时候,男人们却在外面骑着马跑来跑去玩一样轻松,所以被逼着在女人堆里干活的唐青这些天来也是忙来忙去累得够呛。
一般来说,新聚集的部落凝聚力和战斗力都不怎么强,所以特别容易引起别人的觊觎。不过这个一百来人的部落实在太小了,拖儿带女老人还很多。要说有别的部落这么快就跑来兼并,也没这么夸张。不过,事实比这还要糟糕,因为盯上他们的,是一伙流浪的马贼。
其实是从前一伙大马贼被消灭后的余孽,被赶得东逃西窜没处容身,全部加起来也只有四十多个战士,不过对于现在部落来讲,已经是很具有威胁的一股力量了。
因为现在部落加起来有一百来人,但小孩子很多,青壮男人却只有二十多个,所以面对马贼的时候,连女人也不得不拿起武器。
那马贼看起来风尘仆仆很是狼狈,但是一个个都很强壮凶悍。不过他们的首领,却是一个尖嘴猴腮带着厚厚胡子的干瘦男人,他们气势汹汹的冲过来,但是却想不到敌人这么快就反应过来,而且还全部藏在栅栏的背后用弓箭对准自己,不由得吃了一惊,但是他们也毫不惊慌,可能是因为他们看穿了这个部落的底细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既然这次偷袭显然已经失败,所以他们停下马步,很悠闲的在外面转圈,尽量给对手造成心理上的压力,以便下次再来。
那首领笑起来的声音真的难听极了:
“嘎嘎嘎嘎,难道说,你们的首领,居然是这么屁大点的一个小孩?”
原来,他惊奇的看见,这个部落栅栏后面首领的位置,却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铁木真。
不过他的对手,却坚决秉承了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的原则,抬手就一箭射中了这个干瘦马贼首领旁边一个看起来很凶悍战士的喉咙。
那战士措手不及,死也想不到为什么第一个目标会是自己,居然会在这样远的距离,就那样被迅若流星的一箭射中脆弱的喉咙。
马贼一方骚乱起来,正要强攻,但是这时候,天上两只大雕飞过,铁木真抬手对着天空射了一箭,不一会儿。被一箭穿在一起的两只大雕,扑得一下掉在中间空地上,扑腾扑腾的挣扎着,溅起一片灰尘。
鸦雀无声。
明显的,马贼们脸上首次显露出震撼和恐惧的脸色。
“撤!”
那马贼首领大叫一声,带领士气大降的众骑转身即去。
部落里发出一片欢呼,铁木真被当成英雄被众人抬了起来。
一旁的唐青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铁木真,射雕,马贼,都有了,即使和历史上那个铁木真不是一个,但唐青也有理由怀疑,这个小孩可能会变成另一个成吉思汗。
但是他的心里却怦怦跳起来。
杀了他,杀了这个未来的成吉思汗。
第一,这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第二,只有杀了他,未来才具有不确定性,拥有长生诀的自己,才能拥有更大的舞台。第三。。。。。。
不用第三了,如果沛林海能回来,肯定要杀这个铁木真报仇。如果沛林海不能活过来,那自己就不得不杀了他为沛林海报仇,就是这么简单。
“沛林海那个家伙怎么还米有复活啊!我都快等死了!”
唐青哀叹一声,老老实实剪羊毛挤奶去也,哦,也可能是准备食物,因为这些人肯定要举行庆功宴。
关于挤奶的问题,唐青觉得至少,要把酸奶的做法学会,马奶难喝死了,唯一有点味道的,也就是酸奶了。
部落里的人欢呼着,唐青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场欢呼和他没有半点儿关系。
他苦笑。
如果不是这个部落的产生源头就是他们沛林海的那笔财产,如果不是沛林海被铁木真杀死,也许他现在也会在欢呼的人群中罢。
但是在,只是冷眼旁观而已。
唐青又想起了那个问题:
一百天过去了,沛林海为什么还没有醒!
难道,所谓的百日胎息,不过是自己的幻觉?难道沛林海真的早就死了。
难道,自己以为自己没疯,其实已经疯了?
难道,自己就像那个孤独的在病源中挣扎的探险者一样,总以为死去的伙伴没死,所以把伙伴的尸体挖来挖去。
唐青打了个寒颤,不敢想下去。
他不知道,如果沛林海真的早已经死透,自己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也许,会因为这个打击而一蹶不振罢,因为这不是故事,这是一个陌生的蛮荒世界,这里没有警察,没有法律,没有文明。而他们不过是两个普通人,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在这里,他们没有尊严,没有保障,随时都可能伤残,随时都可能死掉。
这种情况下,他还敢像故事里一样到处乱跑吗?
唐青自认为从来就不是一个很有冒险精神的人。
这天的庆功宴,牧民很热热闹闹得吃东西,但并没有喝很多酒,因为危机还没有过去,所有人都没放松警惕。
酒宴过后,唐青扶着昏沉沉的脑袋回到自己的帐篷。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是,这些人还会给自己一个单独的帐篷。
为什么自己不但没有被杀掉,反而给了这么好的待遇。
他取下挂在壁面上的一把大弓,又从旁边取出一支箭架在上面,旋风般转过身来对着角落里一放,那箭支无声无息的穿过地上一个陶罐,然后没入土地完全消失不见,只在地上留下一个黑乎乎的小洞。
如果走进去看,会发现那个陶罐上到处都是穿透的小孔,但至今为止,这个陶罐仍然稳稳的立在那里,毫无破碎的迹象。而在陶罐后面的土地上,也留着密密麻麻的小孔。
“这些日子以来,我也不是全无进步!”
唐青抚摸着弓箭心道。
就在帐篷里对着地面练了一会儿控弦之后,唐青终于感到倦了,他打了哈切,出去打了盆水,准备洗完脚后睡觉。
当然,这里人都没这种习惯,这水还是唐青每天白天早就准备好的。脱下鞋袜将脚浸入冰凉的水里,唐青的目光落在那陌生的脚上,白晃晃的真耀眼,他的心里重重一跳,不敢再看,胡乱脱了外面的衣服,吹熄了灯钻进被窝。
但是,黑暗中,唐青又猛地坐了起来。
他想,他终于知道铁木真为什么没有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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