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手谁自己清楚,简宁自问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有点劲也仅限于提提米袋子搬搬大白菜,这要是说她一拳能把人打伤,那怎么可能?
她第一时间像先把陈北雁推出去再说。匕匕·····首·发
人可以无耻,但怎么能无耻成这个样?
但她还没动手,陈北雁先把他身的衬衫扣子解开了一粒。
“你干什么?”
简宁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倒退一步,警告陈北雁说“我可告诉你,这是在飞机,算公众场合,你要敢耍流。氓,我喊人了!”
陈北雁苦笑着说“这话说得,跟我耍过流。氓一样。”
简宁非常不屑的说“跟你没耍过一样!”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忽然把话挤兑起来,几乎同一时间想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貌似那会儿陈北雁和张英乙在客厅的沙发干的事,的确是带着一点耍流。氓的迹象。
陈北雁脸微红,简宁心里却是大为羞恼,越发觉得陈北雁这人口不对心,不是好人。
只是,陈北雁还是在休息室里把衬衫扣子解开了。
“你还解!”
简宁被他吓一跳,急的直跺脚“信不信我现在喊人?”
“你喊是了,这样别人都知道你再欺负我。”
陈北雁将衬衫解开扣子的部分朝两边敞开,说“我受伤不能全赖你,是我原本有伤。”
衬衫里面。左侧肋骨之下和小腹位置,两处洁白的绷带黏在那里,尤其是肋下的绷带,似乎还带着血迹。
简宁大吃一惊,问道“你真受伤了?”
“是啊,昨晚受伤了。”
陈北雁看看她的小拳头,说“我这伤真是多灾多难,刚刚捶我一拳吧,午推了我一把,还拿手机砸我一下,都跟这伤口有缘。”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简宁原本恨陈北雁恨得牙根都痒痒,尤其是误以为陈北雁讹她打伤他的时候,但现在看见了他身的伤,顿时明白,他还真不是虚张声势;再想想今天午在家的事,似乎陈北雁说的也没错,越发感觉自己不对,紧张的问“那你心在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飞机都有应急的小药箱,他快速的找出来,摆在陈北雁旁边的架子,说“要不要给你换换绷带?”
“应该不用,来的时候刚换的。”
陈北雁小心翼翼的把绷带拆开,掀着看了看伤口。
简宁也看见里面的伤口了,昨晚路小璐抹去的紫药水还有一些痕迹,一个血淋淋的圆形伤口嵌在陈北雁的身,看着十分凄惨。
“呀!”
简宁被这个伤口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倒退一步。
真心说,她的生活幻境还算安宁,哪里曾经见过这种类型的伤口,而且还带着血。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
陈北雁背转过身去,自己仔细查看一下伤口,发现问题不大,那种自愈的状况还在持续,之事刚刚被简宁砸了一拳,才又重新渗出一点血来。
简宁看着他的背影,尤其是他一下下滑动着的手臂,若有所思,小意问道“午,我推你出门之后,你回房间是不是也这样查看过伤口啊?”
“是啊,你看见我了?”
陈北雁回头安慰她说“没事,不用担心,是新伤还没愈合,过两天好了。”
简宁的脸一下红了。
她当时从陈北雁的房间门口经过,恰恰看到他坐在椅子的斜背影,还看见陈北雁赤着身,一根胳膊在那里一下一下的滑动,还以为陈北雁在那里自己撸管。
对陈北雁的印象差到极限,是从这件事开始的,不是这件事,她还不能把陈北雁看得那么不堪。
此时在飞机,无意看到了这个熟悉的背影和动作,终于得到确认,午的事情完完全全是自己的舞会,简宁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那么,如果这件事是误会,其余的事是不是也是误会?
简宁心里七八下的,她性格终究是那种直来直去的性子,有些问题搞不清楚弄不明白,心里很难受。
看着陈北雁在那里重新把伤口外的绷带粘起来,拐着弯问“对了,你午在我电脑下载那种东西,不会染病毒吧?”
“哪种东西?哦……”
陈北雁稍一思索,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解释道“没事,那是从我邮箱里下载的。你不知道,我刚接收一个公司,有个员工的电脑藏着一堆这个东西,内容还都是这个员工自己出演。今天把这些内容拷贝过来了,看了看,证实了一些事情。”
这听着像是正事啊,不像是陈北雁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在那里单纯的观看。
简宁忍不住接着问“那个能证实什么事?”
“证实这个员工跟她姐夫,也是原来公司的经理有一腿,还证实这个员工跟一些客户有一腿,最后还顺带着证实另一个女员工跟她姐夫……”
陈北雁说着说着,改了口,说“不给你说了,挺龌龊的,总之是有两个女员工,跟她们经理不清不白,然后还跟她们经理一起贪公司的钱。”
简宁心头一松,彻底把陈北雁的问题放下了,忍不住又问“这种员工太可恶了!那你准备怎么办?”
陈北雁笑了,系着衬衫的扣子说“凉拌!已经办了,今天午的事。”
简宁好的问“这不对啊,你午不是在家吗?”
陈北雁说“可我公司里不能只指望我一个啊,不还有别人吗?再说,我这样的也不能乱动不是?”
两人谈话恢复正常态,简宁想想自己今天对陈北雁的诸多误会,越发不好意思,看着陈北雁有个扣子扣得很不顺手,主动帮他扣一下。
谁知道,她手指刚刚触及陈北雁的扣子,休息室的们忽然被推开,邹怀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翠萍”
来找翠萍的这个一抬头,看见简宁手的动作,顿时一呆。
再抬头看看陈北雁,脸的肌肉是一哆嗦,有一种叫做恍然的东西在他脸蔓延出来,他使劲咽了一口唾沫,腆着脸陪笑说“您也在呢,那什么,我一会儿再来。”
他一溜烟的退出去,又把休息室的门给关了。
昨天晚挨了袁欣悦一顿揍,他和李军营都非常不忿,本想琢磨着怎么报仇呢,接到了顶头司的电话,严厉警告他一些事,禁止他再去骚扰简宁,一经发现,直接把他开除。
他当时那叫一个郁闷,完全搞不清楚怎么个情况。
现如今看见陈北雁,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指定是这个随随便便能抢了他旋转餐厅位子的年轻人,给自己的顶头司施了压。
在别的地方被挤兑,他邹怀广还无所谓,但要被河东航空公司除名,他这一辈子也算到头了,所以这下见到陈北雁,别说想报仇,连一个黑脸也不敢给人家。
他还想多混两年……
“邹机长有点怕你啊?”
简宁可不认为邹怀广是看见自己吓跑的,忍不住随口嘀咕了一句。
“可能看我长得帅。”
陈北雁很无耻的自夸一句,惹得简宁噗哧一声笑了。
………………
………………
跟简宁化干戈为玉帛,陈北雁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头等舱自己的座次坐下,想想这事,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
邻座的年人曾经说追人不是那样追,他认真的想了一下,其实自己真心不是想追简宁。
在自己现在是生是死还不明确的情况下,他不想再在更多一个女孩子的心里留下影子。
但是,无论如何,简宁的外貌都和第一世界里遇见的娘子一模一样,他总是不想最后看见的简宁对他不冷不热,乃至于冷嘲热讽。
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杯简宁送到身前的小桌子,陈北雁有些惊喜的抬头。
“记得你喜欢唐姐泡的喝茶,这种鸡尾酒想来你是不喜欢的。”
简宁柔声说道“可惜的是飞机没有好茶叶,只有这种袋装茶,你勉为其难一下,好不好?”
陈北雁展颜一笑,说“谢谢,这样已经很好了。”
现在,简宁能对他笑,能跟他好好说几句话,他觉得很好。
………………
………………
如果视线从陈北雁的肩头朝着斜后方看过去,直抵靠近舱尾的位置的话,不难发现,哪里也有一个宽大的座位。
座位坐着的一个人穿的有些古怪,头顶还戴了一顶帽檐很大的帽子。
当陈北雁稍稍挺身的时候,这个人会把帽子使劲向下压压,盖住自己的脸,生怕处呢北苑看到他一样。
但是陈北雁坐正身子的时候,这个人却会悄悄的朝着陈北雁的所在瞟来一道道目光。
这个人,陈北雁如果看见,一定能认出来,他不是别个,正是张泰然。
有鉴于河东省飞泰国的航班很少,三天来也只有这一班,不得不选择乘坐着个班次的张泰然有些意外于在头等舱看到陈北雁的身影。
“这么着急去泰国,一定是想解除头七盅吧?”
张泰然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只可惜,你还是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