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风不语,良久之后才闷闷道:“去哪?”
“回金府。”虽然步惊风只说出这两个字,但连灵玉知道他算是气稍平了。
步惊风纳闷的吩咐了车夫,马车随后径直向金府大门奔去。
回到金府,连灵玉立即去密室找连风。她出手杀了刘安瑞没错,其后五名武士可说是自尽,可另外两名一品武师可不是她杀的。但方才沙青所言,两名一品武师都死了,小狐狸不可能杀得了他们……
连灵玉进入密室,果然没有看见连风,她的心不由一窒。旋即转身离开密室,匆匆要赶出府!
才出院落,连灵玉便与匆忙归来的连风撞在一起,后者立即护住她道:“小妹这是作何慌张?”
“三哥!”连灵玉眼见连风无事,一颗心总算稍平。
……
屋里点着灯,连风解释道:“因为去商盟接任务,巧合遇到你出手对付平阳世子,顺手才解决那两名一品武师。”
连灵玉抱下行动后便一直蜷在她颈间休息的小狐狸,见它呼吸均匀。知道方才的速度于它消耗很大,只抱在怀里让它好睡。
连风见她不说话,心中忐忑,最终坦白:“我说,我说还不成么?知道你最近在京都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白日里三哥不能帮你,夜里希望能够保护你。所以入夜我便去了望鹊楼,你出来之后我一直跟着你。”
连灵玉抬眸:“三哥应该告诉我,这样我在行动的时候可以计划上三哥。”
“你,不怪三哥?”连风怔怔道。
“为什么要怪?”连灵玉疑惑:“三哥能保护我,我为什么要怪三哥?”
连风伸手抱住连灵玉:“没有就好。”说话间,他那紧绷的弦微微松下来。
“不过三哥的修为似乎在我之上了呢。”连灵玉轻轻一说。
连风那微微松下的弦立即紧绷:“嗯,因为要抵御寒毒的关系,我比以前越发勤奋的修炼。你事情多,自然修炼上要少了很多时间。”
“也是。”连灵玉靠着连风的肩膀,伸手抚摸在他的心脏处,感受到那里有一颗跳动的心脏,她才安心。
连风握着她的手:小妹,这一次三哥就瞒你一次。
“三哥可认得这枚玉佩?”连灵玉将夺回来的九龙阳玉递给连风问道。
连风细细一看,不确定道:“这是爹的九龙阳玉?”
“不错。”连灵玉颔首:“因为当初这块玉佩就是被我弄坏的,所以我记得最清楚。”
连风没有说话,等着连灵玉解释下去。
“将玉佩交给望鹊楼拍卖之人,定然知道我会去望鹊楼,这块玉佩他的本意就是要拍卖给我。”连灵玉大胆的揣测道。
“是谁?”
“明日我再去一趟望鹊楼便清楚了,今夜京都戒严,咱们还是好好在府里呆着。我去跟金叔说一声,三哥先歇着。”连灵玉心说那人既然引诱她去,这条线一时半会也不着急。
第二日,虽然京都昨夜出了命案。但对于寻常百姓来说,他们的日子照旧要过。除了出城被禁止,其余一切倒都正常。少数有特殊情况需要出城者,在详细说明了昨夜的出行状况等等,做了一番口供之后被确认没有问题者,也都被放行。
连灵玉一路往望鹊楼间被盘查了两次,不过都是例行检查。
待到望鹊楼,二掌柜东兴不敢怠慢她,连忙引她入天字号雅间。望鹊楼二楼是拍卖场,一楼和三楼却是食肆。
“连三少爷,您可是为昨日那九龙阳玉而来?”东兴因着连灵玉和步惊风的关系,也不藏着掖着。
连灵玉颔首:“不错,不知卖主是何人?可否一见?”
“这位卖主在给出玉佩后便留下话,若是连府中人要见他,他愿意相见。今日那卖主定会来取钱,连三少爷若是等得,可在鄙楼等候。若是等不得,待那人过来,这再差人给您报去?”
连灵玉寻思一阵,这才道:“我便在这儿等上些时候,倒也没什么要紧之事。”
东兴点头:“为表歉意,这一次望鹊楼做东。”
“去吧。”连灵玉微微颔首示意,明白东兴是希望她在步惊风面前美言几句。
不多时,东兴却去而复返。
“何事?”连灵玉微微疑惑问道。
“连三少爷来得是时候,那卖主正好来取钱,这会正等着。您看是请他上来,还是您去见他?”东兴心说也奇怪,这两方倒是来得凑巧。
“请上来吧。”连灵玉回道。
东兴颔首退出雅间,不多时便领了一名身披黑斗篷之人上了雅间。
连灵玉心有疑惑:这种时候,还把自己装扮成这般,难道出门就不怕被当成疑犯抓起来?
“二位请用茶,老儿先告退。”东兴引见了两人,便识趣的退出去。
那黑斗篷人在雅间的门关上之后,便解开斗篷。
“哐啷——”连灵玉手中的茶杯跌落,滚荡的茶水溅洒在她的手背上,烫出一块红晕。
眼前之人不是别人,却是司马瑜!竟然是司马瑜!
连灵玉缓缓吸了一口气:“抱歉,我没想到是司马世子。”
司马瑜眸光疑惑,有些狐疑的盯着连灵玉:“三少的手烫伤了。”
“无妨,不知司马世子是如何得到这块九龙阳玉?”连灵玉很快平复心绪问道。
司马瑜坐下身道:“令妹如何?”
连灵玉心中一惊,却探寻问道:“不知世子问家妹所谓何事?”
“不瞒三少,瑜对令妹一直倾心。连府此番际遇,瑜有心帮忙却无力回天。”司马瑜双眸诚恳,眼神中有隐忍的悲痛。
连灵玉隐忍心中的怒火,平静道:“世子有心,连府之事我自会周旋,不劳世子费心。”
司马瑜眸底掠过惊讶,但很快恢复常色道:“三少,这玉佩是我从一群乌坦人手中得来。这群乌坦人虽是商旅模样,但据我所知恐怕未必。”
“我说了,连家的事情不必你费心。”连灵玉口气森冷,这张伪善的面具她恨不得此刻就撕了他!但是她必须忍,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