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皓辰露出了一点怪异的苦笑,“你对我和对他果然是双重标准。”
“对,你在15岁的时候就和我订婚了,所以只要你在15岁之后和别的女人交往都叫出轨。以钧是在21岁的时候认识我的,他在21岁之前和别的女人交往属于正常恋情,我管不着。现在只不过是留下了一点后遗症而已,作为他的未婚妻,我有义务帮他处理好。而且他有了那么一点小小的黑历史,反而让我感到轻松了,不然我总会觉得我配不上他。”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荣皓辰简直是风中凌乱,哭笑不得。
“反正他做什么都对,我做什么都错。”
“谁让你是有前科的人呢。”她吐吐舌头。
荣皓辰无奈。
虐妻一时爽,追妻徒伤悲,果然没说错。
小奇洗完澡之后,就裹着浴巾出来了,“晓言妈咪,我妈妈真的不会死吗?”
“不会,她已经脱离危险了,明天我们就一块去看她。”景晓言抱起了他,亲了下他苍白的小脸蛋,带着他进了房间。
等他躺好,盖上被子之后,她就拿起故事书,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
这个时候,小萌和小琛也陆续洗完了澡,荣皓辰就在另一个房间里陪着自己的孩子。
“魔王爹地,今天发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小奇哥哥的妈妈在酒店里割脉自杀了。”小萌说道。
荣皓辰愣了下,“是不是把你们吓着了?”
“比电视上要吓人一点。”小琛做了一个鬼脸,“真没想到爸比在外面竟然有一个孩子。”
小萌垂下眸子,露出了一点悲伤之色,“小奇哥哥很可怜,他一生下来就有血友病,他妈妈每天都把他关在家里,从来都不让他出去玩。”
“最可怕的是他妈妈有抑郁症,经常在家里哭,一哭就是好几天,什么事都不做。他从三岁开始就要自己照顾自己了。他总是吃泡面,所以营养不良,长得又小又瘦。”
小琛双臂还胸,摇头叹了口气,“好在妈咪遇到了爸比,不然的话,她肯定会像小奇哥哥的妈咪一样,患上忧郁症,常常想要自杀。而我们也会生活的像小奇哥哥一样悲惨。”
对于他们而言,陆以钧就是救世主。
荣皓辰也不能否认这一点。
不管陆以钧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终究是救了他的老婆和孩子。
他欠他一份人情。
“很晚了,你们俩赶紧睡吧。”
给孩子们盖好被子,他就走了出去。
景晓言也回了房间。
小奇已经睡着了。
荣皓辰走到吧台前,倒了两杯牛奶,一杯递给她。
“今天一定累了吧,早点休息。”
“是很累,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更悲惨的人。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个不同。上帝就是这样不公平,他把所有的好都分给一个人,又把所有的苦都分给另一个人。”景晓言感慨的说。
荣皓辰的嘴角抽动了下。
他不得不承认,她的悲剧是他造成的。
倘若他没有被温泉山庄的事情左右,可以好好的照顾她,呵护她,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也不会落到要孤独一生的悲催结局。
“小奇妈妈的事,陆以钧打算怎么处理?”
“我很希望以钧能让她重新振作起来,他曾经治愈过我,有经验。”景晓言耸了耸肩,低低的说。
“你的骨子里有坚强的一面,所以你才能走出来。那个女人不一定会有。”荣皓辰说道。
她摇了摇头,她是靠着仇恨的支撑才活下来的。“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我也曾经想过,就这样死掉算了,一了百了。可是我心里终究是有仇有恨的,如果我就这样死了,没有脸去天堂见我爸爸。我要杀掉我的敌人,报仇雪恨之后再去死。”
荣皓辰握着杯子的手颤动了下,“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
“是你的错,可你也不打算改,还要一错再错。”她带了几分嘲弄的说。
荣皓辰喝了一口牛奶,把杯子放到了茶几上,“我已经习惯了你在我的身边,这个习惯改不掉了。”
“我刚好相反,习惯了你不在我身边,也改不了,怎么办?”
“那等你睡着了我再进来,等你醒的时候我就离开。”他像是在开玩笑,一双眼睛漆黑而暗淡,犹如窗外的夜色一般。
景晓言乌黑的眸子闪动了下,“人家说,男人都是一样,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我决定了要做那个你永远都得不到的女人。”
荣皓辰露出了一抹苦涩的惨笑,“你是在报复我吗?”
“就算是吧。”她皱了皱鼻子。
“好吧,你赢了,现在就赢了。”他举手投降。
景晓言有些哭笑不得,面前的男子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霸道的修罗魔王了,温柔的让她有点不能适应。
“修罗魔王,你怎么不高冷了?”
他铁臂一伸,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你喜欢我高冷一点?”
“才不是呢,我最怕冷了。”她撇撇嘴。
“我把遥控器放到你手里,冬暖夏凉怎么样?”他调侃一笑。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有点受宠若惊。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不回。”他一秒恢复霸道的表情,“你不在旁边,我睡不着,你就这么忍心看到我夜夜失眠吗?”
“我现在不是你老婆,是陆以钧的未婚妻。瓜田李下,我们应该避嫌。”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婚还没离成呢。”荣皓辰皱了下眉头。
“离婚证都打了,你单方面的复婚不算。”她哼了一声。
“没关系,我觉得算就行。你应该知道这几扇门是关不住我的,还不如乖乖就范,好好睡觉。”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她万般无奈,只能闭上眼睛,挺尸装死。
第二天。
景晓言煲了一罐乳鸽汤,又煮了一份燕窝粥,带着小奇去医院看望伊若初。
陆以钧照顾了她一个晚上,刚刚离开。
“伊小姐,我带了乳鸽汤和燕窝粥,吃一点吧。”
伊若初的脸色苍白如纸,“谢谢你呀,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