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母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下,竭力保持着平静,“我是凭直觉。”
“你是超人,还是有特异功能?”小琛冷冷一笑,满眼的嘲弄之色。
孙母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大人说话,你一个小屁孩子在旁边插什么嘴?”
荣皓辰深黑的冰眸里,一道凛冽的寒光直射过来。
“我的儿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谁敢过问?”
“又不是亲生的。”孙母嘀咕了一句,愤愤不平。
景晓言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了。
早上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小萌身上,根本没有留意到孙夫人做了些什么。
听儿子这么一说,确实很可疑。
“孙夫人,你最好先解释一下我儿子的疑问,直觉做不了你的挡箭牌。”
孙母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直觉就是直觉,没什么可解释的,我这个人一向都是靠直觉办事。你不要企图混淆视线,做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来,你应该被逐出荣家才对。”
“我被逐出荣家,你的女儿上位,这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吧?”景晓言反问一句。
孙母气的七窍生烟,“你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妈,人家可是很有手段的人,我弱不禁风,又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哪里是她的对手呀,没准哪一天就被她害的一尸两命了。”
孙静珊一边说,一边抹着眼角的泪水,真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你们家的人要是善良的话,五年前,我妈妈和外公就不会遭遇暗杀了。你们可别忘了,孙刚是杀我外公、谋害我妈咪的嫌疑犯。”
小琛的声音慢慢悠悠的,像一阵寒风,让孙家母女同时打了个哆嗦。
孙母差一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小屁孩子,你不要胡说八道,景家的事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大夫人微微震动了下。
没想到景家和孙家之间还有这层关系。
难怪景晓言对孙静珊恨之入骨,坚决不让她进入荣家。
“原来你们之间有旧仇啊,难怪晓言会这么冲动,做出傻事情来了。”
这话看似在替景晓言说话,实际上是给她定了罪。
景晓言哪能听不出来?
“我是很恨孙家的人,但我有自己的原则,冤有头,债有主,绝不会牵连无辜的孩子。”
孙母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犯了罪的人,都不可能乖乖承认罪行的。”
“就像你的丈夫一样吗?”景晓言反唇相讥。
孙母脸上一块肌肉狠狠的痉挛了下,“人证,物证俱在,你要还不肯认罪的话,我就只能报警了,让警方来处理这件事。”
“我同意。”景晓言摊了摊手,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大夫人敲了下桌子,“行了,都不要说气话了,家丑不可外扬,荣家的家事向来都是内部处理,绝不能惊动外人,让他们看笑话。”
小琛瞅了母亲一眼,有点犀利之色从眼底悄然闪过,“妈咪,抽屉里的袋子你见过吗?”
“没有,从来都没见过。”景晓言摇摇头。
“那就把这个袋子拿去做指纹鉴定,如果我妈咪没有碰过,上面就不可能有我妈咪的指纹。”小琛一本正经的说。
孙母捧着茶杯的手微微的收紧了,“如果她戴着手套,就不可能留下指纹。”
“只要妈咪在房间,我就在,如果她戴手套,我一定会看到的。”小琛说道。
“你是她的儿子,又是个小孩子,谁知道你会不会撒谎,你的证词根本就不可信。”孙母撇撇嘴。
小琛勾起一边嘴角,笑的阴沉,“孙家奶奶,你在担心什么呢?如果有人想要嫁祸给我妈咪,那她的指纹很可能会残留在袋子上,如果袋子上只有孙奶奶你一个人的指纹,那就有蹊跷了。”
一道极为阴鸷的寒光从孙母眼底闪过。
“你一个毛都还没有长齐的小孩子能懂些什么?”
“我虽然年龄小,但智商高。”小琛双臂环胸,极为凝肃的看着她,眼睛里的批判之色,犹如一把利剑,让她心里发毛。
她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必须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景晓言,你不要拿一个小孩子在前面当挡箭牌,自己躲在后面像个缩头乌龟。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还妄想逃脱惩罚,简直就是做梦。”
景晓言十分的平静,表情淡定如风,“孙夫人骚安勿躁,人在做,天在看,我相信真凶一定逃不掉的。”
荣皓辰把阿凯叫了进来,让他带上手套,把袋子放进密封袋,拿去做指纹检测。
一个小时之后,结果出来了,手袋上有两个人的指纹,一个是孙夫人的,一个是陌生人。
经过指纹比对之后,确定是早上打扫房间的服务生。
这个服务生打扫完房间之后,就离开了度假村。
很有可能是畏罪潜逃了。
孙夫人撇了撇嘴,“你应该回去检查一下有没有丢东西,很有可能这个服务生是想偷东西,所以动了这个袋子,但看到袋子里是没用的草药之后,就放了回去。我拉开抽屉的时候,看到里面很乱,说明是被人翻动过的。”
“有这个可能。”大夫人点点头。
她在心里是认定这件事就是景晓言做的。
她跟孙家有仇,肯定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孙静珊生下荣皓辰的孩子,来威胁自己的地位。
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打掉孙静珊的孩子了。
“虽然我不想怀疑晓言,但整个度假村里,唯一有作案动机的人就只有她了。”
“就是她,除了她,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会恨静珊和孩子了。”孙母瞪着景晓言,凶神恶煞,恨不得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喝光她的血。
大夫人喝了口茶,声音低沉的传来:“晓言,如果你拿不出确切的证据,证明自己无罪,我就要按家法处置了。”
荣皓辰哼嗤了一声,“大伯妈,你还没有权利执行家法吧?”
按照荣家的家规,只有执掌人和主母,继承人和少奶奶有权利执行家法。
大夫人额头上一根神经抽搐了下,“我好歹也是家族委员会的成员之一,主母不在,我有权利代替她处理家务。”
“哪一条家规规定的?”荣皓辰的声音虽轻,语气却十分的冷冽。
大夫人沉默了。
孙母见她镇不住场子了,赶紧向女儿使了个眼色。
孙静珊倏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掏出了口袋里事先准备好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