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皓辰未置一词,像是故意在卖关子。
“去给我泡杯咖啡。”
她狂晕,“我又不是你的秘书?”
“你是我老婆。”他坐回到了大班椅上,嘴角噙着一缕狡狯的笑意,似乎笃定她一定会乖乖去做。
景晓言连做了两个深呼吸。
只要能甩掉天煞孤星这顶黑锅,她忍了。
去到他专用的咖啡间,她现磨了一杯蓝山咖啡,端到了他的面前。
“好了,大少爷,可以说了吧?”
他铁臂一伸,勾住她纤细的腰肢,把她拉进了怀里。
她花容失色,惊觉上当受骗,猛地推了他一把,挣扎的想要站起来,但他强悍的力道,如何抗争的了?
“别动,呆瓜,让我抱一会。”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低、很沉,没有了从前的霸道,反而有一种恳求的意味。
她严重怀疑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
荣皓辰就把脸埋进了她的颈项里,深吸了口气,像个缺氧的人,贪婪的吮吸着她甜美的气息。
从游艇回来之后,他有好多天没有见到她了。
枕边空荡荡的。
心里空荡荡的。
有种说不出的空虚寂寞冷。
她僵住了,他不动,她也不敢乱动,唯恐惹火了他,让他兽性大发。
“你……不是要告诉我真相的吗?”
荣皓辰没有回答,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柔软的薄唇在她的脖子上游弋开来,密密麻麻的烙印上他的痕迹。
她有点晕晕乎乎的,他的吻,没有了从前的粗暴和蛮横,也没有可怕的侵略性,只有温柔,难以形容的温柔,让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不真实了。
他的唇慢慢的移了上来,覆上了她的小嘴,气息变得急促而火热,仿佛沉沦在了她诱人的芬芳中。
她闭上了眼睛,没有回应他,只是像一团棉花,瘫软在他的怀里,任凭他予取予求。
许久之后,他才慢慢的放开她。
“呆瓜,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他的眼里饱含着晴欲,声音低迷的像呼吸。
她迷迷糊糊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露出了一丝怪异的苦笑,他记得很清楚,在她进门之前,是八天九小时四十五分钟。
他明明不喜欢她,明明很讨厌她,可是,她不在的时候,心就像被挖走了一块,空得难受。
或许,讨厌也是一种会上瘾的体验吧?
毕竟除了她,没有任何人能搅乱他平静的心湖。
“你对我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她喘了几口气,慢慢的清醒过来。
她爱过他,热烈的、不顾一切的爱过。
他曾经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而现在是最不需要的。
食之无味,弃之也不可惜。
“那个为博你一笑,可以做任何事情的景晓言已经死了。
他的胸口掠过了一阵痉挛,“你现在爱谁,陆以钧吗?”
她推开他,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望着远处苍茫的天际,声音仿佛也是从那里传来,缥缈、低迷而苍茫,“他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天使,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家人之外,对我最好的人。”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眼前的男人,只能同甘苦,无法共患难。
一旦她不再美好,他就会百般的嫌弃她,毫不犹豫的抛弃她。
她已经看清了这一点,绝对不会再傻到在他的身上浪费一丝的感情。
荣皓辰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四肢发冷,手脚冰凉,“我不能改变过去,但我可以……弥补你……”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打断了,“不用了,如果你愿意放了我,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她的脸上是一种万念俱灰的神情,仿佛冰从眼睛一直凝结到了心底。
那决然的声音撞进了他的灵魂深处,绞动了他的神经,让他的五脏六腑全都抽搐起来。
“你想走,就祈祷我早点死吧。”
他赌气似得,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一道阴鸷的寒光从景晓言眼底闪过,“你不成全我,也别指望我会成全你和孙静珊,我们就鱼死网破好了。”
愤愤地丢下话,她转身走了出去。
荣皓辰俊美的五官在极度的沮丧中扭曲了。
他感到无所适从。
她就像只刺猬,蜷缩成一团,把锐利的尖刺对着他,一旦靠近,就会被扎得遍体鳞伤。
景晓言从大厦出来,才想起牡丹园的真相还没问清楚。
但她不可能回去。
周三,他肯定会去茗言的,怎么可能放过奴役她的机会?
到时候,再问个明白。
正要上车,手机响了,是王一凡打过来的,约她一块吃午饭。
她开车去了购物城的法国餐厅。
王一凡穿了一件香奈儿的长裙,坐在窗边,拿着手机自拍着。
看到她进来,挥了挥手,“晓言,这边。”
景晓言走了过来,微微一笑:“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约我吃饭?”
王一凡撩了下耳边的秀发,“我现在只在周末做直播,其余时候就收收租,享受人生。”
她的手指放到了一旁的手袋上,这是她新买的lv,本年度最新款。
景晓言笑了笑,“你现在是由网红主播转行做包租婆了?”
“当包租婆真好呀,完全就像米虫一样,什么都不用做,除了数钱。”
王一凡端起桌上的红酒晃动了几下,满副炫耀之色,她相信这样的生活,嫁了穷屌丝的景晓言是根本体会不到的。
其实,景晓言也喜欢无忧无虑,清闲淡泊的生活。
她曾经以为自己的未来就是白天坐在绣架前,安安静静的刺绣,晚上相夫教子,却没想到会如此的悲壮惨烈,活脱脱一出狗血的苦情剧。
“难怪人家说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生命,嫁个好老公,真的挺重要的。”
“可不是吗?”王一凡得意的挑眉,她听出来了,对方是在感慨自己的婚姻不幸呢。
她切了一块鹅肝,吃完之后,转到了正题上,“你和宇都的公孙总关系是不是挺好的?”
“只是同事而已。”
景晓言耸了耸肩,端起酒杯,正要喝,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外面慢慢腾腾的走了进来。
“真见鬼!”
她从喉咙里咒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