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做到的?”连一直淡定的指挥家看到刚刚方敦进入战场大厅的表现也忍不住将脸贴到监控屏幕上睁大眼睛喊到。
方敦刚刚在不到三秒的时间内就打光了FN2000里的全部三十发子弹,然后大厅里半隐藏在掩体后的七个靶牌便一个不剩纷纷倒地,他似乎用枪口画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然后便将这七个目标一个不剩的穿在了这条线上一般。
从指挥室的显示器上看来,方敦这一动作干净利落毫无凝滞,他从推开大厅大门那一瞬间就将枪口对准了门侧后方的人形靶牌开始射击,然后枪口朝另一面转向时手里的扳机一直都在连续的击发开火,貌似掩护般的火力点却恰好经过了大厅内环绕错落分布的其他靶牌,当所有靶牌倒地的时候,方敦FN2000里的子弹也彻底打空,正当他准备掏出别在腰间的伯来塔92F的时候,却身体摇晃了一下,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这一瞬间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指挥室里每个人都面面相觑,哑口无言,直到监考官从通讯器里报出:“测试者‘海豚’,七分零五秒,中途倒地结束测试,余靶十五个,扣时七分三十秒,最后成绩十四分三十五秒,合格。”才有人开始议论着
“这算什么回事?才开了几枪,跑了两百米就昏倒了?”
“不会是有什么病把?我有个表弟脑袋里就长了个肿瘤,有时候就会这样莫名其妙的昏倒。”
“嘿,反正这小子过关了,不得不说还真出乎我的意料,真是个神奇的中国人。”
......
方敦躺在冷清清的医务室里,发现头上还被压上了一个冰袋,他眨了一下眼确认了自己的状态,除了脑袋里还有一阵阵的低鸣般的胀痛,身上并没有其他的妨碍,他想起来刚刚的测试,最后那一刻当他进入最后的考区之前,他已经开始头脑嗡嗡作响,在开始组装枪械的那一刻起,他就如过往将临大事一般,将注意力全部集中起来,那时候他总是能够感受到时间流逝产生的凝滞感,整个身体仿佛都变得僵硬而沉重,连眼珠的转动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但是这样总能帮助自己面临紧急的情况下做出合适的应对,他也和身为大学生的兄弟王坚强讨论过自己这种现象,王坚强跟他解释说,很多运动员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都会产生这种时间变慢的感觉,那一刻神经反射和肌体反射会达到相当程度的提高,那时候感觉就像蜂鸟一样,因为蜂鸟每秒可以扇动翅膀七十多下,在空中可以做出三个转向,其他的动物在它的眼里都是慢动作一般,所以科学上被称作为“蜂鸟效应”。而方敦知道,自己今天被这什么效应给累得不轻,加里森先前对他所说的一番话让他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所以在今天的武器考核中,他想努力的证明自己能够通过考验,成为队伍里的一员,然后活着完成任务回到外事局。考核一开始他就让自己高度紧张,在组装枪械和不断调整着方式射击的过程中他就一直没有松开过脑袋中那根无形的弦,通过走廊时那个几乎错过的靶牌更是让他将自己逼到了极限,虽然短短七分钟的时间,对于方敦而言却犹如熬过了火烤般的一个小时,所以在最后冲入第三阶段考区的时候,他的眼中已经开始出现一条条乱窜的金线,头顶更是仿佛有个大功率的吸尘器在头上运作,想要将他整个人给吸上去一般,他急不可耐的将大厅内的靶牌一个一个清除掉以后,已经无力再去重新装载子弹,只有下意识准备掏出腰间的手枪继续下一个房间,但是终于抵挡不住脑中疲惫的沉重感,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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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海豚,感觉怎么样?医生刚刚说你没事,只是睡眠不足,疲劳过度。我知道你可能是对这次行动觉得有些紧张,我当初第一次有任务的那时候也这样,总是神经兮兮的,我曾经还晚上抱着枪睡觉,然后半夜走火,砰!差点没闹到军法处去。相信我,你比我那时候表现好多了。”加里森推开病房门大喇喇地坐在方敦身边说到,不过因为没有其他病人的关系,他故意把嗓门放得很大。
“谢谢你加里森,你说的对,我太紧张了,我想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方敦看着故作轻松的加里森感激地说。
“嘿,你知道嘛,这次你表现的太惊人了,虽然你最后...”加里森耸耸肩“但是你还是通过了射击考核,要知道你最后那一下子把我们都给震住了,七个目标一下子就被你全部干倒了,到底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想我还是蛮有天分的,哈哈!”方敦自己回想起来也觉得有些得意。
“好家伙,你的天分让我赚到了三百万美元!”加里森得意的对方敦说“那些犹太人开出了赌局,赌你过不了测试,只有我往你身上下了十万美元注,一赔三十,哈!”他挥舞了一下拳头“那些混球为了轻视你付出了代价!”
“谢谢你,伙计!”方敦很认真的对加里森道谢。
“我相信你,你能挺过来,看看你,没事了就赶快把你的大屁股挪到外边去。今天我赢了钱,那些家伙狠狠宰了我一笔,今天除了啤酒和香烟,还有一些上好的威士忌和大麻,空运这些东西还真不便宜,快出来陪我们快活快活。”加里森说着就将方敦从病床上拖了起来。
医疗区外的空地上比昨夜还要热闹,营地里的高音喇叭放着Lmfao的Shots,四周摆放了几个燃烧的空油桶,佣兵们全部都围在了一起,除了几个犹太人和***教徒聚在一起谈笑,其他人都在大口喝着酒水,时不时拔上一口烟草,晃动着脑袋跟着节奏跳起来。
“嘿!看谁来了?”加里森大声喊了一嗓子。
人群都看了过来,不知道谁吹出了嘹亮的口哨,马上有人笑着喊到:“烟壶,给你垫底的家伙来了,酒准备好没有?”
在枪械测试之前这些佣兵就约好,谁的成绩垫底就要接受“军帽惩罚”,就是将啤酒全部倒入一个钢盔中由失败者一口气喝完。今天出人意料的完成测试的方敦无疑就是这个倒霉的家伙,所以本来处于垫底位置的烟壶拿过了满满一钢盔啤酒递给方敦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跟着起哄:“喝光!喝光!喝光!”
不远处的指挥家端起酒杯笑着隔空对方敦敬了一下,身后的加里森拍拍他的肩膀,方敦觉得心里一阵暖意涌上来,也顾不得脑袋还有点沉重,端起了钢盔,咕嘟咕嘟大口喝起来,但是没喝到一半,方敦已然觉得胸腹中被涨得噌噌反胃,灌入胃中的啤酒在肚囊里由于气体的挥发反涌上来,方敦顿时觉得喉头一阵难受,放下钢盔呕吐起来。
这一举动却引起了所有佣兵的欢呼,有人高喊着:“他又吐了!他又吐了!加里森赔钱!这把可是我们赢了!”
这时指挥家走到方敦身前,用只有他和加里森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不要对先前我们的态度有意见,在一个小队里每个人的表现都会决定队友的性命,你也不希望把后背交给一个白痴对吗?今天你干的不错,伙计们都接受你了,欢迎加入背叛者小队!”
这时这些佣兵一个个走上前来,有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的挠了一下他的头发,还有的和他握了下手,分别报上了自己的代号:
“烟壶”
“止痛药”
“萨满”
“大艾尔”
“瓶中船”
“曼巴”
“箭猪”
“精神病人”
“格涅沙”
“备胎”
“骆驼”
......
这时先前差点与方敦不死不休的高加索人“油壶”也走了过来,他指着方敦的鼻子说:“明天的格斗测试,你可不许用沙子!”他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也不许踢人的蛋子儿!”
这话惹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方敦就势握住了指向他鼻子的手,然后和油壶肩膀相靠了一下,行了一个刚刚从曼巴那里学会的兄弟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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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者训练基地第三天。
一大早队员们进行了常规的跑步热身,这次没有人再用不屑的目光看着远远落在后面的方敦,反而有人吹着口哨跟他开着玩笑:
“嘿,海豚,你有女朋友吗?她是不是经常抱怨你时间不够?”曼巴回过头来冲着方敦大声问。
“才不呢~人家有七分零五秒。啊~!”巴西人“花栗鼠奇皮”学着方敦的口气说完假装昏倒在沙地上,引得周围的队员一阵哄笑。
方敦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本来以他的性子肯定要反唇相讥,但是这种情况他根本就没有大声说话的力气,只是从假装昏倒在地上的奇皮屁股上踩了过去表示自己的不满,后者一翻身爬起来就要去扒方敦的裤子,被方敦急忙闪开,奇皮一看没有得手只冲着方敦做了个鬼脸然后加快步子又跑到队伍前面去了。
热身结束的时候,队员们发现指挥官霍利菲尔德已经站到场地中央,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身边拿着测试记录的监考官确认好人数后,霍利菲尔德将军用他低沉的声音对所有人说道:
“不要以为今天的格斗测试根本不重要,我会根据你们每个人的表现给你们在任务中安排合适的位置,因为我们这次是潜入行动,目标方警报响起的时间越晚,你们生存的几率就越大,所以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拿出点实力出来,为了整个行动,为了背叛者小队!”
下面所有队员都跟着整齐高呼:“为了背叛者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