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奋战,只将自家一柄利剑舞得更甚,期望可以击退了这几个大敌。(..)可任凭曲逸如何实力,只不过将那几人逼退了数丈而已。待得他收剑遁飞,那几人便又追杀上来。
曲逸万般无奈,如此打打跑跑,没飞出百里,已经越发的疲惫。他暗忖不妙,大喝一声道:“我乃幻海云霄峰弟子,不知各位可是噬灵族的道友,为何苦苦相逼?”
那几人却是不以为然,冷冷道:“且不管你是哪里的弟子,只要到了噬灵族地界,就由不得你了。”
曲逸轻喝一声,他知与这几人言语也只是枉然,只恨道:“自家学艺不精,看来这一关是躲不过去了。”
但无论如何,他也绝然不会轻言放弃。曲逸猛吸一口气,自家真元再次盛起,催得剑光呼啸,大有撼天动地之势。可是他早就支撑到了极限,此刻便是他的身躯也难以再次承受星芒破月剑诀带来的超负荷。
骨骼“咯咯”作响,似乎在下一刻就会断裂开来。而曲逸却是一脸毅然,丝毫也不显现出自家的不支来。绾玉在一旁,不由地心中做紧。他离曲逸最为接近,故而更能感受到曲逸身躯四周的重负。只见他腾转飞刺,每一道看似简单而又飘逸的剑光都蕴含着曲逸生命的透支。绾玉不忍地看向曲逸,真希望曲逸可以丢下自己,独自拼杀出去。
却在这时,那一直未出手之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一阵波动传来,只将曲逸身躯一颤,险些就失去了平衡。他连忙稳住身躯,将自家利剑挡在身前,生怕那围在四周的四人趁机杀上来。
可是,那四人不但没有杀上,反而纷纷退却,只列到了一旁,静静地看着曲逸。
曲逸微微舒缓一口气,他手臂隐隐颤动,开始连剑柄也拿捏不准。只是他仍旧冷冷地看向那五人,没有任何的惬意。
“不错,你一个风清之辈,既然可以抵得住我手下四人的齐攻。果真令我刮目相看了。”那为首一人喝退了自家手下,却是与曲逸说起了话来。
曲逸冷哼一声,厉声道:“莫说那四人,便是你也一同杀上,我也不怯。只是,你也需小心,莫让我逮了机会,将你宰杀!”
曲逸声势赫赫,倘若换做他人,还真就被吓住,退却而去。可是眼前这几人亦不是善辈,且不说那四个下手都是风清之境,光是这为首一人就让曲逸看不透彻。
那人淡然一笑,带着几分戏谑与不屑,只将他那铁青的脸庞一拧,道:“果然嘴硬。不过你心里也清楚,要想活着离开,已是机会渺茫。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曲逸啐了声道:“还不知你是哪里来的狂徒,与有什么交易好做?”
曲逸语气甚为不和,那为首之人却没有动怒,倒是一名下属喝道:“你这妖孽,我暗蜃岂是你可以污蔑。且吃我一锤!”说罢,那已退却到一旁的汉子提了玄黑的铁锤迎面就挥了过来。
却听“放肆!”,那头目一声冷喝,直叫那擅作主张的汉子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连忙抽身退后,惊恐地朝着那头目俯身道:“大人饶命,小人只是想……”
他话到嘴边便没有再说下去,他心中明了暗蜃之人倘若做错了事,切记不可狡辩。他低着脑袋,怯怯地等候着那头目发话。
那头目阴森森的眼睛突然一转,喝道:“没用的东西,就你们这般也想进暗蜃!”然而他虽是恼怒,却又将自家怒火压住,转向曲逸道:“我钦佩你的不屈不饶,也才给你这个机会。若你不知进退,就莫要怪我手下无情了。”说罢,他双目一瞪,自有一股无以言表的气势扑将出来,将曲逸一摄。
曲逸微微愕然,这股气势已然向着自家证明,无论自己如何的抗争,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缓缓朝着那人看去,也不躲避那阴森恐怖的目光,淡定道:“你且说来听听!”
那人见曲逸松口,笑道:“算你识时务。我便也明说了,我适才观你剑法不俗,想是定有着奇妙的剑诀。你若将你所学剑诀拱手献出,我大可放你一马!”
曲逸不禁冷笑一声,星芒破月剑诀何等奇妙,乃是幻海三大剑诀之一,历代多少先人靠着这套剑诀风云叱咤,不可一世。现在竟然被这般奸邪之人盯住。曲逸冷目看去,不屑道:“就凭你也敢对这套剑诀觊觎,真是不自量力。”
那人听罢,不由地眉头一掀,怒道:“这是你自寻死路,莫要怪我。”他只将手臂一挥,那立在一旁的四人再次围杀上来。
“给我宰了他,谁将他击杀,我就举荐他入暗蜃!”那人却是恼羞成怒,狂躁不已。
那四个汉子一听,浑身气血都沸腾起来,想必能够进入暗蜃对于他们来言是多么荣耀之事。这四人再无保留,只将自家本事全然施展,大有与曲逸拼命之意。
曲逸连忙招架,他歇息这一时半会,倒也补足了些许的气力。只是身躯经这停顿,倒是显得颇为不适。他咬牙嘶吼,像是被束缚的野兽,渐渐露出了凶狠的本能来。
只不过那四人亦是拼命一搏,与曲逸相斗也不再去躲闪,只教曲逸难以支撑。终于,曲逸吼出了一口鲜血,自家意识更是逐渐模糊。
那四人见机,越发地疯狂,只个个想要做那第一个击杀曲逸之人。但见四件兵刃扑来,只取曲逸胸膛。绾玉哪里容得他们得手,奋力抽剑一挡,凭着自家血肉之躯竟是一连挥出了十来剑。只是他剑势缺少了真元把持,只将那四人微微挫退,手臂已经被震得酥麻无比,就连剑也握不住了。他厉声一喝,将自家身躯往前一挡,只盼望可以给曲逸争取多些的时间。
可是他那缺少了真元庇佑的身躯,哪里经得住那四人夹击。只听“噗”的一声,血液飞溅,如凋零的妖花,顷刻间映红了一片天幕。
绾玉应声而下,他不甘地瞪大了双眼,只紧紧地看着眼前这几人。可是身躯已经不受他意识控制,猛然坠下。冷风掠过,在耳边不断呼啸,像是生命最后的抗争。
鲜血流淌,绾玉眼前一黑,却是被一人接住。那气息拂来,只让他浑身一动,露出了些许的微笑来。
“绾玉师弟!”曲逸一个遁身将他抱住,双眼之中却是泛出了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柔光来。他飞坠下去,将绾玉轻轻放在地上,淡笑道:“不瞒你说,先前真将你当做了累赘。可是没有你这个累赘,我又怎能堪破那最后的一道坎。”
曲逸双眼迷离,似笑非笑,只见他将手臂一探,那柄利剑赫然现出,光芒四射,竟一时间令得艳阳失色。
他轻喝一声,身形一跃便又飞至半空。隐隐流光萦绕,令得他的四周空间亦跟着悸动起来。曲逸微微瞪睛,轻声道:“便为我的师弟,取了你们的性命来!”
他一言一出,那巍巍浩荡之势随即展开,只将那四周之人一窒,愣在了当空。曲逸默念剑诀,只将自家法力一聚,便是一道剑芒呼啸而出,横扫四野。
那四人本就愣在了那里,见这剑芒袭来,却是躲闪不及,只好拼了性命用兵刃来挡。曲逸哪里肯放过他们,身形一晃,便将手中剑芒分化,化作万千剑光,只将那四人皆然笼罩,化住了一团剑气构成的罗网。
那几人哪里应对得了这般突兀的变化,只希冀可以挡住曲逸一击。却是被那无穷剑光吞噬,只哭天喊地地哀嚎。
曲逸收拾掉他们,轻叹一口气,缓缓落定身躯,对着那位头目道:“现在轮到你了!”
那头目亦是十分的震惊,这时才缓过神来,愕然道:“你竟然可以在这节骨眼顿悟,突破到了神清之境,果然了得。”
“不过,莫要以为你刚入神清,就可以奈何得了我!”那头目却是喝道,只将自家身躯一震,就扑杀上来。他瞪大双眼,手臂轻按,亮出一柄巨斧来,顺势从天劈下。
那巨斧暗光一闪,显是真元附着其上,赫赫之势使得空气撕裂,发出一阵颤鸣。曲逸也不遁避,只将自家剑芒祭出,冲着那巨斧就是一击。
他对自家剑法甚为自信,又见那人攻势虽然迅猛,但总缺少了些许灵性,故而也不相让,只硬拼硬地迎上。
“轰隆”一声巨响,两件兵器交错,迸发出了冲天的火光。气浪翻滚,充塞四野。曲逸退却一步,心中却是甚为激动:“这便是神情之境的威力!”一直以来,他都停留在风清巅峰,虽是隐隐察觉到了神清的迹象,却又如雾里看花,不得要领。而他一身剑法,更是演绎地飘逸自如,却因自家道行不济,故而一直难以精进。而此时,他见绾玉栽落,心底那层雾纱般的隔阂顿时被击破。一切都明朗起来,就连他的心性似乎也越发的精纯。他小试剑法,已是大为喜悦,倒不将眼前这位大敌当做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