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在泰山巨平的任务完成得很好,这让刘宠很满意,得到主公的肯定,王越也很高兴。事情是这样的,进入巨平之后,王越就按照刘宠的吩咐找到了记在名册上一个叫于禁的人。刘宠得到于禁的消息,自然大喜,这可是于禁,练兵统军、先登断后、屯田治民都是一把好手,而且还是曹操手下为数不多懂些水战的将领。
刘宠当下就带着人备下了重礼去拜访于禁,经过一番纠缠,不,是经过一番情真意切的招揽,终于还把于禁忽悠到手了。
这一路收了典韦、于禁,刘宠是高兴得不得了。
车马队伍进入北海剧县之后又多停留了几日,刘宠带着人顺便取道南下,去北海朱虚县拜访在颍川书院月旦评结识的好友管宁、邴原。管宁和邴原在外游学归乡之后就一直在家耕读,与刘宠也偶有几书信来往。
刘宠在朱虚县与管宁、邴原相伴了数日,见二人研习学问的心志十分坚定没有出仕的想法,便辞别了管宁、邴原回到了剧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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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队伍继续启程,过都昌,出下密,渡胶水,沿着距渤海不远的官道前行。可越往前走,刘宠与众人都感觉沿途的人烟越来越少,心下都还以为是地处偏僻故而人迹罕至。
可当车马进入东莱郡境内之后,刘宠与众人都大吃了一惊。
探马的暗卫传来消息,在沿途蒿草之中零零星星发现一些无人处理的尸体,有的村落好像是整村整村的人都死了。
众人心下诧异,在暗卫的引导下,察看了那些散落的尸体,看那些尸体似乎是被水泡过,而且现在正是炎夏时节,尸体简直已经不忍直视了。再到不远的村落探查了一番,一个可怕的猜测涌上了田丰等人的心头,“主公,不好……这怕是遇上瘟疫了……”
刘宠也难以置信,我刘宠的运气不会这么好吧,在洛阳没被党争害死,反而要死在东海的瘟疫上,这个时代一旦碰到瘟疫这两个字,结局几乎就是一个死。
“可从那些还尚完好的尸身来看,似乎都是被水泡过的啊,似乎不能完全断定就是瘟疫……”刘宠极力寻找借口,安慰自己这千万不要是瘟疫,可是面前的景象却又不得不信。为了保险起见,刘宠还是吩咐强弩营和暗卫轮流将这些尸体收集了,然后倒上桐油,一把火全烧了。
……
直到进入比邻北海的东莱郡当利县,众人的猜测才得到了印证。
据记载,东莱郡有十三县,人口近五十万,可从当利县所见,东莱怎么也不像是有四五十万人的样子。因为映入刘宠等人眼中的当利县几乎都成了一座空城,城内人烟稀少不说,偶尔在城中看到的行人也大多面有菜色,衣衫褴褛。刘宠准备找当利县的官吏了解情况,可到了官寺一看,刘宠两只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只见官寺的大门敞开,门槛的台阶下似乎都长出了青苔,再找了个行人一问,说当利的县令带着官吏早跑了。
我的天,这是什么情况?!刘宠心中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
直到进入当利县郊的营寨,刘宠才不得不抛下自己心中那一丝侥幸的幻想。
这处大寨是之前追随刘宠分批前来东莱的强弩营将士和工匠队伍扎下的,暗卫把这一大批人到了东莱就一直驻扎在当利的消息送到了刘宠的面前。刘宠心下更加奇怪,算算日程,这些人不都应该到了黄县吗?东莱郡的太守府在黄县啊,为什么这些人停在了当利呢?
刘宠传令聚集了大寨强弩营的都伯、军候询问,这些都伯、军候说前往黄县的队伍到了当利之后就逐渐有人病倒了,随着病倒的人越来越多,这才不得已只好扎营休养。而且据这些都伯、军候打探到的消息,当利周围都发生了瘟疫,更可怕的是据附近百姓说在瘟疫之前还有海水溢出,当利的许多地方都被海水淹了,由于死的人太多了,没人处理的尸体逐渐就引发了瘟疫,当利的官吏见了都纷纷带着家眷逃了。
……
我的乖乖,还真是瘟疫啊!这下刘宠不得不正视了。
“海水溢出……这是发生海啸了吗?这时代会发生海啸!?”刘宠虽然不得不清醒地面对眼下的瘟疫,但一个更大的疑问又涌上了心头。
“眼下当利是如此局面,那东莱其余近海的各县又如何呢?”刘宠对着案几上的一张东莱郡地图心中问道,毕竟除了当利,掖国、惤国、曲成、黄县、牟平、东牟、昌阳、不其各县都是靠海的。
其实还真被刘宠不幸猜中了,在东汉末年,东莱郡确实发生了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海啸,而且这场大海啸还波及了临近的北海,只不过北海靠近大海的县不多,受灾也就没有东莱这么严重。
据说这次大海啸还是人类历史上有记载的发生最早的海啸之一,刘宠也确实挺走运的,这都被他碰上了。
当下,刘宠便与众人计议。
“主公,目下以当利的状况来看,怕主公的猜测虽不中亦不远,东莱其余近海各县怕也未能幸免。”田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眼下最要紧的是搜集各县的最新情报。”沮授建议道。
“主公,下令吧,王越这便派出暗卫去各县打探消息。”
刘宠心下沉吟,田丰和沮授说的对,眼下要尽快弄清楚各县的具体情况,不过派出暗卫即便把情况摸清楚了,要是各县的官吏也如这当利一样跑了,岂不是还得回头派人前去治理。
“钟繇、钟瑜、卫觊、田丰、沮授、黄忠、王越、于禁,你等各领五十名强弩营军士前往各县巡视,若各县有官吏逃亡或有瘟疫蔓延,你等便留在县中总理事务,防治瘟疫。”既然派出暗卫可能不妥,刘宠便决定派出手下这些牛人。
“诺。”钟繇等人听刘宠传令,各个出来领命。
“……主公,只是把我等都派了出去,主公安危谁来负责?”黄忠忍不住问道。
“无妨……这不是还有典韦吗?再说还有臧旻、夏育,你等便放心去吧,眼下防治瘟疫一事才最为要紧。”
典韦听刘宠言下之意是把主公的安危甚至是这留在当利所有人的安危都托付在自己身上了,不由得心下振奋,站出来抱拳说道:“主公放心,有典韦在,定能保主公无虞。”
“甚好。”刘宠赞了一声。
“你等此去主持瘟疫防治一事,切记不可喝生水,饮水定要烧开了再喝,若饮水已被污染,宁可重新掘井也不可饮用。再者,染上瘟疫的病人要隔离开,病人住处要保持通风,靠近病人要用布遮住口鼻,以防止被过度传染;因瘟疫而死的尸体要集中焚烧,不可土葬。”刘宠回想起应对瘟疫的一些基本常识便又交代了一番。
“诺。”众人听刘宠说得详细,便各自领命下去了,然后纷纷带着强弩营将士策马出营往各个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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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宠分派完了之后,又命令典韦、臧旻、夏育按照自己说的展开大寨的瘟疫防治工作。
刘宠带上了面巾蒙住了口鼻,亲自巡视各个营帐。各个营帐之间,带着面巾的将士正在转移染上瘟疫的病人,这些病人有强弩营的将士、暗卫的剑士、工匠,甚至还有这些人随行的家眷,只见一顶顶帐篷也被掀开通风,伙夫们也纷纷烧起了开水以供饮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