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府自那日回去就病了,势如山崩。南宫晚每天端汤送药的在病床前照顾,婚礼一应事宜都交管家瑞伯打理。迎亲当天却被傅家再次拒婚,理由是婚礼仪仗简陋!堂堂南宫少夫人还不如南宫家一下人娶亲,视为侮蔑。南宫晚几乎焦头烂额,但傅家要求也是情理之中,白夜婚事本是她一时意气,婚礼排场大的吓人,现在一个堂堂将门小姐又嫁的是门当户对的人家,说好了是妻子就不能在婚礼上从减,再加上她拒婚在先,态度不诚,傅家对她本就不放心。南宫府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气的差点没晕过去,南宫晚急的大骂,几番交涉又重新择了日子,在十月底再次娶亲,宴请百官,十五里红妆相迎才就此落定。南宫晚将婚礼事宜一应交给白夜和晨月,嘱托他们好好操办便再不过问。玄剑和一应暗卫也尽数赶回词同山密训。她只专心照顾南宫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面风言再胜也吹不到她耳里分毫。
只是在定亲第二天宇寒曾召过她,当时南宫府病重她没去,两日之后宇寒派人带旨上门传召她才再也推脱不得,好在南宫府当时病情稍缓,她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带了黑色斗笠入宫,却一直在御书房等到早朝过后才见到宇寒。她是带旨出京,本该一回京就立即入宫复命,可回京之后经事一闹,她都忘了。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再纵容也有底线,现在又是她在风口浪尖时期,弹劾她的奏章肯定都成山了,所以再见宇寒,她不忐忑是假的。
“南宫晚,你好大的胆子!若不是朕再三传你,你是不是都忘了你还拿朝廷的俸禄,做朝廷的官?”宇寒果真盛怒,坐在御案之后冷眼看南宫晚例行跪拜却再不让她起来,口气冰寒,好像很生气。
南宫晚也暗吃一惊,知宇寒会怒,却没想他竟会如此愤怒,难道前朝的火竟是连他都扛不住了吗?还是他不打算为她扛了?“皇上息怒,臣……”
“把斗笠摘了,看着朕说话!”宇寒看着那黑色的斗笠很碍眼,虽然他知道她的脸被打了,也知道她素来爱洁成癖,不愿见人。
南宫晚犹豫一下,干脆的摘了,露出脸来,回道。“臣奉旨出京抑制柔门时疫,并未规定何时回京。臣此番回京仓促,但时疫却是完全根治方回,算不得妄旨不遵。皇上先前口谕正值家父病重,乃不情之请,今日更是应昭而来,请皇上恕罪。”
“哼,你口称恕罪,言行间可有一点认罪之心?”宇寒盛怒难减,“你的婚事本为你私事,可你就有本事闹的满城风雨,全朝动荡,你什么时候才能停止闯祸?此事你必要一五一十从实招来,再敢稍有隐瞒,朕绝不轻饶。”
南宫晚早就知会有为这事做出解释的一天,可南宫府一病,她愧疚自责,被迫成婚她也怒也气,一时间也没想,只得将刚在御书房等的时候想好的话回来,“回皇上,想你早年也听过,傅小姐心许微臣,无奈臣已心有所属,拒婚在先。后来我家落魄,臣起复四品去柔门治疫,承傅小姐厚爱,痴心一片居然愿远赴柔门,与臣共生死,臣感念之余做了错事。事后臣很后悔,不想伤害辜负傅小姐又更不想对不起晨月,思索再三,向傅小姐致歉做了了断。不想一夜贪欢就珠胎暗结,才发生后事。”
“你既然知道孩子是你的,先又为何不认,再上门提亲?”宇寒只是面无表情的问。
“是臣一直割舍不下晨月,糊涂了。”南宫晚道。
“哼。”宇寒冷笑,“我竟不知你对朕撒谎也这般坦然自若!朕一向信你,现在却不得不怀疑,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朕,欺骗朕!”
“好,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见南宫晚不言语,也不惊慌,宇寒又道,“那你向朕解释清楚,你若在柔门治疫,又如何得知石家密庄?又怎么恰好算计着千里之外的地方那两日会起风下令放火烧山?难道你南宫晚真的如此神通广大?”
这个南宫晚也已想过,大道,“臣并无这本事。暗访石家据点一直是臣令手下密行之事,臣得知那个据点其实也有些时日了,令人收买了一个山上内应,此举皆是臣的手下和那内应所为,臣只得虚名。”
“那好,你倒是再向朕解释解释,你的那个手下和内应为什么要化妆成你和秦轩烬的模样,杀了官差还在府衙落了相?”宇寒大掌一挥,落下一张通缉令来。
上面居然画着她和秦轩烬的画像,那官匪勾结的狗官居然还报官了?南宫晚也是一惊,难道那狗官认识秦轩烬?所以就算知她身份也没有忌讳,留着她是个祸患,除掉她却是大功一件,本该在柔门的她和秦轩烬一起出现在她不该出现的地方,又是在石家密庄不远之地,她就算想讲也讲不清楚。
南宫晚正想着,又听宇寒继续发难,“再解释一下本该和你一起在柔门共患难的傅小姐为何出现在旁镇,还让你玉庄的下人单独送了回来?难道你让下人办事,还要他们易容吗?送傅小姐回京要路过旁镇吗?”
南宫晚又是一惊,早知道宇寒暗中查她,知道她不少事,却连玉庄也被监视使她始料不及,正不知如何是好,便听宇寒盛怒拍案,“你倒是给朕通通解释清楚!说!”
南宫晚一急,抬头怒道,“你这不是欺负我脸肿说话不方便吗?一下要回答那么多问题,也让人喘口气吧。”
这两句话说的急,嘴角和脸也确实比前两日肿的更高,一时口水横飞,话也没吐清楚。加在她半张青黑的小脸偏又满是不服气一贯骄傲的样子,显得分外滑稽。
宇寒一下怒气消了大半,又拉不下脸,只道,“那你就好好说。朕不催你,只要你说实话。”
南宫晚何等精明的人,马上顺杆上爬,“好,我就都实话跟你说了吧。画像上的人的确是我和秦轩烬,我也没有去过柔门。可是此事说来话长,巧合众多,我真的一定要跪着讲完吗?”
宇寒脸上更挂不住,但偏偏南宫晚这耍赖的小孩子模样是他死穴,无奈挥手道,“起来,起来吧。”
南宫晚一股溜的爬起来,腿都跪麻了,想捶又不敢捶的,眼巴巴的看着宇寒,宇寒哪受的住,再次心软,走下台来,在一旁一溜椅上坐下,指着最近身的一张说,“坐吧。”
南宫晚一瘸一拐的扑过来喜滋滋刚坐下,就听宇寒提高声音说,“你若再敢对朕有一句虚言,旧罪同罚,定治你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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